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卷 龍城爭奪戰 愛情沒有錯對 文 / 石劍

    郝新秀是特戰隊員，平常時較少受到紀律的約束，兼之有過一段婚姻，也曾被鬼子所逼當過支女，更是家破人亡。這樣的人生經歷，讓她和時代女性不一樣。

    她跟著石軒轅等男隊員玩特戰，自由慣了。

    此時，她望著高亦菲躬身深情地瞧著石軒轅，不由動情地說道：「高姑娘，看得出，你很在乎石兄弟。說實在的，石兄弟如果不是這次兵敗自責，他平時是很討人喜歡的，人也帥氣，智勇雙全，打鬼子，光光的！你和他呀，是天生的一對。當然，嬌子和他也是天生的一對。以前，石兄弟在錐山支隊的時候，要受紀律的約束，只能從你和嬌子兩位姑娘之中挑選一位作妻子。看得出，你和嬌子，石兄弟都喜歡。所以，他一直沒有抉擇。現在，他已經不是錐山支隊的人，也丟了龍城特務團團長之職。他已經屬於民間的抗戰義士了，你和嬌子可以一起陪伴他。姐姐相信，在現在這個社會，沒有人會說閒話的。男人一夫多妻，很正常。況且，石家很有錢，養得起你。」

    她的心是很善良的，她說這番話原本是為高亦菲著想。

    但是，在李若涵聽來，尤其剌耳。

    此時此刻，李若涵當真是心頭火起，真想怒罵郝新秀落後沒思想。可高亦菲在場，李若涵卻又做聲不得。

    高亦菲怔怔地聽著，俏臉泛紅，渾身發熱，「呸」了一聲，罵道：「我才不稀罕這個到處沾花惹草的無良賤人。哼，郝新秀，你喜歡的話，你就和那個小戲子陪伴他吧。」說罷，躬身退出了小船艙，躍上了湖岸。

    她獨自一人，找一處高高的蘆葦叢，弄了些枯草乾柴鋪墊，坐了下來。

    魚躍龍門，蛙聲一片。

    太湖的夜空，很美很動人。

    彎月初升，稀星高遠，蒼穹如畫。

    湖水溫情而靈動，水面光滑如絲綢一般。

    「多麼美好的夜晚！可惜，我卻孤獨一人品月賞水。要是石軒轅這王蛋心裡只有我一個，我寧願為他去死。」高亦菲靜坐一會，又感覺很孤單，很落寞。

    她表面上當綠柳寨的二當家，實際上卻是綠柳寨的第一號人物，領導100多人槍，平時風風火火的，忙慣了。

    可現在，因為不敢驚動周邊市鎮的鬼子的，殘缺不全的隊伍也需要休整，她沒什麼可以忙的，因此心事也多了。尤其是那個可愛又可恨的人就在眼前，他的影子老在她的眼前晃動。

    她的心緒總是靜不下來。

    她想看到他，想和他在一起，可是又不想見到他。石軒轅和古雅嬌的事情，石軒轅和張慧的事情，像兩根剌，不時的紮著她的心房。

    她，芳心很矛盾，很亂。

    以她的個性，與古雅嬌共侍一夫，是不可能的。但是，她又不想失去石軒轅。

    可古雅嬌和石軒轅在一起在先，而且古雅嬌很美很單純，聲譽很好。

    高亦菲沒辦法從石軒轅的身邊趕走古雅嬌。而張慧已經犧牲了，況且，石軒轅和張慧在一起的非凡歲月，是一段浴血生死的經歷，不是簡單的卿卿我我，兩情相悅。再者，張慧給了石軒轅一支軍隊，給了石軒轅一個發揮軍事才華的巨大平台。這不是自己可以給的。

    唉，好煩！

    高亦菲在蘆葦叢裡心煩意亂。

    船艙裡的郝新秀卻受到了李若涵的嚴厲批評。

    那高亦菲前腳前走，李若涵便低聲斥責郝新秀，說道：「郝新秀同志，我嚴肅地警告你。你剛才對高亦菲所說的話，是很落後的，是退步的，是與這個時代格格不入的。你拿塊鏡子瞧瞧，你像一個預備黨員嗎？這都什麼年代了，還二女侍一夫？連那些大學生都走上街頭，喊著要民主，婚姻自主，婚姻自由。而你呢？你是錐山支隊的戰士，你是一名特戰隊員。可你剛才那麼勸說高亦菲，豈不是給組織添亂嗎？蘇軍雄同志生前有個批示，解除對石軒轅同志的處分，準備接石軒轅同志回錐山支隊來當指揮員。唉，這石軒轅同志打仗是一把好手，智勇雙全，帥氣出眾，搜集情報有高招，還能在最危險的時刻壯大龍城特務團。可他就這一點不好，他身邊老少了不姑娘家家的。這就有點軍閥作風了，這就是地主老財的靡爛生活。這在咱們新四軍隊伍裡，是要不得的，是要受到紀律約束和紀律處分的，也是為革命隊伍所不容的。」

    郝新秀的思想素養自然跟不上李若涵。

    她聽著這些話，不由漲紅了俏臉。

    郝新秀氣呼呼地說道：「若涵妹子，你就是一個衛道士，你張口閉口都是大道理。我也渴望婚姻自主自由。可是，這是人人都能做到的嗎？那些大學生空喊口號，有個屁用。有種的，就像小石總這般，留學歸來打鬼子。而且，蘇軍雄同志已經犧牲了。他生前的批示還算數嗎？錐山支隊就剩下這點家底了，還能撐下去嗎？剛才萬事順還想篡奪兵權呢！瞧我說，且不論錐山支隊能否生存下去，就小石總，他現在就是民間一個抗戰義士，他愛咋的就咋的，沒有什麼紀律可以約束他。我呀，我就疼他，我當他是小弟弟。當姐姐的，哪個不希望自己的弟弟多娶幾個小媳婦？就算種田也多個勞動力啊！更何況，高亦菲和嬌子都愛著軒轅兄弟！這愛的事情，有錯對的嗎？唉，瞧我說，你暗戀著大石總，又沒膽說，比起高亦菲、古雅嬌，你太虛偽了。愛就愛唄，有啥不能說出來的？勒勒勒，我這個當姐姐的，也是為你好，等救出大石總，我提議大伙把你和他的婚事給辦了。免得那個什麼山本惠子老打大石總的歪主意。」

    「你……你……你……混蛋！」李若涵給郝新秀氣得七孔生煙，語無倫次，結結巴巴，吐詞不清。

    她揚手指了指郝新秀，牽動腳掌的傷，登時「哎呀哎呀」地慘叫起來，滿臉發紫，冷汗直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