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頁 文 / 淺草茉莉
姚常焰瞄了一眼她握住男人的手,依舊神色不變,隨後說:「想來就來吧。」無波的神情像是在說,她柳如松就是這麼一個浪人花癡,沒什麼好奇怪的。
好,他嫌她淫蕩無恥,她就發癡給他看個夠!
只見筵席上,柳如松人比花嬌,千嬌百媚地挨著三皇子,近得他心花怒放,整個人差點沒撲上去啃了這千年小妖精。
這回小妖精更含媚帶笑地送上他一顆櫻桃,他如夢似醉地就口接下。美人喂的櫻桃果真甜,甜死人不償命啊!
整個筵宴上就瞧他倆無視旁人,你來我往,打情罵俏得好不快活。
終於有人看不過去,工部尚書的閨女第一個怒道:「柳姑娘,你進宮是為了二皇子而來,怎麼像個風流蕩婦,對著未來可能的小叔這般賣弄風情,厚顏無恥?」到後來她已忍不住怒罵。
聞言,她放下還要塞進他嘴裡的櫻桃,目光流盼勾人,但一臉納悶。「咦?你說未來可能的小叔?我有沒有聽錯?敢情我有參賽嗎,我怎麼不記得?」
「你!你人盡可夫,不配參加皇家選妃!」工部尚書的閨女再次罵出聲。
「你住口!」見不得美人受委屈,三皇子立刻為她出頭。
「三皇子,你不必惱,她說的沒錯,以奴家的名聲,是不配參加皇家的選妃活動,再加上二皇子高人一等的清望,我要真給選上不污了他高貴的名聲?所以奴家認為,二皇子還是配我家那情操高潔的二妹,最為恰當。」
她為自家妹子抬了一轎後又繼續委屈的說:「奴家是有自知之明的,這趟選妃之行,就當作是一個月的宮廷之旅,玩夠了當然就得回家,既然來了,怎能不盡興,不吃喝玩樂的過癮,三皇子,你說是不是?」說完,她眼光故意瞟向高坐主位的姚常焰,朝他委屈一笑,他則回她一臉的冷峻漠然。
「是是是,你說什麼都是。」這聲三皇子叫得他骨頭都酥了。
「那這樣好了,姊妹們都不歡迎咱們,不如咱們早早告退,換個地方喝去,別礙了她們的眼。」她挑逗的說。
他立即眼睛一亮。「好,這就走。」連向主人告退都來不及,姚常天拉著她猴急地就走人。
「大姊!」柳如風不可置信地看著大姊真跟三皇子這登徒子走了,她不是最討厭他了嗎?怎麼還會跟他打情罵俏、單獨幽會?
小心地睞向主人,只見他低首不語,周圍瀰漫說不出的詭魅氣氛。
☆☆☆☆☆☆☆☆☆☆☆☆☆☆☆☆☆☆☆☆☆☆
點著一盞小燭,燈光搖曳,映得床上人兒潔白皮膚更見光澤,素顏像玉雕一樣清純。
丑時了吧,她又失眠了,夜晚她不易安睡,非要翻到筋疲力盡方能好睡,但這一睡非到日過三竿方能起身,反正她生於富貴之家,千金小姐睡到太陽曬屁股也不會有人說上一句,更何況她這個柳府大姑娘是爹爹疼入骨,妹妹不敢數落,自然養成她任性、為所欲為的個性。
不過入宮後她可慘了,夜晚照樣睡不著,白天天剛亮就教宮女們給硬請出寢,教著一大堆宮廷禮儀,說是她們每一人都可能雀屏中選成為皇子妃,因此所有人都得接受這妃子禮儀的教導。
她快煩死了,雙手抱著膝,只期待這一個月的宮廷酷刑趕快結束,她已經懷念起府裡的黑漆花鈿屏風床了呢。
倏地,她想起那噁心的三皇子。今兒個她可是費了好大的功夫,才將那牛皮糖甩開,一不小心這雙手又教他吃了不少豆腐,這一切都怪二皇子那臭傢伙,要不是為了讓他沒面子,她也不必犧牲色相,去與那色胚周旋。
可說來也教人不甘心,只要是男人,不分老少,哪一個不是對她趨之若騖,為何二皇子這假正經就是對她不假辭色,活像她是髒蛆蛆,碰不得也不想碰,真是氣人。
皇子就了不起,當不上皇帝不照樣被其他兄弟斗下台,將來下場說不定淒慘得很。
屆時,瞧她要不要出手幫他一幫,畢竟在朝中沒實力可辦不成事的,這點大皇子倒是積極,這幾年對爹提攜有加,但說穿了,不就希望將來結合勢力助他登上皇位嗎,只是在她瞧來,大皇子火候還不夠,皇上對他也不夠信任,雖然此次派他剿寇,但成果未定,將來這太子之爭,還有得瞧呢!
微闔上眼,希望這麼闔著闔著就睡著了,否則明日又是一番折騰。
此時一陣清風拂過,她只覺得挺舒服……不對,窗是關著的,怎麼會有風?
驀地,她睜開眼,倏地一窒,只見四周已是一片黑暗,蠟燭早熄了。
怎麼回事?
在漆黑中,她聽到有人接近床沿,而且故意弄出微響,讓她知道有人。
「是誰?」她鎮定的問。
黑暗中他淺淺地勾起嘴唇。不錯,很有膽識嘛。
「是誰?」見來人沒有回應,她又問了一次,小手俏悄摸向枕頭。沒有武器,這玩意只好將就使用。「大膽,這裡是皇宮禁院,你竟敢擅闖,要命不要!」
他愈來愈讚許她了,臨危不亂,大有主母的架式。
「是我,姑娘不記得了嗎?」他將聲音壓得低低的。
「……你是誰?」暗夜之中,又背著月光,她瞧不見他的面容,只覺得聲音耳熟。
「姑娘真是貴人多忘事,被搶了千兩銀票轉眼就忘得一乾二淨,當真是大戶人家,不在乎這點小財。」
她大呼一口氣。「是你,你這個登徒子,還敢出現在我面前?!」那日就是受了這個可惡的傢伙輕薄俊,她氣惱地派人四處打聽了好一陣子,不過始終沒有他的消息,無名也無姓本來就不好找,可是這會這登徒子自個兒送上門,她肯定不會放過他的。
「我想念你,所以就來了,你不感到受寵若驚嗎?」他邪笑不已。
「呸!受寵若驚,本姑娘恨不得將你碎屍萬段,否則難消我心頭之恨。」
「是嗎?」瞧著一床凌亂的紫絲褥,他態度輕浮的傾向前。
「你要做什麼?」她大驚。
「耶?姑娘冰雪聰明,我又深夜造訪,你該不會不知道我所為何來?」他佯裝吃驚。
「你!你該死!你再過來一步我就大叫了,在這禁宮裡你插翅也難飛。」她抱緊枕頭說。
「姑娘這麼想我死?真是奇了……以姑娘放蕩的名聲,男人深夜造訪,該是掀褥歡迎,怎麼高喊救命呢,這與傳言不符啊?」
柳如松氣結。「我的名聲如何放蕩都不干你屁事,離我遠一點,否則我要大叫了。」
「嘖嘖,言語粗俗,不似大家閨秀,真不懂那些選妃的大臣們都老眼昏花還是那位二皇子目光如屎,不小心挑中了你。」
「對!就是那位目光如屎的二皇子挑中了我,所以你最好給我小心點,當心二皇子派人拿了你的腦袋!」她索性威脅起他來。
「你當真認為二皇子會為你這淫娃蕩婦與我衝突?」他冷笑以對。
「你!不對,這裡是皇宮內院,你是怎麼進來的?」她驀然想起。
「走進來的。」閒散的模樣實在教人恨得牙癢癢。
「你是宮裡的人嗎?對,一定是,唯有宮裡的人,才能這般閒適地在深夜出入宮廷,也只有宮裡的人才能輕易探聽到朝廷大臣貪贓枉法之事,進而從中阻撓,藉機黑吃黑,你究竟是誰?」她再次問。
聰明,不愧是他相中之人。
微微扯出一抹邪氣的笑。「我是誰?不就是你未來的相好?」
「大膽!」她氣得將枕頭扔向他。
他輕易閃過,不過仍是小心地背著光,不讓她有機會瞧見他的面容。但,她就不同了,對著月光,他清楚瞧見她氣息急促,氣憤得兩彎如柳的黛眉橫豎起來,但見欺霜賽雪的白膚在月光下映著火紅,芙蓉嬌靨,令人心猿意馬。
倏地,她想下床高呼求救,一個箭步,他順勢一手摀住她的嘴,一手將她抱入懷。「好個不聽話壞丫頭。」他曖昧促狹地將她抱得更緊。
她面紅耳赤地拚命掙扎,死命想要瞧清他的面容,但她愈是掙扎,他抱得愈是緊,最後乾脆緊緊將她扣在胸膛,教她一動也不能動。
「你這色狼,快放了我!」她的頭被鎖進他懷裡,貼著他的體魄說話,聲音悶悶的夾雜不清。
「你說什麼?我聽不清楚啊。」美女在抱,他乾脆與她調笑。
「放了我!」她簡直用全身力氣嘶吼,可惜聲音卻有如貓叫,讓他驟然失笑。
「不放,捨不得放。」這句可是說真的,抱著她嬌軟的香軀,他閉上眼睛,極為眷戀地享受著。接著,他突地僵硬了背脊,因為身體不預期的猛然竄熱。
該死,太享受了,該死的人間極品!
事情出乎預料,這該如何是好?
現在吃了她?
也好,反正她早晚是他的人,早一日品嚐也是好的,何必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