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卷 殺狼寨 老獵戶送兒當兵 文 / 石劍

    砰砰……叭叭……轟轟

    恰在此時，綠柳島方向傳來幾聲槍響，還有轟炸聲。

    高亦菲花容失色，心知肚明：肯定是石軒轅派人尋找自己，不小心驚動了鬼子和偽軍。

    她趕緊從樹林裡衝出去。

    卻被石維華扣住腕脈。

    石維華說道：「你想現在回綠柳島嗎？不行！你划船過去，肯定是送死！你死了，也挽救不了那支隊伍。聽我勸，靜觀其變。現在槍聲稀疏，說明鬼子沒有發現綠柳島的整支隊伍。」

    高亦菲一怔，停下腳步，急道：「那是你弟弟，你不一點也不關心嗎？哼！」她甩開了石維華的的手。

    石維華張臂仍攔，耐心說道：「怎麼可能？那是我弟弟！但是，你要冷靜，我剛剛說的很清楚，你現在划船過去，暴露在鬼子的槍口下，必死無疑，而且是枉死，救不了對面島上的人。必要時，咱們在這裡鬧點動靜出來，吸引鬼子火力。」

    「可是，小白臉找不到我，他會焦急的，還有我大哥，會擔心我的……」高亦菲感覺有道理，卻也很焦急，她本是性子急的人，說著說著，露出了對石軒轅的真情，倏然臉紅。

    「他肯定焦急你。可是，我相信他也會顧全大局，不可能與鬼子決一死戰。除非萬不得己。因為那支隊伍，好不容易組建起來，多數是新兵，戰鬥力不強，紀律教育還沒到位。作為一支軍隊的領導，不可能為了某個人，而毀滅全軍。換句話說，我弟弟不是吳三桂，不可能衝冠一怒為紅顏。但是，他會派張三、李四等老兵去找你，尤其是劉三寶。」石維華在戰略思維上，看得比其弟要遠一些，而且，他原本為人也很成熟，穩重很多。

    高亦菲呼呼喘息，作聲不得。

    「高姑娘，你既然愛我弟弟，就要支持他，不要整天爭風吃醋。你們的婚事，我會考慮的。我是長兄，長兄為父。對於愛情，我有切身之痛。我肯定支持你們。但是，要給我和我弟弟一些時間來處理你們幾個人感情上的糾紛。」石維華趕緊低聲勸慰高亦菲，以平靜她的心情。

    偏偏高亦菲也不是好勸說的姑娘，她性子辣，性子急，於是，高亦菲反問一句：「那你明確告訴我，你弟弟是娶古雅嬌？還是娶我？他腳踏兩條船，很煎熬人的。我年紀也不小了。他是男人，他玩得起，我玩不起。女人的青春很短暫。」

    「給我半年時間，我會處理好這個問題。好嗎？現在你連綠柳島都回不去，咱倆能討論到點子上嗎？」石維華處理問題更穩重，更有內涵，更委宛，更妥善，但是，明確了一個時間。

    「好！別得了便宜又賣乖，我也不是好惹的。如果石家不給我一個身份，不給我一個公道，我到時候也是可以翻天的。哼！」高亦菲雙手叉腰，氣呼呼道了一句，轉身回到密林裡，斜靠著樹桿，又合目養神。

    郝新琴見狀，便走出密林，低聲問有些苦惱的石維華：「石總，你真把事情攬到你身上？這可是很辣手的問題。嬌子也很不錯。亦菲也很不錯。兩位姑娘都很美，都對抗倭有貢獻。」

    石維華歎息一聲，說道：「唉，我也知道。但是，以我弟弟的性格，他肯定想兩個都要。可這年代，敢於拋頭露面的姑娘，都不好惹。算了，這個問題，我還是盡早幫他們解決，不然，兩位姑娘有一人反水，這支隊伍就面臨分裂。這不是僅僅是我石家的事，還關係到抗戰問題。」

    郝新琴聞言，很是佩服石維華的大局意識。此時，對面的槍聲驚動了林峰山上的鬼子和偽軍，不僅是山上的鬼子和偽軍隔湖相望，而且，一隊隊的鬼子和偽軍巡邏隊從山腳下過來。

    石維華拉著郝新琴，趕緊隱入密林之中。伏虎調好擲彈筒，田七打開了炮彈箱，又將德式衝鋒鎗遞與高亦菲。

    高亦菲焦急地問：「打不打？」

    石維華搖了搖頭，低聲說道：「沒被鬼子發現就不打。咱們往山上撤。你是特戰隊長，對林峰山也頗為熟悉，所以，你引路，咱們走。有機會的話，咱們也收編些逃散的山匪，組織一支精悍的特戰隊，就在林峰山上打游擊。反正，你的事情，我來解決，你也不用急著回去。另外，如果呆會失散了，你回綠柳島，就別告訴我弟弟，我在林峰山。我希望，他能獨立領導一支隊伍抗戰。更重要的是，我可以在林峰山組織一支隊伍，暗中支持他。」

    高亦菲一想，也有道理，而且，聽石維華如打包票，芳心也高興，端著衝鋒鎗，便從密林裡透樹縫而過，另找小路上山。山上還有不少人家和獵戶。之前，高氏兄弟驕橫此山的時候，幾乎是每家出一個男丁參加林峰寨。現在，高氏兄弟都死了，聚居在林峰寨的山民多數也被鬼子的九二式炮彈炸死了，剩下的山民和獵戶，鬼子暫時也沒進行清剿，因為鬼子需要山民和獵戶供應部分糧食。

    在高亦菲的引領下，眾人找到一個獵戶家。

    獵戶也姓高，有三個兒子，大兒子高力，二兒子高壯，三兒子高昇。老獵戶叫高壽。眾人聽了老獵戶的介紹，都哈哈大笑起來，感覺高家起名字，挺有意思。而且，高力已經加入到新的龍城特務團去了。

    但是，高壽不知道，還以為高力戰死了，一家人哭得都是眼眶紅腫。於是，高亦菲把高力的事情告訴了高家，這可把高家全家人都樂哭了。

    一家人都擁抱在一起。

    高壽抹乾老淚，歡天喜地地拿出藏好的的兔、山豬、蛇等臘肉乾，煮了頓好吃的給石維華等人吃，並主動送高壯、高昇兩個兒子參軍參戰。

    高壯和高昇將偷偷從鬼子死屍上撿來的槍枝彈藥，也獻出來。石維華甚是高興，給他們倆講解了三大紀律和六項注意，並表明自己之前就是錐山支隊的司令員這個身份。

    錐山支隊是英雄支隊，此事，林峰山的山民都聽說了，但是，對於錐山支隊領導是誰，他們倒是不知道。不過，現在有高亦菲的引領，高家所有人都相信石維華。

    不知不覺，天色漸黑。

    高壽感慨地說道：「老夫現在才知道，沒有國，哪有家的道理。我的三個兒子都參軍抗倭了，我也得為抗倭出點力。這樣吧，我領你們去其他幾家獵戶家，動員他們的男丁參軍，和你們一起打鬼子。」

    石維華聞言，高興地擁抱高壽。

    於是，在高壽的引領下，這一夜，又多了幾名獵戶或獵戶的兒子參軍，他們是高林、高峰、高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