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卷 第三百四十四章 遼東之戰(六) 文 / 夜來風雨
玄菟郡是漢武帝滅衛氏朝鮮之後,在其地設立的一個郡,與樂浪郡、臨屯郡和真番郡合稱「漢四郡」,玄菟郡是漢四郡中面積最大的一個,亦是四郡裡最重要的一個,隨著王莽亂政開始,玄菟郡臥榻之側的高句麗反叛朝廷,乘機吞併玄菟郡,到了漢安帝永初元年,漢庭將長城內候城、高顯、遼陽三縣劃歸玄菟,將玄菟郡遷到長城以內,事實上已經承認了高句麗對於玄菟故地的吞併。不久,高句麗又開始蠶食玄菟郡在長城內的轄地,屢次入侵。如今的玄菟郡實際上只有三縣而已,人口僅僅只有六萬餘人,故而公孫儀在玄菟郡的兩萬軍隊依然要靠遼東郡的支持。
這幾日隨著局勢的緊張,公孫儀也在府中待不住了,公孫儀年約二十六七歲,是公孫度大哥公孫羽的長子,但是公孫羽卻在早年被賊寇所殺,所以一直以來公孫儀實際上就是公孫度撫養長大,公孫度在玄菟郡起事之後,便將這後方之地交給了公孫儀,可以說對公孫儀是極為器重和信任的。公孫儀可以說也是不負所望,在玄菟郡愣是抵擋住高句麗的屢次進攻,牢牢的將玄菟郡掌握在公孫氏的手中。
不過隨著遼東勢力大漲,高句麗便不敢小覷了,便跟公孫度簽訂了盟約,結成了軍事同盟,這樣以來,公孫儀便也就放鬆下來,開始了他最大的愛好,那就是收羅美女,他的志向就是收羅天下美女,享盡天下美女,聽聞他府中美女有五百餘人,都是在遼東各縣弄來的,有靠部下劫掠而來的,也有州縣為了巴結他送的,還有就是他從高句麗暗自買來的,聽聞他還有幾個是對面九州島的女人,他最喜歡的便是大被同眠,一晚上便御女十人,精力非常。
不過這幾日由於有消息傳來,劉霖親帥大軍已經向襄平而去,公孫儀便不敢再放縱自己,而是頂盔帶甲的到城樓上去巡視,他知道既然劉霖出兵,那麼玄菟郡肯定也不會那麼平靜,果不其然,一天前就收到了探馬的匯報,劉霖所部關羽率領五萬大軍已經到了望平縣,這讓公孫儀如坐針氈,他迅速調集遼陽縣的兵馬,集中在玄菟郡治所侯城縣,以兩萬兵力依靠城池高大來抵擋關羽大軍,他相信只要自己堅守城池,就算關羽五萬大軍又奈我何?
公孫儀穿著盔甲,手按寶劍走在城樓上,他雖然是公孫度的侄子,卻跟公孫度面容清瘦的樣子有著很大的區別,他反而是濃眉大眼,一臉粗獷,尤其是那臉上濃密的鬍鬚,讓人看著有些害怕,再加上他殺人如麻,渾身上下散發著殺氣,讓玄菟郡守軍對他是又恨又怕,不過他卻有一個最大的優點,那就是對叔父公孫度極為尊崇,對於他的話是言聽計從!這也是公孫儀能夠在玄菟郡如此囂張,卻始終被信任的原因。
公孫儀帶著親衛在城樓上來巡視了一番,正要下樓去休息片刻,這幾日公孫儀已經住在了城樓之中,儘管他對女人有著非常強烈的渴望,但是他卻依然把持住自己,在城樓裡休養身體。這時,城外一條官道上疾馳來了一隊人馬,大約只有百餘人,這隊人馬立即讓公孫儀極為重視,他手握刀柄,已經讓弓箭手做好了準備,要是來人是幽州軍,他立即會毫不猶豫的下令射殺他們。
那百餘人來到城下,在離城牆還有百餘步的距離之時,騎兵停了下來,為首的一個將軍帶著四五個護衛向城樓下騎馬走來,城樓上立即傳來喊聲:「來者止步,否則殺無赦!」為首的那人正是張誠,張誠看了一眼身邊的關平,見關平向他點了點頭,他便在馬上高喝道:「瞎了你的狗眼,老子是張誠,你讓公孫儀給老子出來!」公孫儀正在城樓上,他聽見來人如此大罵,非但沒有什麼不高興,反而是一陣大喜,他大笑著說道:「張將軍怎麼到這裡來了,剛才屬下不懂事,還請原諒!」說完便一揮手,大門外的吊橋慢慢的放了下來。
大門慢慢的打開,張誠看了一眼關平,臉上露出一抹笑意,關平點了點頭,後面的百人騎兵隊伍已經跟了上來,他們一行人向城門之處而去,公孫儀已經從城樓上下來,他沒有騎馬,帶著幾個親衛站在城門處,看見張誠,便拱手笑道:「主公有什麼命令嗎?」這時,關平從懷中掏出一枚玉珮和一封書信,公孫儀也不覺得有異,便接過玉珮看了一眼,便打開書信,此刻張誠的心都快到了喉嚨處,這封信正是公孫度所寫的原信,正當公孫儀滿心疑惑的抬起頭之時,突然只見一道寒光而來,他的頭顱已經與身體分離,突如其來的變故使得城門處一陣錯愕,而此時關平已經發動,一百精銳迅速手起刀落,頓時將城門處的公孫儀親衛消滅乾淨,城樓上聽聞動靜的守軍已經衝了下來,這時候關平一步跳下馬,將公孫儀的人頭高高舉起,高喝道:「奉主公令,公孫儀謀害大公子公孫康,立斬無赦!」
儘管這些軍士有所懷疑,但是主將已經死了,他們看見面若殺神一樣的關平,他們嚇得噤若寒蟬,這時候遠處馬蹄陣陣,宛若雷鳴一般,士兵們嚇得後退,關平指著這些軍士道:「還不趕緊跪地投降,難道爾等要反叛主公嗎?」主將已死,這些軍士哪裡有主心骨,宛如一片散沙,突然「匡當」一聲,一個軍士放下了手中的武器,跪在地上,這像是會傳染一樣,遼東軍們慢慢的也跟著放下武器,很快整個南門處所有的遼東軍都放下了武器。
這時,關平抬起頭,遠遠的看見一個眼若銅鈴的魁梧黑大漢在馬上高聲喊道:「關平小侄兒,不要把人都給逼降了,留幾個給俺老張也殺一殺,過過手癮啊!」這讓那些原本還在為投降而有些不快的軍士感到一陣慶幸,而關平則是臉上一陣尷尬,他知道這個叔父肯定一會兒又會要找機會灌自己酒了,誰讓自己剛才沒有給他立功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