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卷 第二百四十六章 伐董之戰(二十六) 文 / 夜來風雨
王屋山,東依太行,西接中條,北連太岳,南鄰黃河,是中國九大名山之一,自古就有仙山之名,著名的愚公移山就是說的是王屋山。
王屋山群山密佈,像一道天然的屏障,將并州與河東之地分割兩處,不過中間卻有一條羊腸小道,可以通往并州,這就是民間傳說的由天神之斧將王屋山一劈兩半,給行人行走的路,就是這條狹長小路,卻成了河東開往并州的唯一道路。
連日來的大雨,將王屋山也籠罩其中,不過當天氣晴朗的時候,一陣陣霧氣將王屋山籠罩著,猶如仙境一般,牛輔騎在馬上,看著山中的仙霧,胸中頗有敬畏,他身後跟隨著數萬西涼軍的將士,他們跟牛輔的一樣,要不是有軍紀管著,說不定不少的軍士肯定是要下馬向山中拜祭一番。
牛輔是董卓的女婿,此次出兵并州,就是為了白波軍而來,說起白波軍,牛輔是滿心的瞧不起,一群烏合之眾,要不是并州無大將鎮守,這并州輪的到白波軍這麼猖狂嗎?牛輔此次出兵勢必要將白波軍一網打盡,連根拔起,並且此次出兵,岳父董卓還有一道命令給了牛輔,那就是滅掉白波軍之後,就讓他坐鎮并州,所以這次出兵,牛輔一定要掃除這些亂賊,這畢竟是自己的一畝三分地了。
牛輔儘管是瞧不起白波軍,但是多年為將的經驗,讓他知道這種地勢最容易中敵軍埋伏,所以依然是一路小心翼翼,來到峽谷口,便派遣探子進峽谷打探,自己則端坐在馬上等候探子的消息,這時,只見峽谷中奔出數十名探馬,牛輔的神色一凝,便打馬前行了幾步,斥候隊正快馬到牛輔馬前,一躍從馬上跳下,跪在牛輔的馬前,高聲道:「回稟將軍,前方沒有異常!」
牛輔一聽,臉上神色放鬆下來,便大聲道:「董越何在?」這時,從軍中奔出來一員將領,此人正是守護陽武城的董越,後被曹操和孫堅的聯軍將其一舉攻破,董越便逃回了虎牢關,因為他和李肅兩人各說其詞,董卓也分辨不清二人說的是真是假,最後董卓也懶得管這些事,各降一級,將董越安排在牛輔的軍中,李肅則跟了呂布。
董越抱拳道:「末將在!」牛輔看了一眼董越,說道:「你帶一萬騎兵在前,我帶四萬軍士在後,你我相互照應,迅速通過峽谷!」董越一聽,抱拳道:「諾!」便打馬帶著一萬騎兵向峽谷中而去,但是心中卻對牛輔的命令充滿了不屑,這峽谷剛才探馬已經說的非常清楚了,壓根就沒有任何的異常,還要這麼小心幹嘛,但是他是牛輔的親信,又是牛輔將其保舉過來的,所以他還是執行了命令。
西涼鐵騎,威震整個西涼,讓羌人聞風喪膽,可是就是這樣的虎狼之師,進入了峽谷,竟然小心翼翼,當然他們不是怕有伏兵,對於白波軍,他們跟他們的主將一樣,都是滿心的瞧不起,他們只是對於這種傳說中的仙山,懷著敬畏之心,深怕得罪了住在仙山中的神人,董越也是一樣,竟然下令騎兵不再騎馬,而是牽著馬匹,當騎兵成為步兵的時候,那麼這支騎兵就再也發揮不了他的威力來!
站在山中觀察這一切的賈詡臉上露出一絲難以察覺的笑容,旁邊的一員將領正是楊奉,楊奉如今號令白波軍十五萬人馬,他命十萬人圍攻上黨城,而自己則帶著五萬人馬埋伏在王屋山中,等候牛輔大軍的到來,此次楊奉不光要取上黨郡,還要拿下牛輔的五萬人馬,這一切都歸功於他的這個軍師賈詡,賈詡的身份如今也調查清楚了,跟賈詡說的一樣,如今這楊奉也是對賈詡是言聽計從,毫不懷疑。
「軍師,如今這群西涼騎兵不再騎馬,對我可是好事,不如我們現在就進攻吧!」楊奉說道,語氣不再是居高臨下,反而是一種商量的口吻,賈詡搖了搖頭,說道:「主公再等一等吧,那牛輔還沒有進入峽谷呢,只要牛輔進入峽谷之中,我們就可以行動了!」楊奉趕緊點頭道:「軍師所言極是,那本帥就聽軍師的!」說著就對身邊的魁梧大漢道:「公明,你趕緊傳令下去吧!沒有軍師的命令誰也不許妄動,違令者斬!」那魁梧的漢子正是當日奉楊奉之命去查賈詡底細之人,此人是楊奉軍中的一員猛將,叫徐晃,是楊奉頗為信賴之人,徐晃一抱拳道:「諾!」趕緊下去傳令!
林中的伏兵已經都準備好了,猶如一個口袋,將進入峽谷的西涼兵全部都裝了進來,董越小心的向前行進著,走了一刻鐘的時間,董越看了看著峽谷,胸中更是膽寒,這種鬼斧神工,只有天神才能設計的出來,他向山中充滿敬意的看了一眼,便對身邊的親衛道:「趕緊去稟報大將軍,就說一切如常!」那親衛趕緊領命而去,而董越卻不再行軍,等候牛輔的到來。
牛輔在峽谷之外,聽到董越的傳信,便一揮手道:「全軍進發!」浩浩蕩蕩的數萬軍士都跟著牛輔向峽谷而去,走了一刻鐘,正好遇見在路中等候董越,他臉上不悅道:「為何不讓騎兵騎在馬上?」董越見牛輔臉色不好,只好小心的說道:「將軍,屬下怕衝撞了山中的仙人!」牛輔一聽,便不說話了,只是擺手道:「傳令下去,小心警戒!」董越趕緊下去傳令。
正是這時,只聽見山中一渾厚的聲音傳出,帶著一絲的威嚴,「何人擾亂老夫清修?」一時間整個峽谷都帶著這種威嚴,餘音陣陣,讓人驚嚇不已,不要說西涼兵了,就連原本知道消息的白波軍此刻,不少人心中也是一陣悸動,楊奉滿臉敬畏的看了一眼賈詡,胸中澎湃不已,剛才這聲音就是賈詡發出的,竟然如此的渾厚,如此的威嚴,難道此人是神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