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一八章 終於結束（上） 文 / 三水語
得到杜軒肯定的答覆，塵老面色的驚訝並未消減。在來的路上，旁邊那名大魔法師已經將他所知告知了塵老。當然，他所知道的也僅僅是雪魔山突然崛起，杜府弟子杜軒的奇人異事罷了。
望著杜軒，塵老並未如預料般的雷霆大怒，而是問道：「你就是杜軒？」
「是。」杜軒再點頭應道。
「你為何與我武門，與我東盟為敵？你們雪魔山，為何要攻打我東盟的城池？還有你們的奪靈術，如此殘忍毒辣的邪術，你們怎麼就忍心修煉施展？你們為了什麼？」
「你乃杜府弟子，我東盟長老家族的弟子，怎麼會作出這樣的事情？你們魔修有此成就，當是我東盟大幸，你們不將自己的本事用於斬殺凶獸，不用於防範西盟，為何要自相殘殺？」塵老心中有著諸多疑問和不解，一連串地直接問道。
杜軒搖頭苦笑，同時心中又有著一分希望，道：「前輩所言差矣！我杜軒，我雪魔山的魔斗者，並非要與武門和東盟為敵。」
「正如前輩所言，在下乃杜府弟子，更是杜府直系弟子，沒有道理與東盟為敵。至於事情鬧到如今這地步，則是你武門門主童老聽信讒言，處事不公所致。」
「胡言亂語！」童老立即出言喝道。
塵老眉頭微皺，轉身瞪了眼童老，道：「讓他說完。」
接著，塵老又望著杜軒，道：「鬚子童如何處事不公，你且說來聽聽。」
杜軒深吸一口氣，捋了捋思緒，緩緩道來：「第一，我杜軒從未與武門和東盟任何一個家族為敵，反倒是屢次遭唐幫沙王宗等家族暗中刺殺，武門對此卻沒有任何作為。反倒是，因為我這一身魔修修為是拜雪魔山曾老所賜，童老就聽信唐幫和沙王宗的讒言，認為我是雪魔山的人，要將我緝拿，並要公開斬首，以引出雪魔山弟子。」
「其二，我的幾位朋友，鍾楠夫婦、龍萬山、谷瑾瑄，還有王令芸和我的兒子，就因為是我的朋友親人，武門便將他們化為雪魔山勢力的一員，要斬首示眾。前輩，即便雪魔山真的有錯在先，你武門就應該殺光與雪魔山有關的所有人嗎！如果是這樣，唐幫、沙王宗是不是早就該被滅族了？」
頓了頓，杜軒接著道：「其三，我就來說說這雪魔山。不錯，雪魔山是曾經攻打過我東盟的五座城池，殺傷了不少武修弟子，奪靈術也確實有些毒辣。但這只是因為我魔修勢力一直碌碌無為平平庸庸，想要出人頭地，急功近利而已。」
「為此，我雪魔山的前輩季老、顏老還有於老，都曾願意以死謝罪，換取我魔斗者的安寧！可是，武門卻拒絕了，非得將我等一網打盡！甚至不惜強行取締我杜府
東盟盟主的位置，強行更換我杜府府主！就為了將我引出，好一舉斬殺！」
「前輩，武門如此作為，配得上我東盟盟主，配得上我東盟武修泰斗的名號嗎！」
「再者說，雪魔山曾攻打東盟長老家族的城池，但唐幫和沙王宗暗中勾結，攻打我杜府疆域數十座城池，為何不見武門圍攻唐幫和沙王宗，將他們一網打盡，斬殺殆盡，一個不留！」
長吁出一口氣，杜軒彷彿覺得心中的不甘和怨恨都隨之而去，道：「該說的都說了，今日我杜軒便要率眾返回魔谷，清理門戶，開谷廣收弟子，發揚壯大魔修，發揚壯大魔鬥。唐幫和沙王宗，我杜軒早晚都會找上門報仇雪恨，誰也阻止不了！」
「杜軒，你且莫急。若我武門真有處事不公，老夫一定會主持公道，決不讓魔修蒙冤。但是，若確實是你們不對，老夫也不會讓我東盟任何一個人無法無天！」塵老說完，又望著童老，問道，「他說的有何不對？你且說來。」
「是。」面對塵老，面對自己的師傅，童老恭敬道。
聽聞塵老的話，唐海山的心中突然蒙上一層不好的預感。
而童老仔細思索回憶後，方才繼續拱手說道：「當初，杜軒為杜府奪得盟主之位後，雪魔山勢力浮出水面。而杜軒確實有著雪魔山勢力重要成員的嫌疑，他所
使用的魔兵器便是物證。至於證人，弟子可以馬上命人帶來。」
「其實，弟子當初並未篤定杜軒便是雪魔山勢力的重要一員，只是想藉著將杜軒公開斬首的契機，引出雪魔山勢力。如果雪魔山真的冒險前來營救杜軒，那他便真的是雪魔山勢力的重要一員。倘若沒有人來救他，那弟子再從長計議，仔細調查過後，重新定奪，絕不會冤枉了他，亂殺好人。」
「不過，當日確實有雪魔山一眾前來搭救杜軒。而且，還殺傷我武門和各家族弟子數十人。他們救走杜軒，逃之夭夭之後，確實派人前來求和。」
「那你為何沒有答應？」塵老冷聲問道。
「這……」童老一時語塞，不知該如何作答。當初拒絕雪魔山求和，童老也曾猶豫糾結過。最終拒絕求和也並不是武門一家的決定，而是整個東盟長老大會表決的結果。這其中，自然有唐幫和沙王宗的私心作祟。
「塵老，可否容在下說幾句。」這時，孫霸火高聲拱手道。
塵老看了眼孫霸火，點了點頭。
孫霸火此時要開口出言，唐海山心中更覺不妙。
「杜軒和雪魔山勢力此前派人前來求和，我孫家堡和上官閣都是極力贊同的。但唐幫、沙王宗、九殿、炎族，還有魔谷，都一致反對，武門雖然貴為我東盟盟主，但也不得不
執行東盟長老大會的決議。」孫霸火緩緩說道。
塵老眉梢一挑，欲言又止。其實，武門是可以動用盟主否決的權力，但既然孫家堡站出來為武門開脫，塵老自然不會多言。
接著，孫霸火繼續道：「唐幫和沙王宗反對，老夫猜測，應該是因為與杜府乃至與杜軒的私下恩怨。此前，唐幫和沙王宗暗地聯手，與杜府長老杜之土暗中勾結，攻打杜府，奪下杜府數十座城池，殺傷杜府弟子無數。杜軒不可能嚥下這口氣，所以，唐幫和沙王宗自然是想要趁此機會將其除之。」
「九殿和炎族，哼！塵老想必也知道，他們兩家膽小懦弱，處處唯唐幫馬首是瞻，羞為我東盟長老家族！」
「至於魔谷，在雪魔山勢力浮出水面後，谷文便強行令魔修改為煉修，並禁止修煉魔鬥，將其列為邪術。這其中的緣由，老夫不用多說，各位也必然清楚。」
「塵老。」孫霸火拱手接著說道，「在下以為，如今魔斗有此實力，誠如塵老所言，乃是我東盟大幸。只是，季老等人行事偏激，妄圖用削弱武修的實力，暗中積蓄魔斗的實力，從而佔得東盟半邊天地。」
「不過，杜軒此人可是我們這些老頭子看著長大的，在此之前，從未作出與我東盟，與東盟長老家族弟子不符的事情。當初，他可是我東盟乃至整個
半月大陸最耀眼的武修天才。而後，被曾老暗中用計將其變為魔修者，一步步走到現在。老實說，這份毅力堅持，著實難能可貴。」
「所以，在下懇請塵老主持公道，阻止這場內耗鬧劇。雪魔山一眾固然有錯，理應懲罰。但魔斗的崛起，確實是有益於我東盟的整體實力，甚至有望借此良機，一統半月大陸。」
塵老微微頷首，思酌片刻，望著童老，問道：「霸火所言，可有不實？」
「沒有。」童老想了想，垂頭拱手道。
接著，塵老又望著塗老等人。
「沒有。」
「沒有。」塗老等人相繼拱手道。
見狀，塵老滿意地點了點頭，轉身望著杜軒和雪魔山眾人，朗聲道：「杜軒，各位魔修道友，老夫以為，我等無論是武修，還是魔修，皆是東盟修道之人，當共同興盛東盟，斬殺凶獸，抵禦西盟，還我東盟百姓安定祥和。」
「杜軒你也已承認，爾等此前處事卻有魯莽不周之處。而我武門和各位長老家族，亦心存私信，處事不顧大局。所以，雙方就此休戰，不得再生事端。爾等速回魔谷，好生經營魔修，望有朝一日亦能像我武修一樣，斬凶獸如斬草芥，共同興盛我東盟。不過，你們的奪靈術，太過陰毒，必須立即廢止，不可再傳授修煉。」
「杜軒，你可有
異議？」塵老最後望著杜軒，問道。
「好，就依塵老所言。」杜軒大為驚訝，想不通身為武門前輩的塵老，怎麼就如此好說話，如此「通情達理」，當即便拱手道，「不過，此前唐幫和沙王宗勾結，不顧東盟長老大會的約束，公然攻打我杜府，此事，塵老是否應該一併處理，主持公道。」
塵老心中輕歎，這等東盟長老家族互相暗中打壓，已不是一朝一夕的事了。自從東盟成立後至今，這種事情都從未間斷過，也根本難以斷絕根除。即便是今日孫家堡長老孫霸火慷慨正義的一席話，也不過是想趁機打壓唐幫等家族罷了。
「唐海山、王峰何在？」塵老朗聲喝問道。
童老一聽，連道：「王峰已經戰死，沙王宗只剩下王峻長老。至於唐海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