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頁 文 / 橙星
縱然兩人間的接觸早數不清了,但面對一個個性像陌生人的丈夫,她就覺得怪嘛!
「我聽說,你是……迪凱,那個,你怎麼會突然心情好,願意出來透氣?」她問得結巴,隨著男性身軀散發出來的熱力,心跳愈來愈快。
「這不是你希望的嗎?我以為你一直很想看到我。」
安可琪嚥了嚥口水,想忽略那條探入她雙腿間讓她不敢亂動的腿,可是好難。「你可以先放開我嗎?這樣我很難說話……」
腦袋被他渾身所散發出的熱力燙得好暈。
「你以前都叫我老公的,現在怎麼不叫了?」
邪邪一笑,鎖住獵物般的銳利深瞳直勾勾的凝睇著她;她渾身發燙,深怕自己一動,他就會撲上來撕裂她。
「老、老公,我們可不可以恢復正常姿勢來說話?」怎麼以前都不知道,她的老公竟然也能釋放出一股邪惡的致命吸引力。
「我覺得這樣很好,起碼不用擔心下一秒,你又會逃開。」灰瞳裡淨是邪氣,下一秒,他咬住她的皓頸。
小臉紅透透的安可琪雖訝於他的大膽行徑,卻也將他的話放人心底——他很在意她的不告而別。
這麼一想,先前懼怕的心情,漸漸消失,就算他再陌生,也還是她的老公呀!「你是不是很生氣,因為我沒有說清楚我要出門多久?」
「你說呢?」他繼續舔著雪白的頸子,瞄見妻子因受不了癢,小手顫抖地揪緊他衣衫,他笑了。「沒有一個男人能忍受自己的女人突然消失不見,不過我也要感謝你。」
「什麼意思?」她不停退縮,那男人就不停進攻,有一下沒一下的搔癢感讓她快受不了,乾脆扒開他的腦袋,「你安分一點好不好?」
一直咬咬咬,要她怎麼說話?
他發出沉沉笑聲。「你真好玩。」瞳眸轉深,他含了口烈酒到嘴裡,不給妻子有任何心理準備,以口渡到她嘴裡。
「你做什麼……」喉嚨又辣又燙,像要燒起來似的,她咳了幾聲,表情很難受,「水,我要喝水。」
一杯果汁送到嘴前,她急急忙忙喝下,耳邊傳來低醇笑聲,她忍不住斜瞪過去。「看我嗆到很好玩是不是?」這個第四號相當的討人厭。
「我喜歡喝酒,這酒的味道好,所以想分享給你。」
「你喜歡喝什麼是你的事,哪有強迫別人一起喝的!」
他動動兩指,抬高她的下巴,對上她微怒的眼神,「還想試試嗎?我怕你嘗不出味道。」
「謝謝你,不需要。」安可琪捂著嘴,驀地,她好像懂了他的用意,他要她牢牢記住,他與其他人的不同。
也許迪凱的個性不是那麼討喜,但他仍是那個希望有人疼他的男孩。
她試探性一問:「我老公從來不喝烈酒的。」
劍眉一挑,他不容置疑的回答,「那你最好記住,從現在起,你老公喜歡喝烈酒,還不容易喝醉。」
「好啦!我記住了。」舌一吐,果然和她想的一樣。
「你先在沙發上坐好,再等我一會兒,我們就可以回去了。」他放開她,回到辦公桌前。
「等等,迪……」在他斜視下,趕緊改口,「老公,先前不管我怎麼哀求,都見不到你,可是現在、現在……」
「因為他們不會再出來了。」
她一怔,「我不明白。」
「你要他們信任你,結果你卻不信任他們,為了一個莫名其妙的理由而離開,說要陪他們一輩子卻食言,他們太傷心了,全都不願意再醒過來,所以只有我出現。」
不願意醒過來?
「這話是什麼意思?」
「你的惡意離開,讓他們決定以沉睡來逃避現實,以後他們不會再出現了。」
安可琪張著口,好半天才找到聲音,「有沒有搞錯?受傷的那個應該是我才對耶!明明就是你……」想指著他鼻子罵人,可惜現在迪凱的模樣比較凶狠,在他譴責的注視下,她只好默默收下小小食指,「明明是你的表現……還有那個梅樂蒂……難道我連表示不滿情緒的權利都沒有?」
「沒用的,你現在無論說什麼他們都聽不到,你該高興,從現在開始就只有一個我。」
安可琪說不出心底的懊悔是什麼,她不過是表現一下嫉妒和生氣,會很過分嗎?
迪凱嘴角一抿,不再看她受傷的神情,他打開螢幕,繼續未完成的工作。
不一會兒,他接了通電話,臉上猝然起了狠戾之色。「亞瑟,替我向喬治說一聲,要他在這一個月內,將歐洲幾問分公司的員工全撤掉。」
堅決表情有種絕不遲疑的可怕意味,「職員怎麼辦?我難道還要替這些人找生路不成?這一切只能怪他們跟錯了人,別以為我不知道那幫老傢伙全都跟那女人有勾結,想幫她說話,我才不管什麼元老不元老,全部給我裁掉!」
他冷笑,「我要讓這群人知道,得罪我的下場。」
臉上帶著深沉的恨意,對!他就是要報復所有曾羞辱過他和惡待他的人。
灰眸不懷好意瞄了一下沙發那端,被他狠絕口氣嚇出一身冷汗的小妻子。
一通電話注定了好多人的失業,安可琪真的意識到了迪凱的報復行動不是說假的。
掛上電話,陰沉的臉色稍微收斂了一點。「好了,我們回家吧!」
回家?
安可琪刷白了臉。
非常好,那接下來,是要跟她這個流浪出走,讓他不悅的妻子算帳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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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心吊膽了一個晚上,直到就寢,她發現迪凱並沒有對她做出任何的「處置」,這才逐漸放鬆下來。
梳洗完的安可琪邊擦拭頭髮邊走,身子毫無預警被人一抓,嘴裡猛地被灌入好大一口烈酒,同下午一樣的灼辣感刺激著她,害她不停的咳。「你……」
好不容易能發一個音,一口烈酒就哺入,她嗆得流出淚水。
一口又一口,等她終於能呼吸新鮮空氣的時候,已不知被灌了多少酒,頭好沉,人也好昏。
一陣天旋地轉,她倒坐在床上,手中被塞入一個硬物,身旁有人摟著她躺下。
這輩子還沒有因為喝酒而醉過,她敲了敲昏沉沉的腦袋,瞇著眼想看清楚手中的東西。
那是……一本書!
她眨眨眼,好半天才確認這是她送給某人的聖誕禮物。
「從頭開始念。」命令的聲音低沉而嚴厲。
「你把我弄得頭暈腦脹,我要怎麼念?」
他搶來披在她肩上的毛巾,接替她的擦發動作,見她完全沒有要念的跡象,詭譎的唇角一揚,「你不念是嗎?」
抓來床頭的酒瓶,他口一含,不顧身前人兒掙扎,又賞她一口火辣辣的烈酒。
「咳、咳!你、你變態呀!」喉嚨好難受,她連視覺都開始迷茫起來,覺得眼前的他竟然……在笑。
「你再不念,我不介意多讓你暍幾口酒。」
不知道是不是有些微醉,耳邊搔弄她的聲音變得好好聽,燒得通紅的臉蛋又氣又羞地瞥向他,見他又吞了一口酒,她連忙頭一縮,看著腿上的故事書。
「幹嘛一定要我說?想聽故事不會去找別人說呀!」嘴裡埋怨,想到那個「別人」,心中就一酸。
「我不要其他人,我只要你說。」
如此堅定的口氣,趕走了那股酸味,更讓她的心怦怦加快跳動,真怪,明明頭昏得難受,她卻……想笑耶!
拍拍臉頰,想讓意識集中一點。「好吧!你要聽哪一個?」
「全部。」
「全部?那要念多久?」安可琪直想咬他一口。
是,她是咬了,不過是在又吞了一口酒之後,她氣呼呼的咬住他的唇,可最終又怕他會痛,咬了一秒不到又放開。
「快念!」他催促。
念、念個屁呀!
她現在連手裡捧的是什麼都快看不清楚了,她用力地甩了幾下頭,提振些許精神。
「念呀!」趁她反應遲鈍時,他藉機又將一口烈酒強灌進去。
漸漸習慣了喉中的灼辣感,安可琪不再難受,但腦子卻已失去思考能力。「你、你不准再打擾我,不然我就不念了。」
好討厭,要她念,又一直打斷她。
她揮手趕他,目光卻始終沒辦法對準手中的書。
「好,讓你念,快點。」
等了半天,她依然沒反應。
他摸著幹得差不多的長髮,注意她垂著腦袋的模樣,應該醉得差不多了。「你還不念,我看你很想要我餵你喝酒是吧!」
捧著那張紅通通的小臉,聞到她帶著酒味的吐息,還有幾聲近乎呢哺的聲音。
「你、你不能再灌我……我會醉的……」
咚!
垂了幾下頭,很失敗的撞上男人的肩頭,無焦距的眸子闔上,代表陣亡了。
迪凱就這樣靜靜的看著床上酣睡的女子,搔她癢,她毫無反應:在她耳邊大叫,她動也不會動一下,看來她是睡死,不,醉死了。
慢慢的,他的唇角揚起了一抹迷人的笑容,抽走她腿上的笨重故事書,替她蓋上薄被,並且低頭在她額上印下一個吻。「就是要讓你醉,才不怕你再偷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