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頁 文 / 卡兒
「你去別處忙。」那人打發侍者離開。
洪思佳困窘地抬起頭,她最不想看到的人此刻就站在面前,她用力的吞了下口水,「古古古……越漫?」
糟了!這下他不當場把她扔出去才怪,也正好如了那群八婆的意。
他的表情十分嚴酷,冷冷地凝視她,「我不記得你在今晚的名單上?」
「是是是……沒有。」洪思佳困窘地想找回失去的冷靜,「我只是經過這附近,發現門前停了好幾部車,一時好奇就過來瞧瞧。」
他的唇邊揚起一抹極冷且輕蔑的笑,「今天是我的私人宴會,我不希望你的出現攪亂了我難得的好心情,現在我陪你離開這裡。」
她的猝然出現激怒了他?洪思佳心裡暗爽偷笑。
太好了!她非常樂意享受當他眼中釘的感覺。
洪思佳巧妙地往後退一步,「原來你是一個傲慢不友善的主人啊。」
儘管她故意在言語上挑釁,古越漫如利箭般的黑眸仍緊緊的鎖住她,「我再重複一次,離開這裡。」
她不做任何言語上的回應,聳聳肩哂笑。
驀地,一隻大手粗暴的扣住她的手腕,強迫她跟他走,洪思佳感覺自己像一個毫無抵抗力的洋娃娃似的被他拽著走。
可惡!竟然用蠻力對她?
剎那間不知從哪裡來的一股力量,她用力掙開他的手,憤怒地瞪著他,「我警告你,如果你再敢動我一下,我保證讓你下不了台!」
他怒紅著臉看著她,兩人就像斗犬般冷冷的、憤怒的瞪著對方。
僵持對峙一段時間後——
「你比琦琦還惡毒!」他恨不得能馬上宰了她。
面對一大群賓客,他不能砸了自己的宴會。
一股怒氣在胸口鬱結,他終於體會怒氣無法發洩的難受。他面無表情的站在她身邊,預防她真的當著所有人的面給他難堪。
洪思佳偷偷地瞄他一眼,只見他緊抿著嘴,她心裡非常清楚,要不是有這一大群貴客,他不當場把她活剝生吞才怪!
雖然贏了這一仗,她的心怦怦地大聲跳著,剛才的那股勇氣退散,其實真正受威脅的人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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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他的身邊,不需要言語,洪恩佳便深深感受到他身上釋放出來的強大脅迫感。
一對優雅的老夫婦迎著古越漫而來,洪思佳偏著頭掃了他一眼,他正面帶微笑朝老夫婦微笑。
「安德魯先生、夫人,很高興你們今天能來。」
安德魯咧著嘴微笑,「能參加古先生的宴會是一種極大的殊榮,我們能不來嗎?」
「謝謝你。」古越漫伸出手和善地和安德魯握手。
安德魯夫人笑臉迎視站在古越漫身旁的洪思佳,「古先生,這位小姐是……」
古越漫不情願地開口為他們介紹:「一位從台灣來的朋友。」
那冷冷的眸光定定的盯住自己,洪思佳不得不跟著露出笑容,「你好,我叫洪思佳。」
安德魯夫人熱情的和她握手,「洪小姐的氣質真好。」
「哪裡,謝謝你的讚美。」洪思佳回以微笑。
一個侍者端著托盤走到他們面前,洪思佳故意伸手拿起一杯香檳,把杯子舉至唇邊,挑釁地看著他。
有本事就丟我出去啊!
此時,他的目光被站在門邊、穿著銀色禮服的女孩所吸引,那女孩朝他熱情的揮手,只見他微笑頷首,接著帶著歉意的眼神看著安德魯夫婦。
「很抱歉,我有客人剛到,我去招呼一下。」他隨即以警告的眼神看了洪思佳一眼,「我馬上回來。」
洪思佳微笑點頭,心裡卻是悄悄地鬆口氣,望著他走向那女孩,那女孩熱情地親吻他的臉頰,接著又換了另一個女孩。
安德魯夫人順著洪思佳的視線看過去,她的眼睛頓時閃著亮光,呵呵地笑道:「他是這裡的女孩們心目中的白馬王子。」
不用明說她也看得出來,甚至深深體會到他對那些女孩子比對她客氣多了。
安德魯暗示自己的夫人道:「我們要過去跟其他人打招呼了。」
安德魯夫人立刻意會,朝洪思佳微笑表示歉意,「洪小姐,我們不能陪你。」
「沒關係。」洪思佳淡淡一笑。
目送安德魯夫婦離開,她便迫不及待的尋找安卓和包柏的身影。
「不是說包柏會來參加宴會,為什麼還沒看到他們身影?」
正發愁的當兒,她發現一對亮麗的身影出現在大門口,她掩不住內心的狂喜,快步走他們。
「你們終於來了。」
安卓訝異地看著洪思佳,「你真的來了。」她鬆開挽住包柏的手,拉住洪思佳,望著包柏說:「她就是我跟你提過的洪思佳,琦琦的表姐。」
包柏有禮貌的打招呼,「你好,洪小姐。」
洪思佳小心的回頭看正被幾位女孩包圍的古越漫,大大的鬆口氣,然後對著包柏開口:「安卓說你知道田浚的下落,你能不能告訴我他現在在哪裡?」
「田浚……」包柏斂起笑容抿嘴頓了一下,直直地看著洪思佳,「是你要找他,還是琦琦要找他?」
「是琦琦。」洪思佳毫不思索的回答包柏的問題。
「琦琦是想找他離婚,還是……」包柏很小心的間道。
「不,琦琦找他不是為了離婚,相反的,琦琦想挽回田浚和家庭。」
洪思佳很小心的回答包柏的問題,還刻意迴避談及有關貝貝的事,要讓包柏知道,在琦琦的心中老公更勝女兒。
包柏似乎很滿意她的回答,誠懇的說:「田浚現在正前往奧地利,一星期後就回到這裡。」
「還要一星期?」洪思佳不禁攏緊雙眉。
「沒辦法,工作嘛!」包柏莫可奈何地聳聳肩。
突然,安卓喊道:「古先生走過來了。」
惡魔回來了?
洪思佳虛弱的笑了笑。
包柏的目光越過洪思佳,露出一個大微笑,「古先生。」
隨即,一隻手堅定地取走她手上的杯子,接著一個低沉的聲音響起——
「你喝太多了。」
洪思佳慢慢轉身,望進一雙閃亮的眼睛,心裡感到一陣不安。
古越漫看看手中已空了的杯子,再看看安卓和包柏,「希望你們能玩得盡興。」
銳利冷峻的目光緊盯著洪思佳,他只要稍稍鬆懈,她馬上變成獵人般尋找她想要的獵物。
「請你跳支舞。」他將杯子隨手放在正走過身旁的侍者手中的托盤上,然後不由分說的緊緊抓住她,往舞池中走去。
那力道足以讓她的手發麻,一直被拉到舞池中央,她想反抗,可是環視四周的賓客,要是她當下讓他難堪,她不知道自己是否還能再見到明天的太陽?
為此,她忍了下來。
她像玩具似的被他拉進懷裡,一隻手貼在她的背,一隻手牢牢地握住她的手,強迫她抬起頭看他。
「你非要這樣做嗎?」他一面逼供,一面帶著她滿場飛舞。
儘管他的臉上始終掛著笑容,但是她心裡很清楚,這是一種變相的挾持。
洪思佳惡狠狠地瞪著他,「如果你一開始就告訴我田浚的下落,我也不會貿然騷擾你的貴客。」
他不語。
以為不吭聲,她就拿他沒轍嗎?
「現在已經不需要你告訴我,我已經知道田浚在哪裡,包柏全告訴我了。」她得意地仰高下巴。
「是嗎?包柏說了什麼?」黑眸挑釁地看著她。
她鎮定了下心神,或許她不應該出賣包柏,但是她可以藉由古越漫的反應判斷包柏的消息是否正確。
「包柏說,田浚目前人在奧地利。」
令洪思佳感到諾異的是,古越漫的臉上並沒有出現她所預期的表情,只是漾著很不真誠的笑。
「既然你已經有了田浚的下落,我可以期待你能盡快離開這裡。」
這樣就想打發她走?門都沒有!
她強迫自己露出最甜美的笑,「相信你一定知道田浚在奧地利的地址,要不電話也行,或是住在哪家飯店,只要有了這些資料,我保證馬上離開。」
他一樣回她一個完美的笑,「我為什麼要這麼做?」
「你說過,愈早擺脫我愈好。」
「如果你的記性沒壞的話,也應該記得我說過,我不想幫你。」
「你不覺得用極少的代價就可以立刻趕我走,何樂而不為呢?」
他抓著她舞到舞池中央,面帶譏誚的微笑,「我有各式各樣消除眼中釘的方法,但這交易不包括在其中。」
洪思佳瞪著那雙似一池深潭的眼睛,彷彿滿佈陰鷙,甚至還有一絲怨憤,她頓時感覺一股冷顫自背脊升起,同時也感覺到他的身體和自己如此貼近,堅碩的胸膛貼著她柔軟的胸脯,強壯的手握住她纖細的腰,最糟的是他的身體正有節奏地蹭著她的身體。
她的脈搏逐漸加速,此刻的他反倒像是狩獵者,她變成了被獵的人,他的身體舞動、誘惑著她,同時她發現自己的雙頰正在發燙。
「你要怎樣才肯告訴我聯絡田浚的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