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卷 甕城血戰 雞犬不寧 文 / 石劍
「嗯!晚上去見永美姐——」小魏子攬著她,輕撫她的秀髮,沒有睜開眼睛,呢喃而語。
他話猶未了,便睡著了。
此時此刻,小魏子比皇宮內的任何人都累。
昨夜,剛入京城,他便與魯鮮鮮「惡戰」了一場,把渾身的「子彈」都打光了。後來,他還得含悲帶憤地去炸敵機場,隨之還要爬山涉水去棲霞山收編僧兵,不累才怪。
就算此時,古雅嬌不在他身邊,魯鮮鮮赤條條地走到他跟前,恐怕小魏子也提不起「胃口」了。
「唉,你這個大騙子,都快把我騙老了——不知道八十歲之後,你還騙不騙我?呵呵——」古雅嬌抬起頭來,望著小魏子髒兮兮的臉,正欲再質問他,但聽他響起了輕微的呼嚕聲,便嬌嗔地伸出手指,戳戳著他的額頭,又依偎於他懷中,也合目養神了。
她幸福地進入了夢鄉。
鬼子確實沒敢到皇宮殘址來搜查。
因為鬼子第一天入城時,有部分鬼子利用夜色的掩護,到這裡來搶劫。
結果,那群鬼子全都莫名其妙地瘋了或是莫名其妙地死了。事後,野比三八又領著一群鬼子白天來此查勘鬼子死亡的真相,卻發現那口沒水的枯井倒映著許多美麗宮女的畫面。還有些鬼子大白天竟然能在殘牆上看到太監的陰笑。
野比三八嚇得趕緊率眾而逃。
因而鬼子人人互傳,兼之吳智平等走狗又添油加醋地胡說八道,鬼子便從此也沒人到此地來搜索了。
而鬼子因為搜查這裡死過人,他們相信「支那豬頭」也是不敢到這裡來的。
除了這裡,除了吳國豪住宅、刁速貴家、吳智平家、鬼子的駐地、偽警局和一些外國使館區,部分已與鬼子緩和關係的達官貴人,其他地方包括刁速貴的「不夜天」夜總會,鬼子都搜查過了。
玄武湖鬼子軍營血案、機場爆炸案,把山本四六都快氣瘋了,他一夜未睡。
自然而然,稻田春早、野比三八和吳智平等人也別想睡。
滿城給鬼子鬧的雞犬不寧。
但是,野比三八、吳智平等鬼子和走狗,除了抓了不少長相欠佳的「可疑人」之外,一無所獲,便將所抓之人屈打成招,以此向山本四六交差。
然而,這些被屈打成招之人,又豈能說出讓山本四六滿意的答案呢?氣得山本四六下令將這批所謂的「可疑」之人,統統殺掉,然後餵狗。
清晨,氣得七孔生煙、更黑更瘦的山本四六親自率領他的混成旅團的大部分兵馬,集合一個炮步大隊、一個機械化大隊、一個步兵大隊、一個裝甲大隊、一個機槍大隊,讓那名叛徒引路,浩浩蕩蕩地乘車,直奔甕城,圍攻句容、甕城和虎頭山。
不過,這一夜,城中還有一家人哭的一塌糊塗的。
這家人,就是吳國豪一家。
城中最傷心的就是吳家了。
吳國豪之傷感遠在山本四六之上。
為什麼呢?
這得從昨夜山本惠子領著山本五六、山本次品父子,回到吳宅說起。
春寒料峭,細雨霏霏。
山本惠子一副學生裝打扮,故意挽著山本次品的手,撐著油布傘,敲開了吳宅大門。
「秦楓,你終於回來了?鬼子奔來跑去的,到處抓人,我為你擔心死了。咦,這位就是伯父吧?他怎麼長的這麼像武大郎?」盧彩英象小鳥一樣,飛奔出迎,快言快語,拉過山本惠子,又指著山本五六而問,再指指山本次品。
她言下之意,「秦楓」長的不像「秦會」,而「秦會」與「馮超」更像一對父子。而且,她還把山本父子的序列說反了,如果她說「馮超」長的似「秦會」,那還好些。現在,她把「秦會」說成長的似「馮超」了。
那「馮超」豈不是成了「秦會」之父?
山本父子豈能不惱怒?
不知不覺,盧彩英把山本五六和山本次品得罪了,也讓出閣相迎的吳江明和吳國豪甚是不滿。
因為山本五六便是化名「秦會」、軍統南京站的站長、吳江明的頂頭上司,而今盧彩英卻出言不遜,無疑是令吳氏父子很難堪。
郭瑋的傷亦好了。
他站在盧彩英身旁,看到吳國豪、吳江明黑著臉,看到山本五六、山本次品滿臉漲紅,山本惠子花容兀變,便感覺不對勁。於是,他悄然伸手,拉拉盧彩英的衣袖。
盧彩英伸伸舌頭,知道錯了。
山本惠子聞言,心裡也大為不悅,便心生一計,憤然地一甩盧彩英的手,冷冷地說道:「眼鏡蛇,你胡說什麼?真沒修養。我不知道嫣姐生前怎麼會交你這種朋友的?哼!」
她怕吳國豪呆會太過詳細地問她如何接到「秦會」的,故此,她把矛盾和焦點轉移到吳嫣之死上來,以便也令吳家斷絕對石心兒的幻想,以便讓吳氏父子沒有心情地問她如何接到「秦會」,「秦會」又是如何再到南京來的?「秦會」這次來南京的又有何打算?
女人在感情問題上是很容易暈頭的。
山本惠子之前在自己父親的別墅裡,還想著如何援救石心兒、盡快見到石心兒、幻想著有朝一日能和石心兒在一起,此時此刻,她回到吳宅,想到吳嫣與石心兒曾經「在一起」、曾經恩愛和甜蜜,她的心緒又變了。
她心裡盈滿了醋意,感覺吳嫣害了她。
正是因為吳嫣要隨石心兒「私奔」,才導致她昔日在棲霞山上沒能與石心兒走到一起,才導致她這幾個月來沒剌探到「支那軍隊」的有價值的情報,也讓石心兒所部壯大起來並成為她父親的心腹之患。
那也是她為何要打吳江明一槍的真正原因。
她看到吳宅的人,就覺得討厭。
反正,現在,她感覺所有的錯,都是吳家人鑄成的。
女人泛起醋來,真的很可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