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卷 核對腳印 文 / 石劍
「野苟君，你的憲兵隊也要行動起來。比如，派出便衣，混進最近邱文才到過的地方如龍山大藥鋪、龍城茶舍、龍城大商店、龍城夜總會、百威賭場……將呂奎的屍體化好妝容，仍然放在高級醫院病房裡，對外宣傳就說呂奎傷重，正在緊張救治之中，以引龍山特務營和邱文才的人來救。」山本惠子看到野苟雄遲目不轉眼地望著自己，便又向野苟雄遲提意見。
「哦，好，好！我馬上就回憲兵隊。」野苟雄遲回過神來，頻頻點頭，起身告辭，驅車回憲兵隊了。
十餘分鐘後，郭勝、邱文才兩人乘坐郭勝的轎車而來。
聯隊部辦公樓一樓大門前後，灑了些水，灑了些灰塵。郭勝和邱文才踏步而來，穿過大堂，沿著樓梯上行。
山本惠子從門背後閃身而出，又掏出另一條乾淨的手帕，印在邱文才踩過的地方上。然後，她將兩條手帕對比，果然兩隻腳印是一模一樣的。
「邱文才，你果然懷有異心，對皇軍不忠，暗地裡與呂奎接頭，想顛覆龍城皇軍。哼，沒那麼容易。我讓你和你的舊部個個人頭落地。」山本惠子收起兩條手帕，心裡思忖著，然後閃身於一樓警衛室，靜待邱文才和郭勝離開聯隊部。
三樓，聯隊長辦公室。
山田久菜熱情招呼郭勝和邱文才，令參謀人員泡上好的功夫茶招待二人，令郭勝和邱文才兩人都受寵若驚。
「二位，打擊龍山特務營之事，暫告一段落。我雖然剛剛上任，但是，這兩天都不停地找人談話，瞭解情況。據瞭解，衛雄一向獨斷專行，導致邱桑有職無權，導致邱桑傑出的軍事才華未能發揮，也導致皇軍、皇協軍多次圍剿龍山特務營沒有結果。所以，今天，我找二位前來聯隊部，是想協調一下你們的關係。」山田久菜端起茶杯，遞一杯給郭勝，又遞一杯給邱文才，然後談了找他們來聯隊部的目的。
「那是……那是……不過，卑職接任龍城皇協軍司令之職以後，對邱副司令甚是重視，讓他協助我管全軍，管全面。」郭勝沒想到山田久菜忽然如此重視邱文才的，趕緊結結巴巴答話，但是，又回答不上具體內容。
邱文才也不吭聲，暗道：鬼子忽然對邱某親熱起來，必有其目的。邱某靜觀其變，無論是否有權，邱某決不會為鬼子賣命。哼！死郭勝，睜著眼睛說瞎話，也不臉紅。
「郭桑，我說的有職有權，是具體的。你讓邱副司令協助你管全軍管全面，只是一句空話，他是副的，你沒讓他管具體的事務，他能管什麼？他會清閒到跑去逛街？跑去品茶？而且，你一個司令，什麼都管，你會很累的。一個人的精力有限，不要什麼都管。建議你將後勤、便衣、彈藥、糧款、機關事務、巡邏、偵察這些瑣碎事務交給邱桑去分管。要不，讓邱桑分管軍事、作戰、計劃、城防、圍剿等打仗事務也成。反正，劃分給邱桑分管的事務，不能低於六項。郭桑，你是司令，你的主要精力要集中考慮大事情，大戰役，尤其是如何肅清龍城裡外及附近鄉村的支那殘餘軍隊，而不是獨攬大權，又事事管不好。當然了，你是司令，皇協軍司令部內部具體分工，我不參與。但是，大原則就是，你要讓你的副司令，你的各個大隊長都要做到有職有權。只要讓他們有職有權，他們才有積極性，才有創造性。更重要的是，你要關心你手下的骨幹力量，要讓他們過上好的生活。這樣，打起仗來，他們才會真正的為你賣命。另外，一支軍隊能否成為真正有戰鬥力的軍隊，軍事主官和副職要團結，要和諧，要合作，要多商量。」山田久菜對郭勝的回答自然很不滿意，訓斥他一番之後，又說出一番治軍的道理，說出了一些讓邱文才可以分管的軍務。
不過，他沒有一味訓斥，話語裡還盈滿了對郭勝和邱文才的「關愛」。
郭勝如芒剌在背，邊聽邊擦汗。
仲春時節，乍暖還寒，郭勝竟然滿頭是汗。
邱文才不住點頭，心內保持清醒。
「是，大佐閣下。卑職回去之後，馬上召集營級以上軍官會議，貫徹大佐閣下的指示精神，要求各級各部都要做好分工，加強團結，進一步提高皇協軍的戰鬥力。」郭勝趕緊起身，立正敬禮，大聲表態。
「很好！你們兩個握握手，親熱親熱，然後回去，馬上開會，馬上分工，確保各級長官都要有權有責。」山田久菜讚揚郭勝一句，又要郭勝主動與邱文才握手。
「邱副司令，郭某剛剛上任，有些事情，招呼不周，失禮失禮，請勿怪！讓我們精誠團結，共同為皇軍服務，報效天皇陛下。」郭勝又抹抹額頭上的冷汗，主動伸手與邱文才握手，並主動道歉。
他心想：今天太陽從西邊出來的？怎麼小鬼子忽然間對邱文才那麼好？他娘的，邱文才什麼時候學會擦鬼子的皮鞋了？他哪有錢送禮呀？這個戴著眼鏡的四眼狗，竟然也會玩陰的。好！邱文才，你他娘的厲害！老子暫且讓讓你，過陣子，看老子怎麼玩死你。
邱文才握著郭勝的手，恭謙地說道：「副的永遠都聽正的。卑職能與郭司令共事，十分榮幸！一切但憑郭司令吩咐，文才不才，願盡全力為皇軍、為天皇陛下、為山田大佐、為郭司令效勞。」
「哈哈哈哈……好！很好嘛！好了，你們回去吧，好好分工，好好合作，共同研究出一套剿滅龍山特務營的作戰方案來。」山田久菜不想與郭勝和邱文才聊太久，便委宛逐客。
「咳！」郭勝與邱文才兩人鬆手，面向山田久菜敬個軍禮，便轉身而去。他們倆回到偽軍司令，按照山田久菜的指示，召集中隊長以上軍官開會，郭勝親自分工，讓邱文才分管作戰計劃、訓練、監獄、便衣、偵察、龍山駐軍等六項事務。然後，他讓各大隊長也給副大隊長分工。
這一來，偽軍正副職都有職有權，還真是提高了積極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