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525 無常的宣言 文 / 心淨
老友相見應該是一桌小酒，一首小曲，再加上滿眼的美景。只有這樣才能體現出久別重逢那種喜悅的心情。但是盜拓和宰德可算不上什麼老友，別看兩人笑的這麼坦誠，兩人心裡那點仇恨估計傾盡三海星上所有海水都稀釋不乾淨。
「老友？呵呵……血流的夠嗎？瞧瞧你帶來的這龐大的陣勢吧，這次沒有百萬條生靈當成祭品，恐怕你的胃口是滿足不了的吧……」盜拓說的異常的平靜。
老頭沒有說錯，從星火燎原號一露頭到現在，折疊空間裡面鑽出來的戰艦就沒有停過，一艘接著一艘，源源不斷如同天河傾瀉一般。看來楓橋共和國帶來的情報真的非常準確，西部軍區這次足足動員了超過6000艘的戰艦集群。
別看薩比爾的先頭部隊打的挺淒慘，但是實際上損失並不大。薩比爾帶來的搶攤部隊一共一千多一點戰艦，在這次八個多小時的戰鬥中，一共損失了180艘戰艦，而且其中90%都是小型戰艦。至於戰死的士兵，滿打滿算有一萬五千人也就頂天了。
如果說傷筋動骨，那也只有一艘業火號主力戰艦算是重大損失了。不過源火帝國財大氣粗，主力戰艦對他們來說根本就不算什麼。
相反海盜這一方損失可就大多了，一千多艘海盜船90%都被摧毀了，雖然這些海盜船有很多都是武裝商船所改造而來，但是對於隕落星辰來說，那也是一筆巨大的財富了。
至於說死亡的人數？那些直接陪同戰艦一起同殉的海盜就別提了，僅僅在太空中和源火人纏鬥的五萬武者，在剛剛的衝突中已經犧牲了一半，足足兩萬五千精銳失去了生命。
盜拓嘴裡說的百萬生靈，還真不是一個玩笑。在現今宇宙大戰中，就算是小小的衝突也動則上萬人的傷亡，就剛剛八個多小時的低強度衝突，敵我雙方已經有將近五萬人喪生了。
宰德這次帶來6000多艘戰艦趕來，目標就是衝進隕落之門，攻佔盜拓星。小小的五萬條生命，還真的是遠遠不夠。
「何必呢？我想要什麼你心裡太清楚了，我又不會白要的，你如果想交換完全可以提條件啊？」宰德真夠囂張的，他居然在數十萬人的面前公開了自己的戰略企圖，絲毫都不害怕洩密。
難道整個西部軍區所有的宗教宣講官，都已經被他收買了嗎？或者說西部軍區已經是他的私軍了？這種動搖軍心的話他居然能笑著說出來。
盜拓搖了搖頭「你想要什麼，我很清楚，但是我不會給你的。這種能夠改變宇宙各國疆域版圖的軍國利器，一旦投放出去，勢必會引發一連串的反應……那些可憐的中小國家，那些在你們嘴裡稱呼為蠻荒星域的窮鄉僻壤，將徹底失去黑暗天幕的保護，你們就可以隨意的凌辱他們……」
「我相信你的誠意，我也相信你會拿出你們源火帝國最值錢的東西來交換超級衛星的圖紙，我真的相信……我甚至可以猜到，只要我交出超級衛星的圖紙，三大神聖帝國就會把我推到宇宙的頂尖位置，無論是榮譽上的，還是實際利益上的，你們都不會小氣的……」
「一個巔峰學院，再加上一套超級衛星的圖紙，你們會傾盡所有滿足我的一切需要，這一點我確信無疑，可是……可是我還是要拒絕，因為我知道我所得到的一切，都是無數人的生命換來的，人肉和人血的盛宴，我不想吃，我覺得噁心……」
「哈哈哈……」宰德親王突然狂笑了起來「噁心？你還要拒絕？我真的要笑破肚皮了，你難道忘記了你的身份了？你是海盜啊，你是天下賊王啊……」
「別人不知道骷髏王的真實身份，我卻知道。你早早讓他隱秘身份，潛伏在三大神聖帝國裡，這幾十年的時間他著實控制了不少黑暗的勢力。無數星球的黑社會組織被他征服，那些不聽從命令的頭領被他誅殺。漸漸的他變成三大帝國中勢力最強悍的教父……」
「而這一切的幕後總指揮，不就是你嗎？你手裡的鮮血還少嗎？遠的我就不說了，就說綠洲星上的這場內亂，我真的是佩服死你們了。骷髏王的手下居然能從我們的腹心炸開了花，而且戰鬥力還這麼強大，說實話我都被你們打懵了……」
「你打你的，我打我的，永遠不被敵人牽著鼻子走，厲害啊！不得不承認，你還真是一個戰略大家……」這時候宰德的語氣突然變的嚴厲起來了。
「但是，你不要忘記，你是海盜，你只是一個賊……這一點你永遠都改變不了，你不要這麼不敬業好不好，明明是個賊卻要干普世價值觀那些事情，你不覺得你的性格很扭曲嗎？」
宰德的話刺激的盜拓眼睛都瞇縫起來了，老頭已經很多年沒有遇到別人這麼不給面子了，而且話鋒如利刃，刺的人心都開始流血了。但是他一時間居然語塞了，他居然無法反駁宰德的挑釁。
就在這時候，突然從宇宙的角落傳來一道信號，而且這道信號所用的頻道居然是和盜拓大人共用的，所以根本就毫無阻礙的衝了進來。
「賊？你丫的說誰是賊？有種把你家族豢養的數億的奴隸都放了，然後你再站在道德高地上去指責別人……你媽的，一個奴隸制國家，居然有臉嘲笑憑本事吃飯的隕落星辰，你丫的一個大奴隸頭子，居然還敢說我們是賊……」
罵人的不是別人，正是乘坐快速商船往隕落星辰飛的無常「海盜打劫錢財，但是我們從來不打劫人的尊嚴，我們更不會踐踏人性的底線。我們從宇宙中辛辛苦苦收上來的一點小錢，跟你們源火人橫徵暴斂的苛捐雜稅一比簡直就是毛毛雨罷了……」
「盜拓大人，別跟這種人客氣，他要是再廢話，您就大嘴巴抽他……我們不欺凌弱小，我們不**婦女，我們更沒有把任何人變成奴隸，我們不過就是守在各個宇宙必經之路上，賺點買路錢罷了……更何況，咱們收了人家的買路費，至少還要保護他們在這段路上的平安呢。你們說說，這個宇宙裡還有比我們更有良心的人嗎……」
無常剛剛從馬頭帝國解救出黑馬連的兄弟們，他剛剛見識了什麼叫不要臉，什麼是清道夫計劃，對那些政客們的嘴臉早就膩味透了，今天宰德親自上來打臉，他再也按捺不住了，闖入通訊頻道內上來就是破口大罵啊。
「你這個腦滿腸肥的吸血鬼，你有什麼資格站在這裡大言不慚？創造財富的是人民，是宇宙中數不盡的人們，是那些勤勞的雙手，是那些流汗的臂膀，不是你們，永遠也不是你們……什麼叫天授的神權啊，你們那個狗屁的源火真神說你應該奴役人類，你就能奴役人類？你丫的就是比我們強盜更無恥的吸血鬼……」
無常這時候憤怒的目呲俱裂，滿臉都是不健康的潮紅，現在他的血壓估計已經爆表了「所有隕落星辰的弟兄們，你們難道忘記了我們的口號嗎？盜亦有道……什麼是道？道就是規則，就是底限，我們是一群有理想，有道德，有底線的的宇宙海盜……我們的人格要比宰德這種人形禽獸要高尚一萬倍……」
無常看著盜拓大人漲紅的臉，輕聲說道「您有什麼可臉紅的？您又有什麼可自卑的？面對吸血鬼，我們只能送他一句話……揍他逼養的……」
「啊……」宰德徹底失態了，他好歹是源火神聖帝國的親王啊，是整個帝國實力僅次於皇帝和大祭司的三號人物啊，他何嘗遇到過這樣的羞辱，他活了半輩子了也沒聽過這種惡毒的咒罵啊。一時間宰德被氣的的連話都說不出來了。
這時候瓦希德跳出來了，他瘋狂的怒吼到「源火帝國的軍人們，這個異教徒就是無常，殺了他，殺了他……你們難道忘記了主辱臣死的規矩了嗎？主子都被人指著鼻子罵了，你們這群狗奴才還不給我衝上去殺了他……」
事實證明，廢物就是廢物，紈褲就算受到過最好的教育，但是他骨子裡的惡習也是不會改變的。在無常已經挑動起在場所有人的情緒之時，他居然還一口一個奴才，奴才。
宰德氣的說不出話來，瓦希德如同一個廢物一樣的喊叫。這時候海盜們的氣勢一下子就被提起來了。他們突然恍然大悟，以前隱隱約約的那種榮譽感，雖然很強烈但是一直都沒有一個人去系統的歸納，但是今天無常好像給所有人的心中打開了一個窗戶。
就連盜拓大人都彷彿看見了一個全新的世界，好像有一層窗戶紙被捅破了。這時候公共頻道裡已經人聲鼎沸了，就連大後方盜拓星的民眾們也都瘋狂起來。
「對啊！我們有什麼可丟臉的，我們辛辛苦苦收保護費，又不欺負人，我們還有售後服務呢，我們比他們高貴一萬倍……」
「就是，就是，宰德那個老王八，聽說光皇帝賞賜給他的奴隸就有一億人口啊，暗中的還不知道有多少呢，就這麼一個吸血鬼居然敢嘲笑咱們？我**姥姥……」
「我們隕落星辰是有規矩的地方，盜亦有道啊！我們不侮辱婦女，我們不欺凌窮人，甚至我們每年都拿出大量的資金去救濟宇宙中無助的窮人，我們有什麼可丟人的……」
「戰鬥，讓我們戰鬥，全宇宙的海盜團結起來，咱們跟這群混蛋拼了……」
前線和大後方已經亂成一團了，但是毫無疑問的是無常的這一句話成功的掃盡了所有海盜心中的迷茫。也許他們有過退縮的想法，也許他們也曾經為自己的身份黯然神傷，也許他們也不好意思對遠方的親人提到自己的職業。
但是今天，他們的心裡卻被無常塞進去了一根頂樑柱。他們不知道這個東西叫什麼，全宇宙只有無常知道，那種東西就叫做『綱領』。
一個沒有綱領的勢力，是走不遠的，他永遠會是一盤散沙。但是這種支撐人心的綱領出現之後，他們就有了奮鬥的目標，他們已經不再是一群只逐利的海盜了。他們的行為終於有了自己的目標，有了自己的綱領。
從那一天開始，隕落星辰不再是海盜窩了，一個勢力或者說一個組織出現了。隕落星辰在那一刻昇華了。
「從來就沒有什麼救世主，也不靠神仙皇帝！要創造人類的幸福，全靠我們自己！我們要奪回勞動果實，讓思想衝破牢籠！快把那爐火燒得通紅，趁熱打鐵才會成功！這是最後的鬥爭，團結起來到明天，最偉大的理想就一定要實現！這是最後的鬥爭，團結起來到明天，最偉大的理想就一定要實現！」
「起來，飢寒交迫的奴隸！起來，全世界受苦的人！滿腔的熱血已經沸騰，要為真理而鬥爭！舊世界打個落花流水，奴隸們起來，起來！不要說我們一無所有，我們要做天下的主人！這是最後的鬥爭，團結起來到明天，最偉大的理想就一定要實現！這是最後的鬥爭，團結起來到明天，最偉大的理想就一定要實現！」
宰德被氣暈了，在恍惚中他好像聽到無常在念一首古詩，那好像是他很小時候聽過的一首古詩，他只記得為了那首出土的古詩，他的父親一次性的斬殺了16萬的賤民，奴隸的人頭堆的象山一樣的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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