第2卷 勢不兩立 文 / 懶玫瑰
「不,我絕對不能嫁入展家,絕對不會,」林婉清望著唐瑾萱的背影,眼裡閃過的瘋狂,足以把人毀滅。
「這個汪氏,真實好歹毒的心,捨不得自己的女兒,竟然想把媛兒推入火坑,我跟她勢不兩立,」黎嬤嬤去微微一打聽,這汪氏暈倒的原因就知道了,所以她立刻急急的回來稟告。
這事,讓琴姨娘氣的渾身顫抖,都快坐不住了。
「姨娘冷靜,」黎嬤嬤一見,立刻勸著說:「好在大小姐幫著周旋,如今,大長公主把話都撩在那邊了,以後會幫展家做主,嫁入展家的人,是林婉清,所以才把汪氏給氣的暈過去的,」當時聽到前半段,她也是嚇出了一聲的冷汗,如今,只有鼓掌叫好。
「能把肚子裡的孩子氣沒了,那更好,」琴姨娘狠心詛咒說:「竟然想害媛兒,我絕對不會讓她好過的,」
汪氏一個無心的舉動,倒把瑾萱跟琴姨娘綁在了一起,於她來說,極其的不利。
不過,她也爭氣,在如此氣惱的情況下,也只是動了胎氣,只要休息幾天就會沒事,弄的琴姨娘一陣的遺憾。
「娘,」看到娘親身體好了很多,臉色也紅潤了,林婉清立刻哭訴說:「娘,我不嫁,絕對不要嫁給姓展的,」
看到哭的傷心欲絕的女兒,她咬牙說道:「清兒放心,娘絕對不會讓你嫁給姓展的,你是娘的唯一,娘一定會給你找戶好人家,正正經經的當主母,嫡子嫡女,都只能出自的你肚子,」她已經受過那樣的苦了,絕對不能再讓女兒委屈了。
「娘……,」含淚的眼眶裡滿是委屈,但經過她的安慰,心裡好過了很多。
「唐瑾萱,你個小蹄子,還真是小看你了,」汪氏想起這一切都是唐瑾萱在搞鬼,心裡就恨的咬牙切齒。
她不管唐瑾萱嫁給誰,因為就算嫁給了雲王,還不知道雲王能不能活過二十呢。她不捨的是自己要交出去的陳氏嫁妝,大長公主還定了一百零八抬的嫁妝,真正是氣死她了。
她原本還打算只給六十八抬,裡面塞些沒用的,到時候陳氏留下來的那些好的,都給清兒……現在,不但什麼都沒有得到,還算計了清兒的婚事,怎麼不叫她恨呢。
「娘,我嚥不下這口氣,」林婉清同樣心裡有恨,那濃濃的恨意折磨的她夜不成寐。
汪氏的雙眼裡閃過一道狠戾,瞇著雙眼說:「唐瑾萱跟雲王的親事還沒真正定下來,若是唐瑾萱命薄,沒能夠福氣,該怪不到唐府吧!?」
傷心的林婉清一聽,雙眼一亮,激動的看著自己的母親,顫抖的問道:「娘,你的意思是……,」說著,做了個抹脖子的舉動。
「是她步步緊逼,不給我們半點退路,就別怪我心狠了,」想起唐瑾萱出嫁會搬空整個唐家,汪氏的心就狠了。
在錢財跟權力面前,人心,早已經消失不見了。
萱園
看著躺在軟榻上捧著書看著的大小姐,玉嬤嬤心裡莫名的鬆口氣,感歎說:「真是驚險啊,萬萬沒有想到,大長公主會來,而且還敲定了大小姐跟雲王的婚事,連夫人的嫁妝都說的一清二楚,這一下,汪氏是得意不起來了!」
「呵呵……她哪裡還能得意啊?」蓉兒俏皮一笑說:「估計這個時候,得吐口老血了,」想起汪氏此刻吃癟的樣子,她們的心情,個個都開心不已。
「噗嗤,」瑾萱一聽到蓉兒的話,就忍不住笑了,望著蓉兒嗔道:「就你嘴多!」
「大小姐,」蓉兒不依的跺著腳,紅著臉抗議著。
「咯咯……,」看著不好意思摀住臉頰的蓉兒,都相互推擠,發出了許久不見的開心笑容。
「唉,」就在這個時候,玉嬤嬤又突然歎息,滿懷擔憂的看著笑的格外開心的大小姐,猶豫不決,不知道自己該不該打破如今的快樂氣氛。
「嬤嬤,怎麼了?」瑾萱很快的感覺到嬤嬤的不對勁,立刻出聲詢問道。
嬤嬤對自己很好,她心裡很清楚……當初,母親身邊的丫鬟都被遣走,唯有玉嬤嬤留在身邊,堅持要幫襯自己——作為自由身的她,完全可以憑著多年的積蓄,去外面買間小房子,過悠閒的下半輩子。
可她沒有,堅持留在自己的身邊,幫襯著自己躲過那些勾心鬥角的算計,她心裡也把嬤嬤當成了自己人,想著以後一定要好好孝順她,給她養老送終。
玉嬤嬤的眼神裡閃過一絲糾結,最後沉聲問道:「大小姐,你真的要嫁給雲王嗎?」
瑾萱一聽,面色一凜,苦笑著說:「除了這條路,我還有別的路可選擇嗎?」比起展家,雲王該比那不成器的東西好太多了,至少成王沒有側妃……雖然有妾室,可依照雲王的身體,那些妾室還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呢。
重活一世的她,不會在被自己看到的情景迷惑了。
「可是……,」玉嬤嬤遲疑了一下咬牙說:「這雲王府可不簡單,」她把自己打聽到的一一說了出來,眉宇之間的憂愁始終無法消散。「妾室婢女都是別人送的,雲王體弱,什麼都管不了,這雲王府裡比相府還亂,大小姐要是嫁過去,要應付的,可多了,」
嬤嬤的話,讓原本快樂的氣氛頓時變得有幾分的壓抑,瑾萱望著幾個關切望著自己的丫鬟,露出一抹安撫的笑容說道:「不管如何,我嫁過去,是正妃,王府的一切,我有做主的權利,是生是死,由我做主……而我嫁入展家這個吃人的地方,你們覺得我能熬多久?」
不被重視的媳婦,兒媳婦,能把人生生的熬死,死了,都不會讓人傷心流淚。
前世,傻傻的她什麼都不知道,這一世,她還有要保護的人,絕對不允許自己出事,她特付不起那樣的代價。
「……,」所有人都知道大小姐說的話是對的,可是,心情卻莫名的沉重。
她們都知道,大小姐的心願跟裴小姐一樣,只想找一個能相伴一生的就可以了。可是,小姐不但沒找到相伴一生的人,還即將要嫁給一個短命鬼,還不知道能熬多久呢。
「好了,別那麼不高興了,」見她們都抿嘴沉默著,瑾萱就好笑的調侃說:「要是被汪氏的人看到,估計以為我們出什麼大事了,她們會高興的半死的,」此刻,是汪氏最最鬱悶抓狂的,自己要是露出一絲不妥,她就會高興死的。
「大小姐說的對,咱們不能先不高興咯,反正大小姐嫁什麼人,奴婢們誓死追隨,」書兒說這話的時候,表情是相當可愛的,可眼神裡的認真,是怎麼都掩飾不住的。
「就是就是,不管大小家嫁什麼人,只要欺負大小姐的,奴婢們定然不會讓他們好過,」蓉兒揮著小爪子,很是尖利的張牙舞爪著。
看著玉嬤嬤跟幾個丫鬟,瑾萱淚眼朦朧,知道這一世,她該守護住什麼……這些笑容,這些保證,也是她要緊緊守護的。
一下子的衝突爆發出來,讓瑾萱跟汪氏撕破臉,在府裡,兩人都不去主動碰觸對方,等到汪氏想要拿喬的時候,發現府裡的姨娘們都跟瑾萱結成了一團,她想干預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
「該死的,琴姨娘算個什麼東西?」想起剛才琴姨娘的諷刺,汪氏就恨不得砸爛了屋裡的所有東西。「等我生了兒子,第一樣要做的,就是把這個女人趕的遠遠的,看了,就讓人來氣,」
微微凸出的肚子,讓發怒中的汪氏顯得有些詭異。
「夫人,你別生氣了,小心肚子裡的孩子,」明知道肚子裡的孩子有多麼的重要,還情緒波動那麼大,要真的沒了孩子,這會兒,她也怒不起來了。譚嬤嬤無奈的勸說著,想著有了身孕後的夫人性子實在是急。
「嬤嬤,我忍的實在是苦,」旁人家的主母有了身孕,那個姨娘小妾敢這麼叫囂的,琴姨娘無非是覺得自己的身份不好,才這麼的跟她作對。
身份的卑微,讓譚嬤嬤知道汪氏的不易,若不是因緣巧合,用盡手段,她哪裡能站在唐府睥睨著眾人,只會成為蘭姨娘那樣不入流的,在混吃等死,麻木的過一輩子。
「夫人,你何必跟她過不去呢?她是羨慕夫人懷著孩子,故意擠兌你,讓你想太多,讓你生氣的,」扶著她坐了下來,譚嬤嬤柔聲勸著說:「且看琴姨娘如今得意,等到二小姐及笄之後,那所有的一切,不都是夫人拿捏的算嗎?」
汪氏一聽,雙眼一亮,覺得也是,就點點頭說:「呵,到時候,看琴姨娘還囂張不囂張了,說不定,還得跪下求我呢,」想起那個畫面,她嘴角的笑意就掩飾不住了。
「嬤嬤,」突然的,汪氏的臉色變了一下,想起了另外一件事,就失聲說道:「這清兒的及笄禮就在眼前了,若是……若是大長公主真的記住了那件事,你說,我該怎麼辦呢?」
她就清兒一個心頭肉,若真嫁給了展家那個不成器的,那還不是要毀了清兒一輩子嗎?
「那就不辦及笄禮,」譚嬤嬤看著她急的快跳腳了,就提醒說:「委屈小姐是為了她下半輩子好,」
「可大長公主要是追究起來……,」她還是有些擔心啊!
「大長公主也是說說而已的,要是展家真的追著不放,夫人就把唐媛小姐記到自己名下,以嫡出的身份出嫁,也算是對的起她了,」譚嬤嬤雙眼一站,出的儘是謀害她人的計劃。
汪氏聽完譚嬤嬤的話後,雙眼晶亮,閃爍著光芒,充滿喜悅的說:「還是嬤嬤疼清兒,這法子啊,我都想不出來,」
「只要小姐好,老奴也就高興了,」譚嬤嬤親厚的說著,沒有半點放肆。
「哼,說到底,這些都是唐瑾萱的錯,」汪氏黑著臉,想起了什麼,望著譚嬤嬤輕聲道:「最近,京城裡不總有毛賊闖進闖出的嗎?若是這毛賊不但闖了大小姐的閨房,還不清不白的,你說到時候,她跟雲王的親事,還能成嗎?」
「這樣的事一出,別說雲王了,就算普通的百姓人家,也容不下啊,」譚嬤嬤低聲附和著,語氣裡的興奮毫不掩飾。
「那這件事,就交給嬤嬤了,」自己懷有身孕,不方便接觸這些,更何況,她也不能直接出面,免得惹來懷疑。
「是,老奴定當辦的妥當,」譚嬤嬤點頭附和著。
萱園。
自從大長公主過來說過了婚事之後,瑾萱除了給老夫人請安之後,就一直窩在萱兒繡嫁妝——這個是老夫人的要求。
對於瑾萱被算計的事,老夫人隻字不提,彷彿什麼都不知道似的,瑾萱見她不提,自己就不說,這事情,就當不存在似的,祖孫倆依舊說說笑笑的,可惜,有些東西,已經回不去了。
一手紅布,一手細針,瑾萱的目光落在了窗外,想著以前娘親在的時候,她挨在祖母的身邊,嗔笑撒歡,是最最幸福的事,如今,竟然成了最熟悉的陌生人,說話做事之間,都是算好,免得大家尷尬。
這樣的家,她還能留下來嗎?
至於那個父親,早已經不踏足萱園了。
深夜,整個唐家都埋入了沉睡中,唯有等待消息的人,睡不安寧。
自從汪氏有了身孕後,反倒把唐廷玉推的遠了。而琴姨娘在知道自己年老色衰之後,就給自己身邊的小丫鬟開臉了,成了通房。
沒有子嗣的丫鬟,算不上是姨娘。
這樣一來,汪氏就更孤單了。她對於這一切,都充滿了恨意,可無力跟琴姨娘對抗,只能把黑手伸向了萱園。
沒有星辰的黑夜看上去讓人寒毛直立,打更的人剛過,幾道黑影就「刷刷」的躍入了相府,而守夜的護衛,竟然沒有發現。
這京城的重要人家家裡,多多少少都會有看家護衛,只看你在不在乎自己的命了。
唐廷玉為人實行的是中庸之道,除了那個惱恨他的皇后外,其餘的,倒真沒得罪什麼人,所以府裡的護衛是鬆垮垮的,也剛好給了別人可趁之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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累的我娘都不認識我了,這日子過的,想哭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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