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卷 第二百七十三章 冀州牧韓馥(上) 文 / 夜來風雨
劉霖一愣,還沒有說話,就聽見何林繼續說道:「卑職知道營中流傳的消息是真的,但卑職也知道這消息是燕侯命人放出來的!」說道這裡,何林抬起頭看著劉霖,劉霖心中一驚,不過還是點了點頭,說道:「不錯,正是我命人如此而為!」何林見劉霖承認,頗感驚訝,便說道:「我知道燕侯是仁人君子,愛民如子,但是畢竟這是冀州之地,燕侯要考慮自身利益,不管燕侯的目的如何,只要能救百姓,我何林就支持!」說著又向劉霖恭敬的磕了一個頭。
劉霖此時才慢慢的審視這個年輕的官員,在劉霖所瞭解的三國歷史中,並沒有何林這一號人物的位置,但是今日劉霖反而覺得此人的偉大來,他趕緊上前將何林扶起,說道:「貴縣嚴重了,我劉霖定當不會不管他們!」何林點了點頭道:「那我就放心了!」說完便拱手要離去。
劉霖趕緊說道:「且慢!」何林回頭看著劉霖,說道:「燕侯還有何吩咐?」劉霖說道:「貴縣難道不跟我們一起走?」何林搖了搖頭道:「我是本縣的親民官,本縣百姓跟隨燕侯北上,這就是我的失職,食人俸祿,忠人之事,我無論如何要給韓使君一個交代,恕我不能送燕侯了!」說完便大步走出帳外!
劉霖看著何林的背影,歎了一口氣說道:「此乃忠義之士也!」陳宮也點了點頭道:「此人儘管治政能力平庸,但是卻能愛惜百姓,又是難得的忠義之士,主公千萬不要放過了!」劉霖點了點頭道:「公台放心,此人必歸我屬!」
何林出了劉霖營帳,將劉霖同意帶領百姓北上的消息一傳出來,整個內黃縣的百姓都一片歡呼,何林看著這些激動的百姓,輕輕的歎了一口氣。
劉霖揮軍北上,攜帶數萬內黃百姓扶老攜幼,緩緩向幽州而去,而在同一天,何林則輕車簡從,頭戴枷鎖,在幾個親衛的護送下向信都而去。
劉霖一路北上,見到的都是殘垣破壁,死傷枕籍,慘狀慘不忍睹,而各州縣的官員治理卻非常的有限,儘管冀州牧韓馥也三令五申救治災民,可是各種物資缺乏,再加上官員貪墨,各大世家把持糧食,使得災民的範圍越來越擴大,不少處已經發生了民變,昔日的黃巾餘孽也有不少趁勢起誓,劉霖一路上消滅了不少亂賊,不過劉霖基本上都是以招撫為主,遇見罪大惡極的也是直接派兵進剿,不過也只是只誅首惡!這一路劉霖的威名聲震如天,跟隨他的百姓也越來越多,可是糧草卻漸漸不夠了,幸好劉霖在帶兵剿滅亂賊之後也獲得了不少的糧草,同時又派張遼率領騎兵一路打獵,這也暫時解決了糧食危機。
等十月劉霖進入信都境內的時候,跟隨劉霖的百姓已經達到了十萬之眾,劉霖為了防止路上出現意外,便把青壯集中起來,編練成民團,路途中照應百姓,紮營之時在軍隊的指揮下幫助紮營,有時還承擔夜晚巡邏的任務,這樣一來,劉霖的軍隊並沒有被十萬百姓拖垮,反而始終保持旺盛的戰鬥力。
「主公,劉霖的人馬已經來到信都境內,這件事該如何處理,還望主公明示!」信都州牧府中一年約四十歲左右的文士拱手說道,這文士旁邊也站著一個和他年紀差不多的男子,也跟著說道:「主公,公與所言極是,如今要早早決斷!」跪坐在上首的一男子,歎了一口氣道:「二位先生說的都有道理,可是這何林實在太可恨了,拿著我冀州的俸祿,卻吃裡爬外,讓劉霖將百姓裹挾一空,如今這劉霖倒是賺足了名聲,可是我呢?卻遭受百姓的唾罵,要是不嚴懲何林,如何能消我心頭之恨,如何能殺一儆百,不然的話各路官員都紛紛效仿,那我還有和威信可言,我冀州不是永遠據以幽州之下?」
坐在上首的正是冀州牧韓馥,而下首的兩人正是他的首席謀臣沮授和田豐。沮授和田豐聽聞韓馥如此之說,兩人相視一眼,都看到了對方眼中的隱憂,「主公,殺了何林有礙主公的名聲,到時候還平白的多了一個大敵,對主公不利啊!」沮授勸道,韓馥擺手道:「公與不必多說了,一個劉霖,我還沒有看在眼中,仗著小聰明,靠著父蔭,有些名聲,就以為自己是號人物了,如果我不殺何林,那天下之人還以為我怕劉霖,實話告訴你們吧,劉霖不是要來信都嗎?我就是要當著劉霖的面,殺了何林!」
「什麼?」沮授和田豐臉色大變,田豐急聲道:「主公,糊塗啊!怎麼能如此之為啊!」韓馥一聽頓時面帶寒霜的說道:「元皓,你有些放肆了!」田豐沒有理會韓馥帶著怒意,繼續說道:「主公,冀州山崩,主公儘管賑濟災民,可是卻不動用冀州府庫之糧,讓各州縣自己賑災,也沒有派遣得力人手,不少州縣貪官橫行,奸商乘機斂財,造成民怨,而內黃縣上有燕候劉霖幫助,下有縣令何林協力,才使得內黃縣百姓無一人傷亡,但內黃縣本就糧產稀薄,僅夠溫飽,此次山崩對於內黃縣來說更是雪上加霜,劉霖一旦回師,這內黃縣百姓不是餓死,就是當了亂賊,何林無奈才出此之策,而主公不體恤如此愛民之臣,卻要加以治罪,對於主公來說不是糊塗嗎?」
說道這裡,韓馥一臉鐵青,牙齒咬的直響,沮授站在一旁儘管沒有說話,但是卻是極為贊成田豐之言,「主公,屬下認為當務之急,一是褒獎何林,二是嚴懲貪官和乘機斂財的不法奸商,三是由州牧府撥出錢糧用於賑濟災民!」田豐激動的說道,韓馥聽聞冷笑道:「褒獎何林讓眾人都效仿?」田豐一聽,正要相勸,只見韓馥擺手道:「元皓,你我相識多年,我不願意你最後落得不得善終的下場,這件事我已經決定了,你休要再言!」田豐一聽,氣的渾身發抖,怒聲道:「豎子不足以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