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卷 麻痺大意 文 / 石劍

    另外一名鬼子便衣以及卓宇仲手下的兩名便衣，趕緊溜走，跑去憲兵大隊部和便衣大隊部報訊去了。

    石軒轅接報，笑著安慰那名小「夥計」，道：「年少鋒是故意鬧事，不用緊張。他那是在提醒我，龍山大藥鋪不能再住了。好了，你回櫃檯去。這個時候，藥鋪裡應該沒了其他鬼子便衣和偽軍便衣了，我出去會會年少鋒。」

    說罷，他便轉身更衣，又粘上鬍子。

    特戰隊員又扮作戰戰兢兢的樣子，回到了櫃檯前。

    年少鋒朝伍道雄眨眨眼，自己背著手，便走向後院，恰遇石軒轅走來。兩人走到一株大樹下，石軒轅笑道：「年兄，厲害啊！想不到你查便衣底細竟然有如此高超。小弟佩服。」

    年少鋒笑道：「楊副官過獎了。對比你幾次痛打圍攻龍尾壩的鬼子，以毀莊的形式，在邱莊埋葬那麼多的鬼子和偽軍，年某實在慚愧。好了，不客套了。我寫了張紙條，你看看，邱文才可能會很危險。我走了。」

    他說罷，從懷中掏出一張紙，塞給石軒轅，便轉身而去。

    石軒轅打開紙條一看，暗道：看來鬼子是在麻痺邱文才啊！不過，邱文才分管訓練，能與他的舊部接觸，我得想法提醒邱文才，不能集中舊部開會，只能利用訓練之機，暗中鼓動他的舊部追隨他起義，並約定起義時間。這樣，鬼子就無法集中打擊邱文才及其舊部了。

    想到此，他便回歸地窖，回到自己的房間。

    此時，張慧和李忠義已經回來。

    石軒轅先談了年少鋒送來的情報。

    李忠義說道：「營長，你真是小諸葛，衛老賊家裡還真是寬敞，而且他家裡人都到醫院去了。法租界的捕快看到我們穿著鬼子的服裝，便遠走遠閃。」

    石軒轅點了點頭，說道：「現在，我去邱文才家裡找他。慧子在前面開路，李忠義和剛才兩名隊員與慧子相隔一段路。另外，叫醒鐵栓他們，弄輛馬車裝好擲彈筒去衛老賊家。今夜，衛老賊的家人必定會其中有人回家拿東西，到時，就挾持人質，大伙喬裝去醫院行剌衛老賊。咱們一步步地實現咱們的計劃和目標。」

    「好呢！」張慧聞言，很是激動，歡快地接令而去。

    李忠義和兩名隊員趕緊分頭行動。

    石軒轅則從前門出去，經過櫃檯的時候，左看右看，便扔了一張紙條給那名小「夥計」。他按之前呂奎提供的情報，直奔邱文才家。

    年少鋒押著鬼子便衣和卓宇仲，走出龍山大藥鋪不遠，領著便衣巡邏的小野寺外看到那名鬼子便衣竟然是自己的手下，便揮了揮手，領著幾名便衣，攔住了年少鋒等人，質問：「年桑，怎麼回事？你竟然敢抓皇軍憲兵？吃錯藥了？哦，卓桑也在？快放了他們。」

    年少鋒佯裝吃驚，說道：「什麼？他真是皇軍？哎呀，對不起！小野君，卑職今天起，建立了局長、警長例行帶頭檢查城中情況的制度。恰遇這兩個人無理取鬧，卑職以為他們是假扮皇軍的。所以，誤會了。呵呵！」

    然後，他側身喝道：「還不快快放了兩位太君？」說罷，便掏出一盒好煙，遞一支香煙給小野寺外，並為其點火。

    伍道雄趕緊給那名鬼子便衣和卓宇仲鬆綁。

    「呼呼呼……」鬼子便衣和卓宇仲嘴裡的臭襪子被取下，均是喘著粗氣，他們倆都快暈過去了。

    「小野太君，不打優你巡城了。卑職去找山田太君匯報今天巡視情況。」年少鋒又拉虎皮作大旗，趁機向小野寺外告辭。說罷，他繞道而行。

    「八嘎，想走？」鬼子便衣鬆綁了，不服氣，喘息一會，便怒罵一聲，從另一名便衣手中拿過槍，指向年少鋒的後心。

    「八嘎！啪啪……」小野寺外大怒，甩手扇了那名鬼子兩記耳光，罵道：「這是大街上，你敢當眾朝年桑開槍？你知道他是誰嗎？他可是衛桑的頭號馬仔之一，警察局長！滾！」

    卓宇仲看到小野寺外，如見了親爹一般，喘息幾口，正欲訴苦，豈料看到那名鬼子便衣挨打，又聽年少鋒有背景有後台，便不敢吭聲了，只好吃這啞巴虧。

    那名鬼子便衣又挨了打，單手捂腮，將手槍還給另一名鬼子便衣，便不敢再吭聲了。

    沒有戰事，又有轎車，還有專職司機。

    所以，邱文才中午下班就回家吃飯。他的家城防大隊部後面，設在西門內的龍堂大樓院子裡的最後一排。

    石軒轅身穿鬼子軍服，通行無阻。但是，他透過墨鏡發現，四周多了很多小販，這些小販肯定是鬼子喬裝的，用來監視邱文才的。

    他對邱文才危險的處境，越來越心中有數了。

    他就在龍堂大樓前附近等候邱文才下班，至於車牌號，呂奎生前已經告訴過石軒轅了。

    不一會，他看到邱文才的轎車回來了，便往馬路中央一站。邱明緊急剎車。石軒轅罵了一句：「八嘎，不長眼睛呀？沒看到太君從這裡經過呀？」邊罵邊掏出王八盒子手槍，指向轎車，又跨步走向轎車。

    邱明嚇得趕緊側身於副駕座上。

    後排的邱志光趕緊掏槍。

    聽聲辨人，邱文才聽出了「楊冰」的聲音，低聲道：「沒事，自己人。我下車去佯裝道歉。你留在車上。」

    說罷，邱文才便推開車門，躬身向走到跟前的「楊冰」道歉，並遞上證件，說道：「對不起！太君！卑職是皇協軍副司令邱文才，卑職的司機有眼無珠，我們錯了。」

    石軒轅接過證件，佯裝檢查他的證件，又低聲說道：「老邱，鬼子讓郭勝給你分管很我事項，目的是讓你麻痺大意的。你小心點，可以利用訓練的時候，私下與舊部聊聊起義的事情，但是，切不可聚眾開會。否則，你們會被鬼子一網打盡的。還有，一旦你們事敗，鬼子必然重兵包圍你們。但是，你們不要怕，死死的拖住鬼子。我已經與年少鋒商量好了，三天後的凌晨準時打響奪城之戰。你不要再找年少鋒獨聊，否則，年少鋒也會被監視的。現在，你已經被鬼子便衣盯梢，你的家四周也多了許多鬼子喬扮的小販。希望戰鬥打響之前，你想法將你的家人轉移到衛老賊的家裡來，今夜，我們搬到衛老賊家裡去。」

    說罷，石軒轅便將證件還給邱文才，大聲笑道：「喲西，原來是邱桑！誤會！誤會！」向邱文才一躬身，便轉身離去。

    邱文才收起證件，便返身上車，這才抹汗，說道：「好險！好險！」邱明趕緊駕車進入龍堂大樓的小巷裡。

    邱志光看邱文才就出去一會，嚇得滿頭是汗，不由焦急地問：「副司令，怎麼啦？那鬼子嚇你嗎？」

    「不是！鬼子讓郭勝給我分管那麼多事務，原來是有陰謀的，好險！我麻痺大意了，剛才，還以為鬼子想發揮我的軍事才華，提升皇協軍的戰鬥力呢！哦，呆會再講，先下車吃飯。」邱文才現在不願當著邱明的面子說事了，因為剛才邱明嚇成那個樣子，之前，邱明在龍城茶舍的表現，邱志光也有向他匯報過的。

    所以，他得秘密與邱志光說情報的事情。

    三人下車，由小巷的後門進入龍堂大樓後院，一起回邱文才家裡吃午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