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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卷 甕城血戰 泣血往事 文 / 石劍

    在蘇軍雄、李若涵、降龍、普渡、普靈等人的陪同下,石心兒踏入甕城。

    但是,他的心情忽然又沉重起來。

    他停下腳步,側目而視普渡,說道:「普渡,馬上組織兵力,打通梅花樓的地下通道,營救田月月,事後,抬著田月月和電台,到鬼子的特務機關大樓來找我。我先去歇會。哦,從今天開始,鬼子特務機關大樓改為總指揮部。普靈,你帶幾個人,去請唐星瑞馬上就任縣長,把政府各部門的工作和工商業恢復起來,把甕城辦好,咱們才能擴充軍備,才會有飯吃。」

    說罷,石心兒便從普渡手中抓過降龍木,走向總指揮部。

    他走了幾步,腳步有些輕浮,開始拄著降龍木回城。

    蘇軍雄、李若涵皆是一怔,停下腳步,呆呆地望著石心兒高大威猛的身影。

    普渡拉拉呆呆地望著石心兒身影的普靈,歎了口氣,說道:「唉,算了,師叔祖煩心啊!吳嫣姑娘剛剛犧牲,唐家大小姐對他又來興趣了,而之前,師叔祖可是答應了唐大小姐與二師叔祖的婚事的。」

    「唉,要是二位師叔祖為此發生矛盾,那我軍就很麻煩了。現在,我軍抗戰能順利進行,完全得力於二位師叔祖的天衣無縫的配合。一旦他們兄弟倆發生矛盾,那我軍必毀無疑。」普靈也歎了口氣,邊走邊分析前因後果,對隊伍的前途感覺有些迷茫了。

    蘇軍雄、李若涵聞言,均是心頭大震,各自暗道:原來石心兒心情忽然變壞,是這個原因。如果事態發展,真如這兩個和尚所言,那麼,石家軍完蛋了。

    李若涵芳心一震之餘又有些酸酸的,便欲去追石心兒。

    但是,蘇軍雄卻拉住她的衣袖,並低聲說道:「小李隊長,抓緊去給總部發報,將我團收編石心兒所部之事上報,這件事必須快馬斬亂麻,否則,夜長夢多。這個時候,咱得先去瞭解一下唐家姑娘的事情,然後勸石心兒將石軒轅從南京調回甕城,咱們從石軒轅下手做思想工作,免得石氏兄弟為了一個女孩子發生自相殘殺事宜。因為剛才石唐兩人相擁的那一幕證明,是唐家姑娘愛上石心兒的。」

    李若涵點了點頭,忽然感覺心頭又不酸了。

    她趕緊離開城門,找機要員發報去了。

    而蘇軍雄則是走上城樓,視察兩軍修膳城樓之事,不時與夏戰、萬事順、王八、泥鰍等人聊聊天,瞭解石心兒所部的真實情況,他還親自搬起磚頭砌牆,拉近自己與石心兒所屬得力悍將們的心理距離。

    石心兒確實是煩心事交集在一起,又連續惡戰,所以,他的身體也有些吃不消了。

    回到總指揮部,他仰躺於逍遙椅上,合目養神,腦海裡卻浮現了他曾與「唐詩詩」的一些往事——

    那一年,石心兒為尋找那些失散的弟兄們,獨自策馬,在明軍與清軍、在清軍與義軍的混戰中,在烽火連天中,四處奔走。

    一天,他來到山西天龍山。

    此山樹青水明,松柏參天,廟貌輝煌,神佛威嚴。

    石心兒策馬來到山腳,放馬自行,徒步上山。

    屏峰黛立,松柏成蔭,溪泉鳴澗。

    石心兒時而看看石窟,時而張目四望,既是觀望風景,也在尋找江湖暗記。

    「憶江南山莊?不錯,就是這裡了。」他遠遠看到樹大茂密下有一處山莊,狂喜而上。

    「嗖嗖嗖——沙沙沙——」

    叢林裡的樹梢上似有人影晃動。

    「嗖嗖嗖——」

    石心兒剛反手取下披在肩上的長袍,便有數箭襲來,急舞袍環罩一圈,將箭雨捲住一團,反手一甩。

    「嗖嗖嗖——」

    豈料隱藏於樹梢之人武功不弱,見石心兒長袍反甩,那些箭反射過來,急飛離換樹。

    石心兒平生第一次揮長袍卷箭反甩被人避開,不禁暗讚隱藏之人好武功,但是,他手腳不敢怠慢,依然舞袍上山。

    忽然身後見響,他急身子側斜,左手反抓,右袍反甩。

    「哎呀——」

    襲擊之人鋼刀被纏,左肩被抓,叫了一聲。

    石心兒聞聲回頭,見襲擊自己的是一位年方二八、秀眉鳳眼、臉蛋甜美、婷婷玉立、勾魂細腰的紫衣美少女。

    她因香肩正被自己抓著而痛得臉形歪曲。

    「姑娘,你為何暗算我?」石心兒駭然地問,他不想欺負女子,鬆手放開她。

    豈料,他話未說完,身前兩劍襲來。

    「唰唰唰——」

    石心兒急身子後仰而倒而避開襲擊。

    他身後的美少女急閃開來,鋼刀下扎他腹部。

    石心兒身子橫滾又避開美少女鋼刀,長袍一甩,纏向揚劍剌來之人的腳一拉。

    「撲通——」

    「哎呀——」

    那人雙腳被纏又被一拉,撲倒在地。

    石心兒長袍一甩之際,左手環抓美少女的手腕一擰,拖她身子至自己身前擋另剌來的一劍。

    「哎呀——」

    美少女手腕被擰,又疼得叫了起來。

    另一舞劍之人忽見美少女被拉至石心兒身前,急急收劍,生怕誤傷了美少女。

    「啪啪啪啪——」

    「哈哈哈哈——」

    「見識了少主武功的真章了吧?唉,我說你們不用試了,可你們不聽,偏要出醜。哈哈哈——」

    山莊門前一個矮胖少年拍掌大笑。

    「來金銀?他們是——?」石心兒急鬆開美少女的手,一躍起身,指著眼前兩個中年漢子和美少女愕然地問矮胖少年。

    他剛才對美少女以德報怨的憤怒,瞬間即逝。

    因為拍掌大笑的矮胖少年父子兩輩都是石家的部屬,且眼前的這個來金銀本就是先來中原,替石心兒「打前站」的。既然來金銀認識這幫人並和他們在一起,話語又這麼親切,這幫人自然不會是壞人了。

    「屬下參見少主。」果然,兩個中年漢子與美少女不顧疼痛,急向石心兒躬身作輯。

    「少主,他們是敝會中土分舵的當家,一位是郝雙喜叔叔,一位是鄭慶叔叔,這位美得讓男人流口水的姑娘是武皇妃的侄女武鳳凰,都是自家人。他們聞說少主武功了得,決戰清軍皆以長袍衝鋒陷陣。他們不信,想試試你的武功是不是真的那麼神奇?」山莊門前又走出一個身材修長、高來金銀一個頭的少女,給石心兒引見三人。

    這個被介紹為「武鳳凰」的美少女,就是今天的唐詩詩。

    「啪——」

    來金銀忽然出手如電,打了身邊高桃少女一記耳光,罵道:「男人說話,女人不許插嘴。」

    高桃少女不敢再吭聲了。

    她朝來金銀嘟了一下嘴,閃身一邊捂臉。

    「來金銀,不把女人當人呀?」武鳳凰不待石心兒還禮,便回身斥責來金銀,上前去撫賴賬的臉。

    來金銀伸伸舌頭,振振有詞地說道:「她是我未來婆娘,我打她,是我的權利。怎麼樣?你看不過眼呀?那你嫁給我好了。」

    「哈哈哈——」

    郝雙喜與鄭慶二人大笑起來。

    「你——你不配。」武鳳凰來氣了,朝他呸了一口。

    「是,我不配。你配,那你嫁給我好了。」來金銀朝她呶呶嘴,閃身一邊,拔開手中鼎壺的嘴,仰頭喝酒。

    「哈哈哈——」

    「你那麼醜,哪個女子會要你呀?賴蛤蟆,哼!」武鳳凰氣呼呼地道。

    「不錯,我是賴蛤蟆,你是天鵝肉。賴蛤蟆本來就想吃天鵝肉的。你沒聽說過?你沒念過書呀?真是那個什麼大無腦。」來金銀呷了口酒,唇槍舌劍還擊。

    他說罷,又指指武鳳凰胸部那對碩大的「白兔」,再指了指她的腦袋。

    「你——你——」武鳳凰這回氣得再也說不出話了。

    「哈哈哈哈哈哈——」

    眾人又大笑起來。

    就這樣,石心兒與武鳳凰相識並相戀了,兩人牽手於江湖,被武林中人譽為「金童玉女」。

    可惜,好景不長,紅顏命薄。

    不久,石心兒率領義軍與清兵決戰,在一次戰役中,以一己之力,對決清軍數位高手,連累了武鳳凰——

    與石心兒對決的第一位高手,乃是當時的天下第一高手之一——鰲拜!

    鰲拜於萬馬軍中,策馬奔到後面的亂軍之中,看見石心兒手執雙斧,砍得清兵東倒西歪,便握錘一指石心兒,喝問:「你就是石心兒?哈哈哈,老夫終於找到你了?今日,老夫要為家兄報仇,絕你石家之後。」

    「老匹夫,你是誰?為何口出逛言?」石心兒聞得鰲拜話語惡毒,不由勃然大怒,策馬過來,左斧劈向鰲拜腦門,右斧勾向鰲拜腰身。

    斧風凌厲,剛猛絕倫,快如閃電。

    「鰲拜!」鰲拜冷冷道聲,右錘一舉,左錘橫掃。

    巨錘沉重,迅捷力大。

    「噹噹噹噹——」

    「嘶啞——」

    斧錘相碰,火星激濺,四聲巨響。

    「哎呀——我的耳朵——」

    斧錘交碰之聲,震得鰲拜身邊不遠的親兵,耳朵立聾,耳膜流血。

    高手比拚,拼的是功力。

    石心兒與鰲拜兩人的戰馬皆是不住後退,各是前蹄揚起,濺起陣陣塵埃。

    兩人的手臂皆是發麻,虎口發疼,均是差點被戰馬掀翻跌落在地。

    鰲拜暗暗吃驚,自知戰馬難承石心兒巨斧劈來之重,乾脆一躍下馬,縱身而來,凌空雙錘狠砸石心兒。

    石心兒也側身落馬,既閃避鰲拜重錘砸來,又雙斧一橫,同掃鰲拜脖子、腰身。

    鰲拜右錘舉左錘豎,抵住石心兒雙斧,又一腳蹬向石心兒胸腔。

    「砰——」

    石心兒左腿一抬,一腳舉起,頂向鰲拜踹來的腳板。

    兩人兩腳相碰,各被對方勁力震退,倒跌於地,均是腳板發疼,大腿發麻,仰天而倒。

    雙斧、雙錘俱是各甩兩邊。

    兩人各自仰天吐血,心肺皆是受傷。

    「心兒——心兒——」策馬衝殺而來的武鳳凰見狀,駭然驚喊,飛身離馬,躍向石心兒。

    不防一名清兵抓住帽子一甩,露出真面目,竟然是石心兒在江湖上的死對頭、武林第一惡魔沈再生潛入了清兵之中,此魔飛奔而來,探手一抓,扣住了武鳳凰的後脖子。

    沈再生的手在他的「火龍功」催生下,滾燙髮熱,立時燙焦了武鳳凰後脖子的肌膚。

    武鳳凰慘叫一聲,幾乎暈厥過去,後脖肌膚燒焦,痛徹心肺,鮮血沿著脖子,滑落下來,染紅了戰袍。

    她俏臉慘白,花容失色。

    但是,在強壯高大的沈再生手中,她便如一隻小雞,毫無反抗之力,被他捏在手中,提了起來。

    武鳳凰雙腳亂蹬,甚是痛苦。

    沈再生的手下,假扮清兵的強林、強法、天山老妖紛紛脫去帽子一甩,露出猙獰的真面目,獰笑著撲向石心兒。

    武林義士楊威舞劍、丁有方左碗右筷、孫雨冰握刀,攔住了強林、強法、天山老妖。

    兩軍士兵,拚死決鬥,分別搶回了石心兒和鰲拜。

    「妹子——撲通——」

    石心兒大吃一驚,沒想到千軍萬馬之中,沈再生會忽然殺來,惶恐大喊,奮力朝沈再生撲去。

    他卻因受了內傷,跨步沒踏出,身子前傾,便一個趔趄,撲倒在地上。

    「兄弟——石少俠——鳳凰姐姐——」

    武林義士朱常生策馬而來,渾身是血,飛身離馬,凌空一劍剌向沈再生側脖。

    「嘿嘿——砰——」

    沈再生冷笑一聲,將武鳳凰摔在地上,一腳踏住,左手伸出手指,夾住朱常生剌來一劍,右掌拍去。

    「呼——卡嚓——」

    一股熱浪撲向朱常生,長袍立時著火,迫得朱常生急急棄劍,凌空翻觔斗,雙足落地,就地打滾,滾滅長袍上的火。

    那柄劍被沈再生鉉鐵手指一夾,立即震斷為兩截。

    「妹子——」石心兒雙手著地,爬向沈再生,爬向武鳳凰,嘴邊滴著血,眼泛淚花,渾身泥塵,慘然地呼喊著武鳳凰。

    「心兒——你受傷了,你快走,別管我——」武鳳凰眼看石心兒吐血而來,不由心頭一疼,猶勝過皮肉之苦,珠淚滾滾,如斷線珍珠,滴落在地。

    她朝他擺了擺手,示意他別過來送死。

    義軍援兵黑壓壓地殺來,清軍急退。

    艷陽西斜,刀槍晃眼。

    血腥瀰漫,紅霧茫茫。

    義軍將士、武林義士圍向沈再生等人。

    他們揚刀舞槍執劍,將沈再生一夥,圍得水洩不通,恨不得馬上將沈再生碎屍萬段。

    但是,又沒有人敢靠近過來,因為沈再生腳下踏著武鳳凰,稍有不慎,武鳳凰便會命喪沈再生之腳下。

    數萬將士,將沈再生等人圍成一個圈,張弓搭箭,對準沈再生,卻無人敢靠上前去,生怕傷及人質。

    數萬雙眼睛,皆是淚光閃閃,又瞪得圓圓的。

    「來呀,小雜種,像喪家之狗了吧?爬過來呀?你他娘的,你敢揚言鏟我天花教?你那個雜種之弟,害我無藏身之處,勾結清兵,殺我兩萬弟兄。當年,你那縮頭烏龜的死鬼老爹害死我娘。二十年前、二十年後的帳,今天一起算,老子一定讓你血債血償。哼!爬過來,從我胯下爬過去。」沈再生甚是得意,既自負武功,不懼義軍數萬將士,又惡言相向,要逼石心兒當著三軍將士的顏面,受他胯下之辱。

    然後,他再狠狠折磨石心兒,處死石心兒。

    他看到石心兒與鰲拜對陣,負傷吐血了。

    他知道自己此時要殺石心兒,易於反掌。

    但是,他要貓戲老鼠,要玩石心兒一個夠,玩殘石心兒,再殺石心兒,以洩天花教被石心兒兄弟倆剷除的心頭之恨。

    「心兒——」

    「兄弟——」

    「石少俠——」

    楊威、丁有方、朱常生三人急躍向石心兒。

    三人皆是心頭難過,又一陣悲哀,異口同聲悲呼。

    義軍將士,悲淚滾滾,滴濕泥塵。

    「嗚嗚呼——心兒,不要啊——嗚——」武鳳凰聞言,側目而視,看著數萬將士,眾目睽睽,芳心震驚無心,豈可讓石心兒受此等屈辱?

    她失聲而泣,珠淚如雨,拚命朝石心兒擺手。

    「妹子——只要你平安無事,我受胯下之辱,又有何妨?現在,我才知道,你的安危比我的命更重要!」石心兒滿臉漲紅,虎目含淚,百感交集,卻咬緊牙關,奮力掙開孫雨冰的手。

    他爬向武鳳凰,爬向沈再生的胯下。

    他出道以來,一直很冷傲,今日卻要受沈再生胯下之辱,心頭極其沉重,不僅自己要辱,更連累父母受辱。

    他去鑽沈再生胯下,也等於給自己的父母臉上抹黑。

    因為他是名將之後,而且又當著義軍將士的顏面。

    但是,他不能不顧及武鳳凰的性命。

    他萬般無奈,心頭沉重之極。

    他雙腿之沉,便如腳跟纏著千斤巨石,雙腿幾乎拖不動。

    但是,他仍然奮力往前爬,往前爬,往前爬——

    他要救武鳳凰,雖然,這是他人生之中唯一的奢望,是不可能的,除此之外,他從未奢望過什麼。

    但是,他不可能眼睜睜地看著武鳳凰被沈再生擒作人質,慘死於牛魔王之死。

    危難時刻,他才知道,自己原來也很愛武鳳凰。

    他更是明白,武鳳凰的命,比自己的命,比自己的榮辱、比給父母顏面抹黑,更加重要。

    「大哥,不要,你愛我,就行了,沈妖騙你的,他是想殺你——嗚嗚呼——」武鳳凰芳心感動,激動無比,熱淚如雨,卻也心酸。

    她眼望石心兒滾爬而來,泣不成聲地喊,拚命去朝石心兒擺手。

    她知道,即使石心兒受了沈再生胯下之辱,沈再生一樣是要石心兒的命。

    她豈肯眼睜睜地看著石心兒喪命?

    石心兒的命,也是她的命!

    她與石心兒由第一天於龍山腰相識,就把一顆芳心交給了他。

    「我何嘗不知沈妖要我在受辱之後才殺我?」石心兒嘴邊泛血,渾身泥塵,披頭散髮,艱難地爬向武鳳凰,爬向沈再生的胯下。

    「嗚嗚呼——心兒,有你此言,我心足矣,嗚——」武鳳凰泣不成聲,激動與難過交織在一起,如驚濤駭浪般由心底襲上心頭,狠狠地撞擊她的心頭,撞得她陣陣發疼。

    她伏頭於地上,滾燙的珠淚打濕了俏臉下的泥塵。

    無數義軍將領跨步於石心兒兩側,腳步沉重無比地跟著他,生怕他遭受到沈再生的致命襲擊。

    「嗚嗚嗚呼——」義軍將士無不慘然淚下。

    有人失聲而泣,哭聲一片。

    「哈哈哈——什麼名將之後?狗熊一個!」沈再生得意地仰天大笑,手指爬來的石心兒,譏笑漫罵。

    「得得得——少主——」

    兩匹馬馳騁而至,宋子青、鄭少輝兩聲驚呼。

    他們各自飛身離馬,一劍剌向沈再生耳朵,一刀掃向沈再生腰身,希望能通過襲擊沈再生,給武林其他義士一個救武鳳凰的機會。

    他倆率雄櫻會弟子,偷偷參戰,由北門清兵之後殺去,衝亂清兵,再由北門奔向西門,沒想到武鳳凰失手被沈再生所擒,石心兒決戰鰲拜而身負重傷。

    幾乎同時,楊威、朱常生、孫雨冰、李定國等將領和武林義士各自握劍、舞刀、執槍、持鐵碗筷,一起撲向沈再生。

    強林、強法、天山老妖三人,縱身而起,兩柄月牙鏟、十個長指甲攔擋楊威、朱常生、孫雨冰。

    李定國雙手握槍,如毒蛇吐舌一般,用盡全力,一槍扎向沈再生腹部。

    丁有方鐵碗罩向沈再生腦門,一雙鐵筷扎向沈再生雙眼,招式古怪,狠辣異常。

    「娘的,找死?」沈再生大怒,抬腳又踏下,踩在武鳳凰的腰脊上。

    「砰——」

    「當當——哎呀——」

    沈再生右手握住了李定國的槍一舉,用李定國的槍擋開了丁有方的鐵碗筷。

    他左臂反甩環劃,彈開了宋子青的劍,擋開了鄭少輝的刀,震得他們虎口流血,凌空倒跌而落,重重地摔在地上。

    刀劍各甩一邊。

    「卡嚓——」

    「啊——」武鳳凰慘叫一聲,脊樑骨立斷,五臟六腑俱裂,鮮血染紅了她面前的泥土,香消玉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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