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卷 第四卷 第一百四十七章 談玄論道（一） 文 / 蘇次之
木有枯榮，枯榮亦道。
當舒青開始真正領悟到這木有枯榮神通的時候，才發現這神通遠非自己相信的那樣，枯榮一物，包含甚廣，遠不是單純的樹木枯榮，而是好像陰陽兩極一樣，極端而類似，恢弘巨大，包羅萬象。
青帝玉尺，不知道什麼時候再次凝聚出現，此時的玉尺，變得一般是玉一半是木頭，融合了那枯乾的遠古魔樹樹幹，青帝玉尺發生了蛻變，竟然變得一截青翠欲滴，另一截枯乾焦黑，上面的紋理在不知不覺的時候，變得複雜異常。
玄奧的紋理既像樹木年輪，又彷彿青帝符菉，一眼望去，竟然讓人感到迷失在裡面，數不清的紋理在不斷變化，蠕動，凝聚出現許許多多的符菉，文字，其中一部分是青帝神通獨有的符菉，而另一部分，竟然那遠古魔樹畢生感悟出來的意念。
遠古魔樹，畢竟是活了百萬年的存在，就好像一個絕代強者，即便死去了，身體裡面本能的還會有許許多多的本能反應，戰鬥烙印，此時化為數不清的神文，一個個枯乾而飽滿的模樣，隱約組成了一副畫面，畫面上兩顆大樹，一枯一榮，寫滿了枯榮禪意。
舒青意識融入裡面，恍恍惚惚，舒青好像預見自己變成為了一顆大樹……
如夢似幻，舒青彷彿忘記了一起，將自己變成了一顆種子，發芽於泥土之中，成長與森林之中，吸收陽光，吸收雨露，一點點的成長，一點點的壯大，千百年好像一個剎那。
一顆樹從一個小樹苗長到了參天巨樹，千百年的時光裡面，舒青記不得經歷了多少的日月輪轉，多少的四季變換，多少的滄海桑田。
春生嫩芽，夏日綠葉，秋風落葉，冬雪椏枝……
一式木有枯榮，蘊含了浩瀚的意境，四季的變化，日月的輪轉，時間的永不停歇，一切一切，讓舒青感覺有了難言的悸動，一種好像朝聞道，夕可死的生死感悟。
枯榮幻滅，生死如一。
舒青本身就經歷過無數次殺戮，前半生無數次徘徊生死，而又自爆死去，經歷了一次輪迴，對於生死，早已經看透了許多，但是沒想到，只是修煉這一式木有枯榮，竟然再一次的對於生命，對於死亡，有了新的認識，新的看法。
無盡落葉之中，只見舒青的身體內部發出瑩瑩的玉色光芒，大片的龜裂脫落，一片片的殘破玉石下方，一層更加晶瑩的光澤出現，玉石神胎當中，一股生機和一股死氣出現，沒有想像之中的糾纏一切，相互牽制，而是好像太極一樣，陰陽相生，相互的結合在了一切。
「奧古羅斯大賢者，你確定是在這一代嗎？為什麼我什麼都感覺不到？」
一個長有五對漆黑羽翼的墮落天使王，此時目光，神識不斷在四周徘徊，但是什麼也鎖定不到，因此有些不解的問向一個黑袍老者。
這個老者，一臉的淡然，但是眼神之中，也有些難以的描述的情感，激動，疑惑，不解，種種複雜感覺糾纏一切，他看著已經恢復正常的天空，歎口氣說道。
「拉米爾，雖然我也不能斷定到底是不是這裡，但是我有一種預感，只要朝著這個方向，一直走下去，就會有一個很奇妙的事情發生……「
「奇妙的事情？能夠被賢者大人稱之為奇妙，想必不是什麼簡單的事情。「
拉米爾笑呵呵，神態既像朋友又如同弟子。
「嗯，我這一生，一共三次有過這樣的感覺，第一次，是我童年的時候，遇到了我的老師，第二次，是在地獄大荒原，遇到了永恆君主，而這，是第三次……，我預感，這一次，恐怕會是一個很神妙的轉折，這個轉折，代表什麼，我也說不清，但是只能預感，這個轉折，意義很不一般，但是危險與否，我卻不能預感……」
老者話語滄桑，眼神透著一股洞悉一切的睿哲，但是每每看向舒青所在的方向，就不時的透出一絲迷茫，而墮落天使王拉米爾聽了，眼神發出一絲尊敬和激動，他沉默不語，但是更加的堅定自己追隨奧古羅斯大賢者的決心。
「奧古羅斯大賢者，拉米爾今生今世都會追隨您的腳步，哪怕是進入最危險的九層地獄，三界迷霧，我都不會離開大人半步。」
「哎，拉米爾，你的決心，我是知道的，你也算是我的半個學生，既然有奇遇，那就跟我一起來吧，我這一生，教導了很多學生，但是唯有你，是我最滿意的，可惜你不能繼承我都衣缽，哎……」
就在兩人說話的時候，突然一道聖潔的白光出現，
「嗯，什麼人！！」
突然出現白光，拉米爾頓時一驚，伸手一抓抽出一把漆黑大劍，但是還沒動手，就被這個大賢者阻止了。
「等一下，這個人沒有惡意。」
只見白光之中，走出一個手握書籍的金髮少女，這少女背後同樣生長了五對翅膀，既然是一個十翼天使王。
她的長相十分的美麗，但是不同於天使的聖潔，這個天使，處處都有著一股研究，洞悉，學問的氣息，尤其她的眼睛，更是透著一股智慧的光芒，裡面好像有無窮無盡的公式，推演著種種的法則。
「嗯，你是……奧古羅斯大賢者？「
這個少女看見老者，眼中一驚，敬畏說道。
「嗯，你竟然知道我這老頭子，你是什麼人，嗯，看你模樣……那個老傢伙很像……，你是他的女兒，卡嘉莉是吧。「
卡嘉莉沒想到這麼快就被認出，頓時一驚，但是這驚訝很快就不見，取而代之是成為了一種理智和冷靜。
拉米爾看老者竟然認識對方，收起長劍打量一下對方，發現對方力量是不弱，但是更有一股奇異的氣息，既然讓他生出一種無法動手的感覺，這種感覺，在奧古羅斯大賢者身上也有過。
「竟然是傳說中的智天使，你竟然也來到戰神宮了。」
拉米爾一眼認出了對方的身份，不同於神聖天使，火焰天使，冰雪天使，智天使，是天使族裡面的一個另類，這個天使種族，不是主要修煉力量，而是發展智慧，用一種稱之為智慧法則的特色法則，去理解一切，認識一切。
拉米爾看著卡嘉莉眼中閃過一絲不自然，同樣是十翼天使王，但是智天使獨特的智慧法則，往往料敵先機，以智慧取勝，拉米爾儘管力量強於對方，但是也沒有絲毫戰勝對方的信心。
遠古時候，曾經有一個達到聖王境界的智天使，那位智天使聖王，擁有的可怕智慧，當真的洞悉天地萬物，辨認世間本質，與他戰鬥，簡直就是折磨，因此就是主神都不願面對那智天使聖王，由此可見，這智天使是個什麼樣的種族。
「你是地獄奧古羅斯大賢者？曾經聽父親說過，他在地獄之中，有一個摯友，擁有父親不相上下的智慧，想必就是您了。「
卡嘉莉恭敬而不失率真的說道，一句話就博得了好感，真是不愧智天使一名。
「呵呵，什麼不相上下，你的父親，那智慧，我遠遠不及，老頭子只不過去的地方多，見到的事情多而已。
兩人寒暄幾句，就說到了正題。
「奧古羅斯大賢者，您是地獄裡面少有的智者，就是地獄的九位王者，都對您尊敬不已，但是這次戰神宮的開啟，您為什麼要來，要知道這裡可是……「
卡嘉莉話還沒有說完，就被奧古羅斯大賢者制止了，他歎口氣說道。
「遠古戰神的事情，我只要不直接參與，也不會有什麼事情，只不過這戰神宮消失五萬年突然出現，讓人很好奇而已，五萬年了，還記得當時我和你父親都只是毛頭小子，跟隨我的老師，還有你的爺爺，也曾經來過這裡，物是人非，但是還是有些回憶的，我來，不過是緬懷一下舊日裡面的足跡。「
「哦，沒想到爺爺也曾經來過這裡，五萬年前戰神宮的突然消失，據說牽扯到了很大的秘密……」
「好了，這些我們不說了，不到那個高度，一切都是枉然，知道的越多，死的就越快，卡嘉莉小丫頭，你來這裡，也感覺到了那一股氣息？」
說到了正題，卡嘉莉臉上出現一絲凝重，她閉上眼睛，正要說話，一股浩大的氣息猛的出現。
宏——
一股恢弘的氣勢出現，這股氣勢，好像一下跨越了千萬年，突然出現，三人猛的一驚，拉米爾抽出一把奇形大矛，但是還沒有來得及發出攻擊，就陷入了一片幻境裡面。
這個幻境，好像落入了時光之中，一樣看到了千百年來世間的一切滄海桑田，人世變遷。
一幕幕畫面，勾勒出了世間的一切，三人眼前，依稀好像看見了一個青衣身影，他站在山巔，立於雲海，目光一眼看盡了目睹世事變遷，看遍世間浮沉，看盡人間悲歡。
好像一切，都在他的眼中，那雙眼睛，不是洞悉一切，不是看破一切，而是一種包容萬物，就好像森羅萬象，盡在眼中。
拉米爾一驚，喊出一聲，抽出大矛就要攻擊，但是只見這人轉過身，目光一看，頓時，拉米爾一聲慘叫，模樣竟然由三十來歲一下變得垂垂老矣。
卡嘉莉一聲驚呼乍起。
「這，這是時間法則？不，不可能，這不是法則，這是……法則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