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卷 龍城爭奪戰 花錢套情報 文 / 石劍

    早餐之後，司機駕著轎車前來接邵帥峰去偽警局。

    石軒轅換上偽警服，張三和王鐵栓打扮成掌櫃，吩咐田氏兄妹喬扮成情-侶的樣子去溜躂溜躂打聽情況去，然後就和邵帥峰一起乘車走了。

    來到城中央的偽警局，上了三樓的局長辦公室。邵帥峰從抽屜裡拿出一大疊良民證，上面蓋了鬼子憲兵中隊的公章，蓋了甕城偽警局的公章，但是沒填具體東西的。只要貼上照片，填寫姓名和居住地址就可以了。

    「省著點用，鬼子不是傻瓜，不可能經常給我那麼多的。這些，都是我虛報死人名單報上去要回來的。挺冒險的。勒，我再給你一本甕城鄉村的花名冊，你抄些死者名單、年齡、住址、家裡人姓名，以後你想填誰的名字就填誰的名字。這些良民證啊，尚未啟用。但是，很快就會啟用的了。因為姓汪的很快要還都南京，他和鬼子合作很密切。接下來，肯定會出台很多新政策。」邵帥峰數了三十本良民證給石軒轅，又「指點」了石軒轅一番。

    王鐵栓看著這一幕幕，心裡暗道：看來，金錢的力量作用太大了。邵帥峰兩口子收了咱們四根金條，啥事都為咱們辦，真是有錢能使鬼推磨啊！一時間，他挺感慨的。

    「咚咚咚……」

    房門響了，兩名副局長進來了。一個副局長叫何須有，年約四十歲，中等身材，肚子圓大。一個副局長叫彭飛飛，中等身材，瘦黑陰暗。

    邵帥峰笑道：「二位來的正是時候，來來來，我給二位介紹兩個大掌櫃。這位是張坤張掌櫃的，他呀，是甕城人，外出多年做買賣，生意做大了，想衣錦還鄉，回甕城來開賭場。哦，張掌櫃的，你隨這位何副局長去他的辦公室一趟，好好向何副局長請教如何在甕城開賭場之事。」他介紹了張三的身份，又讓張三隨何須有去何須有的辦公室，意思是讓張三給何須有送點「袁大頭」。

    接著，他又介紹王鐵栓，並讓王鐵栓隨彭飛飛去彭飛飛的辦公室。石軒轅笑道：「邵兄啊，你們三個正副局長真威風，一到辦公室就有錢收。這日子，過的真是滋潤。」

    邵帥峰也不臉紅，笑道：「沒法子。我們能當上正副局長，那也是花了成本的，得撈回來。等兩個副局長收了錢，我再給他們介紹你，這樣會更順些。」

    石軒轅點了點頭，暗道：沒想到邵帥峰變化這麼大，機靈了。看來，官場挺歷練人的。以前，他沒權沒錢的時候，幾乎都不會笑。現在，他都學會笑裡藏刀了。

    邵帥峰開始伏案處理公文了。

    石軒轅自己泡茶喝了幾杯，便仰躺在沙發上合目養神。

    半個小時之後，張三和王鐵栓都回到了邵帥峰的辦公室。邵帥峰緊張地問：「情況如何？交成朋友了嗎？」

    「哈哈……成了！」張三和王鐵栓都笑了。

    「那就好！那就好！這當官啊，得平衡，光我有錢收，還不成，容易窩裡鬥。如果大家都有錢收，那麼，大家心裡都平衡。官場出事，往往都是當頭的那幾個人不和。」邵帥峰放心了，還談了些官場心得。

    石軒轅、張三、王鐵栓三人都怔怔地望著邵帥峰，都感覺今天大開眼界了。邵帥峰言罷，又道：「你們三個坐會。不要輕易開門。我樓上樓下的轉溜一會，十分鐘就回來。」然後，他握著一枝警棍，就推門而出，又順手帶上房門了。

    「團長，有情況。我送了一根金條和兩筒大洋給何須有，與他聊的挺歡的。無意中，他說漏嘴了，他說今天早上六點半許，有三輛轎車駛出北門外，那些人下車後，還抬著一付擔架，然後上了一艘軍艦，那軍艦就沿著長江往東開去了。團長，會不會是山本惠子領著一幫親信和漢奸，抬著石總乘那三輛轎車出去乘軍艦，前往東水城。東水那邊，畢竟是她父親親自執掌大城池，重兵也駐在東水城外，對她而言，更安全更有保障。」張三看到邵帥峰走了，便趕緊向石軒轅報告情況。

    「鐵栓，你從彭副局長那裡可聽到了什麼？」石軒轅沒有直接回答張三的話，側頭問王鐵栓。

    「送了錢之後，也是與彭副局長聊的挺歡的。我試探地問，我說有個親戚犯了重病，想到鬼子醫院治療，請他幫忙，但是，又聽說鬼子醫院忽然戒嚴了。他說戒嚴解除了，早上六點半的時候就解除了，他還回家睡了兩個小時。我又試探地問，是不是鬼子的高級軍官負傷臨時到甕城醫院動手術？他說這個不知道。反正接到戒嚴令之後，他就來了，當時醫院二樓手術室是挺緊張的，手術室裡外有鬼子賓兵把守，醫院大樓外圍有警察警戒，此外，附近增加了許多便衣。但是，六點半的時候，就接到命令，撤掉戒嚴令了。現在鬼子醫院很寬鬆，只要有一定關係，中國人也可以入院治療。」王鐵栓把打聽來的情況也詳細地向石軒轅作了匯報。

    「從這些跡象看來，鬼子可能把我大哥轉移到東水城大醫院去治療了。不過，光憑他們說的，我還不敢完全確定。這樣吧，呆會，我冒充邵帥峰的親戚，入住鬼子醫院看病。你們倆個就當我的隨從。當然了，得聯繫田氏兄妹接應，以防萬一。你們倆看看這個辦法是否可行？我怕鬼子內緊外松，故意做個樣子，誘咱們上當劫醫院。」石軒轅點了點頭，心中有數了，但是，還想以身犯險，親自去鬼子醫院探探情況。

    張三點了點頭。

    王鐵栓卻提出不同意意，說道：「辦法是可行。不過，太冒險了。萬一鬼子是內緊外松，在醫院裡有埋伏，那咱們不是主動往人家的口袋裡鑽嗎？不過，現在，這也是唯一的辦法。我看這樣吧，我佯裝病人，三哥扮隨從，你去找田氏兄妹。即便到時有什麼危險，你這個一團之長也可以為咱們報仇。如果你以身犯險，那麼，特務團就會分裂，就沒有人為你我三人報仇了。」

    「嗯！那行，就按你說的辦。」張三搶先贊同王鐵栓的意見，舉起手來，竟然是民主表決。

    王鐵栓趕緊舉手。

    石軒轅笑道：「好！咱們三個人，二比一，聽你們的。」

    恰在此時，邵帥峰回來了。

    石軒轅把想法提出來，邵帥峰膽戰心驚地答應了，並親自和司機陪著張三、王鐵栓去鬼子醫院。石軒轅則溜到大街上去找田氏兄妹。

    田氏兄妹與石軒轅分開後，也是心驚膽戰的，所以，他們倆並無到其他街道上溜躂，而是來到了偽警局附近。石軒轅從偽警局裡出來，就看到他們倆了。

    於是，三人叫來黃包車，前往鬼子醫院附近守候，商量著如果出了事情，如何搶槍，如何逃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