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卷 龍城爭奪戰 離島登陸方案 文 / 石劍

    石軒轅雖然已經是沙場「老將」，但是，論年齡才二十歲，他年紀輕輕，就承受生命中如此黑暗之重，這是非一般人可以承受的。

    這份人生以來的黑暗之重，壓得他幾乎又喘不過氣來。要不是多天來有古雅嬌的柔情相伴，和高亦菲的艱苦尋藥，還有一班舊部的鼎力支持，他的精神世界真會被這份生命黑暗之重所壓垮。

    「我沒事！現在，請諸位坐好，我把思考幾天的策略道出來，供諸位參考參考，請諸位同心協力謀劃好這場伏擊戰。」石軒轅輕輕地分開古雅嬌，望向高亦菲，從高亦菲有些幽怨又很堅毅的眼神裡，尋得了另一份的支持。

    於是，他揮了揮手，擺了擺手，讓眾人回歸座位，道出一場伏擊戰的策略：

    首先，請張三將所剩的炮彈拆卸，用彈粉和瓦罐、瓦茶壺、燙鍋、大竹筒製作百枚地雷，分別埋在小木棚、小帳篷四周。

    其次，由有製作稻草人經驗的夏戰部製作蘆葦草人，穿上錐山支隊的軍服，在小木棚和小帳篷四周作為崗哨並聯動那些特戰隊製作的地雷，還要佈置些詭雷。

    再次，請高亦軒夫婦率領綠柳寨的部分漢子，挨家挨戶動員山民、漁民進山隱藏或乘船離島潛往他處。

    第四，請劉三寶率領錐山支隊餘部和高亦軒率領的綠柳寨的協同作戰，負責留守綠柳島，在兩座獅子峰上與鬼子作戰，掩護石軒轅、夏戰、馬二良、張三、李四、古雅觀、古雅嬌、高亦菲、郝新秀、郝新琴、降龍、伏虎、高明、杜鵑、武宮亦雄、獵倭和特戰隊員們、一名郎中趁亂混上鬼子停留在岸邊的艦艇。其他兩名郎中則留在綠柳島上，為傷員治傷。談到這一點，我們還要做出必要的一些犧牲，比如，在島邊的崗哨必須是真人。鬼子夜襲部隊上島之時，肯定會傷害咱們的崗哨。但是，沒辦法，這是戰爭，戰爭是殘酷的，是一定會死人的。只不過，咱們在崗哨犧牲後，要多殺鬼子，為咱們的崗哨報仇。

    第五，騙過鬼子艦艇上的鬼子，讓艦艇駛離綠柳島，到錐山下與竹溪湖相連的岸邊靠岸。在此過程中，請張三領著特戰隊員，偷偷在艦艇上安裝定時-炸-彈。待鬼子將艦艇回馳綠柳島接應鬼子時，艦艇自然會在途中被炸並散體。此舉可以確保鬼子無法查清真實原因，更無法知道咱們有人悄然離島登陸。

    第六，我等在乘船過程中，分批偷偷換上鬼子軍服，上岸後，我會騙過岸邊的鬼子，帶領大伙潛往竹溪湖東岸以東與湖相聯的林峰山下，把竹溪湖潛伏的鬼子引給林峰山上的高不成和高不攀這兩個不抗戰的悍匪。

    第七，想法越過錐山，想法進入金竹山，想法進入東水城。這些事情，我會在路上思考的。進入東水城後，集體化妝，到大街小巷偵察我大哥的情況。瞭解情況後，集體商議一個萬全之策，相機營救我大哥。因為我大哥曾是抗戰的一面旗幟，所以，營救我大哥有重大意義。至於營救他出來後如何出城，我會想一個安全的辦法，絕不會再出現上次的慘敗情形。

    希望這次各部能聽我統一指揮。哪怕是在座哪位不服我，也請暫時聽我指揮一回。確實往後有人不服我，可以上岸後自行率部離開。但是，請某些人看在咱們一起打鬼子的份上，在離開我之後，放過我一馬，不造謠，不傳謠，暫時保證我的人身安全，以便確保我能找到我大哥。

    如果找不到和營救不了我大哥，那麼，我大哥造成的負面影響是很大的。現在，汪偽政權還都南京，和鬼子協作，推行奴化政策。如果不救出我大哥，不還我大哥一個清白，那麼，在往後的日子裡，將會有大量的人效仿我大哥，成為漢奸、叛徒、賣國賊。

    只要找到我大哥，我雖死無憾事。因為，屆時真相會大白於天下。我相信我大哥也一定能重整旗鼓，壯大隊伍，浴血抗戰的。他的能力，他的軍事才華，諸位見證過。

    石軒轅是噙著淚水說完他的策略的。

    言罷，他含淚環視眾人。

    「好！」

    「小石總的策略就是好使！」

    「妙計！妙啊！」

    「高招！太高了！」

    眾人旋即拍手叫好，稱讚聲四起。

    「我大哥是文化人，他不適合獨立指揮作戰。所以，我申請留島指揮作戰。在竹溪湖，我有在水上指揮打游擊的經驗。」高亦菲霍地起身，揚手指指高亦軒，表明態度。

    「妹子……」高亦菲急忙起身，欲和高亦菲爭論。

    「你閉嘴！」高亦菲卻嬌叱一聲，喝令高亦軒坐下。

    高亦軒尷尬異常，臉紅耳赤。

    帳篷內登時寂靜。

    石軒轅點了點頭，說道：「好！我同意。同時，我建議錐山支隊留守兵員全部交給亦菲指揮。留守作戰，是一件很危險的事情。但是，如果沒有綠柳寨和錐山支隊的合作留守，外撤的人，也不可能安全撤離。因為島上的戰鬥不激烈，就無法吸引前來剿島的鬼子全部參戰。還有，請隨我離島的弟兄們，大部分把手槍交給亦菲。尤其是德式盒子炮，扣動起來，像小型機槍，可以連打連發，特別適合山地游擊戰。而我們上鬼子的艦艇，除了我和武宮亦雄喬作鬼子軍官，其他務須喬裝成士兵，既然是士兵，當然是端著步槍。另外，鬼子的艦艇上，還有槍枝彈藥備用，可以為我們所用。」

    說罷，他先取下一把盒子炮，走到高亦菲身前，塞到高亦菲手上，又驀然攬她入懷，摟得緊緊的。

    他的淚水滴落在高亦菲的肩膀上。

    這是真誠愛戀的淚水。

    這是離別惜別的淚水。

    因為留守作戰太危險了。

    也許這一別，將會成為永別。

    但是，危難時刻，作為姑娘家的高亦菲卻把危險攬到她身上，石軒轅如何不感動？他又豈能當眾勸說她不要留守？

    長官的示範作用是很大的。

    石軒轅如此待高亦菲，其他人便紛紛取下盒子炮，交給高亦軒，且自覺地退出了帳篷，部署任務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