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卷 龍城爭奪戰 女隊長震怒 文 / 石劍

    「報告，王八前來報到。他娘的，我們前腳剛從地下管網入城，後腳鬼子就包圍了那棟別墅，沒有退路了。小石總，不如今夜就動手救石總吧？」此時，王八按照電文提供地址，找上門來，進入房間，就連珠炮似的說了一大堆。

    和他一起來的，還有田七、老煙槍、大牛、山豬、老貓、猴子等人。石軒轅急道：「你們入城的有多少人？駐在城外的是什麼位置？來人，打開地圖。」

    「入城的有一個連。因為我總兵力已經不多。之前的錐山血戰，我們傷亡三百多人，打散了部分人，還有一部分負傷養傷。現在，能打的、能聚在一起的，不到三百人了。其他人在城南門外，因為錐山根據地被鬼子進佔了。憑我們這點兵力，奪不回根據地。但是，夏副司令很重視營救石總，就那麼點兵力，還讓我率一個整編連入城，而且，全是作戰人員，沒一個廢物。」王八看到石軒轅忽然嚴肅起來，便趕緊立正敬禮，報告情況。

    田七補充說道：「現在，全連都集中在院子裡，院子太小了，坐都坐不了，連站著都得齊著。二少爺，咱們是不是換個地方來落腳？」

    石軒轅掐滅煙頭，又點燃一支煙，說道：「鬼子是要甕中捉鱉啊！唉，這次都怪我，太心急想查清楚大哥被藏在何處，中了鬼子的毒計。剛才，我去鬼子醫院偵察的時候，無疑是給暗中埋伏在醫院附近的鬼子發現了。所以，現在，鬼子開始收網了。三哥，馬上帶幾名特戰隊員，抱幾個擲彈筒出去，找處高樓，架好炮火，往咱們曾經住過的那處別墅往死裡轟，將地下管網通往城裡的接口轟塌，將別墅庭院裡外的鬼子轟死。然後，就往鬼子的旅團部開炮，扔光所有的炮彈。四哥，你開車去，通知古氏兄妹，惡戰可能在今夜，勸他們最好不要參戰，最好先躲起來，作為咱們往後再潛入城的一處秘密落腳點。」

    「是！」張三、李四應令而去。

    兩人剛走。

    「軒轅同志，大事不好，鬼子開始全城大搜查了。」此時，李若涵領著李國標匆匆進來，並將情況反映給石軒轅。

    「知道了，咱們中了鬼子的奸計。其實，鬼子早已張網以待，料定咱們太心急救人，料定咱們必然會有很多人混進城來。哦，你們的游擊隊有多少戰鬥人員入城？沒入城的現在何處？」石軒轅點了點頭，問起游擊隊的戰鬥力。

    「入城的有三十人，昨天入的城，全部潛伏在羅書記的藥鋪院子裡。不過，我現在出不去了。鬼子已經開始在城中戒嚴，均是三步一崗，五步一哨。但是，槍聲一響，我的游擊隊同志會往槍聲密集的地方接應。」李若涵語氣急促，簡單回話。

    「鬼子不想咱們救人啊！所以，重兵封了四個城門，又在錐山駐紮了重兵，還調來了軍艦，查封了咱們地下管網。看來，今夜無法救人了。剛才，我押鬼子醫官去醫院的時候，看到的應該都是假象。我大哥肯定不在鬼子的醫院裡。我看到的假象，只不過是鬼子伏擊咱們特戰隊的一個晃子。娘的，這次麻煩了，不僅救不了我大哥，反而要搭上很多弟兄的命。打也不是，不打也不是。」石軒轅走到地圖前，拿起鉛筆，點了點四個城門和鬼子必定會布重兵的地方，分析了些情況，語氣有些焦燥。

    「報告，電文譯好，情況如下：鬼子夜襲隊發現了我們，我們被迫應戰，鬼子大部隊包圍了我們。請示：我們是否突圍？還是就此拖住鬼子重兵？但是，絕無可能越過錐山，進入金竹山。」特戰隊通訊員譯好電文，過來報告情況，並將電文遞與石軒轅。

    石軒轅一目十行，瞟了電文一眼，說道：「回電，暫時拖住鬼子！」通訊兵急急轉身回到電台前發電。

    然後，他又說道：「王八，帶電台了嗎？讓你的通訊兵發報，讓夏戰率部尋找竹溪湖的游擊隊，與高氏兄妹合兵一處，並電告他，地下管網已經被鬼子發現，很有可能，鬼子會從地下管網出去襲擊錐山支隊或竹溪湖游擊隊。小七，領一個排，上屋頂，佔著制高點，萬一鬼子發現了這裡，可以居高臨下打擊鬼子，給弟兄們爭取一點緩衝的時間。」

    「是！」田七應令而去。

    王八卻苦喪著臉說道：「沒帶電台啊！當時，大伙都想著盡快入城救人。夏副司令的脾氣又急又爆，你知道的。所以，我沒帶電台來。現在無法聯繫夏副司令。」

    石軒轅深吸了一口煙，吐了口長長的煙帶，沉重地說道：

    「那就沒辦法了，今夜咱們對付的鬼子，非一般鬼子，太厲害了！他娘的，咱們只能各自為戰。現在只能部署突圍的作戰任務。」

    室內的指揮官們開始緊張起來。因為，弄不好，是要全軍覆滅的。就在此時，張三、李四去而復返，不用他們說什麼，石軒轅也知道他們出不去了。

    王八粗暴，說道：「小石總，那就打唄！怕個球呀！反正咱們的目標就是打鬼子。」

    「可這樣一打，救石總的行動就泡湯了。下次救石總，要等到何年何月？」李若涵意識到事態非常嚴重，但是，她暗戀石維華很久了，所以，仍然為營救石維華而著急。

    石軒轅又點燃一支煙，說道：「救我大哥的事，只能推遲了。今夜，主要是要保存抗戰力量。反正山本惠子已經放風出來，要侮辱我們兄弟倆，說是要嫁給我大哥。所以，她暫時不會要我大哥的命，相反，會治好我大哥的毒傷。這件事，蒙羞的是我們兄弟倆。唉……」

    「放屁！那女鬼，侮辱了石總，就等於侮辱我們錐山支隊。他娘的，誰不知道你玩過那女鬼呀？她那是故意嫁給你大哥，明擺著要讓你們石家列祖列宗蒙羞。而且，她未必真嫁給石總，可能要讓咱們內訌，讓同志們對你、對你大哥產生誤會。」李若涵雖然穩重，而且很早很年輕就當上了游擊隊長，但是，她畢竟是姑娘家家的，聞言就吃醋了，怒喝石軒轅一句，但也一針見血地指出山本惠子所作所為的含義。

    這是她平生第一次爆粗口，說髒話。而且，厲聲厲色。

    言罷，她滿臉漲紅，呼呼呼地喘著粗氣。

    她的手指，仍然指著石軒轅的鼻子。

    室內登時一陣肅靜，眾人的心頭俱感沉重。現在，不僅救不了人，反而陷入了鬼子的口袋之中。龍城特務團在錐山與鬼子的一個步兵大隊血戰，每一分鐘，都有人傷亡。而且，真要到了山本惠子與被她藏起來的石維華成親的時候，整個錐山支隊的指戰員們都蒙羞了。

    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