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卷 第258章 暗流湧動（2） 文 / 永不言晚
夜色中，石軍男和李曉二人驅車駛進了別墅的大院。
「老爺子還沒休息？」石軍男一眼瞅見了樓上那間書房中還亮著燈光。
「首長一定是在等著咱們的消息。」李曉說著，便匆匆地下了車，和石軍男一起走進了別墅。
書房的門敞開著，石家老爺子正坐在書桌前，雙手支著下頜，目光盯著面前的那部紅色的電話，似乎在思索著什麼。
石軍男遲疑了片刻，輕輕地敲了一下敞開的房門，「爹，您還沒休息呀？」
老爺子抬眼看了二人一眼，「把門關上。」
「爹，您是不是有啥心事呀？莫非出了啥事？」石軍男關上房門不安地問道。
老爺子白了他一眼，「能有啥事？」接著文縐縐地甩了一句，「君子坦蕩蕩，小人長慼慼。」
從那略顯蒼老的聲音中，石軍男隱隱地感覺到其中的心虛，越發地不安起來。
李曉鎮定地輕聲開口道：「首長，您要多注意身體，不能過於操勞呀。」
老爺子將頭枕在座椅的靠背上看著李曉，「事情辦完了？」
李曉上前一步，低聲回道：「都辦完了。他們二人已經動身去了機場，今夜飛往香城。錢和護照我已經交給他們了。」
「憑他們二人的身手，解決那個警署總監是沒有問題的。」老爺子自言自語道。瞅著李曉接著問道：「第二步行動，你做好安排了嗎？」
「首長放心，我已經安排好了。」
「坐吧。」石家老爺子指了指對面那張椅子，李曉順從地坐了下來。
「等你明天到了香城之後，告訴他們二人一定要沉著，除掉那個警署總監就算是完成任務了。」石家老爺子的語氣舒緩而又堅決。
此時，站在李曉身旁的石軍男瞪大了雙眼急忙問道：「那……林博那小子不除了？」
李曉的目光中也透出一絲困惑。
「咱們不能動他。要想法讓那個華佩恩幹掉他，然後再除掉華佩恩。」老爺子瞇著雙眼一字一句地應道，順手拿起了桌上的香煙點燃後深深地吸了一口。
石軍男脫口冒出一句，「這不是『脫褲子放屁』多此一舉嗎。」
「混賬！你給我混出去！」石家老爺子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拿煙的手微微抖動了一下，石軍男嚇得連忙後退了一步，低下頭去。
李曉連忙起身勸慰道：「首長，您消消氣。」
石家老爺子默默地吸了幾口香煙，半晌才開口緩緩地說道：「一個小時前我剛得到消息，辛亞偉在香城失蹤了。」說話間語氣中明顯透著一絲不安。
李曉心中一驚，他知道辛亞偉曾在老爺子身邊做過警衛秘書，深得賞識。後來經老爺子的舉薦，任職軍界。前些日子他曾隱約聽說過辛亞偉出走香城，引發了軍界高層不小的震動。難道老爺子也會被牽扯進去……李曉不敢再多想下去。
「他失不失蹤與咱們又有何干。」石軍男又忍不住插了一句。
老爺子一聲斷喝：「你給我閉嘴！」
李曉回頭瞥了石軍男一眼，心中不免也埋怨道：你真是個草包。
「人在香城那裡失蹤了，多半可能已經是被除掉了。」石家老爺子看著李曉，像是在自言自語。
李曉試探著說道：「首長，辛亞偉會不會是被林博他們幹掉的？」
「說說你的根據。」
李曉若有所思地應道：「首長，前些日子那林博不是來過北京，在機場開著您的車子去了總參a區嗎？我估計一定與辛亞偉出逃之事有關。」
石家老爺子吸了一口香煙，緩緩地應了一句：「我也是這樣想的。那個林博看來還真是個神秘人物啊。」
李曉小心翼翼地瞅著他，「如果辛亞偉真的被除掉了，豈不是更好？」
看著老爺子聽完這話面無表情地瞅著自己，李曉忽然感到自己有些失言了，心中頓時有些不安起來。
石家老爺子似乎覺察到了他心中的不安，微微一笑緩緩地說了句：「自古以來，背主棄義的傢伙都沒有得到好的下場。」
李曉心中猛地一驚：這分明就是在警告自己呀。隨即強作鎮定地說道：「首長說得是。辛亞偉他是咎由自取。」
「不提他了。」石家老爺子把手一揮，態度轉而溫和地瞅著李曉，「你跟著我十多年了，為人忠誠也很有才幹。私下裡我一直都把你當成自己的兒子看待。」說著，瞟了一眼站在一旁的石軍男。
此時的石軍男嘴角上掛著一抹不易察覺的笑兒，心中有些不屑地暗道：哼，這老爺子又在演他的拿手好戲了。
李曉的目光中流露出一絲感動，「多謝首長的關懷。我能有今天，全憑您的教導。」說著，眼眶中竟流出了兩滴熱淚。
「好，好。」石家老爺子連忙掏出手帕遞給了他，「前些日子，我已經跟組織部門打過招呼了，準備破格提拔你為正部級，讓你執掌一方，到地方上先鍛煉一兩年再調回來。你願意嗎？」
「多謝首長。我李曉今後不論走到哪裡，擔任何職，永遠都是首長您的人。」
這話咋怎麼耳熟呢，石軍男心中一動，哦，想起來了，李曉這丫的今天曾跟自己說過這話。看來這小子還真是個當官的料兒，只是手腕比我家老爺子還欠著太多的火候呢。不過也不能小瞧了這小子，拍馬屁的功夫也不是一天兩天就能煉得爐火純青的。
「好，好。我相信你。」石家老爺子再次點頭稱道，不禁又瞥了石軍男一眼，心中暗暗地歎息了一聲：這個不爭氣的兒子。
「等這次香城的事情全都辦妥之後，你就去地方上就職吧。」
「首長，說實話我捨不得離開您。您還是讓我呆在……」說著，李曉竟用手帕又擦拭起眼角來。
「唉……我也捨不得讓你離開身邊。」石家老爺子抬起衣袖抹了一下乾澀的眼眶，語氣中似乎含帶著一絲悲涼。
石軍男饒有興趣地瞧著二人，哼，真是一個比一個會演。
「你要記住，這次和軍男到了香城之後，一定要從華佩恩那裡設法策略地打聽出辛亞偉的下落。」老爺子的表情轉瞬間變得嚴肅起來，「如果辛亞偉真是死在那裡的話，華佩恩他們警署那邊一定會有消息。你們馬上通知我。」
「萬一他要是沒死……」石軍男上前一步膽怯怯地問了一句。
「如果他還在那裡的話，就讓那二人幹掉他！」
石軍男心有不甘地追問了一句：「那林博咋辦？」
「千萬記住，咱們的人不要去碰他！一定要想法不惜重金買通華佩恩他們，讓他們出手。『重賞之下，必有勇夫』！」
李曉起身應道：我明白了。首長。」
「切記。」石家老爺子忽然站起身來一把抓住了他的手，壓低了聲音，「第二步行動最為關鍵！絕不能允許出現任何的閃失！」
李曉默默地點點頭。
「時候不早了，你們都回去休息吧。」石家老爺子朝二人揮了揮手，「我還要連夜回到城中，明天一早有個會議要參加。」
夜色中，石家老爺子的那輛防彈轎車在警車的護衛下，悄然地駛離了京郊別墅。
這一夜，李曉躺在床上輾轉反側……
同樣也無法入眠的還有石軍男，他在臥室中來回踱著，心中不停地劃著問號：老爺子說的第二步行動，究竟又是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