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七零章 烽煙再起 文 / 三水語
「尉遲氏這種小門小派,竟還有這種天資的弟子。難得,當真是難得!哈哈。」眾人勒住韁繩,赫然看見前方一黑衣人正持刀而立,背朝眾人,攔住去路。
尉遲禾心中一冷,催馬上前兩步,拱手道:「前輩,在下乃武門弟子。不知前輩……」
「哎呀,無趣!武門那幾個老頭子調教出來的弟子,都是這般奶聲奶氣,一點兒也不自在。」黑衣人卻是突然轉過身,擺擺手,打斷了尉遲禾的話。
看清前方來人面容,尉遲禾眉梢一緊,瞳孔猛地一縮,驚道:「芹老?」
黑衣人猛地一怔,旋即低頭一看,自己雖然身穿一襲黑衣,但卻沒有蒙面!
「哈哈!」芹老旋即一拍額頭,大笑道,「老夫當真是老糊塗了,哈哈。不過,既然你都認出老夫了,那你們就留在這兒吧。」
眾**驚,難不成這唐幫的唐海芹竟然如此膽大,居然要親自動手行刺武門弟子!
尉遲禾當即便明白過來,這定然是唐幫自知難以在一個月的盟主大會上,擊敗武門。所以,便想要滅殺自己,好謀得盟主之位。
「四散逃!」
尉遲禾突然大喝一聲,直接催馬朝著路邊的林間衝去。其餘十來人回過神來,也四散逃竄而去。
前方那人可是唐幫的長老,豈是他們這幾人敵得過的。
「呵,困獸之鬥。」唐海芹微微搖頭,旋即縱身躍起,朝著尉遲禾的方向奔去。
尉遲禾一邊催著快馬逃離,一邊放出武門特有的信號彈。
僅僅片刻,尉遲禾聽到後方動靜,想也沒想,直接從馬背上縱身高高躍起,朝著密林前方逃去。
嗖嗖!
突然,前方射來密密麻麻的利箭,嚇得尉遲禾趕緊抽棍橫掃。
如今,前有刺客,後有唐幫長老。尉遲禾想到這裡,心就涼了半截。那唐海芹敢親自出馬,還直接露面,定然是做好了萬全的準備。自己想要逃脫,簡直比登天還難。
想到這裡,尉遲禾一跺腳,心一橫,手中長棍卻是突然脫手飛去,深深插入遠處一根老樹之中。再看其手中,卻是多了兩把長劍。接著,這尉遲禾便雙手提劍,迎上了前方衝來的幾名黑衣人。
武門以棍法出眾,劍法卻也同樣是不遜於他人的。
只見尉遲禾縱身高高躍起,手中兩柄長劍一字劃開。緊接著,在就要接近黑衣人時,尉遲禾手腕微動,兩柄長劍各自劃過一條絢麗的弧線,破空聲陡然響起,那兩處劍影恍如兩朵絢麗的銀花,飛向兩名黑衣人。
只見那黑衣人手中的利劍,在碰到那絢麗的銀花時,便突然被猛地挑開。
太快了!
兩名沖得最快的黑衣人,根本看不清尉遲禾的銀花劍影,他們手中的利劍也很快便偏離方向,沒了章法。
噗呲!
這兩名黑衣人皆是脖頸被劃開一條長口,鮮血直噴,抽搐幾下,便沒了動靜。這兩人至死,都未能看清那銀花劍影。
「啊!」趕來的唐海芹大驚,臉色儘是不可思議,喃喃道,「什麼!居然是銀花劍術!難怪僅僅法八境的尉遲禾,一招便能斬殺我唐幫兩名法七境弟子。呵!武門的老頭子還真是器重這尉遲禾,如此逆天的劍術居然都已經傳授給他。」
「哼!幸好今日要將其斬殺,否則,日後必是大患。」唐海芹冷哼一聲,飛身而起,抽劍迎向殺得興起的尉遲禾。
忽聞後方殺氣,尉遲禾眉梢緊蹙,卻是頭也沒回,不管不顧,手中長劍只掃向前方那黑衣人。
嘩啦嘩啦!
不到一個呼吸的功夫,那倒霉的黑衣人,雖一直奮力倒退,但卻直接倒退向一個巨大的老樹。背部剛撞到老樹,整個胸口便被這名震天下的銀花劍術挑碎。
突然,後方一陣勁風傳來。尉遲禾卻是嘴角冷笑,手中兩柄長劍頓時脫手而出,狠狠朝著兩側詭異地滑溜飛去。
噗呲!
一柄華麗的長劍,毫無阻擋地從尉遲禾的背後穿過,刺透心臟。頓時,尉遲禾只覺得全身那使不完的力氣,瞬間便被抽空。
經脈內那磅礡的武氣,也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過往的種種歡聲笑語,苦難痛楚,也一股腦地全部在腦海中爭相浮現,讓尉遲禾回憶著自己這短暫的一生。
死亡,便是這般感覺。尉遲禾最後輕笑一聲,便無力地垂下了頭,英年早逝。
呼啦!
唐海芹抽回滿是血跡的長劍,望著尉遲禾倒下的屍體,搖頭道:「要是我唐幫有這樣的弟子,還怕什麼武門,哼!」
話音剛落,卻見兩側不時傳來痛叫聲。唐海芹大驚,循聲望去,竟見兩柄無主長劍,居然還在不斷挑落唐幫弟子,已有不少人癱倒在地捂著傷口痛苦不已。
嗖!
唐海芹皺著眉頭,猛地扔出手中利劍,接著又縱身躍起,追上另一柄長劍。不過,唐海芹卻是畫蛇添足了,那兩柄長劍很快便各自深深插如樹幹之上。
「竟然還會銀花劍術第二招!」唐海芹喃喃自語,眼中滿是震驚。
不過盞茶功夫,武門這十數人的隊伍,便全部斃命,無一倖存。
可是,倒霉的卻不只是尉遲禾這些武門弟子。
數日的時間裡,杜府、孫家堡的弟子均遭偷襲,而下手的刺客修為極高,即便這兩家弟子也有高手護衛,但在刺客面前,卻仍是不堪一擊。
孫家堡遭襲喪命的弟子,正是代表孫家堡參加前兩屆盟主比武的孫昕,這可是孫家堡下一代堡主的主要人選之一。
而杜府遭襲喪命的,則是杜之金座下的弟子杜潤東。這杜潤東可是堂堂的術道境修為,在一干護衛陪同下,竟然慘死於刺客之手。由此可見,這些刺客修為之高。
當然,唐幫和沙王宗也同樣遭襲。只不過,傷亡的弟子卻是沒這般慘重罷了,皆是一些年輕的旁系和外姓弟子。
在盟主大會即將召開前,東盟境內發生這樣的事,無疑讓這東盟大會蒙上了一層灰濛濛的陰影。
尤其是武門,堂堂武修泰斗,東盟的盟主,其門下弟子竟然也遭到刺殺,這是前所未有的事情。而且,被刺殺的還是尉遲禾,即將代表武門,出戰本屆盟主比武大會的弟子!
同時五起刺殺事件,這是數百年未曾遭遇的。即便這些年刺殺事件時有發生,但每月也差不多就一起這樣的事情而已。可如今,卻是同時發生五起。
一時間,不僅是修道之人,就連很多普通老百姓,也隱隱感覺到這世道似乎正在變化,一場巨大的東盟劫難正在慢慢醞釀,如今的安定祥和都即將成為過去。
******一處神秘的山峰。
在這炎炎夏日,此處卻仍是積雪覆蓋。只有少許幸運的岩石,在炎炎艷陽的照耀下,裸露了出來。
突然,一個全身黑色的佝僂身影,身上披著厚厚的一層不知是何物的東西,靈活地穿梭在峭壁上。遠遠地隱約可見,這身影的下半身似乎散發著淡淡的光芒。
不過片刻功夫,這佝僂身影便已來到山峰下的一處山坳。只見他警惕地瞅瞅四周,然後迅速鑽進一個隱秘的山洞。
山洞中。
佝僂身影長長吐出一口氣,抖了抖身上的積雪,神色放鬆不少。
「回來了。」一道蒼老的聲音響起。
佝僂身影脫下頭上的黑帽,赫然便是那謀害杜軒的曾老。
只見曾老瞪了眼洞中火堆邊的季老,有些不高興道:「師傅,我這把老骨頭真的真的經不起折騰了!」
「哈哈!」
「哈哈!」
兩道爽朗的蒼老笑聲響起。
曾老瞥了眼嚴老和於老,哼道:「下次,就請兩位師叔的弟子出去,我是不會去了。」
「誒,我那些弟子可沒你頂用啊,哈哈。」嚴老開心笑道。
於老點點頭,也煞有介事道:「嗯,說得對,我們的弟子可沒你頂用,你可是我們的頂樑柱。」
「哼。」曾老輕哼一聲,不理會二人,轉頭望向季老,正色道,「師傅,弟子已經查清了。最近幾年我東盟的刺殺事件,都是各家族互相暗地下的黑手。」
「哼,果不其然,這些傢伙沒一個好東西。」季老輕蔑冷哼道。
曾老頓了頓,掃了眼於老和嚴老,道:「前幾日,武門弟子也遇刺身亡。」
「武門弟子?」三**驚。
「對。」曾老點了點頭,繼續道,「還有唐幫、孫家堡、沙王宗和杜府,皆有弟子在幾日內接連遇襲。」
「什麼!連續五起遇襲事件?」嚴老驚道,一臉地不可置信。
季老冷著臉,又問道:「武門弟子遭襲?可是與盟主大會有關?」
「弟子也是這樣想的。」曾老點了點頭,道,「武門遇刺的弟子,本來是要代表武門出戰這次盟主比武大會的。弟子以為,多是唐幫或孫家堡下的手。不過,沙王宗也有可能。這些年,沙王宗可有些不簡單了。」
「嗯。」季老點了點頭,眉頭緊鎖,沉思著。
於老輕歎一聲,喃喃道:「看樣子,我東盟怕是浩劫難免啊。」
「哼,正好,越亂越好!鷸蚌相爭漁翁得利啊,我們可得趕緊做好自己的。」嚴老冷哼道,眼中閃過一道厲色精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