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卷 第四卷 第一百四十九章 談玄論道（三） 文 / 蘇次之

    「哼，我眼中的生死，只有生命法則和死亡法則，這就是我認同的生死。「

    卡嘉莉張口就是規則，卻直至本意，比之那些引經據典，華麗花哨的話更加有力，但是還是換來了青衣道人的搖頭。

    只見青衣道人，手指一點，出現一幕畫面。

    一顆樹，從一顆種子，萌發出現，成為一顆小樹苗，小樹苗吸收陽光雨露，很快長成了參天大樹，盛極而衰，走到了極致嗎，就只能衰落，參天大樹，隨著時間流逝，變得垂垂老矣，昔日健壯的樹幹開始變得枯乾，巨大的樹冠變得蕭條，無數的綠葉變得枯乾焦黃，風吹落地，風吹雨打，大雪壓枝，壓斷了枯乾的樹幹，曾經的樹木，好像一個老死的人，靜靜的躺在地上，留戀的看著這個生他養他的地方，感受著大地的慈愛，逐漸死去。

    生如夏花燦爛，死去秋葉靜美。

    大樹的一生，在這個青衣道人手中，極為短暫，短暫而平凡，但是平凡之中，有夾著一絲難言的感動，尤其最畫面的最後，那枯乾的樹幹上面，又長出一個小小的嫩芽，卡嘉莉一看，恍惚之間，有了感悟。

    「木枯者可是死？木榮者可是生？枯木逢春是生還是死？「

    「這……「

    卡嘉莉陷入了一個艱難的思索，法則不同於大道，大道包羅萬象，法則獨立天地，兩者之間，有相似又千差萬別，根本不能客串的解釋，就在卡嘉莉陷入苦惱困惑的時候，奧古羅斯大賢者突然開口說道。

    「自古天地有規則，生命主神用規則構成了生，而死亡主神用規則組建了死，生死兩物，千差萬別有同李連枝，自古以來，生死都是不解之謎，樹木生長是為生，但是在我等看來，也和死物無異，而樹木死亡是為死，但是朽木之中常常誕生出新的生命，這生死，其實在一定意義上，是一回事……」

    青衣道人眼睛一亮，綻放出兩道耀眼光芒。

    「天地有規則，規則之外可稱道……」

    「道？」

    卡嘉莉和奧古羅斯大賢者同時一怔，之間奧古羅斯大賢者目光有些迷離說道。

    「天為規，地是則，規則有形可循，有跡和捉，放眼天地，哪裡不是規則？」

    「道為法，道為則，大道同法則，法則同規則，大道包羅萬象，囊括四海，生死是道，枯榮是道，天地何物不是道？」

    「你說道乃是包含了規則，法則？我不認同。」

    卡嘉莉說道，眼中出現無數的智慧演化出來的規則，她意念感悟上蒼，循聲說道。

    「天地好像書籍，規則就是文字，天地有規則，道只是那書頁而已，規則之外，並不是包含規則……」

    卡嘉莉的話，奧古斯都大賢者也頗為贊同，但是青衣道人卻搖頭說道。

    「大道無形，不可琢摸，把握不住，漸行漸遠，遠而生反。反而歸一，一化無形，遠遁而去，週而復始，這便是道。」

    「道不可琢磨？規則練到高深，體內但是神格，神格就是規則的演化，這道，練到高深，又能演化出何物？「

    卡嘉莉說著，體內飛出一顆八角形的晶核，這顆晶核，就是卡嘉莉的神格，裡面是一個由無窮無盡的智慧規則組建的十翼天使的影像，在影像的身體裡面，出現無窮無盡的公式，推理，法則，這幾乎算是將其一生的精華展示在舒青面前。

    「道為本源，演化萬物天地，源之盡頭，可為一粒沙，一根草，一'片花，萬物皆為道，你我皆為道。」

    青衣道人說則，體內飛出一個八寸大的金色嬰兒，嬰兒身體半透明，但是心臟部位，卻有一顆蓬勃跳動的金色心臟，那心臟，每一次跳動，都好像有這一股神奇的韻律，讓人一聽，就能感悟出許許多多的仙法，道理。

    只見這顆心臟飛出，竟然搖身一變，變成一粒沙，一根草，一片花，一隻鳥，一個人……每一次變化，都是變成真正的沙，草，化，鳥，而不是那種虛幻出來的。

    「你所謂的道，千變萬化，卻沒有一個真正姿態，而我的規則，卻是實實在在……」

    奧古羅斯大賢者，也敞開內心，將一顆同樣玄奧無比的神格取出，展露在青衣道人眼前，三人一看，齊齊大笑起來，他們都是少有的智者，彼此一看就都明白了各自的想法。

    「規則就是神格，規則就是地風火水，雷電光暗，生死毀滅，時刻命運，好像房屋，乃是構建的主材料，比之道更有用處……」

    「天地豈能比擬一房屋，天地有規則，天地亦有道，道無形，道無根，道無本，無源無根無本，道韻自然，你我他不是道而是道……」

    三人彼此敞開心神，談玄論道，一個說大道萬千，兩個說規則原本，彼此誰也難以說服對方，但是不知不覺，就都在對方的心底留下的至關重要的烙印

    此時，在舒青玉石神胎身體的上方，一道星空之門撕開，裡面走出了一個紅衣的女子和一個滿頭金髮的壯漢。

    「這裡有寶物？我怎麼什麼也感覺不到？

    那壯漢悶聲悶氣的說道，他身高足有一丈，頭部是一個獅子，眉心有著一個重瞳的豎眼，身披一件金色大袍，發著一股皇者氣息，是久違了的獸人大帝，科隆。

    在科隆身旁，一身紅衣懸空站立，這個女子也不是人類，她的頭上生這一對狐狸耳朵，其中一隻耳朵不斷抖動，女子看著無盡的落葉，飛身而下，落在無盡的落葉之上，她看著下方厚厚的枯葉，狹長的眼睛裡面閃爍著妖異的光芒。

    「就是這裡，沒錯，不過……」

    「不過什……恩，怎麼了，難道有什麼不對？」

    獅人大帝悶聲悶氣說道，一對銅鈴大的眼珠子來回看，但是什麼也感覺不到，不過他不敢質問，這個女子似乎身份不簡單，就是獸人族的皇帝，神態也得恭敬。

    「……這裡的確有寶物，而且不是一般的寶物……」

    這個女子臉色凝重起來，她看著下方，好像在猶豫什麼，遲遲不肯動手。

    「嗯，怎麼了，難道這次會遇上什麼危險的事情？畢竟是戰神宮，五萬年前不知道多少強者隕落，某些強大的神器五萬年了仍舊凶險無比，小心一點也不會有什麼事。「

    女子聽了，目光卻好像不贊同，科隆看出女子神情異樣，好奇問道。

    「……大帝應該知道，我寶狐一族，最大的本領就是搜尋各自寶物神器，我身為寶狐一族的族長，這一生也收集到了不少寶物神器，但是這一次的感覺，卻是前所未有，而且更讓我擔

    憂的是，我隱約預感到，這次的寶物，恐怕是極為了不得的寶物，但是也是極其危險的寶物，一個不小心，恐怕就會惹上了不得的麻煩……」

    「哼，麻煩，我獸人族，乃是三界第一強大種族，放眼三界，除了龍族以外，什麼人惹不起，你只管找到就行了，封印和守護靈讓我對付。」

    科隆傲然說道，一股來自骨子裡面的桀驁不馴出現。

    女子冷笑一聲，看著科隆說道。

    「科隆，你不要台吧自己當回事，雖然你也成就了半神，但是半神目前在戰神宮，什麼也算不上，且先不說你能不能拿到，就是你拿到了重寶，能不能走出這裡還是一回事，我感覺，這次的寶物，碰不到，你要是還相信我，就趕快和我一起離開，要是不相信，你只管等我走了把下面的寶物找到，不過……」

    這寶狐一族的女子神態高傲無比，頓時激怒了對方，科隆惱怒吼道。

    「你是在擠迫我？哼，我科隆能夠當上大帝，靠的就是膽量和貪心，為了王位，我能夠殺死我的幾十個兄弟，為了神器，我敢挖開皇室祖墳，你這樣擠迫我，無非是想讓我找到這個隱藏了危險的寶物，哼，我倒是讓你看看，我科隆能夠成為大帝，是靠的什麼！！」

    科隆吼著，一拳轟向了地面，頓時，一道血芒出現。

    幻境裡面，奧古羅斯大賢者和卡嘉莉一番談玄論道，都有了巨大的收穫，因而談論的越發有勁，但是突然，青衣道人神情一動，看著二人說道。

    「事有意外發生，今天一番討論，我所得頗豐。」

    「嗯，朋友這是要離開了，哎，你給予的，對我而言更是了不得，完全給老頭子打開了一道前所未有的大門，今日一敘，可謂是我人生第三次轉折，老頭子別的沒有，只能將一點對於大黑暗神術的感悟給你，希望對你有用。「

    「這位朋友，和你的一番談論，讓我茅塞頓開，也逐漸看見了這規則之外，作為答謝，我將我一生感悟的智慧法則展示給你，希望對你有用。「

    兩股玄奧的意念進入舒青的意識裡面，舒青坦然接受，

    「呵呵，如此一來，就是因果相伴，命運相連了，這冥冥之中的事情，卻是讓人防不勝防，我參悟你們的法則，送你一個道之烙印吧！！」

    舒青大袖一揮，兩個玄奧的符菉出現兩人的眼前，只見這個符菉形狀上半身是人，下半身如龍，人頭生有雙角，形狀依稀就是一個「道」字，飛入兩人眉心，頓時，兩人的內心都發出了歎為觀止的震驚。

    「今日一別，希望來日可以一敘，如果朋友有朝一日來地獄，第五層，賢者之塔，老頭子掃榻歡迎。」

    「嗯，我也是，天界智慧女神神界，卡嘉莉，歡迎你到來。」

    「會有這樣的時候，不過再見之日，希望還能如此暢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