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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759章 備戰之於幽影 (一) 文 / 雷文D維克薩斯

    第759章備戰之於幽影(一)

    同一時間,伊萊恩把救回來的孩子送到北天騎士團的基地去,嘴笨的他卻惹上了不小的麻煩.

    〞所以說!〞拘留室中,負責登記的騎士不耐煩地吼道:〞那孩子到底怎麼來的?你們到底對他做過什麼?!〞〞嗯,所以說,邪教,活人祭品,我救了他——〞白熊試圖解釋,但他越是緊張,咬到舌頭的機率就越高,說出的話語無倫次,騎士們根本無從理解。

    〞所以你就是邪教徒?〞騎士打量著伊萊恩那身染血的紅袍。

    〞不!不不不不不!!〞被誤認為邪教徒,伊萊恩更加慌了:〞才不是!我,我們搗亂不,搗毀邪教!我裝成大祭司,主,主持祭典!〞〞呵呵,你這麼笨還能主持祭典?〞〞不!大祭司主持!〞白熊人急了,繼續拙劣地解釋著。

    負責盤問的騎士范糊塗了:〞到底是誰主持?!你?大祭司?你是大祭司?你還敢說自己不是邪教徒?!〞〞不!〞伊萊恩哭笑不得地嗷叫道。

    其實事情很簡單,伊萊恩披著大祭司的紅袍,作為大祭司的替身上台主持祭典,以防範伊文的暗殺。

    當然,白熊人那張笨拙的嘴是不可能主持得了祭電的。貝迪維爾在白熊的衣領上掛了個傳音器,讓真正的大祭司遠距離主持祭典。

    大祭司所說的每一句話,動通過信號傳到白熊人衣領那個傳音器上,在教徒面前播放。

    事情就是這麼簡單,但是以伊萊恩的敘事能力,永遠都不可能說清楚。

    而且他也無法說清楚他們(貝迪維爾)一行人到那種邪教集會地去的目的,更加說不清楚貝迪維爾與伊文之間的打賭,也說不清楚他們如何把作為祭品的孩子救回來,又如何搗毀邪教組織的基地,更是如何抹殺那位邪惡的神明。

    嘴笨的伊萊恩發現自己什麼都解釋不清楚,他開始後悔了,為什麼是他把孩子送過來,而不讓貝迪維爾來送?

    〞所以說,你就是邪教徒,並且你在殺死祭品之前良心發現,於是你殺光了其他邪教徒,帶著孩子逃走,對吧?〞騎士試著去把這一團亂麻的關係理清,他已經做得很好了,雖然他的答案和真實相去甚遠。

    〞不,不!——〞伊萊恩氣得幾乎吐血暈倒了。

    〞唉我真受不了你。〞騎士放下筆,把備案本上劃得亂七八糟的文案揉成一團,扔進廢紙桶裡,同時對他的同僚喚道:〞算了,審問結束——把這傢伙關起來,先關一個月再說。〞他又對白熊人道:〞你這傢伙雖然是邪教徒,但念在你有悔改之心,肯來自首,應該可以免去死刑。不過,終身監禁恐怕是逃不掉了。〞〞什麼?不!!〞伊萊恩有苦難言,激動得眼淚鼻涕直冒。

    他明明做了好事,卻被當成邪教徒,無緣無故惹上了官非,真是冤死了!

    聽見白熊人的大聲哀嚎,剛好經過的一名騎士在審訊室前停下來腳步。

    年輕的騎士轉過來,好奇地問守門的騎士:〞這裡發生什麼事了?〞〞稟告圓桌騎士大人!〞守衛對那名年輕的騎士行了個禮:〞裡面是以為來自首的邪教徒。我們現正對他進行審迅!〞〞哦,不——〞年輕的圓桌騎士從門縫往內一瞥,馬上就認出了伊萊恩。

    他推開門,不理會門衛的阻攔,快步走進審迅室中,對負責審訊的騎士道:〞放了他吧。他是我的朋友,我相信他。他一定不會是邪教徒的——對吧,伊萊恩?〞白熊人顫抖了一下。他耷拉著耳朵,轉頭瞄了這位大人物一眼,馬上就驚訝地叫出了那人的名字:〞康,康士坦丁?!〞白熊面前的,正是圓桌騎士中最年輕的一位,年僅十八歲的圓桌騎士康士坦丁.卡多爾爵士。

    〞嗨,伊萊恩。七年沒見了,你最近好嗎?〞康士坦丁嘴裡向白熊人問好,眼神卻在不斷游離,躲避著白熊人的目光。

    〞還還好。〞伊萊恩也在做著相同的事情,他把頭微微側向一旁,假裝看著窗外的風景。

    康士坦丁曾是伊萊恩的救命恩人,還是孩子的他,用手術把只剩一個頭的白熊人接在一頭熊的身體上,救活了伊萊恩。

    二人曾是好友,走得十分親密,伊萊恩最後幾乎也要被卡多爾收養,與康士坦丁成為名義上的兄弟了。

    但是,伊萊恩的〞覺醒〞,把一切都改變了。覺醒為龍人的伊萊恩擁有太強大的力量,代價就是與康士坦丁疏遠了。

    最初只會縮在康士坦丁身後發抖,事事要由這名柔弱人類少年保護的伊萊恩,突然變成了擁有強大力量的種族,再也用不著康士坦丁去保護了。

    也許是出於純粹的嫉妒,又或許只是因為寂寞,康士坦丁從那以後就沒有再和伊萊恩說過一句話,昔日的好友就這樣斷絕情義了。

    直到今天,在這種奇怪的場合,奇妙的情景下,二人再度重逢。

    伊萊恩還是一個不知道會不會合格的圓桌騎士的考生,處處倒霉,處處碰釘子;

    康士坦丁卻已經成為了圓桌騎士。

    到底是誰強誰弱,誰的境遇更好,混得更快活,只有他們自己知道。

    但是,至少,康士坦丁肯對伊萊恩說話了。即使二人之間仍然夾雜著某種酸溜溜的感情。

    咕——中午沒吃飽,午間又經歷過一場驚天動地的大戰,伊萊恩早已餓扁了的肚子在高聲哀嚎。

    〞抱,抱歉。〞白熊人不好意思地揉了揉自己的肚子。

    〞哼嗯,〞圓桌騎士康士坦丁擺了擺走:〞走吧,我們去吃飯。這附近有間不錯的餐館,這頓飯就算我請你了。你可以一邊吃,一邊把事情的來龍去脈說清楚。〞〞可,可是——〞〞別囉唆了,我們走吧。〞康士坦丁對在場的騎士們使了個眼色,騎士們恭敬地向圓桌騎士行禮,對白熊人的離去完全沒有加以阻攔。

    同一時間,賽內澤爾老頭的旅館裡。

    〞咕——〞狼人的肚子也在打鼓,提醒他晚餐時間的到來。

    〞時間正好,來吃飯吧。〞歐琳的聲音在門外響起。

    狼人放下手中的活兒,從房間裡探出頭望去:〞你還在這裡嗎?〞〞哼,你以為我很想在這裡?〞歐琳故意露出一副不願意的神情:〞是爺爺說的,你們搗毀了黃昏教的教會勞苦功高,讓我再做一頓飯好好慰勞你們。反正飯我已經做出來了,不願意吃的話你可以不吃。〞(這女人)〞又是那些黑暗料理嗎?〞狼人鬱悶地問。

    〞嗯?是黑暗料理,你有意見?〞歐琳白了貝迪維爾一眼:〞中午你不是吃得挺歡的嗎?〞中午那頓飯確實還可以,但是——〞我只是想吃些正常的食物。〞狼人鬱悶地答道:〞你懂的,沒有傳出臭味,看上去沒有發霉的食物。〞〞很遺憾,這裡並沒有這種食物。〞歐琳語氣冰冷地道:〞如果你對我們的傳統飲食有意見的話,還是出去餐館吃吧。反正你現在錢多得用不完,對不?〞貝迪維爾無奈地搔了搔頭。他確實大賺了一筆,現在可謂是懷揣巨款,即使去最好的餐廳吃一頓好的也開銷得起。他本來就打算等伊萊恩回來後和艾爾他們一起出去吃飯慶祝的。

    可是,歐琳已經做好了飯等著他。再這樣下去,歐琳估計真的要發飆了。〞食物的怨恨〞很恐怖的。

    心想以後還有很多和歐琳,以及德魯伊教合作的機會,貝迪維爾以為現在還是順著歐琳比較好。

    〞真拿你沒有辦法。〞狼人歎氣道:〞那我就在這裡吃一頓吧。〞沒想到這話仍然惹怒了歐琳:〞你這個不知感恩的傢伙!給你做了一頓飯,你就感恩戴德地吃啊!露出一副為其難的樣子,難道我做的飯很難吃嗎?〞〞不〞狼人額角冒出一顆巨大的汗珠。

    (即使不難吃,但那仍然是黑暗料理)〞噗呼呼呼呼——〞艾爾伯特在房間裡偷笑著:〞你快去吧,貝迪。我把剩下的財寶點算好,馬上就下樓來。歐琳小姐,我很期待你做的飯哦。〞〞謝謝。〞歐琳對艾爾伯特嫣然一笑,然後又凶狠地白了貝迪維爾一眼,故意做出兩種完全不同的態度,然後自己走下樓了。

    〞你根本不懂得如何與女士對話。〞艾爾伯特滿帶嘲諷地看著貝迪維爾:〞像你這種傢伙注定要孤獨終老,呵呵。〞〞我已經有老婆和孩子了。〞貝迪維爾無奈地道。

    〞但她們已經死了。〞艾爾伯特卻無情地反駁:〞不要總是糾結死去已久的人。人應該往前看——〞狼人沒有回答,反而丟下艾爾伯特,轉身走出房間。

    (你懂個屁。)貝迪維爾對蓮音的愛是一輩子的。蓮音死後,他已經決定不再愛任何女人了。他的心裡容不下另一段感情。

    〞對了——〞彷彿突然想到反擊的理據,貝迪維爾剛走出門口就轉過來,對艾爾伯特冷冷地道:〞你不是已經有了女朋友嗎?你和迪安娜怎麼了?〞〞哈?〞艾爾伯特的臉上露出既吃驚又好笑的神情:〞你這是從哪裡得到的情報?你真的不知道喵?〞這一句反問,把狼人問懵了:〞不知道什麼?〞艾爾伯特委屈地闕著他的貓嘴:〞迪安娜根本不喜歡我。她她和我老爸結婚了。〞〞什?!——咳!咳咳咳咳!〞由於實在太驚訝了,貝迪維爾幾乎被自己的唾沫嗆死:〞什麼?!咳!咳咳!那——個——迪安娜?!咳咳!和你老爸羅布爾?!結,結婚?!〞〞耶,太對了。這門婚事早前在曙光地域十分轟動才對啊?凶牙族的族長和格裡克族的大祭司結婚了,都上曙光時報的頭條了。當然,你這深山大野人,什喵都不知道吧?〞艾爾伯特繼續對貝迪維爾一頓兇猛的冷嘲熱諷,藉機發洩自己的不滿。

    〞咳,咳咳可,可是,那個迪安娜耶!咳咳!豹人族的大祭司耶!為什麼——咳咳!——她和你年紀差不多,羅布爾足夠做她父親耶?!〞〞又如何?〞艾爾伯特不以為然地聳了聳肩:〞我想她更喜歡老的,不喜歡嫩的?總之我就是完全敗給我老爸了,你有意見喵?〞(豈止是有意見,這簡直是喪心病狂了。)(艾爾伯特,你真是一名天生的倒霉鬼。為什麼你的人生總是如此失敗,就連到手的女朋友也被自己的父親搶了?)(你丫就不能再出息點嗎?)當然,貝迪維爾和艾爾伯特根本不知道一個最基本的事實。迪安娜其實是某個人的轉生。

    〞聽著,貝迪維爾,〞艾爾伯特裝出一副嚴肅的表情,既認真又逗笑:〞我現在可是自由身,愛追求誰就追求誰。所以,別以為你吃定那妞了。我會想辦法把那妞泡到手的。這事不到最後,誰都無法做定論!〞(那妞?他在說歐琳?)〞你也別裝出一副謙讓的態度了,你這樣做實在很卑鄙。〞艾爾伯特毫不客氣地道:〞別為自己找借口,將一切拒之門外。這個世界本來就不存在什喵對與錯。喜歡的事情就去做,喜歡的人就去追求,活得恣意出彩,這才叫做人生。〞貝迪維爾眉頭往下一沉,無語。艾爾伯特或許是對的。

    很對,卻仍然改變不了狼人的想法。

    貝迪維爾到現在仍然無法忘記妻子蓮音和兒子哈斯基。他在心裡隱約希望著死去的妻兒仍然能夠繼續活著,希望自己仍能再見上她們一面。正因為有這種希望,他才無法放下一切,去追求另一段感情。

    而且…歐琳那種凶悍的小野馬,再加上她那奇異的宗教出身——這種妹子,誰敢去追求啊?

    〞不說了。我下去吃飯了。〞他急忙逃離艾爾伯特,不願意把這個尷尬的問題延續下去。

    〞哼。〞虎人悶哼了一聲,繼續收拾著地上的金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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