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文 / 余宛宛
完顏術的單衣因為她的動作而敞開,她的臉頰於是直接觸上他堅硬光滑的肌理。她屏住呼吸,偷偷品味著這般親密接觸。
完顏術低頭望著她閉著雙眼,嬌柔倚偎的模樣。他一手攬著她身子,一手撫著她的髮絲,此時心間快慰遠遠勝過征服千軍萬馬。
「傻丫頭。」完顏術將她的後背往後一攬,貼住他的胸膛,讓她偎在他身前坐著。
「我不傻。」她星眸半揚,嬌慵地揚手劃過他下顎扎得人手疼之鬍渣子。「你才是傻子哪!你明明可以選擇其他能生育女子,魚與熊掌皆得啊。」
「我要魚與熊掌幹麼?除了你,我誰也不要!」完顏術撥開她一頭如雲秀髮,眷戀地輕吮著她玉般修頸。
她怕癢,低笑出聲地蜷入他懷裡。酡紅雙頰,艷若春花。
「你得想清楚喔,我可沒法子像你們已故之昭德皇后,為自己夫婿娶回數名如花姬妾哪。」她想學他開些無傷大雅玩笑,可說著說著,卻憂心仲仲地鎖住了眉。
「閉嘴。」
完顏術的唇落在她微蹙眉問,大掌狂妄地探入她單衣裡,勾撩著她初識情慾之身子,雙唇自她唇間逐一品嚐而下。
君緋雪玉臂揪著他雄健肩背,再次沈溺在他的懷裡,任由他的雄健在她體內翻騰出熾熱快感,逼著她爬上極樂顛峰,再也無暇分神多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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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頭兒,快開門啊!」
殊爾哈齊的門外叫聲驚醒了完顏術,他躍身而起,馬上側身望了君緋雪一眼。
見她還蜷著身子睡得熟穩,他飛快下榻,一個箭步便拉開了門。
門外,遠方天色方露出淡淡魚肚白,庭院裡的草木皆凝著一層朝露。
「頭兒,咱們到裡面談。」殊爾哈齊一個閃身,就要往屋內走。
「噓。」完顏術擋住殊爾哈齊,反手關了門。「安靜點,別吵醒了雪兒。」
「你……你們……」殊爾哈齊瞪著緊閉大門,眼珠子差點掉了出來。
「我們是夫妻了。」完顏術笑著說道,笑聲醇厚雄亮。
「這可怎麼辦啊!」殊爾哈齊急得在庭院裡踱起步來,圓臉脹成了通紅。
「什麼怎麼辦?可是蒙古邊境軍情有變?」他神色一變。
「不是!是我昨夜在太尉那裡聽到消息,說你這回戰得漂亮,皇上有意要速招你為靖國公王之駙馬。我一聽,急得連夜趕回來給你報訊啊!」殊爾哈齊壓低嗓門說道。
「我現下既然沒法子再以軍情危機來擋婚事,那麼便直接告訴聖上,說我已有未婚妻,近日內便要成親了即可。」完顏術濃眉沒皺一下,馬上接話道。
「不成!皇上要許你的可是他最寵愛之靖國公主哪,你要是不娶公主,皇上的第二個駙馬人選,便是哈思虎那等角色啊。」
「我懂了,讓我好好想想。」完顏術皺著眉,走到東邊紫檀木欄前沈思著。
哈思虎那傢伙,人前君子,人後愛好女色,禽獸不如。可哈思虎在皇上面前溫良恭儉模樣及斯文臉孔,加上身為已故昭德皇后侄子,確實是為皇上所喜好之人。
一旦讓野心勃勃的哈思虎娶了公主,大金國便有內政動搖之虞。親臣在掌握實權之後,殺王而自立,在他們金國是常有之事。當今聖上有「小堯舜」之稱,是個讓人民有好日子過的好皇帝,這樣的德政該延續下去。
完顏術扶著欄木,望著遠方天色一點一點被太陽染亮,他的單衣在風中拂動,卻絲毫末顯出懼冷之意。
「我不能辜負君緋雪。」完顏術轉頭看著殊爾哈齊,雄稜臉龐有著堅定承諾。
「不過,我也不能眼睜睜地看著公主嫁給哈思虎。難道沒有其他法子嗎?」
「就是想下起來,所以我才急啊!」殊爾哈齊在一旁急得跳腳。
「飛虎卒出身的蕭肅是個青年才俊,又與公主年紀相當,如何?」
「可他不過是個副將,現下又正與西夏人爭戰……」
「雖為副將卻有大將之風,又能謙恭撫主,豈不是個不可多得人才嗎?且蕭肅沒打過一場敗仗,加上事親至孝,皇上求的便該是此種駙馬。你現下領著我的書信,暗地到蕭肅那裡當參謀,幫他一把。並讓人將戰況每日回報予我,我應該可以找出法子讓他這場仗打得精采些。」
完顏術黑眸矍亮地望著殊爾哈齊,轉身就打算要回到屋內提筆寫信。
「這主意是下差,但緩不濟急啊!聽聞皇上打算在靖國公王十五歲生日那日,宣佈公主婚事哪。」
「你先去報訊,就說我久戰積存內傷,現下胸痛不止,要到中原找位名醫養傷。在我健康狀況未明朗前,皇上如此疼愛靖國公主,不會把女兒幸福押在一個身子不佳的將帥身上。」獷猛臉孔篤定地望著殊爾哈齊。
「這倒是個好主意,我馬上寫信給太尉,讓他給皇上報個訊。」殊爾哈齊頻頻點頭,已經迫不及待地往外走。
「慢著,你順道讓管事在我用早膳時過來找我,說我要問他去年密州購宅之事。」眼下這段時日,既然必須到中原修養「內傷」,那他自然得帶著他的愛妻一同前往。
「是的,頭兒。」殊爾哈齊大笑著回頭說道:「現在就等著你從中原回來,喝你和緋雪的喜酒,等你喚我一聲岳父大人了!」
「岳父大人,方纔那些事可別告訴緋雪,省得她擔憂哪。」完顏術大笑地說道。
「成成成,就衝著你這句話,什麼事都成啊!」殊爾哈齊大笑著離開了。
完顏術笑著轉身回到房裡,才推開門,但見君緋雪正驚坐起身,揪著被褥,驚慌失措地尋找著他身影。
第七章
「醒了?」完顏術身子還沒坐穩她,長臂便已迫不及待地將她擁入懷裡。
「你進門時剛醒。」君緋雪的臉頰偎上他頸子,卻被他週身冰冷給凍得驀打冷哆嗦。「你一早上哪去了?」
「殊爾哈齊有些朝廷的事過來找我商量。」完顏術掀起毛毯,將兩人全裹入其間。
「都處理好了嗎?」
「再寫上一封信,交代管事一些事便成了。」
完顏術捧起她的小臉,逐一親吻著她的眼耳鼻,最終自然是在她的唇上眷戀不去,與她深深纏綿了一會。
君緋雪摟著他的頸子,雖說已被他吻了幾回,卻還是覺得心跳快得讓她喘不過氣來。
完顏術大掌隨著深吻采入她後背單衣,對於指尖下的細滑玉肌,愛不釋手地輕撫著。
「不是說還要再寫一封信,而且還有事要交代嗎?」她嬌羞地在他唇間低語著。
「是啊。我寫信,你收拾行李去。」他抬起頭來,挑起她的下顎,眉飛色舞地說道。
「收拾行李?」君緋雪不解地仰頭望著他。「要上哪?」
「遊山玩水。」完顏術低頭,含笑地望著她。
「你不用領軍出戰嗎?」君緋雪眼眸發著亮,小手緊攀著他手臂。
「才剛殺得幾個蒙古部落落花流水,諒他們暫時無力再進犯。」況且,他現下可得低調些,方能突顯出蕭肅在戰場上之出色。
如此,才能保住他與君緋雪之天長地久,
「我們要去哪?去多久?」君緋雪握著他的手臂,興奮之情溢於言表。
往昔,怕這張臉孔為大家引起麻煩,她不常拋頭露面,最多就是在附近村莊內走動,總沒離開府裡超過兩天時日,能見著的景致也就是那些了。
「瞧你開心的模樣。」完顏術笑著輕掐了下她粉白軟頰。
手裡沒出力道,她的臉頰卻已印出了兩道微紅指印。
「你這皮膚真是豆腐做的,我隨手一掐便要捏碎……」完顏術的話突然中斷,他突然皺起眉,大掌將她身子往床榻問一壓。
「啊……」君緋雪低呼一聲,整個人躺平在榻上。水眸一望,他正掀開她身上單衣,她羞得用手掩住臉頰,嚇得屏住氣息。
完顏術看著她雪白身上的點點瘀青,懊惱地想廢了自己的手。她甚至連大腿根處都染上了幾點櫻紅,她昨晚必定被他弄痛了啊。
「還疼嗎?」完顏術愛憐地吻著那些紅腫。
君緋雪搖頭,忙著遮羞都來不及了,哪還有臉回答。
「你躺著別動。」完顏術拉了被覆住她,在屋內翻箱倒櫃了一番。
「前些時間,皇上御賜的冰松雪膏,你擱到哪去了?」他回頭問道。
「在几案邊木櫃第一個方格裡。」君緋雪往榻裡側過身,只露出一方來不及掩住之雪背。
冰松雪膏是以松漠大木製成,一株大木方能煉出一瓶。血流不止時,輕抹上一層,便能迅速止血,陳年舊疤亦都能輕易褪去。此種珍品,她一向幫他收得極好。他每回上戰場時,她便會叮嚀他帶在身邊。
「找著了。」完顏術聲未落地,已然定回了榻邊。
這一回,他直接將君緋雪摟到身上,單衣一掀,就要為她敷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