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頁 文 / 惜之
人的耐心有限,這點誰都知道。
不要咬?誰理他!揚揚眉,她沒聽進他的警告。
肚子那邊好像不錯咬,於是她低下頭,但她的唇還沒接觸到他的小腹,整個人已被騰空抱起。
抬起迷濛醉眼,她看見他抱住自己往二樓房間走。
不要啦,她還不想睡覺,她要繼續咬他的肉,繼續喝葡萄酒。
壯志饑餐胡虜肉,笑談渴飲匈奴血……呵、呵呵……他變成匈奴人……匈奴血很好喝哦,又甘又甜,來,看拜,再來一杯……
捧住他的臉,書青醉眼迷濛,現在她的醉意又增加三分。
「哈,你是喬峰!不對,喬峰是契丹人,你是完顏阿骨打,哈哈,咚咚……咚咚咚,你是完顏阿骨打。」
「完顏阿骨打是女真人。」強忍衝動,庚禹勉強回了她一句。
「你記起來了?好棒哦,小庚禹好棒,總算記起來,這一題一定會考。」說著,她抱住他的頭東親西親,臉頰、鼻頭、眉毛、眼皮、嘴唇……
他的唇很軟很甜,很像匈奴人的血,喝一口吧,文天祥一定會以她為榮……吮起他的唇,一下再一下,好好吸哦。
她咯咯輕笑,他則是忍耐到最高點,好不容易,他抱她進房間,好不容易,他把她放在床鋪上,好不容易,他僅存的意識要自己去沖沖冷水澡。
但是——她抱住他不放!
她還在笑,如春天般的笑容,半裸的身子蠕動,她勾住他的身子,不教他逃走。
庚禹用力喘氣,他的理智在最短的時間內被殲滅。
在她喝夠匈奴血之後,他也大口啜飲起來,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來明日愁。
封住她的唇,他在她唇問流連,他的手順著她的身體曲線,一寸一寸往下滑,絲般的觸感挑起他的劇烈反應,瞬間迸發的能量教人難招架。
半晌,他氣喘吁吁,靠在她身上,不穩的呼吸、不穩的氣息,這麼熱的夏天呵……該開冷氣。
「庚禹?」她睜眼望他,些許清醒。
「什麼事?」
「我們要做愛了嗎?」醉醉醒醒,她但願繼續不願停。
「你想要嗎?」庚禹回問。
「你有經驗嗎?」
男人要是在這時候說沒經驗,會被笑死,可他不習慣在她面前說謊,於是他誠摯地搖了搖頭。
「沒有。」他向來潔身自愛,即使女友—個換過—個。
知道他的誠懇換到什麼嗎?該死,居然換到她的哈哈大笑I:
「笑什麼?」她傷男人的自尊,傷得很徹底。
「你居然沒有經驗!?紅透半邊天的Dam居然沒有性經驗!哈、哈哈!」
她的嘴巴張得很大,大得可以裝進一隻八爪章魚。
「難道你有?」他反問。
她的習慣和他不同,她習慣當驕傲孔雀,所以這時候,再痛她都要打腫臉充胖子,於是她笑著點頭。
「當然有啊!」
她有看A片的經驗,是小喬租回來讓阿櫻發情的,沒想到差點遭殃的是她自己。
聽見書青有經驗,他的臉上長出一坨大便。
這個隨便的女人,也不想多年出門在外,他不採野花,她居然和郵差亂來?!下次出門,他該在她身上綁起貞操帶。
「幹嘛擺那個臉?大不了事後我包紅包給你。」書青嘟著嘴說。
這叫作什麼?叫挑釁!
於是,庚禹恨恨褪去衣褲,拿出武器,他打算在今天徹底將潔身自愛捨棄。
自作自受是什麼?你可以在書青的表情裡看到,他的武器比A片裡的更壯觀,他堅硬的身軀帶來強大的威力。
砰——世界大戰開打,戰敗國是夏書青。
夜闌人靜,庚禹看著床上倦極累極的睡美人。
性經驗?!哈!微笑爬上庚禹的嘴。
第八章
今天沒下雨。
今天沒刮颱風。
今天的天氣很晴朗。
今天……今天沒有演出狀況劇的話,他應該坐在飛往美國的飛機裡。
「你錯過飛機了。」書青說。
他很差勁,打死不起床,大大的身體包住她小小的「胡虜肉」,嘴巴還忙著吸吮她的「匈奴血」。
伸出食指,他在她胸部上戳一戳。
「明明就是飼料雞,還魚目混珠,騙人是土雞。」他取笑她。
「喂,少過分。」她用雙手護住胸部,「這裡是女人的聖地,不是想摸就可以摸的。」
「瞭解,不可以摸,只可以親。」說著,他低下頭,「咬一口」的遊戲繼續。
「杜庚禹!」她恐嚇他。
「遊戲是你開始的,我玩上癮了。」無賴的笑開,庚禹控住她的拳頭,在豐腴柔軟問享受溫柔。
「昨天我喝醉。」拉過棉被,她把自己蓋得密密實實,以防他的侵襲。
「對,你醉得很凶,醉到忘記自己是處女。」
「我們要討論責任歸屬問題了?」板起臉孔,書青問。
她不是生氣,是嘔。
她還不確定,當他的記憶全數回籠時,他對自己的感覺是當年的哥兒們,還是眼前的長久喜歡?她都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做什麼,演唐朝豪放女嗎?
「可以,先討論比較好。原則上,昨天我是處於被動狀態,所以你該負擔大部分責任。」他笑得很邪惡。
「奸啊,給我紅包袋,我在裡面裝上六十六塊錢,祝你心想事成。」皮笑肉不笑,書青說得滿肚子火。
「你真吝嗇,男人的貞操只值六十六塊錢?」
「不對,六十六塊是相對物差。我的貞操減掉你的貞操,不負不正,那六十六塊是用來補貼你昨夜辛勞,給你買運動飲料補充電解質用的。」
簡直荒謬,一夜情過後,躺在床上的男女竟在討論這種問題?要是讓她提議,她會建議討論一下早餐還比較實際,她……餓壞了。
看著她節節攀升的脾氣,庚禹知道自己該適可而止。
庚禹下床,穿上衣褲。
他伸出手,把包得密實的書青抱起來,讓她坐在他膝上,頭靠進他胸膛,「別生氣了好嗎?」
氣他?她憑什麼氣啊?他說的沒錯,是她主動,是她把香檳當汽水暍,是她取笑他的男性貞節。
書青緊繃的身子有了幾分柔軟,她的頭貼在他頸間,細細地品味他的氣息。
「昨天不是我們預計中的狀況,有點衝動、有點欠缺思考,但我不後悔,你呢?你後悔嗎?」
後悔?不!她搖頭。
「我很高興第一次是你,如果可以重新選擇,我仍然希望自己的第一次是你。」
庚禹親親她的額、親親她的發,濡濕的唇在她頭上印出溫熱。
「為什麼?因為我也是第一次,基於公平原則?」書青問。
「公平原則?天,你比我還像商人。聽好,就算你不是處女,我同樣希望你是我的第一次。」
「因為我長得比別人亮眼,我的身材比別的女生棒?」
「你知道身為名歌星的好處嗎?」手圈在她身上,他抱她,像抱個需要百般呵護的小嬰兒。
「賺很多錢?」
「對,還有許多條件好到不行的女人想上我的床,想和我發生一夜情,作為紀念。」他絕對沒有誇大自己的身價。
「你又不是風景區的紀念品,還買一送一呢!」
「很多八卦雜誌裡說,女星為了找人捧自己,會和名男人吃飯。吃飯是檯面上的事,至於檯面下的……你應該很清楚。」
「當然,我就是專門調查那些檯面下的部分。」不然你以為狗仔隊在做什麼?替明星看門嗎?
「你說什麼?」他沒聽懂她的話。
「沒,你繼續說。」岔開話題,她不想討論自己的職業。
「我想告訴你,你不是我見過最漂亮、身材最好的女人,但我最想和你上床。」
「為什麼?」
「以前的事我幾乎都想起來了,我甚至記得你臃腫肥胖的模樣,圓圓的、嫩嫩的,很可愛。」庚禹捏捏她的臉頰,她瘦下來了,再沒有那種肥嫩豐潤的手感。「我記得我們時刻粘在一起,我知道我們不必刻意尋找話題,就有聊不完的事情。我還想起來,有一回你出水痘,媽媽不准我過去找你,連著兩星期沒見到你,我全身上下不對勁。我知道自己很喜歡你,比我所想像中的更喜歡。」
「你說我是你的哥兒們。」
「對,我說過,知不知道我為什麼這麼說?」
「為什麼?」
「當時我正在談人生第一場戀愛,對不?」
「對,和楊依依。」
「她讓我對愛情不耐煩,我實在無法忍受和她在一起時講的蠢話。」
「情人中間本來就會說些無聊蠢話。」
「那些蠢話讓我要很努力才能克制自己,不把她抓起來,從樓上往下丟。」
「這麼嚴重?」
「我不耐煩她永無止盡的要求。她要求我陪她吃飯、要求我陪她看電影逛街、要求我接送她上下學、要求我和她一起做功課。她的功課不好,我的也很糟,兩人湊在一起只能湊出一個結果,補考或死當。」
書青不明白,那些事她從沒對他要求,他就對她做盡了呀!
「我覺得愛情煩人,擔心我們之間的關係演變成愛情,於是我把你界定在一個完全不同的位置——哥兒們。你說,是不是很完美?我可以和你從早聊到晚上,說些言不及義的廢話,卻說得好開心。我們騎腳踏車到安平,就為了吃一碗豆花,很好吃嗎?並沒有,但一段午後時光,讓兩人都覺得愜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