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57節 沒有真正的完全的勝利者 文 / 蒼蘢

    緊張而又謹慎無比，這就是我們目前的狀態，雖然通道被矮人們自己設置的礦石和火把照得通明，但我們依舊不敢放下一絲警惕，開玩笑，誰知道會不會有一群惡魔張開他們的大嘴在某個拐角等著我們！所以我們組成了我們的老隊形：我和裡奇在前面，而米婭在中間，拉邦老范漢特都在後面，而唯一不同的就是阿加雷斯拿著長槍守護在我身邊，而因為通道的狹窄他並沒有召喚出那條白龍戴蒙來，我們就這樣小心翼翼的前進，不知道會有什麼到來。

    「誰！！」一聲矮人特有的大嗓門粗聲線的大吼把我們嚇了一跳，漢特的槍差點走火，而幾個穿戴整齊盔甲的矮人出現在我們面前，而令我們驚奇的是，其中還有幾個明顯是這個大陸特有種族——獸人的士兵存在，他們都穿戴著簡陋的獸皮盔甲，但武器卻是精良的矮人武器，綠色的皮膚和長滿獠牙的大嘴是他們最醒目的標誌。

    「嘿！嘿嘿！」我揮著手示意我們並無惡意「只是人類！不是惡魔！」

    一個矮人走了出來，抬手壓低了一個矮人的武器，於是其他矮人也放下了武器，看來這是一個守衛隊長或是什麼的，他看了看我們，說道：「抱歉，但本來這裡的訪客就不多，而且還是這種時候剛才我聽到你說惡魔，難道你也知道這裡發生了什麼嗎？」

    我撓了撓頭：，稍稍組織了一下語言「呃，這個說來話長了我們也知道不是很清楚，這裡是受到惡魔攻擊了嗎？但總之，我們是來幫忙的。」

    「的確惡魔在四天前從老舊的礦道和地底通道入侵了我們，一些惡魔還跑到了上面」這個矮人把手扣在胸上，行了一個矮人的禮儀「在這種時候多一個朋友總是好的，我是肯恩，肯恩；貝爾，議會的巡邏隊長。」

    「啊。」我也連忙把手重重的扣在胸前「我是楊寒，這些是我的同伴們拉邦、米婭、范倫鐵恩、漢特、阿加雷斯、裡奇。」

    我在一一介紹完同伴後，這個叫肯恩的巡邏隊長就帶領我們進入這個名叫克倫威爾的矮人地底城市——原因是路上設置了不少針對惡魔但也能對我們造成傷害的陷阱。

    而當我們進入城市內部後，我們才是真正的吃了一驚，這個城市幾乎是建造在岩漿之上的！是要從那些窄窄的石橋或者平台望下去就能看到幾十米之下的岩漿，而這岩漿帶來的熱氣甚至能把人的汗毛都燒掉！而城市本身的建築風格更是嚴正整齊，一股矮人的氣息撲面而來，岩漿的光亮更是將這裡照的燈火通明，而就連死角也有許多晶石路燈來照明，總之。整個城市看起來恢弘無比，每一處都精細的刻著雕紋，每一處都被磨得光亮平整，這簡直就是完美的詮釋了建築的真意！不愧是地底矮人！

    但此時此刻，這個城市裡卻顯得有些慌亂而且士氣低迷，那些不適合戰鬥的老弱病殘就都躲在城市中心的堅固房子裡，而壯年矮人們不管是男是女都穿戴整齊的盔甲手持精良的武器和一些獸人守護在那城市旁邊四通八達的通道入口前——看來惡魔就是從這裡進攻的。

    「那群邪惡的混蛋們」肯恩咒罵著「他們總是會挑我們鬆懈的時候來進攻，所以我們只能安排矮人士兵和獸人們輪流換班看守。」

    「其實」米婭插嘴說道「我早就想問了，獸人不是和矮人並不交好的嘛？那些獸人為什麼會來幫忙？」

    肯恩看了一眼那些獸人，歎了口氣說道：「惡魔入侵，誰還顧得著那些，因為惡魔入侵的時候還有一些惡魔跑到了地上——也就是獸人的領地，所以我們結成了同盟，哪裡有惡魔就把兩個種族的士兵集中派往一個地方。」

    「那麼」拉邦說「我們該怎麼幫忙？」

    肯恩剛要說話，但遠方卻傳來了不詳的警告聲：「惡魔入侵！！各個方向都有！數量，數量太多了！！」

    「該死的！」肯恩拿起了他的劍與盾，然後向我們說道「抱歉，看來我該走了，惡魔數量非常多，雖然我們很需要幫助，但我不能強求，所以你們如果想要離去的話，按照原路返回就好。」

    說完，他便找了一個方向支援去了，而我和同伴們互相看了一眼，然後也抽出武器，各自尋找了一個方向，加入了戰鬥。

    ——————————————————————————在此之前，我從未想像戰爭竟然是這樣的令人無力。

    各種各樣的低階惡魔從漆黑通道裡如同潮水一般湧了出來，但我們卻按兵不動，因為有致命的陷阱在我們前方。

    「發動！！」遠遠的傳來一聲大吼，一陣機械聲響起，那橋上突然出現了一個大洞，而洞的底下，就是能把人融化的一乾二淨的熾熱岩漿。自然而然的惡魔們一個接一個的掉了下去，但他們卻前仆後繼，如同發瘋一般只是往前衝，不要命一般，終於，他們似乎用法術把這個坑給填了起來，而隨後迎接他們的，是來自機關的無數箭矢，箭矢帶著呼嘯聲把一個一個的惡魔幹掉，但似乎只是讓惡魔大軍慢了一點點。

    當身邊的矮人和獸人們大吼著衝出去的時候，我也跟著衝了出去，而迎面而來的，是數量更多的低階小惡魔，身在其中，讓人感覺是那麼的渺小，而當兩軍交接的時候，沒人會去考慮戰鬥以外的事情，因為只要有一點點分心，你就會殞命沙場，這和我以往經歷過得任何一場單挑或者多人戰鬥都不同——這是戰爭。

    這場面是如此的恢弘，這氣勢是如此的肅殺，每一秒鐘都有生命逝去，我只能多多揮動大劍來減少我方的損失，但很顯然，這作用不大，從其他人的表情也能看出，這次的惡魔比平常還要多的多，但沒有一個人有過退縮，因為就在他們身後不遠，他們的家人就在那裡。

    我拚命的大吼著，同時拚命地揮舞武器，唯一注意的就是不要傷到己方和多殺惡魔，這時候，我早已沒了時間觀念，我的身上沾滿了各種惡魔各種顏色的血液，可惡魔的攻勢卻一點也沒有減輕。

    突然，我感覺四周似乎沒有敵人了，但地上卻堆滿了屍體，倖存的矮人士兵也茫然的四處掃視著，剩下的一些小惡魔發出尖利的叫聲逃回了漆黑的通道裡。

    我愣了一會。

    然後，我抹了抹臉上的血液，舉起大劍，歇斯底里的大吼：「勝利！！！！！」

    矮人們也紛紛扔掉了武器，歡呼著，擁抱著，大吼著：「勝利！！！！！！」

    我們勝利了！

    但，只有活著的那些，死者，已逝，而活著的，也失去了朋友甚至親人。

    這就是戰爭，那該死的戰爭，永遠沒有真正的勝利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