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卷 龍城爭奪戰 不僅僅是借刀殺人 文 / 石劍

    火光搖曳，帳篷裡靜得連一根針掉下來，都聽得見。

    石軒轅的眼眶紅紅的，古雅嬌的眼眶也是紅紅的，因為他們倆都在擔心綠柳島。

    高亦菲的生死，成了石軒轅和古雅嬌心頭的疼。

    終於，石軒轅開口，哽咽地說道：「嬌子，睡吧。多想無用。如果亦菲真是不幸戰死，那麼，往後清明節，咱倆到她墳前多敬兩杯。如果她大難不死，必有後福。我們，現在，也只能如此自我安慰了。」

    說罷，便躺在草蓆上。

    古雅嬌滴著淚水，走到他身邊躺下，伏於他胸前，一手摟著他的脖子，一手輕揉他的小腹，顫聲說道：「只要亦菲能夠活下來，我真的願意和她共侍一夫了。她真是個好人，你病重的時候，她天天進山找藥，手腳都被荊棘劃傷了。她挺擔心你的。那些天，她睡的時間很短，累得確實熬不住了，才睡得著覺。」

    石軒轅側過身子，摟古雅嬌入懷，哽咽地說道：「我欠她的。我也欠你的。唉，戰爭年代……」便沒再說下去了。

    古雅嬌感覺他的身子在顫動，便知道他很內疚，很痛苦。不敢再說什麼了，因為過幾個小時，大伙還要戰鬥，還要去殺鬼子，劫些錢糧彈藥，再去金竹山。

    正如石軒轅和古雅嬌擔心的那樣，綠柳島的戰鬥，非常殘酷，這次鬼子出動三百人槍，偽軍則來了四百人槍，一共七百多人槍，攜著擲彈筒二十門，歪把子機槍四十挺。炮彈、槍彈無數。

    儘管鬼子和偽軍被那些土地雷炸死炸傷百餘人，但是，鬼子和偽軍畢竟人多槍多彈藥多，他們仍然靠人海槍海戰術，將劉三寶和高亦軒的隊伍趕進兩座獅子峰。

    雖然有密林、巨石、山洞作為掩體，高亦菲和劉三寶各率三十人槍，相互掩護，交差撤退，不時暗射鬼子和偽軍，但是，彈藥有限。

    高亦菲和劉三寶兩支隊伍，為了節省彈藥，將鬼子和偽軍引進東西兩座獨子峰後，便更多的是依靠用斧來砍殺鬼子和偽軍。雖然說一人能殺幾名鬼子和偽軍，但是，雙方兵力相差大懸殊，700多人槍對付60餘人槍，若不是有兩座獨子峰，高亦菲和劉三寶兩部兵馬早被鬼子所滅。

    以一比三或一比四的傷亡比例，血戰半夜，高亦菲所部僅剩下13人槍，劉三寶所部僅剩下16人槍。鬼子和偽軍除被炸死炸傷的那100餘人外，傷亡了90多人。

    小鬼子和偽軍還剩下500多人槍。

    血戰之中，駕著艦艇回奔綠柳島找拆彈專家拆卸定時-炸-彈-的那名鬼子艦長，在回奔綠柳島的過程中，連人帶艦艇被炸毀並散體。事後，鬼子無法查清原因。但是，麻宮次郎馬上給森下松仁發報，報告情況。

    森下松仁即刻追查這情況，查到有一部分人身著皇軍軍服，抬著「傷員」，駕著幾輛馬車跑了。

    於是，森下松仁便命令皇協軍副司令馬鞍山親率大隊兵馬，舉著火把去追找馬蹄印，結果在林峰山下找到了那幾輛馬車。森下松仁大怒，馬上電令錐山上的鬼子駐軍犬養彬木中佐率領一個步兵中隊協同馬鞍山的一個營偽軍攻打林峰山。這也是石軒轅的借刀殺人之計，以逼高不攀和高不成兩兄弟由不抗戰的悍匪轉為抗戰的義士。

    林峰山在竹溪湖的西側湖畔，山體面積很大，相對於三個綠柳島，鬼子要消滅高氏兄弟的匪軍，那是不可能的，但是，令高氏兄弟傷元氣，那是一定的。

    綠柳島上的麻宮次郎發現林峰山腰戰火連天，便暫緩攻打高亦菲和劉三寶兩部殘餘人馬，命令鬼子和偽軍封鎖兩座獅子峰。這就給高亦菲和劉三寶兩部人馬一個喘息之機。但是，鬼子和偽軍封山，兩部殘餘人馬缺衣少食，又無彈藥支援，終究也是等死。但是，眼下，高亦菲和劉三寶兩人是安全的。

    錐山上的鬼子被調走了一個中隊，這是石軒轅除了借刀殺人之外，就是還有一個因素，錐山山體大，連綿不絕，鬼子在錐山上的兵力就空虛很多了。

    聽到林峰山那個方向傳來陣陣炮聲。

    石軒轅等人便一驚而醒。他掀翻古雅嬌，拿著望遠鏡，衝出帳篷外，看到林峰山上火起，狼煙滾滾，便知借刀殺人之計成功。此時，夏戰、馬二良、古雅觀等人紛紛驚醒，並跑過來。

    石軒轅說道：「弟兄們，馬上整理裝束，依然鬼子模樣打扮，我和降龍、伏虎領三名特戰隊員和獵倭打頭陣，發現鬼子哨兵，即刻誅殺，記住，用刀或用斧頭或用暗器，無聲地殺。絕不能讓鬼子喊叫。張三領八名特戰隊員，背著擲彈筒，負責搶炮彈。李四領所剩下的特戰隊員，負責搶槍搶錢搶糧搶子彈，尤其是鬼子歪把子機槍和子彈。其他人護著嬌子、郝氏姐妹，尾隨行進，或相機暗殺鬼子，或相機接應我們。李四還要負責收拾咱們的帳篷和一些軍衣、擔架、被鋪。另外，在我們獵殺鬼子之後，李四還要用刀刻字，注意：林峰山高不成殺鬼子。記住，咱們不僅僅是借刀殺人，更重要的是，讓鬼子把注意力集中到林峰山上的那些悍匪身上去。這樣，方便咱們進城。否則，鬼子一旦發現不對勁，便會加強對進出城門的人員的盤查。綠柳島上的犧牲，就白廢了。」

    眾人低聲應答，趕緊分頭行動。

    石軒轅、降龍、伏虎、獵倭和三名特戰隊員，隨即像幽靈一般地快速在山路上行進，潛到錐山東面山腰，石軒轅、降龍、伏虎、獵倭象獅子撲兔一樣，撲倒鬼子哨兵，就用刀抹破鬼子哨兵的咽喉，而獵倭撲倒鬼子哨兵，四爪按住鬼子哨兵的手腳，張嘴就咬斷了鬼子哨兵的喉管。

    四名鬼子無聲慘死。

    三名特戰隊剛剛是負責警戒，此時便一起躍上，躥入鬼子的帳篷裡，藉著帳篷內微弱的燈光，各握一把尖刀，從床頭到床尾，握刀劃過，把躺在土坑上並排而睡的鬼子的咽喉，一字型地劃破。

    十幾名鬼子種捂著嗯喉，在土坑上抽搐起來，像那些被割喉的雞鴨鵝一樣，雙路亂蹬，血水激濺，雙手摀不住激濺的血水，想坐起來又坐不穩，或是就著土坑亂翻亂滾。

    這些土坑原本是前錐山支隊所築。

    睹物思人。隨後進來拿槍、扛彈藥、抓手雷、卷衣服的夏戰、馬二良、古雅觀等人看到這些土坑，想起以前錐山支隊的英雄的指戰員，想起了他們的司令員石維華，夏戰等人無不淋然淚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