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350節 是時候了 文 / 蒼蘢

    「哈哈哈！嗚嗚啊哈？啊哈哈？嗚嗚嗚啊啊啊啊啊？！！！啊哈哈哈哈哈！！！！」

    紅額頭在哭的同時也在笑，他的兩邊臉扭曲的不成樣子，配上他臉上被來就塗抹著的油彩小丑妝看，簡直讓人毛骨悚然。

    天不知道什麼時候陰下來了，雲層似乎在昭示著一會就要下起雨來

    「紅額頭！」科瑞特卻從蒸汽車上面立刻衝了下去，我緊隨其後。

    「科瑞特？不哈哈？！哈？！不要！！！不！！我是小丑！但不是不要啊啊啊啊啊啊啊啊？！！！」紅額頭哀嚎著從腰邊抽出了兩把飛刀，向我們扔了過來，幸虧我及時拉住了科瑞特，不然那兩把現在插進地裡面的飛刀一定會釘在我們兩個人的腳上。

    接著，紅額頭又取出了一把灰色的小球，科瑞特在看到的瞬間就想要轉頭朝我大喊：「楊寒，快！他要——」

    彭~~~！

    小小的爆炸聲響起，一大片煙霧緊隨著聲音爆發，那煙霧很快就遮蓋住了我們，並且還掩蓋了我們的視線，雖然我立刻順著記憶中的方向衝出了煙霧，但是紅額頭已經不見蹤影，而煙霧卻越散越大，似乎紅額頭直接把所有的煙球都扔出來了，足足有五分鐘，我才在煙霧散的差不多之後找到了科瑞特和其他人。

    但是紅額頭肯定已經跑得遠遠的了。

    「紅額頭他找回記憶了吧。」科瑞特揉著自己的腦門，用低沉的語氣說道。

    「抱歉。」我只能這麼回應——的確，這是我的抉擇，紅額頭所受到的痛苦還有他的逃跑都是我的錯。

    但是我要把他找回來。這是我需要承擔的責任，這是身為英雄所需要承擔的一切中的一個，這也是身為朋友的我需要承擔的最大的一個，我要把他找回來。

    雨終於下了起來，不大，涼涼的雨點一會密集一會零星，所以漢特把依然站在原地看著道路另一邊的我拽進了蒸汽車裡，然後發動了蒸汽車。

    「嘿，打起精神來，小子。」漢特一邊開車，一邊說道：「你做你必須做的，這不怪你。」

    「說得對。楊寒，打起精神來——只要找到紅額頭就好了，紅額頭，不會有事的。」科瑞特也回過神來，然後安慰著我。

    我抹了抹被雨弄得濕濕的頭髮，把它們都背到了後面：「啊是啊，不會有事的。」

    雖然這麼說，可是就算紅額頭沒有事，誰又能保證變回了那個刺客小丑的他不回去傷害別人？可惡，如果他傷害了別人，那鮮血應該算在我的頭上。

    ——————————————————————————即使是漢特那樣高的追蹤技術也無法在雨水的洗刷之後找到紅額頭的蹤跡，所以我們現在連紅額頭是順著路走下去還是中途就向路邊的樹林深山走去了都不知道。

    外面的雨此時變小了，只有不時滴滴答答的雨點打在車頂上的聲音，到後來，雨完全的停了，也傳來了剛剛飛出來的小鳥的鳴叫。

    「哎，老闆，接下來怎麼辦？」接了漢特班的老范一邊開著車，一邊問：「是繼續開還是停車往兩邊搜？」

    這個問題可難倒我了，因為我其實也正在猶豫不決呢。

    「繼續往前開吧。紅額頭沒理由跑到深山裡去，對吧？」我說著看向了科瑞特。

    科瑞特點點頭，但是又搖了搖頭：「如果他完全的變成了以前的那個瘋狂刺客，他可能會直接會像這些年來一直做的那樣，為了躲避審判執行人和澤拉爾洛而藏進山裡面。但是可以看出，紅額頭還在。所以，如果我認識的那個紅額頭還在的話，他應該順著路走，一直到下一個城鎮為止。」

    「可以說一下原因嗎？」拉邦問。

    「因為那是我和紅額頭在巡遊表演的時候的慣例。從這一個城鎮到下一個城鎮，保險起見絕對不會抄近路，而紅額頭也很期待到下一個城鎮只有那樣才能見到更多小孩子的歡笑啊。」

    我也覺得紅額頭依然在——從紅額頭的痛苦表情就可以看出。而也許他真的會走到下一個城鎮裡面，這值得一試。

    「好我相信紅額頭還在。」如果他已經不在了的話我不會原諒我自己的：「那麼就一路衝向最近的一個城鎮吧！」

    卡！老范拉動動力桿讓蒸汽車全速前進：「好勒！霍哈哈！」

    嗡~~~~！

    蒸汽車帶著轟鳴聲衝了出去。

    ——————————————————————————在夜晚將近的昏暗天空和大雨剛過的泥濘地面的阻撓下，我們好歹還是到了下一個城鎮，這個名為伍鎮的小鎮是建造在這條上路的四周的商業小鎮，所以我們很快找到了旅館還有吃飯的地方——但是依然沒有紅額頭的蹤跡，在我們的詢問下也沒有找到任何人記得見過一個小丑經過。

    但是，卻有一個糖果店的老闆說：「你要是不問，我還以為是我的幻覺就在早一些的時候，我看見有那麼一個小丑在我的店外邊站著，但是一眨眼就消失了！差點沒有把我給嚇死！呼，幸虧你們來了，我才知道真有這麼一個小丑，不然我一個月都別想睡好覺了」

    科瑞特低聲說：「絕對是紅額頭。我平時都會買一些糖讓他可以給碰到的孩子們，他也很喜歡糖果。」

    太好了！這下子我們就沒有走錯路，如果我們幸運的話，他也許還沒來得及離開鎮子呢！

    「好！那咱還等啥啊，現在就開始找！」急脾氣的老范立刻就想開始找，但是卻被拉邦給拉住了：「等會，如果紅額頭想要藏起來，那麼我們要想在這麼大的地方內找到他簡直是不可能。」

    「那咋辦？坐這等著他自己過來麼！」

    「等著沒錯，但是不需要乾坐著」說完，拉邦看著科瑞特露出了笑容：「嘿，捕捉紅額頭最管用的誘餌是什麼？」

    我和科瑞特對視了一眼——於是，十分鐘之後，在即使是晚上也有很多人出來散步的鎮子小噴泉旁邊，一場專門為孩子準備的魔術表演就開始了。至於為什麼？因為上面那個問題的答案是：小孩子的笑聲。

    「孩子們，請~看~！」科瑞特向著觀眾們揮了揮空空如也連手套都沒帶的手，然後緩慢的高舉起來，最後快速的一揮，一大束鮮花就出現在他的手中，而緊接著，那些花瓣又變成了飛舞的蝴蝶從科瑞特的手上飛了出去，輕輕地撞在孩子們的身上化為了無數飛散的華麗麗的可視的魔法元素，最後消失在空中。

    孩子們自然而然的大笑起來，並且歡快的鼓起了掌。

    而我們則站在一旁隱藏在角落裡面，或者裝作是普通的出來散步的鎮民，等待著紅額頭自投羅網——呃，也許這麼說有點不合適啦，不過差不多就是那個意思就是了。

    表演依然在繼續，孩子們的笑聲也從來沒有間斷過。

    我們等待著的紅額頭也終於出現了，即使是隔著油彩我也能看到他臉上的茫然與痛苦交織的表情，所以我跑了過去，然後堵在了他的面前：「紅額頭！」

    紅額頭看到我嚇了一跳，立刻就想逃跑，但是這一次漢特、拉邦、米婭、老范、維羅妮卡、裡奇、科瑞特都跑過來，一個人堵住一個方向，把紅額頭給圍了起來，讓他無法逃脫。

    「不不不要！我不能，如果我繼續呆在一個地方我就會——不要啊！！！」紅額頭大喊著，直到科瑞特用更大的聲音大吼：「紅額頭！！！」

    紅額頭抬起臉，小心的看向了科瑞特。

    「你不會的。」

    「」

    「就像我經常說的，魔術師總會做好萬全準備，所以相信我，我不會錯。」科瑞特說著，向前走了一步，紅額頭如同受驚了一般，也向後退了一步，但是科瑞特繼續說：「不管你以前做過什麼，但是現在你就是紅額頭，而紅額頭不會傷害別人。看著那些孩子，然後告訴我，對，還是不對。」

    孩子們也在看著我們，但是幾乎和紅額頭一樣茫然，他們奇怪的是眼前的這一幕到底是表演的一部分還是什麼。

    紅額頭卻沉默著，然後，他緩緩地，拉起了衣領，然後擦掉了臉上的油彩。

    「什麼？！紅額頭！」我立刻向前踏出一步試圖阻止他，因為他臉上的那油彩是防止澤拉爾洛用魔法追蹤到他的符文，如果擦掉了的話，那麼那個麻煩的要死而且似乎也強的要死的死靈法師就會找上我們了——然而我沒能阻止他。

    「嗚哈哈哈哈紅額頭，不，我，不一切都該結束了！早就該結束了啊，哈哈，哈哈！對！去岡勒國都！組織的總部啊，就在那裡對，一切都該結束了。」

    說完，紅額頭就像我的方向走來。

    「紅額頭。」我想阻擋他，因為澤拉爾洛肯定已經察覺到了紅額頭了，所以我不能讓紅額頭離去，不然的話他可能會被澤拉爾洛抓住。

    「哈哈快點讓我走，嘻嘻，如果我再不走的話，澤拉爾洛就會來哦？他可是會把這個鎮子都變成死鎮的哦？他可不會在乎的，對，所以我不要在逃避了，我要讓一切都結束。對。嘻嘻嘻嘻」

    然後，就在我目瞪口呆之下，紅額頭就那樣從我的身邊離開了，然後用快速到不可思議的速度消失在了這裡

    「嘿。」漢特拍了拍我的肩膀，我這才回過神來——光是今天，我就不知道第幾次被紅額頭驚的失神了。

    「我沒事。啊啊，看起來紅額頭似乎已經做好打算了——雖然我們不知道是什麼。」

    拉邦聳了聳肩：「但至少我們知道目的地了。岡勒國都，正好和阿加雷斯還有莎柏林娜他們倆匯合，然後一同對付審判執行人。」

    「對啊，這不就是我們最開始的目的嗎。不管怎樣，紅額頭要直面審判執行人了。」科瑞特也這麼說。

    所以，我深吸了一口氣，然後讓自己平靜下來。

    沒錯，他們說的全都沒錯。所以，是時候去岡勒國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