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卷 第一百五十五章 夜襲 文 / 夜來風雨
草原的夜晚寧靜安詳,天地都溶入一片墨色,更沒了馬兒的身影,只有那輕輕咀嚼嫩草的聲音,和著草葉與花朵的清香,慢慢地在空中飄散。
在距離右北平五百里的一處草原的小河邊,駐紮著一支軍隊,這些軍隊都是鮮卑人的打扮,大約有上萬人,為首的是一員年輕的的將領,劍眉朗目,神情俊秀,雖然是鮮卑軍將的打扮,但是卻散發出一股儒雅淡然的氣勢,此人坐在一個石頭上,緊盯著遠方,神態中透露著冷靜,他正是幽州的越騎校尉趙雲,而他率領的正是當初在居庸關一戰而投降的鮮卑勇士,也是劉霖新組建的蒼狼軍。
趙雲被授予越騎校尉以後,統領這支鮮卑軍,他知道鮮卑人崇尚英雄,所以便在軍中擺下擂台,讓鮮卑勇士挑戰,連續兩個月,竟無一人能勝過趙雲,而趙雲也在軍中經過比武,看中了幾個武藝高強的武士,選拔他們為下級軍官,將這支軍隊徹底控制住了,而在其他方面,劉霖讓這支蒼狼軍也跟漢軍一樣的待遇,同樣授予田地,只是現在不是播種的季節,等到播種的季節,劉霖將會安排種植能手在一旁指導,草原上的生活是很困苦的,朝不保夕,現在有了生活的保障,並且也不再像是以前一樣是別人的奴隸,獲得了尊嚴,這是最可貴的,也是讓他們最為高興的,所以兩個月的幽州生活,已經讓這些鮮卑人基本上喜歡了現在的生活,也讓他們融入到了漢人生活當中,短短的兩個月的時間,這支軍隊已經對漢人沒有了敵意,也徹底的降服了。
不過,這支軍隊打烏桓人應該沒有問題,但是要打鮮卑人,誰都沒有那個膽量去嘗試,畢竟時間太短了。
趙雲是一個很嚴謹的人,所以這支軍隊雖然駐紮在小溪邊,但是卻依然保持著戰鬥的編制,安靜的等候將軍的命令。這時前方不遠處傳來一匹急速的馬蹄聲,趙雲眼光一亮,神色中帶著一絲的興奮,他站了起來,其他的軍士都看著他們這位年輕的將領,聽候他的命令!
「將軍,那些烏桓人已經睡的給死豬一樣了!」一個年輕的斥候一臉興奮的說道,趙雲神色一凌,大手一揮,「上馬,直奔土垠!」一萬蒼狼軍軍士一躍跳上馬背,他們是鮮卑人,本就是最天生的騎士,也是天生的戰士,他們只服從強者!
一萬騎兵很快就在斥候的帶領下,向土垠趕去。土垠是烏桓蹋頓部的老巢,在這裡原本駐紮著十幾萬戶的烏桓人,而他們能戰的軍士就高達五萬,雖然數月之前在右北平境內被關羽等將滅了一部,但是他的實力還是非常強大的,時刻威脅著右北平,不過前幾日軍情處送來消息,蹋頓部竟然出動了兩萬人不知去向,直到昨日凌晨有消息傳來,蹋頓追蹤鮮卑軍,而鮮卑軍攻進了柳城,殺了丘力居,而蹋頓不光救了全族,還當了丘力居的大人,烏桓部的動亂,讓劉霖看到了機會,於是立即傳令趙雲伺機而動,而趙雲就利用鮮卑軍,來將這一戰轉嫁到鮮卑人身上。
連續三天,土垠的烏桓部一直都警戒的非常嚴密,直到今日,烏桓部竟然放鬆了警戒,載歌載舞,慶祝新的大人誕生,趙雲知道機會來了,所以便率領了這支軍隊來到了草原之上。
一萬騎兵整齊劃一,他們在草原中緩慢的行駛著,但是卻散發出一種駭人的氣勢,猶如一頭獵豹,正在蓄勢待發,只等著最後的一擊!這是趙雲第一次單獨領軍,也是目前領軍最多的將軍,並且這支軍隊的實力也是最為強大的,屬於劉霖的禁軍系列。他眼光犀利,緊握著手中的銀槍,遠遠的看著土垠處那一頂頂白茫茫的一片,那是烏桓部落的營帳。
趙雲緩緩的將銀槍舉起,在月光下竟然散發出點點寒光,後面緊跟著他的蒼狼軍的將士們,都看著他們的將軍,也都慢慢的抽出了腰中所跨的彎刀,突然趙雲將銀槍一揮,一個聲音爆起:「殺!」一萬蒼狼軍也跟著齊聲大吼,爆發出山一般的海嘯,氣勢如虎,萬馬奔騰,指向土垠。
這五百步的路程,只是一個衝鋒就到了,正好讓馬兒到達了他的巔峰,一萬軍士衝進土垠,烏桓人根本沒有反應過來,不少的營帳就被燒燬了,一些剛拿著武器跑出來的士兵直接被這些軍士斬殺,趙雲的銀槍舞動,幾乎沒有一合之將,每一槍,都會刺穿一個烏桓人的喉嚨,這一刻,趙雲也不管這些人是不是男女,也不分老幼,只管殺戮,因為戰場瞬息萬變,一個小小的仁慈,就會換來全軍覆滅,他只想以殺戮來阻止烏桓軍的集結,他要以殺戮來摧毀烏桓軍的鬥志,他要以殺戮來磨練他的兒郎,他要以殺戮來證明他的能力,他要以殺戮來向幽州的百官和將領來證明主公的眼光,所以他唯有殺戮,一將功成萬骨枯,就是這個道理。
趙雲的熱血,激起了跟隨他的將士們,他們本身就是鮮卑人,對於烏桓人不是一般的仇恨,這是世仇,如今這麼好的機會擺在眼前,他們怎麼能錯過,他們手中的彎刀,就成了他們殺人的利器,鮮血能激發人的鬥志,能激發人的勇氣,他們將要用烏桓人的鮮血來證明他們的忠誠。
這幾乎就是一場殺戮,一個熟睡中毫無防備的烏桓軍,在沒有大將坐鎮的情況下,根本就組織不起來防守的力量,這場仗打了兩個時辰,基本上整個土垠已經沒有人敢反抗了,不少的烏桓軍已經跪在那裡,接受著投降,更多的女人和孩子跟隨其後,他們的眼中滿是驚恐,趙雲用手抹了一把臉上的汗水,而整個手都染成了紅色,趙雲也不知道到底自己殺了多少人,但是趙雲知道這蹋頓的一部算是徹底的完了,而威脅著右北平的烏桓勢力已經被拔出了,他欣慰的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