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卷 殺狼寨 為爭位子而釀造血案 文 / 石劍

    武威這株牆頭草，又開始攬新的主子了。

    他覺得做為牆頭草，挺好的，收穫挺大的。首先，他從投靠楊庭開始，由一個小排長，一直當到營長。爾後，他投靠馬鞍山，成為皇協軍一團的副團長，主持全團在金竹山的防務。現在，他打算去投靠黃維全了，因為他看得出，黃維全可能要當皇協軍司令了。

    早上，他從青竹的身上爬起來，從水靈靈茶藝館出來，便整理好服裝，回家洗澡洗漱。整理一新，他便前往皇協軍司令，敲開了黃維全的房門，向黃維全表忠誠，訴苦，表達了請求黃維全支持他的意願，並向黃維全提供了不聽話的營長、連長名單。隨後，給黃維全送上了兩根金條。

    黃維全笑了，接過了名單，也接過了金條。

    他也真想當皇協軍的司令。如果純粹讓他當過副司令兼二團的團長，他不願意。這職位，比不上他在偽警局的局長位子。

    但是，馬鞍山是替山本四六父女拱走楊庭的功臣，鬼子現在也不好處理馬鞍山。

    山本四六暗中授權給黃維全，但是，沒有明示要趕開馬鞍山。對黃維全而言，只有趕走馬鞍山，自己才能成為皇協軍的司令啊！黃維全是這麼想的。怎麼趕？現在，武威來了，倒是好事。兩根金條，也證明了武威是真心來投靠自己的。

    於是，黃維全便讓武威給馬鞍山傳話：既然是太監，就不宜當司令，免得影響皇協軍的聲譽。請馬鞍山主動辭去副司令的職位，條件是把吳府廢墟重建好給馬鞍山養老之用，外加贈送虎幫的一個賭場。這虎幫，原本是黃維全任偽警局長時成立的一個幫會，表面上是幫會，實際上是替黃維全賺錢的。

    武威左右為難，但是，不敢不聽。

    他離開黃維全的辦公室，走在大街上，甚是猶豫。石軒轅、普清、普渡三人一直跟著他。不遠處，盧彩英和三名特別行動組成員尾隨接應。

    武威走進了江南紅棗粥早餐館，點了碗紅棗粥，坐下。

    石軒轅觀察到這一情況，便命普清跑到一處小巷裡換上偽軍的軍服，然後進入紅棗繼早餐館。

    普清奉命走到武威身旁落坐，說道：「兄弟，還在猶豫呀？黃副司令就怕你猶豫。所以，讓兄弟我助你一臂之力。」

    「你是誰呀？」武威左右看了一會，沒發現可疑之人，便低聲質問普清。因為普清說得很具體，所以，武威心裡有些底，誤認為普清是黃維全的人。但是，他還是多此一舉地反問普清一句。

    普清笑道：「我是黃維全副司令的警衛員黃維德，也是他的堂兄弟。你剛才不是偷偷地拜訪黃副司令嗎？」（是因為石軒轅偷偷跟蹤武威好長時間了，按照習慣，武威每天早上是去金竹山上視察防務情況，可今天武威卻進了皇協軍司令部，很有可能是去見黃維全。故此，石軒轅授意普清來騙武威上當。）

    果然，武威聞言，甚是歡喜，高興地說道：「黃副司令就是有魄力，果斷！好，呆會咱倆一起去鬼子醫院，看望馬鞍山，順便讓馬鞍山辭職，讓咱們的黃副司令晉陞為司令。」

    普清點了點頭，說道：「如果呆會有些話，你不方便說，我可以替你來說。你介紹我身份時，就說我是你的警衛員，表兄弟。黃副司令知道，馬鞍山提攜你當一團的副團長，所以，你也不便將某些話說出來。所以，我替你說。你屆時也可以找個借口，轉過身去。或者，離開病房一會。」

    武威一聽，更是高興了，激動地說道：「行啊！兄弟，要不，來杯酒，我敬兄弟一杯。」普清笑道：「早上不能喝酒，一是太傷身體，二是畢竟還要辦成一件事，三是晚上陪團座你喝酒。」

    武威登時笑得合不攏嘴。

    因為普清稱他為「團座」了。人到了這個份上，沒幾個人不飄飄然的。在諜戰之中，心理戰尤其重要。這就是石軒轅為什麼要比其他高明的原因。他曾留學德國、倭國等國家，熟悉心理戰。

    有了作伴的，還可以不用自己說出來。

    武威早餐後便大著膽子，在普清的陪同下，走向鬼子醫院，看望馬鞍山。

    石軒轅和普渡、盧彩英及特別行動組成員，尾隨接應。他們闖入一處民房，用槍指著主人，便輪流換上鬼子的軍服，隨後趕往鬼子醫院。

    此時的馬鞍山，房裡外都有警衛，霍東生和馬鞍山的一名小妾在房內陪馬鞍山吃早餐。

    武威和普清進來，給馬鞍山敬禮、請安！

    武威介紹了普清的身份，又對馬鞍山說道：「副司令，卑職有些情況，想單獨和你聊聊。你看，是否方便？」

    此言一出，霍東生機靈地說道：「副司令，我回司令部一趟，順便送少-奶-奶-回家吧。」馬鞍山以為自己的一團有什麼事情，便點了點頭。

    霍東生和馬鞍山的小妾，隨即離開了病房，霍東生臨走前，還招手讓室內的警衛員也走開，順手帶上了房門。

    馬鞍山斜靠在床頭上，笑問：「武團副，啥事？」

    房門帶上，普清就不客氣了，拔出尖刀，一個箭步上前，一手捂著馬鞍山的嘴巴，一手握刀，對著馬鞍山脖子橫刀一抹。馬鞍山當即歪頭慘死，滿床是血，還濺了普清一身的血。他圓瞪著眼睛，不解地望著普清，死不瞑目。

    武威傻眼了，雙手捂著嘴，呆楞楞地望著眼前的慘劇。因為「黃維德」是黃維全「派來」的，黃維全想讓馬鞍山盡快死去，也是情理之中。可現在，自己也涉案啊！他來不及阻攔，也無法阻攔，更不敢阻攔，又害怕事發，心情很複雜，很矛盾，很難過，很迷茫。

    普清鬆開馬鞍山的嘴，轉身對武威說道：「走啊！留在病房裡等死啊？」說罷，便收起尖刀，脫下血衣，將血衣扔進了床底下，打開窗口，跳窗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