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377 健談的盜拓 文 / 心淨
有人說老天最愛穿越者，喜歡把各種最好的東西留給他，又喜歡讓他成為高手中的高高手，最次也要給他一個堅忍不拔的精神什麼的，能夠指著帝王將相的鼻子破口大罵，總之一定要很牛逼很牛逼才行。
但是今天，面前的老頭給無常好好的上了一課，原來這個世界裡居然還有氣場這麼強的人。古代人經常說帝王身上有真龍之氣，宰相將軍也都是天上星宿下凡，普通人見到這種人就會倒頭便拜。
無常認為這種描述一定非常扯淡，受過人人平等教育的祖國棟樑，怎麼能相信這些胡話呢？可是今天無常算是徹底醒悟了，原來這個世界上真的是有逆天的氣場存在的，普通人遇到這樣的氣場真的會膝蓋發軟的。
盜拓越看無常就越驚訝，他已經使出自己八成的威壓之力了，而面前的年輕人居然毫不所動，腰桿竟然還那麼筆直？不服不行啊，江山代有才人出，一代新人換舊人啊。
想到這裡老頭長歎一聲，整個威壓的氣場都散了。這時候無常突然渾身一軟，一屁股就坐在石頭地上了。
「無常啊，我已經觀察你半天了，從你第三次進行深海訓練的時候，我就暗中關注著你，沒想到你在肺部受傷的情況下，還能堅持十次，真是不容易啊……我問你一個問題啊，你這麼拚命到底是為什麼呢？」
盜拓坐在無常身邊，把布袋子裡無常的褲衩扔了過去「先穿上衣服，露個大鳥嚇唬誰啊？」這時候無常才發現自己從一開始就是光著屁股抵抗盜拓大人的威壓。
靠，無常心裡這個氣啊，怪不得自己兩腿一個勁的發顫呢，原來忘了自己光屁股這茬了。向來穿衣服的人就比不穿衣服的人要自信許多，更別說穿衣服的盜拓威壓不穿衣服的無常了，沒跪下真的就算無常有毅力了。
「您問這個幹嗎？變強一點還非要有原因嗎？」無常三兩下穿上衣服「我如果說自保，您相信嗎？這個宇宙是如此的不安全，我一次次的在生死之間打轉，不變強點我哪能活到今天……」
「在黃厄星，我沒招誰，也沒惹誰，可是就是有人偷偷進攻我們的配送中心，就跟攆狗一樣把我攆到了地下坑道。要不是我還有點本事，我早就成了食人族嘴裡的口糧了。還有黃厄星上的那場**，葉天一個小小的警備隊長，就能成千上萬的屠殺礦工，人命在當權者眼裡還算命嗎？」
「後來在左岸天堂星，我人在飛船上就已經被雅先生給盯上了，一下飛船就是一場刺殺。身份文件也給毀掉了，本來應該上冰龍的，結果陰差陽錯上了黑馬訓練營……當然了，黑馬也不錯，至少弟兄們都挺好的。可是好端端的的怎麼就把我拽到叛亂的浪潮裡了呢？那麼多人追殺我啊，我就納悶了，你們打獵手人怎麼沒這麼大精神頭呢？」
「以後的事情就更別提了，到了鐵木星龍二就對我下殺手了，凌空把我們丟到了敵後，在銀江城裡還害死了我那麼多的弟兄。您說說，我不變強能行嗎？」
「至於說三海星裡的事情，您剛從哪裡回來，就不用我來重複了吧……至於說現在，我操，去烈焰星訓練都差點把小命丟臉，您說我到底招誰惹誰了？」
無常今天不知道怎麼了，面對盜拓他反而把心裡的那些話都說出來了，按說無常不是個能輕易倒苦水的人啊，今天這到底是怎麼了。也許是盜拓大人的氣場太強大了，讓人不由自主的選擇了信任。
盜拓聽得很仔細，沒想到這個縱橫宇宙的老頭也是一個很好的聽眾，他一點不耐煩都沒有，把這些他早就知道的事情又聽了一遍。他知道無常需要發洩，這個年輕人真的是憋的太久了。
好半天無常才算平靜了下來，這時候盜拓給他塞過去了一瓶水「變強大，不受欺負，這確實是一個好理由，但是當你真的強大了，強大到跟我的實力一樣了，這個宇宙中誰都不敢欺負你了，你還有變強的動力嗎？」
盜拓看著無常迷茫的眼神，他站了起來面向大海目光深邃，凜冽的海風吹的他身上的破背心呼呼作響。
「人要有理想啊，這個理想不應該是純粹的物質享受。吃多少美食、喝多少烈酒、玩多少女人，這不應該是你的理想，這些其實是在你實現理想的過程中，老天對你努力的一種賞賜而已……」
「凡人的理想往往是具體而且現實的，有人想當一名畫家，有人想當一名作家，有的人想當駕駛員…林林種種的凡人理想，雖然可敬但不適合於你。因為你不是一般的人……」
啊？無常當時一愣，這是什麼意思？我不是一般人，我是二班的人？還是說我的身份已經洩漏了？緊接著的一句話讓無常手裡的水瓶當時就墜落了，迎著風掉到了萬丈懸崖之下。
「你來自不可測之地，對不對！」盜拓眼神如電緊盯著無常，說出來讓無常極度恐懼的一句話。
媽的，怎麼就暴露了？這麼大的秘密這就暴露了？蒼天啊，大地啊，這個宇宙太離奇了，居然有人會相信穿越這麼不可捉摸的事情。
「這個宇宙中，有很多種傳說，其中不可測之地，和人類的太古文明，並稱為最玄幻的傳說……這兩個傳說，只是在人類的精英階層裡傳播，普通的百姓甚至沒有資格聽見。而我就是有資格的人，至於你當然也是有資格的……」
說到這裡，無常心裡暗暗出了一口氣，還好還好，他並不是真的知道我穿越。不知道什麼原因，他把我跟那個傳說聯繫在了一起。不過這個傳說真有意思啊，不可測之地……這不就是時空隧道嗎？我來自古代當然就算是來自古代星星的你了。
盜拓見無常表情驚愕，洋洋自得的說道「回到剛剛理想的話題……我盜拓為什麼不是一般人呢？因為我自小的理想就比一般人要高級，我的理性就是要破解人類未解之謎，我就是想知道這兩個傳說背後的真相，你看看我的理想是不是比一般人要大好多啊……」
無常拚命的點頭，他心中暗歎道「你是二班的，你是絕對的二班的，而且是二班裡面最二的哪一個……」
盜拓看著無常逐漸白癡的眼神，一下子情緒就高昂起來了，他開始給無常講開人生理想了。
「想我小時候，才六歲，我就一腳踹飛了一名飛車搶包賊，你想想啊，六歲我就有這樣的實力啊……還有我十二歲的時候，我的師傅已經承認他教不了我了，他居然允許我滿宇宙的去踢館，讓我在實戰中提高自己……」
「我二十多歲的時候，我來到了隕落星辰，那時候這裡太野蠻了，一個老大都沒有，一條船的船長都敢說自己是國王。我就在這裡，從金銀島打到整個星球，又從這顆星球打到烈焰星、巨藍星一直打到太空裡……最後我單人單劍單挑護衛戰艦，活生生打出我盜拓的威名……」
「誰敢不服？我盜拓專治各種不服。也就是從那一天開始，我統一了隕落星辰，自此之後我開始給海盜們制定規矩，告訴他們什麼樣的錢可以搶，什麼樣的錢不可以搶，我甚至把天下的犯罪行為都分成了三六九等……」
「比如說，殺父弒母這種罪完全是反人類，我規定這種犯人不用審就可以殺……另外就是販毒和人口犯罪，在我的規矩裡這種犯罪是最低一等的，也是很違反人性的，這樣的人隕落星辰不會提供任何的保護……」
「在我的眼裡，偷稅漏稅、走私貨物，這屬於是高等級的犯罪，因為你搶的是帝王將相的錢，是那些為富不仁者的錢，這種錢你賺了，沒準老百姓還愛你，當然了我年輕時候也經常去為富不仁的家裡綁幾個肉票，換點錢花……實話告訴你吧，你只要欺負有錢有權的人，天下的百姓就會支持你，擁護你的……」
我靠，無常當時就傻眼了，盜拓這哪裡是給海盜制定規則啊，這完全就是建立一個犯罪者的獨立王國啊，把鬆散成一片的犯罪分子凝結成一股可以操縱的力量，而且制定出規矩來，慢慢的他就會變成整個宇宙黑暗勢力的總教父了。
無常哆嗦著嘴唇說道「您厲害……給黑道分子秩序、規矩甚至給了一種價值觀，讓他們不光有武器武裝自己的雙手，甚至有武器能夠武裝他們的心靈……您這是造反的高手啊！」
「我靠！」盜拓當時就興奮了，他一把抓住無常的肩膀目光炯炯的說道「好小子，果然是人中之龍，居然一眼就看明白我一輩子的謀劃了……你你你，你給我當兒子吧……」
「啊？」無常差點沒昏死過去，心說這老頭瘋了吧，我猜中你的心思了，你怎麼還讓我當你兒子啊？你這可太氣人了。
不過無常不知道，這個宇宙中想當盜拓大人兒子的數不勝數，如果排隊的話，能排十好幾光年都沒問題。
無常趕緊轉移話題「你剛才說偷稅漏稅和走私是高等犯罪，因為他搶劫的是皇帝的財富，這個我不敢苟同。皇帝損失了，可是他能向民眾加稅啊，這樣最終吃苦的不還是民眾嗎？」
盜拓摘下草帽扇了扇風，不屑的說道「鑽牛角尖了不是？你就是太善良了，你要明白人類之中，剝削和被剝削是永恆存在的，因為人和人之間名義上平等但實際上是不平等的。我不是神靈，我沒法改變這個縱觀人類歷史的事實……」
「我所能做的，其實就是讓這種剝削和壓迫盡量變的溫情脈脈一點，在人類歷史上最要不得的就是理想主義者了……」
「可是，可是……」無常還是想說點什麼，結果盜拓白了他一眼。
「你想說人人生而平等？又是這種沒營養的口號。我問問你，每個人出生環境不一樣，富裕之家和貧賤之家能平等嗎？富裕之家憑什麼把自己的財產分給你？」
「還有天生殘疾的和生來健康的又怎麼弄平等？你還能把你的健康分給他嗎？哦，對了人和人的智商也不一樣啊，有人讀大學課程簡單的象做遊戲，有的人小學考試都不及格，你讓他們怎麼平等？把智商也平等了？」
「人人生而平等這句話是沒有錯，因為這是人類道德體系中最值得欽佩的口號了。但是口號就是口號，你可別做夢他會成為現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