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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六十九章 推斷 文 / 呂南明

    石子陵說道:「這些事我從未對任何人說過,剛到余家時我只說我是來自東籬島的人,其實連『東籬島』這個地名我也是在這本秘籍後面記載的一些關於『死惡夜門』門戶中的事情裡得知的,我是怕說出來太過離奇沒有人會相信我。」

    「當時的我只是想找個落腳點先安頓下來,然後再慢慢回憶自己的身世,我也沒想到後來會發生那麼多事,還與你們兩個訂下了親事。」

    小蕙柔聲說道:「公子你好可憐的,原來在那神女崖下醒來後就再也記不起自己的身世了。不過你放心,我和小姐以後會一直在你身邊好好照顧你的。」

    余玉蘭也是一聲輕歎,說道:「公子,你也無須感傷,你失去的記憶以後總有機會恢復的。依你所述,那個加籐鷹應該就是『死惡夜門』的門主了,他一見到你就欲置你於死地實在是有些奇怪。」

    「好在公子福澤深厚,不但沒有被他所殺,還因禍得福獲得了秘籍和『死惡夜令牌』,也算是禍兮福所倚了。」

    石子陵說道:「我想起來了,當時那個加籐鷹一見到我就叫我是石子陵,還說我是通天教主李元派來的人,現在回想起來也許他是認錯人了也不一定,也許我根本就不叫石子陵。唉,那我究竟是誰呢?我又怎麼會出現在鱷魚潭那個沼澤地裡的呢?」

    石子陵突然煩躁痛苦起來,每次一想到自己失去的記憶,他依然會感到頭痛欲裂。

    看到他痛苦的表情,小蕙和余玉蘭連忙柔聲地安慰勸解,小蕙將石子陵扶到桌邊坐下,用小手在他背上來回地撫摸著。

    自從神奇令牌中的魔力留在了石子陵體內後,石子陵每次頭痛發作時再握住那塊「死惡夜令牌」,已沒有了當初那樣的效果,不過說來也怪,當小蕙的玉手在他背上輕輕撫摸時,石子陵狂躁的精神立刻安定了許多。

    他體內的真元生出感應,立時分出一股熱流傳向小蕙的玉手,小蕙手心一震,不自覺地凝聚起精神力來與傳入手中的那股熱流匯合,頓時感覺全身舒泰精神充盈,似乎精神力和真元都活潑起來了。

    小蕙心中詫異,不覺停下了正撫摸著石子陵背部的手發起怔來。

    余玉蘭見石子陵似乎好了一些,柔聲說道:「公子你莫要著急,既然那加籐鷹將你認作是李元派去的人,可見你的出現與通天教主李元多少有些關聯。至少,你很像李元派去的那個人,不然他怎會將你認錯呢?以後,你可以從這條線索上試著找找認識你的人。」

    「另外,公子所說的神女崖下的鱷魚潭相當隱秘,估計當地人也大都沒有去過。我覺得加籐鷹應該是在那裡閉關練功才對。」

    「那又如何?」石子陵問道。

    余玉蘭說道:「加籐鷹選在鱷魚潭那樣隱秘的地方閉關練功,知道的人一定極少,而通天教主李元卻是其中的一個,可見他們之間一定有固定的聯繫。」

    「公子你曾說過,『攝魂**』要想大成,必須有『死惡夜令牌』和『無情果』兩大異寶相助,加籐鷹只得其一,就算再怎樣閉關修煉,應該也不會有太大進展的。可他還是選擇了閉關苦修,由此是否可以推斷,他和李元之間的聯繫與『無情果』有關呢?」

    石子陵搖頭道:「從加籐鷹當天使用的『攝魂**』來看,他應該並沒有得到『無情果』,最多只是拿到了一些替代品,以致於他的攝魂**還是存在著致命的缺陷,這才會在陰差陽錯之下反喪生於我手。」

    「現在想來,他的實力絕對應該在我之上的,要是再打一次的話,恐怕死的人多半就會是我了。」

    余玉蘭說道:「這個先暫且不談,我是想說李元雄踞西域,而西域能替代『無情果』的,就只有天山雪蓮。我大膽推測,加籐鷹是因為定期從李元那裡拿到了天山雪蓮,才得以將『攝魂**』練至大成的。」

    石子陵說道:「這個倒是很有可能,但既然加籐鷹和李元關係密切,為何會一見到我這個李元派來的人就痛下殺手呢?」

    余玉蘭說道:「加籐鷹既然覺得他的攝魂**已然大成,他自然就無須再使用天山雪蓮了,而天山雪蓮雖然功效不如『無情果』,卻也是相當珍貴之物,李元絕不可能白白拱手相送的。所以,他們之間很可能存在著交易。」

    「交易?」

    石子陵想了想,說道:「你的意思是加籐鷹明明覺得他和李元的交易已經結束,卻見到李元還是派我前來,誤以為我來者不善心存歹意,想要強行與他繼續交易甚至強搶他的東西,所以才先下手為強,向我痛下殺手的?」

    余玉蘭說道:「正是,這樣才基本可以解釋加籐鷹見到你以後便突然向你攻擊的原因了。公子你可以讓馬鈺派人往西北那一帶多加打聽,看有沒有與你姓名相近的高手是為李元效力的,也許可以發現到一些線索。」

    石子陵說道:「這樣說來,倒也很有些道理。不過,加籐鷹究竟有什麼寶貝這麼怕給李元的人得去呢?以至於不由分說就對我下了殺手?難道是『死惡夜令牌』或是這本『攝魂**』的秘籍?」

    余玉蘭說道:「應該都不是,通天教主李元早已是叱詫宇內的頂級高手了,論武功實力肯定在加籐鷹之上,他要這令牌或秘籍的用處並不大。」

    小蕙在一旁聽得好奇,問道:「那這個加籐鷹還有什麼寶貝值得李元這樣興師動眾呢?」

    余玉蘭指了指從秘籍中拿出來的這幾張紙片,說道:「我想,加籐鷹把這幾張紙片放在秘籍的夾層裡,足見他對這些紙片的重視,會不會他是怕李元要搶這幾張紙片呢?」

    小蕙奇道:「這幾張紙片上的圖解莫名其妙的,連公子也說看不明白,真會有這麼大的價值麼?」

    余玉蘭說道:「我反覆看過這本秘籍,書上除了有『攝魂**』的具體練法外,還記載了一些關於『死惡夜門』以及魔教過去的軼事。其中有一個傳說不知公子你有沒有印象?

    「傳說?」

    石子陵說道:「我雖然從頭到尾都看了一遍,但重點還是放在『攝魂**』的修煉細節上了,於此無關的部分倒沒有怎麼太留意。傳說?讓我想想,你指的是不是那個『九元通關,天人合一』的傳說?」

    「九元通關,天人合一?這個是什麼呀?是不是攝魂**的最高境界?」

    小蕙沒有看完全本的秘籍,好奇地問道。

    石子陵說道:「這個傳說與『攝魂**』並沒有關係,大概是說世間曾有一種失傳的神秘**名叫『九元通關,天人合一』的,練成後就可以達到天人合一,超凡入聖的境界,差不多也就是所謂的長生不老不死之身了吧,可以與天地同壽,無生無滅什麼的。」

    「我想這不就是神仙了嗎?所以也沒有太在意,玉蘭小姐說了,我這才想起來的。」

    「對了,說起來這個『九元通關』的傳說雖然荒誕,可我還是覺得有些似曾相識的感覺。記得我當時還曾拚命回想自己以前是否在哪裡聽到過這個傳說,結果搞得我頭痛的要命,後來就再也不敢去想它了。」

    余玉蘭說道:「我指的確實就是這個傳說。照我推想,這幾張紙片恐怕與『九元通關』的傳說有關,不然加籐鷹不會這樣鄭重其事的將它放在本門秘籍的夾層裡的。他與李元用來交換天山雪蓮的,十有**也是這種紙片。」

    「公子你看,這紙片下面寫著一個小小的『八』字,我猜既然是『九元通關』圖解,應該有九張這樣的紙片才是,這張應該是其中的第八張吧。而那兩張『七』和『九』一定也是其中之一了。」

    「加籐鷹覺得他的攝魂**已成,不願與李元再做交易,所以當看到『你這個李元派去的人』時,會覺得你心存歹意圖謀他的『九元通關圖解』才搶先出手攻擊你的。」

    石子陵讚道:「你的分析還真是很有道理,是不是練了『清心訣』的人,都會有這樣料事如神的本事?」

    小蕙說道:「才不是呢,小姐可是天生就是聰慧過人心思縝密的,從小到大無論學什麼都比常人快的多,平時老爺有什麼事想不明白還要來問她呢。後來跟師太練了『清心訣』,自然就愈發聰明了。這點小問題,小姐還不是隨便想想就明白了。」

    余玉蘭嗔道:「小蕙又在瞎說了,我也只是推斷而已,究竟事實如何,我也沒有把握。倒是剛才公子你說以前曾在哪裡聽過『九元通關』的傳說讓我很是驚訝,難道公子的失憶也會與此有關麼?」

    石子陵一驚,說道:「這個『九元通關』的說法,我確實總覺得以前好像聽到過,可是卻一點也想不起來了。稍稍用力一想,我的頭就痛得像要裂開來一樣。唉,也許你說的對,我的失憶症也許真的跟這個傳說有關也不一定。」

    余玉蘭說道:「那我們就更要好好研究這個『九元通關』的傳說了。在我想來,如果這些紙片確實有九張的話,那麼很可能有不少已落入了李元之手。」

    「以李元的實力和勢力之強,也只有這種能使人得道成仙的傳說中的**才能讓他有興趣與加籐鷹頻頻做交易吧。畢竟,誰不想長生不老,誰不想擁有神仙般高強的法力道行呢?」

    小蕙說道:「這些紙片真的有那麼神奇嗎?我也要試著練練看。」

    余玉蘭嗔道:「連公子都沒把握的事,你的功力這麼弱,就算真有九張圖解放在你面前,你也不可能練得了的。胡練一通的話,小心走火入魔。」

    小蕙聽了吐了吐舌頭,說道:「那公子你先練會了,再好好教教我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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