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頁 文 / 水珺
透著光的杯裡盛滿了黃澄澄的酒,斜倚著門的洛子健仰首一欽而盡,任那辛辣的酒液滑進他空無一物的胃中,顯然一點也不在乎空腹喝酒傷身。
這世界上真的有人能夠空消失嗎?
不,他絕對不相信有這種事!
可為什麼他們傾盡了所有能用的資源,用了將近三個禮拜的時間,卻仍然找不到任何的蛛絲馬跡呢?
幕後彷彿有著一隻黑手在操縱著一切,如今再回頭想想,整件事情的卻有很多可疑的地方,他現在唯一可以肯定的是,那只幕後的黑手,必定是個權勢如天的人,否則,憑他們這樣頂尖的能力,沒有道理還被他阻攔。
握著玻璃杯的手再次的收緊,然後,啵地一聲,玻璃杯應聲而裂,但心急如焚的洛子健卻毫無所覺。
突然見,原該緊閉的門扉競被推了開來,洛子健沒有回頭,他想那應該是自己的兄弟們,怕他做出什麼發狂的傻事吧!
只不過,他怎麼沒聽到他們回來的聲音呢?是因為自己太過沉浸在思念之中嗎?
這些日子,翻雲、覆雨和程音幾乎全都像是不要命似的去東查西究,只不過每次好像都找到了一絲的線索,可卻又在轉瞬間斷掉。
因為這樣讓人窒息的狀況,所以他們每每總以優心的眼神望著他,將擔心寫在臉上。
俊逸的臉上勾起了一抹飄忽的淺笑,這些兄弟真是不嘹解他了,生要見人,死要見屍,這是此時此刻他心中唯一的信念。
咦?奇怪了,怎麼等待了許久,身後的人卻沒有發出半點的聲音?
懷著一絲疑惑地轉身,洛子健俊逸的臉上驀地出現了明顯的激動。
她!?怎麼可能!?
洛子健的腦海中怖滿了不可置信,他甚至忍不住抬手揉了揉自己的眼睛,深怕眼前的一切,不過出自他的想像。
可是不管他怎麼揉,眼前的景象卻是不曾消失,那個日日夜夜挑弄著他的心的女人、他們傾盡全力去尋找的女人,竟然活生生、直挺挺的站在他的眼前。
「妳……去哪兒了?」洛子健薄抿著的唇開了,語調卻完全不似以往的霸氣,輕柔得彷彿怕嚇壞她似的。
「噓……」修長的食指驀地抬起,抵住了自己的唇畔,輕噓了一聲,然後,她緩緩地踱至他的身前,仰首看著他,臉上的笑容雖然依就燦爛,可是卻明顯地帶著點不同。
那迷漾的眼定定的注視著他偉岸的胸膛,然後,在洛子健訝然的目光中,她的柔荑復上了他的胸膛。
以前連靠近他都有點小怕的新願,怎麼會做出這樣大膽的事呢?
洛子健的腦海裡才轉過這樣的念頭,新願那蒽白的食指,已經將他胸前的紐扣挑勾了開來,小手宛若蛇信一般的竄進了他的衣服,貼上了他炙熱的胸膛。
這突如其來的挑逗,讓思念已深的洛子健忍不住倒抽了口氣,原本就因為她的出現而紊亂的腦子,更加的不能集中精神。
她的手涼涼的,不帶一絲的溫度,可是卻在他的胸膛熨燙出一道道的熱痕,他的血液裡也開始竄動著情慾的火苗。
他深吸了一口氣,試圖將身軀內蠢蠢欲動的慾望壓抑下來,維持著該有的理智。
畢竟她的驟然出現帶著許多的迷,而她那異於往常的舉動,更是讓他充滿了懷疑。
可是新願卻像是鐵了心似的,甚至主動的仰首吻住了他的唇。
她雖然不發一語,可是那嫵媚的動作和迷漾的眼神,都帶著一絲絲的詭異,因為這樣的詭異,他強抑下想要她的慾望,伸出手,準確地捉住她的小手,將它們牢牢的置於胸前。
「告訴我,這段期間妳去哪兒了?」這個答案一定可以告訴他,她為何轉變。
誰知新願不但沒有回答他,反而嘟起了嘴,不依地嬌呼道:「你不是說你愛我嗎?為什麼不肯跟我上床?」
上床!?這兩個字對一般人來說或許沒有什麼,可是對生性羞怯、保守又封閉的新願來說,已經是一個驚世駭俗的字眼了。
洛子健的眸子條地瞇起,原本滾燙的血液頓時冷了幾分。
眼前這個女人是新願,也不是新願!
他的腦海還在轉動,可不一會兒便忍不住地倒抽了一口氣,因為新願竟然趁著他思索的同時,脫去了自己身上的衣物,然後整個人巴在他的身上。
終究是愛著她的,不管在她身上發生了什麼事,可是她的身軀、她的魅態、她的人,的卻對他有著致命的吸引力。
雖然他極力壓抑,可是下腹那緊蹦的疼痛已經幾乎奪去了他的呼吸,再加上她那不斷點火的柔軟小手,他……
再也忍不住地,他反守為攻,一把扯進了新願,然後吻上了她的唇。
那一發不可收拾的纏綿彷彿是想要弭平這一個多月來的思念,他的理智很快的成為慾火中的灰燼。
他的手小心翼翼地在她的雪白的身軀上滑行著,那溫柔的動作,立即換來了新願的輕吟。
望著這樣嬌媚而不羞澀的新願,洛子健的眸光中條地閃過了一絲的精光,但他卻選擇不動聲色,只是盡情的品賞著她雪白的身軀。
他的手和唇在她的身上輕舞飛揚著,直到她苦苦求饒,直到她蜷起了腳趾,眸中露出了懇求,他這才翻身復在她的身上,然後……
就在他要進入她的那一刻,他突然定住了。
「我洛子健在此許諾,不惜任何代價,都會讓妳回來我的身邊。」
在那一剎那,花新願的眸中彷彿有著一股想要破繭而出的掙扎,但那抹掙扎卻又在洛子健的期待中消逝無蹤。
眸中帶著些微的失望,洛子健將自己勁瘦的腰身往下沉去。
抬手輕輕拂去了她頰上那被汗浸濕的黑髮,他定定地瞧著他,一動也不動,直到新願緊咬的唇逸出了一聲輕淺的呻吟。
「唔……」
「很快地,妳會回到我身邊的,我愛妳!」
那是多麼深情的話呵!
花新願的眸中掙扎再現,但洛子健卻沒再給她說話的機會,他猛烈地驅動著自己的慾火,在她的身軀之內狂燒,直到那慾望最能醉人的快感,漫天蓋地的席捲而來,淹沒了他們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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透過微睜的眼,他靜靜地看著她從床上爬起,又看著她機械化的穿著衣服,再看著她毫無留戀的走向門扉。
就在他以為她會頭也不回的離去時,她卻突然轉過頭,一雙水漾的眸子直勾勾地盯著他瞧。
彷彿像是瞧了一個世紀一般,終於,她收回了自己的視線,然後深吸了一口氣,毅然地轉動了門把,推門,離去!
當門扉被合上的那一刻,原該躺在床上深睡的人卻突然坐了起來,一雙眸子直勾勾地瞪著門板瞧著,然後,他撈起了電話,交代了幾句話,才又將電話掛上。
敲門聲叩叩叩地傳來,洛子健先是隨意抽了一件睡袍往自己的身上披去,這才低聲應道:「進來。」
「老大,真的讓新願就這麼走啊?要是……要是……」
面對江覆雨的問題,洛子健沒有作聲,只是翻身下床,踱至窗邊,透著那清晨微暗的天色,看著那逐漸消逝的人影兒。
「有話就說,別吞吞吐吐的。」洛子健的神色,清明得像是他之前因為新願的失蹤而產生的焦躁不安,完全沒有發生過似的。
他的眸中有著算計;心中也有了定見。
他不願放手,可是卻又不得不暫時放手呵!
望著她消逝的方向,他的心微微地泛著疼,但那疼卻更加深了他誓言奪回屬於他的一切的決心。
不管她的身世之後隱藏了什麼樣的秘密,他要替她一次解決,所以他這回不得不放手。
「要程音替我聯絡天狼,我要同他談談。」洛子健壓抑下心中驀然泛起對她的心疼,交代道。
看著洛子健回復了往日的精神,雖然自己的疑問並沒有得到解答,可是他也覺得自己渾身充滿了大幹一場的豪氣。
他領命的轉身要走,可是才走了幾步,總覺得好像有哪裡不對,又回身望著洛子健,說道:「老大,你見天狼幹什麼?」江覆雨雖然平時大剌剌的,可是基本的敏感度還是有的。
老大不急著去將新願要回來,卻選擇在這個時候去見天狼,怎麼想都覺得有些怪怪的。
別說他們兩個在傭兵殺手界有著各自的一片天,向來王不見王,更別說最近他們還接了一椿單子,是要暗殺天狼的,現在老大竟然主動要去見他,老大的腦子裡究竟在兜些什麼啊?
「不管他在這件事上有多深的介入,我要他撒手。」洛子健望著自己的兄弟,說道。
「我相信他突然來到台灣,和這件事必定脫不了關係,只不過參與的程度多或寡罷了!」
「可是老大,他會答應嗎?」江覆雨真的很懷疑,他望著洛子健的眸光再次由方纔的欣慰轉成懷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