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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卷 第五十三章 破解困局 文 / 山水湖畔

    黑白兩道一連找了數天都沒有薛林的下落,沒有任何人能想到薛林藏身在日本領事館。上海灘炸開了鍋,街頭巷尾頻頻傳出薛林的消息,有人說在江邊發現了屍體就是薛林,還有人說在妓院見到了薛林(這是出於什麼心理?),更有甚者說薛林已經秘密的歸順了青幫,可想而知,這些言論經過核實都是假消息。

    薛林的部下、上海灘的警察在上海的市區和郊外展開近似地毯似的搜索,同時也數次調查和傳喚青幫,詢問此事是否與青幫有關,蔣介石也親自打電話給黃金榮,到底薛林的失蹤是否是青幫所為。可想而知,黃金榮根本不知此事,反覆向蔣介石保證,此事與青幫沒有干係,並說若要收拾薛林,也不必這樣名目張膽弄得世人皆知,同時也保證,青幫會助政府調查此事。蔣介石一時也沒有證據,相信青幫也不敢如此膽大妄為。

    青幫下面的各個分堂垛口也都紛紛出現,各顯神通打探薛林和那個暗害薛林的神秘幫派。大上海熱鬧非凡,白道的大張旗鼓的尋找薛林,黑道的也使出渾身技術暗地裡調查,大有活要見人死要見屍的架勢。

    「不就是個小團長嗎?這幾年政府裡不明不白死的人多了去了,最後不都不了了之了?依我看,再過幾天沒有這小子下落,這事也就這麼地了?」張嘯林這天見到杜月笙後說道。

    杜月笙想想,搖了搖頭:「此事沒這麼簡單,薛林是黃埔一期的學生,孫中山在世時對他評價就非常高,他不過二十出頭就在東征和北伐中屢立奇功,你可能還有一點不知道,我得到的消息這小子對時局的發展把握的相當到位,而且預測事情出奇的準確,孫傳芳和吳佩孚的軍事部署,怎樣耍陰謀詭計這小子都判斷的十分明白,這簡直就是個天生的帥才,你想想,這樣的人在這個時候沒了,蔣介石能不心痛嗎?再者說,薛林這個名字在上海已經家喻戶曉,不管是死是活都得有個交代。」

    「難不成一年找不到他,我們就要找他一年不成?」張嘯林說。

    「只要我們認真找,就一定會有線索。薛林這個人,還是不錯的,放眼上海灘,敢與我們作對的還找不出第二個,這小子有種。」杜月笙說道。

    杜月笙的內心也很看好薛林,愛才之心人皆有之,他比薛林大近二十歲,薛林如此年輕竟不懼權勢,這一點和杜月笙有點像。

    果不其然,黑道的消息果然靈通,只經過幾天就打聽到這事與上海灘的一個斧頭幫有關,這事一個新的幫派,為首的是王亞樵。

    杜月笙聽完來人匯報大驚失色,對著左右道:「斧頭幫?王亞樵?1923年淞滬警察廳長徐國梁遇刺,就是他幹的吧?「

    旁邊的部下說道:「就是他所為,事發後他投奔盧永祥,在湖州徵兵,也就在那時,他與戴笠、胡宗南結為了異姓兄弟,按理說薛林與胡宗南交好,王亞樵不應下此死手。」

    杜月笙也迷惑不解:「這麼說這個王亞樵也算是干革命的,就是在利益這方面比較愛計較,為人狠辣,這個薛林怎麼惹上王亞樵了?」

    杜月笙想了想,忽然想到了一些事情,這個王亞樵曾經是在上海與青幫鬥過的,只不多那時青幫一心搞生意做買賣,不想重操黑社會的把式,所以暫時忍耐了王亞樵,後來他的幫派就一團散沙,沒想到這就是斧頭幫,王亞樵竟然又秘密回了上海。

    杜月笙命令暫時嚴守消息,繼續調查薛林的生死,同時,繼續關注斧頭幫。

    薛林經過幾日的休養,身體好了一些,這幾日薛林也聽到了外面的一些風聲,美琪子也告訴薛林,現在各色人等都在找他,薛林感覺這背後非常複雜,「自己人在找我是關心我,可是敵人也在找我?究竟誰是敵人誰是朋友。也許這次的事情就與政府有關係。蔣介石是不是把我當成共……產……黨了?」想到此薛林還是認為自己該靜觀其變,在兇手浮出水面之前,自己先耐著性子把傷養好,至於自己的部下錢壯等人,只能先委屈他們。

    薛林每天都分析上海的局勢,時刻關注著報紙,總覺得自己遇刺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每天冥思苦想,思考著自己是如何上了王亞樵的黑名單?可想了很久都沒有個頭緒,在薛林的印象裡,根本就沒招惹過什麼斧頭幫,更別說王亞樵了,連面都沒見過。

    薛林感覺要想弄明白此事,必須要好好調查,眼下能信得過的只有錢壯了,想到這,薛林打算給錢壯寫一封密信,讓他在外面發動關係調查此事。這封信由薛林口述,美琪子執筆。

    信得內容如下:

    大壯兄弟

    幾日不見,為兄甚是想念,我在此地甚是安全,雖負傷在身但無生命危險,兄弟勿念。如今外界之人頻繁猜測我之行蹤,在此日後相告。為兄此信一是匯報平安,二則麻煩弟秘密調查斧頭幫與王亞樵,此人與我之遇襲有莫大關聯,有結果後可告知美琪子。另,此事務必保密,因敵在暗我在明,敵人為誰尚無判斷。故不能節外生枝,以免遭遇禍端。

    薛林口述美琪子書

    薛林知道自己受傷不輕,左臂和右肋還有肩部都已傷到筋骨,一旦敵人發現自己,將凶多吉少,日本領事館的兵力也有限,暗殺大王若派刺客前來,自己將無力逃跑,更別說抵擋了,美琪子之所以說自己的身體無大礙是怕自己著急。

    美琪子裝作傷心狀,哭著闖入軍營,指責幾個連長沒有保護好薛林。錢壯見狀也痛心疾首,錢壯把美琪子請進辦公室,美琪子迅速把信件交給錢壯,並說看後一切自然知曉。

    錢壯雖然性格似猛張飛,但粗重有細,接過信不動聲色,繼續安慰美琪子。待美琪子走後,獨自打開信,看後不禁滿臉歡喜。

    「原來你他娘的沒死啊,我就知道這小子死不了。」同時錢壯也知道這十有**是王亞樵所為,不禁氣的咬牙切齒,一定要調查清楚。

    因為薛林的失蹤,蔣介石暫時停止薛林所部北上。此時蔣介石已經沒有心思再去思考薛林了,他準備繼續他的反……共大計,先前因為薛林的搗亂致使十二號的計劃泡了湯,如今五一即將到來,蔣介石準備在這一天與共……黨決裂,而首當其衝的就是繳滅共……產……黨領導的工人武裝,上海工人糾察隊。

    為此,蔣介石下了密令,李烈鈞親自督辦,調上海附近的一支軍隊秘密進入上海市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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