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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795章 遠征之於異境 (一) 文 / 雷文D維克薩斯

    第795章遠征之於異境(一)

    〞你是怎麼——?〞當貝迪維爾轉頭望去時,他也瞬間明白了。

    船其實有第七個更衣室,而且是女士們專用的更衣室。女性考生雖然不多,騎士們對女士還是有額外照顧的,這樣才避免了女人們在一大群男人堆裡赤身露體換衣服的尷尬。

    〞不過,女人竟然能夠通過那樣嚴酷的試驗,真厲害啊喵。〞賽費爾低聲道。嚴酷如剛才那兩場考驗,即使男性考生們都暗暗叫苦,這幾位女性卻順利通過了,簡直是巾幗不讓鬚眉。

    雖然那時賽費爾無心且由衷的讚美,但其中仍不免隱含著歧視的氣息。他說得這麼小聲,卻仍不免被遠處一名女性考生聽見了,那人覺得自己被冒犯了,轉過頭來狠狠地瞪了賽費爾一眼。

    沒想到,這一瞪眼瞬即迷住了這只年輕的藍色大貓。

    那女子是標準的美人:一張瓜子臉,再配上雞蛋般光滑,白裡透紅的肌膚;一頭流水般輕盈美麗的金髮,再加上那金色流水半遮下的美麗黑瞳。雖然她只有半張臉從斗篷的兜帽中露出,也完全足夠說明她的美麗了。

    血氣方剛的青年瞬即抬起頭來:〞美人啊喵——〞〞自重一點,臭小子!〞帕拉米迪斯馬上就不高興了。他的兒子看見美女時吐著舌頭,尾巴狂搖的樣子,簡直像個流氓。自己的兒子在眾人面前如此失禮,身為人父的他怎麼可能坐視不理。

    〞再不檢點的話,今晚就罰你們吃我做的飯!〞帕拉米迪斯怒道(他忘記自己這一套已經不管用了)。

    〞嗷!〞賽費爾仍然反射式的對他父親這個威脅感到恐懼,低下了頭的他馬上不好意思地別過臉:〞這又不是我的錯喵。〞〞總之注意點,即使對方是個大美女。〞帕拉米迪斯教訓道。

    雖然父子們的對話聲音壓得不能再低,但遠處那個女考生仍然能夠聽見,她似乎擁有一雙十分靈敏的耳朵。

    聽見帕拉米迪斯父子那搞笑的對話後,本應生氣的那名女考生馬上噗哧一聲笑了出來,沒有再理會三隻大貓,轉頭過去跟著考官走了。

    〞噢,走掉了喵。〞賽格萊德也失望地低下頭。

    〞你也!〞帕拉米迪斯對兒子們的所為感到震驚。

    〞老爸你不懂,這就是一見鍾情喵。〞賽費爾也恢復過來,跟著一大群考生一起移動:〞老爸你也薇薇安阿姨見面的時候難道就沒有一見鍾情的感覺喵?我們的老媽呢喵?〞〞嗯,我可不可以不回答這個問題?〞豹人戰士不好意思地迴避著兒子們的目光:〞不過,不管我有沒有一見鍾情,我也從來沒有像你們這樣失禮。你們這些年輕人的忍耐力真差!〞貝迪維爾在一旁聽著,只覺得一陣好笑。

    他們聊天的同時,眾考生已經穿過了戰艦內部長長的鋼鐵走廊,從戰艦左側的升降梯走出去。

    升降梯非常先進,一塊鋼鐵平台被傳送光束帶動著,把一批又一批考生送到地面上去。

    〞老爸,〞賽費爾跳下升降梯前又加了一句:〞無論如何,請不要回頭看這艘戰艦喵。〞〞嗯?為什麼?〞帕拉米迪斯反而更加好奇了。一般而言,別人叫你〞無論如何不要去做〞的事,人們都會情不自禁地去做吧?於是,帕拉米迪斯下船以後,就理所當然地回頭看了一眼。

    這一眼,氣得他幾乎吐血。

    貝迪維爾看見帕拉米迪斯眼珠突出,怒火中燒的那副誇張表情,也表示十分好奇,順理成章地轉頭一看。

    第一眼,他並沒有發現任何問題。

    這是一艘又宏偉又霸氣的大不烈顛戰艦,屬於最大型的無畏級戰艦。它是幾年前新造的,從船身到主炮,每一處都散發著漂亮乾淨的銀黑色金屬光澤。

    貝迪維爾他們登艦的時候頂著暴風與冰雹,根本來不及欣賞它的美麗——現在才趁機看上了一眼,並為這只雄偉的鐵皮怪物表示驚歎。

    但是,貝迪維爾還沒有來得及多去觀察戰艦上其它細枝末節,他的注意力馬上被戰艦頭部的一串巨大的字母所吸引住了。那串字也是引發出帕拉米迪斯如此憤怒的罪魁禍首。

    那串字母端正地噴塗在船頭上,旁邊還印有大不列顛的國徽,那串字母明顯就是戰艦的名字。

    把名字塗在戰艦的船頭,是當時歐洲最主流的做法。這也是讓戰陣中被擊沉的船易於被辨認,確認戰爭傷亡。

    那麼,這戰艦的名字原來叫做。(theraidpalamedes)〞噗!〞被莫名戳中了笑點,貝迪維爾幾乎把唾沫也一同笑噴出來。這一下猛笑甚至讓他突然有頭暈目眩的感覺。

    不,頭暈目眩的感覺與激笑無關。帕拉米迪斯用拳頭狠狠地砸了貝迪維爾,賽費爾和賽格萊德的腦袋一遍,所以這三個偷笑的傢伙才會覺得頭暈。

    〞誰來給我解釋一下,這是怎麼回事?!〞豹人戰士怒了,真的怒了:〞我還沒有死!怎麼可以隨便用我的名字給船命名?!〞他如此憤怒是有原因的。當時歐洲諸國的主流,就是用國內已故英雄們的名稱為船命名。

    因此,這艘,簡直就像在說:〞偉大的帕拉米迪斯已經死了,我們用他的名字給船命名,好好紀念這位人物吧!〞看到這個,豹人戰士當然會怒火中燒。

    〞但他們沒有做錯喵。老爸你的死亡證在三年前就已經發了下來喵。你在三年前就被默林宰相鑒定為腦死亡了喵。〞賽費爾壓抑住笑,用平靜的語氣說著,〞你能夠復活,是個任何人都料想不到的奇跡喵。〞〞對,我就這麼該死,你們都興高采烈地立英雄碑為我的死舉杯慶祝了吧!?〞帕拉米迪斯還在生悶氣。

    〞確實做過喵。〞賽格萊德自言自語地小聲嘀咕道。

    〞什麼?!——〞〞咳咳!〞沒等帕拉米迪斯發作罵人,圓桌騎士卡多爾已經開口了:〞那麼,就由我來講解第一次階段的內容。〞全場瞬即肅靜下來。在場的考生們唯恐聽漏了半點情報,個個都聚精會神地聽著。

    〞如諸位所見,我們身處於埃及的新都城,開羅的近郊。〞卡多爾開始說話了,〞你們第一階段的目標,就是從開羅出發,沿著尼羅河一路往南,最終到達坦桑尼亞的吉力馬扎羅火山。只要能到達目的地就可以,一切手段不限,你們可以用上一切能夠找到的資源——

    但是!你們不能傷害任何本地人,也不能犯任何當地的法規!你們的手鐲會全程記錄你們的行為,請不要存有僥倖心理!

    而你們身上的裝備有一個水瓶和一把刀。

    水瓶內已經施有亞空間魔術,它的容量為一百公升,足夠你們喝很久了。

    刀具也是特製的,除了鋒利無比,可以用於自衛和開路以外,它還能生火,是理想的製造營火的工具。

    你們的長袍除了防水遮陽之外,紐扣上還附有指南針和地圖,可以指明方向。

    那麼,請各位利用手上擁有的工具,好好努力吧!〞聽到這裡,眾考生鬆了一口氣。什麼嘛,原來只是長途旅行而已。排除沿路會被魔獸襲擊整個危險因素,這一階段的考試也實在太輕鬆了。

    〞對了,差點忘了說,〞圓桌騎士卡多爾突然又說,嘴角泛起一陣惡意的笑:〞考試從今天中午十二點正式開始,到後天的中午十二點結束。你們剛好有三天時間!〞在場的考生們瞬間沸騰起來。

    懂點地理知識的人都清楚,即使走的是直線距離,開羅距離坦桑尼亞仍然有至少四千五百多公里。

    人即使不吃不睡不停地走,一天最多也就是走上一百公里吧。如此算下來,四千多公里的路程仍然需要花上四十天才能走完。而且這還是在最理想的狀態下計算出的行程。

    實際上,翻山越嶺,涉水穿林,比想像中還要累得多,花時間得多,還會逼使旅行者多走不少彎路。

    這是至少需要走一個多月,甚至可能花上兩三個月才能勉強完成的長途旅行,考官卻要他們在三天之內走完?這是瘋了,還是瘋了?!

    在場大部分的考生都沸騰了,崩潰了,不知所措了。惟有貝迪維爾和帕拉米迪斯顯得十分冷靜。卡多爾把考試內容最噁心的那部分說出來了,反而讓他們安心。這才是考試,這才是圓桌之試煉。沒有這點難度,這場考試根本不成立嘛!

    這段旅程,按正路來走絕對不可能趕得及。然而,卡多爾也說過了,。只要不傷人,不犯法,一切手段都是允許的。

    他們現在雖然身無分文,幾乎沒有武器在手,又不能使用魔術,但一定還有什麼辦法,讓他們在三天之內趕到目的地。

    〞我們出發吧。〞貝迪維爾平靜地說,〞先到野外去,看看能找到什麼有用的東西。〞〞不,應該先進城裡去,看看能找到什喵吧?〞艾爾伯特又一如既往地唱起反調:〞想在三天之內跨越整個尼羅河流域,交通工具是必須的。離開了開羅,恐怕就無法找到任何像樣的城市,更不要提交通工具了!〞其他考生聽著,不少人已經迅速跑向城市的方向,為了找尋交通工具而努力。然而,有點腦子的人都清楚,城市是個。這些進城去的傢伙們注定要不及格了。

    〞你身無分文,時間又緊迫,根本不可能在指定的時間內賺到足夠的路錢。〞狼人壓低聲音說:〞這種情況下,還想在城裡攸轉碰運氣的話,隨你的便。〞〞呃——〞老虎被刺痛了,一時間啞口無言。

    埃及近年來物價飛漲,外來人不論如何努力,光靠打工,三天之內也不可能賺到購買交通工具的錢,不——甚至連餬口的錢都不可能賺到!

    不犯法不傷人,想要短時間內得到錢或交通工具,根本不可能!——即使當賞金獵人抓捕通緝犯也算,而其他的正當工作?估計也賺不到那麼多的錢吧!

    再說,埃及到坦桑尼亞這段路程,很明顯地不存在直通車,直通船,或者直通飛船。埃及與非洲其他國家之間的關係糟透了,目前正處於一種閉關鎖國的狀態。

    總而言之,進城碰運氣就是一條死路。真正能把貝迪維爾他們帶到坦桑尼亞的東西,在且只在野外。

    圓桌試煉雖然逆天地難,但它似乎有著自己的一套出題邏輯,並不會設計出〞絕對無法攻克的難關〞來刁難考生。

    既然如此,狼人他們就只能沿著尼羅河南下,走一步算一步,看看考試的主辦方給他們準備了什麼〞驚喜〞。

    見帕拉米迪斯三父子,甚至伊萊恩也跟著貝迪維爾一起走了,艾爾伯特即使再不願意,也只好跟了上去。他唯一能做的反抗,就是在嘴裡不斷咒罵:〞貝迪維爾,如果這次考砸了,我一定不會放過你。〞〞哦。考砸了再說。〞狼人卻敷衍地回應了一句,一行人沿河岸往南飛奔。

    帕拉米迪斯則一邊狂奔,一邊把注意力放在遠處的世界之壁上。他們身在開羅,距離東面的世界之壁可以說是十分接近了。

    對於獸人們而言,那堵巨牆曾經十分礙眼,它的陰影創造了幽暗地域,以及隨之而來的無盡黑暗與荒蕪;現在,即使世界之壁仍然存在,它卻變成透明度極高的巨牆,不這樣接近就幾乎看不見了。

    〞老爸?〞見父親看著遠處的巨牆發愣,賽費爾叫了一聲。

    黑豹低聲歎道:〞嗯雖然已經聽說到了。但不這樣親眼看著,還是覺得難以置信。〞帕拉米迪斯沒有參加最後的戰爭。世界之壁的〞變化〞,是他解除石化之後,從妻子薇薇安那裡聽說的。

    一堵把地球分割成兩半,無比巨大的鋼鐵之牆,居然一瞬間變成了玻璃牆,甚至連牆對面的風景都歷歷在目(雖然從這裡看過去是一片海),堪稱為一個奇跡。

    不,這——就——是——一個奇跡。

    沒有某種瞬間改變世界的,巨大的,是不可能把世界之壁變成這幅樣子的。

    帕拉米迪斯轉頭看著狼人貝迪維爾。即使狼人什麼都沒說,豹人戰士也已經猜到了個大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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