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頁 文 / 艾佟
「我希望你使用過的空間不到一半。」
「呃，我想應該差不多吧，不過，你可以先幫我弄午餐嗎？」
午餐？她彷彿看到迷人的鈔票正向自己飛過來，人生真是處處充滿商機，「我的工作是來這裡打掃，可是，如果你需要我額外的服務，我是不介意啦，不過，我這個人從來不做白工。」
「我知道了，我會付你工資。」
吹了一聲口哨，她不忘給他讚美，「你這個人挺上道的嘛！」
乾笑了幾聲，他還是第一次覺得自己被某個人打敗了，「你這個人說話老是繞著錢打轉，我又不是笨蛋，怎麼可能不上道？」
「是啊，我們現在就先來解決你的午餐，你想吃什麼？」
「你還先進廚房看看有什麼東西，然後什麼食材可以在最短的時間之內變成我的午餐，我就會欣然把它吃進肚子。」
點了點頭，她發現他這個人還是有優點，「不挑食是個好習慣，好吧，我就先看看你的廚房有什麼東西。」
「廚房在那裡。」
她跟著他來到廚房，想當然，廚房一定是個很乾淨的地方，因為這個傢伙不會使用這個地方，可是看到他的冰箱有那豐盛的食材，她差一點傻眼了，「你這個人真好笑，不會下廚幹麼準備那麼多東西？」
「我有個幫傭，她女兒前幾天生孩子，她請了一個月的假幫女兒做月子。」
「原來如此。」她似乎想到什麼好事情的唇角上揚，有時候連她都很崇拜自己對賺錢的靈敏度，她這種人如果沒有變成有錢人，那就太沒有道理了。
「你需要多久的時間準備我的午餐？」
「我想大概十五分鐘吧，你去客廳等著，我弄好了就叫你。」
說真格的，他對她的廚藝根本不敢抱任何期待，可是當他坐在飯廳享用她準備的蕃茄海鮮意大利面，他不得不對她另眼相看。
「怎麼樣？我做的料理合老闆的胃口嗎？」她的笑容充滿了算計。
「沒想到你有當廚子的天份，不過，你是不是應該去打掃了？」
「我想在打掃之前先跟你談一筆生意。」
「生意？」瞧了她一眼，他又繼續跟遲來的午餐奮鬥，真是太好吃了！
「你請我當一個月的幫傭怎麼樣？」
手中的叉子僵在半空中，他懷疑自己的耳朵有問題，「你？幫傭？」
「你付錢給我──兩萬五，算了，兩萬就好了，我會負責幫你打掃屋子和準備三餐──對了，平時你應該沒有在家裡吃中飯的習慣吧，所以除了假日，我就不幫你料理中餐，還有，早上因為要去學校的關係，我會在七點之前幫你準備好早餐，下午因為要去亞裔科技打掃的關係，你的晚餐時間請移至七點半，至於菜錢的部份我要先預支一千元，當餘款低於一百元，我會拿前面的發票向你請款，當我結束工作的時候，我就會把這部份的錢退還給你，還有還有，我有權利跟你一起用餐。」
這個情況真的很好笑，她的口氣好像是他開口求她幫忙……不過，這個主意也沒什麼不好，他的確很需要幫傭。「我以為你看我不順眼？」
「我這個人不會跟賺錢這種事情過不去。」
「對哦，我都忘了你這個人很愛錢。」
「沒錯，我是很愛錢，可是，你用不著強調。」
「是，我已經記住你是個又愛錢又小氣的女孩子，我不會再強調了。」見她懊惱的嘟著嘴，他忍俊不住的笑了出來……他是不是瘋了？他竟然覺得她挺可愛。
「你笑什麼？」她突然發現他是一個俊俏得有點粉味的男孩子，如果他打扮成女孩子，恐怕有四分之三以上的女孩子想撞牆。
「沒什麼，你剛剛說你還是學生，你怎麼有辦法兼那麼多工作？」
「我已經大四了，我的課不多。」
「你是不是很缺錢？」
「我只是當你一個月的幫傭，我有必要向你報告我的財務狀況嗎？」
「你不想說就算了，好吧，既然你要替我工作，那你是不是可以報上尊姓大名了？」
「我叫章郁敏，以後請多多指教。」她向他伸出手。
「章郁敏，」他握住她的手，「希望我們合作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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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離下課時間還有五分鐘，章郁敏就開始收拾東西，等到下課鐘聲一響，她就立刻抓住桌上這本厚重的原文書，同時向好友們說她趕著去工作必須先走一步，她便可以往外衝出去。
不過，計劃的事總是喜歡出狀況，當她出了教室以為自己過關了，不自覺放慢腳步的時候，古亦浩卻從後面一把抓住她的手。
「為什麼這幾天下課你都跑得這麼快？你在躲我們嗎？」
略微一頓，她試著若無其事的轉過身，「你沒聽到我剛剛說的話嗎？」
「你的工作時間不是下午四五點嗎？」
「我最近接了一個新工作，我要幫人家買菜準備晚餐，我要去超市買菜。」這是事實，先前幫傭留下來的食材幾乎都出清了，她必須再補充一些東西。
皺著眉，他不喜歡她這麼辛苦，「你已經夠累了，幹麼還接新工作？」
「這又不是長期性的工作，一個月而已，最重要的工資很不錯。」
「就算這樣，你也可以吃完午餐再去超市買菜啊。」
「……我今天要回家吃午餐。」
「你不是很討厭回家吃飯嗎？」
「……我把僱主家的鑰匙忘在這裡，我必須回家一趟，那就順道吃午餐。」
「我請你吃牛排，然後我會載你回家拿鑰匙，再去超市買菜。」
「今天又不是我生日，你幹麼請我吃牛排？」她用眼角偷瞄了一眼教室，艷艷怎麼還不出來呢？
「我今天特別想吃牛排，你只是陪客。」
「如果因為你想吃什麼，你就得請客，你不就一輩子都請不完嗎？」
「那有什麼關係？我高興就好。」
「可是，我會吃得良心不安。」
眼神變了，他輕鬆的口氣多了一份熱切，「如果你覺得不安，那就……」
「你們在說什麼？」盧雲艷總算趕過來了，她的神情顯得很緊張，她的手機巧合的挑在下課鐘響的時候跑來攪局，害她只能眼睜睜的看著亦浩跑出來追敏兒。
「艷艷，你來得正好，亦浩今天想吃牛排，你陪他吃。」她同時移動腳步揮手落跑，「我真的有很多事情要忙，我先走了，拜拜！」
雖然沒有開口留她，他的目光卻還是繼續追隨她的身影，他們的關係什麼時候才能改變？
看了他一眼，盧雲艷試探性的道：「敏兒最近好怪，她是不是在交男朋友？」
彷彿突然被人家紮了一針，他激動的反應道：「不可能，敏兒現在一心一意想著賺錢，她沒有心思交男朋友。」
「這很難說，如果她遇到一個有錢的男人，她可以直接從那個男人身上撈錢就好了，幹麼還需要那麼辛苦的打工？」
不悅的皺了皺眉頭，他不敢相信她會說出這種話，「你還不瞭解敏兒嗎？她不是那種喜歡佔人家便宜的人。」
「我、我只是站在人性的角度看事情，不管是什麼人都會被貪念迷惑，何況敏兒一心一意想要賺錢，人家拿錢誘惑她，她招架不住也是人之常情。」
「我不相信敏兒是那麼廉價的人。」
「我也不願意相信，可是，你不能保證沒有這個可能性啊。」
「如果她真的交男朋友，她不會隱瞞我們。」
見他臉色越來越難看，她連忙改口附和，「也對，如果她瞞著我們兩個，那就太不夠朋友了。」
「我要回去了。」
「你不是想吃牛排嗎？」
「我不想吃了。」他的心情全被她破壞了。
「可是，我已經餓得全沒力了，我恐怕還沒回到家就在路上昏倒了，你陪我去吃嘛！」她撒嬌的拉了拉他的衣服。
頓了一下，他勉為其難的道：「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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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秋高氣爽的季節嗎？為什麼今天的太陽比夏季的驕陽還可怕呢？
「章郁敏，目的地已經近在眼前了，你絕對不可以昏倒，加油！」停下腳步順了一下氣息，她提起那兩袋沉重的購物袋再度邁開腳步前進。
三分鐘後，她如願的進入褚鴻彥的公寓，不過，她連沙發都還沒有碰到，她的身體就像突然失去電力的一軟，接著砰一聲，整個人癱在地上。
此時正在書房拿文件的褚鴻彥驚嚇的衝了出來，一看到倒在地上的章郁敏趕緊過來將她抱到沙發上，「你怎麼了？」
過了一會兒，她才緩緩的睜開眼睛，「我要一杯冰開水。」
他立刻起身進廚房端來一杯冰開水給她，「你還好嗎？你要不要去醫院？」
搖了搖頭，她一口氣把冰開水送進乾渴的喉嚨，這真是上等的甘泉……發出滿足的歎息聲，她把杯子放到茶几上面，「沒事，我只是中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