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卷 第六十五章 黃泉路上 文 / 傾墨狐狸

    「我……是……這……是什麼……」江南空洞著眼神盯著老頭結結巴巴的連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來。不知道多少年沒有開過口，沒有說過話，連怎麼發音都已經忘記了。

    「山名忘憂，花名彼岸，路名黃泉。」老頭扶著船槳悠悠的說道。

    「黃泉？也就是說我已經死了？」江南一個機靈彷彿想起了什麼掙扎著起身說道，連說話都不結巴了。

    「呵呵，真是好笑，黃泉路上忘前生，那白色的小花可是彼岸花，讓你忘掉前世今生的東西，不過你還真是特別，特別到不知道多少年了我才碰到了你這一個！照照河水，看看你現在什麼模樣！」老頭哈哈大笑，摸著鬍鬚說道。

    江南扶著船舷，看著河水中的倒影，雖然模糊不清，不過還是模糊的看出來那依舊是自己，不過本來只是微長的頭發現在已經到了腰間。而且頭髮也不復以前那種黑色，而變成了三千銀髮，配著那張絕美的臉上，顯得格外的妖異。

    「給你，雖然說不上是什麼貴重的禮物，不過這可是我第一次送別人東西。」老頭從身後掏出一段紅色的扎帶遞給江南，扎帶兩指寬一尺長。

    江南接過扎帶，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辦，「來來，我來給你梳梳頭吧！」老頭放下船槳拿出一把梳子衝著江南招了招手。

    江南順從的走了過去，背過身子跪坐著。老頭顫巍巍的拿著梳子一點點的給江南梳著頭髮，一邊梳話匣子也打開了。

    「後生，你怎麼來到這裡的？我看你也不像是短命的人，怎麼那麼年輕就來到了生死河這裡。」老頭梳著江南的頭發問道。

    「我忘了！」江南努力的想了想最後頹廢的說道。

    「呵呵，我還真是老糊塗了，都已經是走過黃泉路的人了，哪會記得什麼，忘了就忘了吧，反正已經走到了這裡，是男是女都已經無所謂了，還問這些幹什麼。」老頭語氣中帶著一絲悲涼語調奇怪的說道。

    「我不想死。」江南握著折扇堅決的說道。

    「沒有人想死，就算是對這個世界再無可奈何都希望自己可以活下去，不過始終逃不掉這一劫。」老頭拿起扎帶把江南的頭髮紮成馬尾理著頭髮說道。

    「我說了我還不能死！」江南猛地站起身，身後的馬尾抽在老頭臉上，扭頭看著老頭說道。

    「你還真是倔強啊！」老頭摸著被江南的馬尾抽的有些麻癢的臉低著頭說道。

    「我不能死！」江南依舊重複著說道，眼睛緊緊盯著老頭，一字一句的說道。

    「這不是你可以說的算的事情，去吧，如果累了就睡一覺，睡醒了就什麼都會忘記。」老頭站起身扶著船槳淡淡的說道。

    江南坐在船頭閉著眼，思緒不知道飄向了什麼地方。寬大的華服隨著船不住的飄動，老頭在船尾搖著船槳看著江南也不知道在想著什麼。

    不知道過了多久，船停了下來。「你到了，過了橋，會有人接你，到那時你就知道了。死其實只是開始！」老頭眼神帶著一絲奇異的光說道。

    「死只是開始？我說過我不會死的！不對是不能死。」江南頭也不回的跳下船，迎著夕陽朝著忘憂山走去。

    「記好那條扎帶，那可是老頭子我第一次送別人東西！」老頭衝著江南喊道。

    江南揚起拿著折扇的手搖了搖算是回應，大聲說道：「老傢伙，不能幹就退休吧，這個活已經不適合你了！」

    「呵呵，還真是一個奇怪的人，希望你懂得我的意思。」老頭看著江南的背影喃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