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6章 緣起之於白銀(下) 文 / 雷文D維克薩斯
第16章緣起之於白銀(下)
就在虎人頭領具劍打算切下狼人少年頭顱之際,他刺耳的笑聲卻嘎然而止〞怎怎麼可能?!〞帶著驚恐,頭領轉眼掃視自己胸口——發著青綠色光芒的光刃,已經從背後刺穿了虎人頭領的胸口。在他看見自己胸前刺出這恐怖的光刃的一瞬間,他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於是,他轉過頭來,想要看看從背後偷襲自己的到底是何方神聖。
他看到的是一名年輕的騎士。這不是法蘭西騎士的盔甲,法蘭西的盔甲要花俏得多。
這套僅帶有少量雕飾,洗煉無暇的銀白色盔甲,屬於一名潘托拉肯騎士!
〞怎麼可能!這世界上竟有人類能在我不察覺的情況下從背後偷襲?!〞頭領不可思議地喊道。
〞別臭美了,該死的獸人。〞亞瑟冷漠地一句帶過,〞你得意忘形的時候,身上到處都是破綻。〞他一提光劍,想把獸人頭領攔腰劈成兩截!
但頭領卻忍痛推開劍身,向前一跌,逃開了!
〞臭小子,你是誰?!〞虎人捂著被光劍燒焦的胸口,氣急敗壞。
〞你都快死了,還有必要告訴你嗎?〞亞瑟冷笑,隨時準備著對這名虎人的殘殺。對於凶殘的敵人,少年向來不會手下留情。
虎人頭領知道不妙。他本來對自己的護甲很有自信,以為不可能被普通的劍刃傷到。然而,面前這個年輕人的光劍,精準地從虎人頭領盔甲的縫隙裡刺入,重創了頭領。
這傢伙絕非善類!他的一擊不僅僅是憑著運氣的偷襲,他是隱藏了氣息,找準了動手的最佳時機,並通過精準的計算,施以必殺的一擊!
明明只是一名瘦弱的少年。但虎人面前的這名騎士,卻非常的冷靜,有頭腦,殺人的手法也非常的熟練狠辣!這名少年恐怕早已身經百戰,擊敗過無數比他強得要多的敵手!
重傷的虎人頭領知道現在的自己打不過這名騎士。不。即使他的身體是完好狀態,也未必能夠打得贏!
他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逃跑!把銀狼貝維爾夫在這裡的消息帶回去!過不了多久,數百名凶牙族戰士所組成的大部隊就會把這個地方輾平!
虎人頭領在一瞬間拿定了主意,他馬上把使用了局部狂化,把拳頭變大,朝騎士揮出一拳。
騎士往左一閃,再一劃!手臂上傳來痛楚,虎人的手臂被騎士揮劍開出一道大口子!
他後退,忍痛再揮出一拳!
劃劃劃劃劃!手臂上傳來劇烈的痛楚,虎人的手臂被騎士揮劍劈碎!
但是,虎人早已打算放棄這條手臂,只求保命!他一擊阻礙了對手的行動,馬上拔腿就跑!
能逃得掉。以他自信的腳力,即使在如此重傷之下,也能逃出敵人的追殺!
可是,虎人頭領驚呆了。
本應毀滅的村子裡,聳立著無數少年騎士的身影。他們每一個看起來都與剛才那名少年騎士一模一樣。
這是某種幻象,虎人心裡清楚。但他在傷重和慌亂之際,無法分清哪一個是幻象,哪一個是本尊。他遲疑了一下,思考著該往哪個方向逃走。
在戰場上的遲疑,卻無比致命!
亞瑟早已繞到虎人頭領的背後,把獸人頭領攔腰劈成兩半!他再一轉劍鋒,把對方的頭砍了下來。
落在地上的虎人的頭,滾動了一小段距離,被騎士一腳踩停。
〞怎麼樣,我們來猜猜?之後來給你收屍的狐人,否會為了調查你的誰因,而對你進行探腦?〞年輕的騎士半帶調侃半帶認真的說。
虎人臉上顯現出一臉驚恐。由於沒有了肺和聲帶,他發不出聲音。但是那目光似是在哀求年輕的騎士快點把他的腦袋破壞掉,讓他早點輕鬆。
〞哇啊,真的會動——〞亞瑟戳了戳地上的老虎頭,〞匈加人就算頭被砍掉還能活著一個月的傳說,原來是真的?多麼可怕的生命力。〞虎人頭領眨了眨眼。他眼中的光芒開始消失,那是放棄了希望,主動認命領死的神情。
本來並不需要去成全這傢伙,畢竟這名土匪就是個殺人如麻的渣滓,被探腦才是他最合適的下場。
亞瑟卻動了一絲惻隱之心。
〞好吧,你一路走好。〞語畢,少年騎士手起刀落,幾刀把對方的腦袋完全破壞了。
(反正也只是舉手之勞而已。)空氣中飄蕩著屍體被燒焦的臭味,騎士知道此地不宜久留。
〞接下來——〞年輕的騎士走過去查看一下地上奄奄一息的狼人少年,〞你還活著嗎?〞狼人少年只是靜靜地看著亞瑟,猶如看著某種不可思議的事物。
〞你的名字是什麼?〞騎士亞瑟不帶感情地問。
〞貝迪貝迪維爾。〞狼人少年小聲回答道,〞是這個村子裡的人給我取的名字。〞〞那麼,貝迪維爾,〞騎士在狼人身前蹲下,問,〞我可以把你丟在這裡不管,以你這傷勢,確鑿無疑會死掉;我也可以把你帶回去騎士團裡治療,但我不保證騎士團的傢伙們肯治療你。
就算治好了,他們也許會從此給你套上頸圈,像是其他獸人奴隸一樣,使役到死為止——畢竟你們匈加人就是這樣卑賤的生物——
你到底是想要選擇帶著尊嚴地死掉,還是要卑賤地苟且偷生?回答我。〞狼人少年閉上眼思考了片刻,他身體的痛苦讓他生不如死,但他卻早已下了決心。他要守護的東西太重要了,重要得讓他無法就此撒手不管。
〞我想要活下去。〞貝迪維爾低聲道,〞怎麼痛苦也仍然必須活下去。〞和是完全不同的兩碼事。前者帶著生命的希望,後者卻帶著責任的沉重。
他活著,卻從未真正的活過。就連尊嚴都可以拋棄,只求苟活的每一天——那是,何等的不堪。
騎士亞瑟看著這名少年,臉上露出一絲不屑。
〞很好。〞騎士脫下披風,把傷痕纍纍的狼人少年包裹起來,慢慢拖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