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卷 第三百九十七章 徐州亂(三) 文 / 夜來風雨
李豐帶著袁軍衝殺,很快兩軍交戰在一起,李豐所帶領的是袁術的精銳部隊,淮泗精兵,而臧霸所帶領的是丹陽步兵,兩強相爭,殺聲震天,丹陽兵三人為一組,一人執盾,一人執槍,一人執刀,相互配合,剿殺袁軍,而袁術的軍隊以長槍為主,長槍舞動,刺、挑、擺,每一動也是血肉橫飛,雙方軍隊你來我往,混戰在一起。
臧霸舞動環首刀,刀刀致命,每一刀都有一個袁軍倒下,而淮泗精兵也不懼怕,一個倒下,另一個又衝上前來,臧霸的環首刀刀刃早已經崩卷,不過卻不影響臧霸的砍殺,他雙臂舞動,肆意揮砍,鮮血早已經將他全身的盔甲染成了紅色,就連他的臉上也沾滿了血漬,鮮血順著他的臉流下來,顯得頗為猙獰。
聚集在臧霸身邊的屍體越來越多,可是袁軍依然不顧一切的衝殺上來,而圍在自己身邊的丹陽兵卻越來越少,臧霸臉上露出一絲焦急的神色,如果在這樣下去,此戰必敗,他向袁軍的中軍看去,只見不遠處有兩員將領正指揮著軍隊向前衝殺,看其身邊的護衛,應該官職不小,他頓時臉上露出一絲冷笑,計上心頭,高喝道:「兒郎們,跟某來!」
臧霸一聲高喊,不少丹陽兵都紛紛向他身邊靠攏,他將環首刀一扔,從袁軍手中奪過兩柄長槍,兩支長槍舞動,在袁軍中打開一條血路,丹陽兵見主將如此勇猛,士氣大震,他們渾身上下散發出陣陣殺氣,手中長刀翻快,向前裹動著廝殺。
兩軍廝殺,站在城樓上的陶謙看的一清二楚,原本他見丹陽兵越來越少,卻毫無任何進展,整個戰場成一種膠著狀態,正要下令撤軍,畢竟這丹陽兵是他的立身之本,要是此戰全軍覆沒,他在徐州也不用立足了,可是看見軍陣之間漸漸起了變化,一股丹陽兵在臧霸的帶領下,裹挾著向中軍處廝殺,又讓陶謙看到了一絲的希望,他趕緊讓親衛去給曹豹傳令,讓他不惜一切的代價向袁術軍隊進攻,吸引敵軍注意!
曹豹得到陶謙命令,不敢大意,儘管他已經萌生了後退的念頭,但是他知道要是這個時候後退的話,定會使得全軍大敗,而陶謙也不會饒他,便咬牙喝道:「傳令孫觀、吳敦讓他們給老人帶人向前衝!要是誰敢後退,老子就砍了誰!」隨即他又命自己的兒子曹宏帶著親兵擔任執法隊,見到後退軍士,立斬不赦!
孫觀和吳敦得到曹豹的命令,隨即帶著自己的軍隊,向袁術軍隊兩翼進攻,孫觀和吳敦都明白,此戰一敗,徐州就完了,正所謂置之死地而後生,就是這個道理,不光孫觀和吳敦明白,徐州兵也明白,今日之戰是他們守土之戰,所以當命令一下,個個爭鋒向前,喊殺聲震天。
他們奮力的揮動著手中的長劍、大刀、長槍,與袁軍在彭城城外廝殺著,鮮血四濺,血肉橫飛,到處都是殘肢斷臂,哀鴻遍野,整個彭城上空迷漫著一股濃烈的血腥之氣,彭城早在數千年前,就是帝王之都,據先秦典籍《世本》記載,「涿鹿在彭城,黃帝都之。」公元前221年,秦統一六國,實行郡縣制,改彭城邑為彭城縣。而後來楚漢爭霸,項羽在彭城建都為楚國,雖然項羽烏江自刎,但是高祖皇帝出生於沛縣,而沛縣就屬於彭城郡管轄,四百年的優越讓彭城人消磨了豪氣,當年的英雄已經不復存在,然而在今天,當經歷過曹操戰火洗禮的彭城人又激發起了埋藏多年的豪氣,他們要用敵人的鮮血祭奠祖先的英魂,豪氣迸發,殺意十足,今天他們儘管只有兩萬多人,袁軍有十萬之眾,但是此刻他們已經管不了那麼多,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殺!」
孫觀和吳敦率領左右兩翼,左右衝殺,惹得李豐和梁剛的注意,李豐和梁剛趕緊命其副將前去支援,而他們依然鎮守中軍,中軍軍隊一動,臧霸的壓力一下子減輕,他們本就是丹陽悍卒,如今他們的主將帶著他們勇猛殺敵,哪個不奮勇上前,再說現在的軍隊遠沒有後世那種有凝聚力,也沒有民族和國家精神,他們當兵不是被強征就是因為吃不飽飯,他們只是以他們的主將為主,主將就是他們的魂。
臧霸見到機會來了,頓時高喝道:「隨我來!」數百悍卒聽從命令,結陣跟隨在臧霸身後,臧霸的雙槍舞動,只見寒光閃閃,便有袁軍喪命,丹陽兵跟隨在臧霸身邊,猶如一把尖刀,向前衝殺,李豐和梁剛坐鎮中軍,見到徐州兵中有如此猛將,頓時一驚,不過隨即便有了與之爭鋒的念頭,於是他便提著長槍,打馬向臧霸衝了過來。
李豐出生淮泗豪族,在鄉里以勇武著稱,他催馬向前,與臧霸還有數十步距離的時候,猛一加速,暗自發力,向臧霸刺去,人到、馬到、槍到,臧霸見李豐出槍,嘴角閃過一絲冷笑,猛一側身,躲過李豐的長槍,而順勢將手中長槍向戰馬腿上掃去,只聽見脆生生一聲巨響,戰馬突然跪倒在地,將李豐甩了出去,臧霸見此一個翻身,落在李豐的身邊,一柄長槍插在了李豐的胸膛,李豐滿目猙獰的看了臧霸一眼,頓時不再動彈。
梁剛見李豐被臧霸殺死,頓時大怒,高吼道:「狗賊,拿命來!」便提著長刀,打馬衝向臧霸,臧霸殺了李豐,見梁剛沖馬過來,便趕緊將長槍一提,迎了上去,兩人交戰在一起,梁剛因為見到了剛才李豐是被臧霸打中戰馬之後,才被臧霸所殺,所以梁剛一直非常小心的護衛著戰馬,這樣一來,便給了臧霸機會,臧霸使用雙槍,一柄長槍向戰馬馬腹刺去,而另一柄長槍卻刺向馬上的梁剛,雙槍速度極快,讓梁剛不勝防,「噗嗤」長槍刺穿了梁剛的咽喉,梁剛一頭栽下馬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