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頁 文 / 水薄荷
「你沒那機會。」總有一天他一定會讓戚總管對他心服口服,他是天生的領袖,誰也不能將他當成下人使喚。不必多久,他有信心一定能成為富甲一方的大人物,到時他會讓這老小子來當清潔工,讓習玉泉那丫頭來端洗澡水!
「咦,你們要帶他上哪兒去?」往柴房的迴廊上,幾個人就這麼被習玉泉給攔了下來。就算橘獵雲甩頭不理她,她還是從押著他的下人們口中知道了事情的始末。
「哦,好吧,你們辛苦了,接下來就交給我,本小姐有事要帶他出門一趟。」她身上已經換上了男裝,現下這身翩翩少年的裝扮是她的得意之作。
「可如果他跑掉了……」若這個男人做出什麼危害到小姐的事,他們就算有十條命也擔待不起。
「不必擔心。」喀啦一聲,一條打造精細的鏈子就這麼套上橘獵雲的手,而另一端就繫在她手腕上。「這樣就不必擔心了吧,告訴戚叔,我們會晚一點才回來,不必幫我留晚膳了。」擺擺手,她立刻朝大門口走去,而和她銬在一起的橘獵雲就算再怎麼不情願也得被她拉著走。
出生到現在頭一次被人當犯人對待,這筆帳他記下了!
「咱們上街去逛逛,看最近有沒有什麼好玩的……你別老擺著張臭臉,要是害我失了興致怎麼辦?對了,你會騎馬嗎?」習府位處京城的邊緣,不騎馬的話走到市集處可得走上好半天呢!
「不會。」他是現代人哪有閒工夫學騎馬,平常代步的也都是車子,馬這種東西果然就只有古代人才拿來當代步工具。
「那你坐馬車,我騎馬。」習玉泉話才說完,立於一邊等候差遣的傭人立刻從側門牽了輛馬車出來。
堂堂大男人坐馬車而女人騎馬!這事要是傳了出去他臉要往哪兒擱!
「妳也坐馬車。」他輕扯手上的煉條,牽動習玉泉的手使她一個不穩朝他跌來。「有這個在妳也必須坐馬車才行。」看她怔忡了下,他不免感到些許得意,她一定不習慣別人對她下命令,這會兒他得讓她和自己一樣不可,要他做玩物,她也必須成為他的玩物才行。
「我不喜歡坐馬車。」她掙扎著離開橘獵雲的懷抱,馬上將剛剛的心緒失控忘得一乾二淨。他既然是她的玩物就必須讓她耍弄才行,而剛剛那突如其來的場面失控也只是意外且短暫的,玩物偶爾可以任性,但不能太經常,這樣她才有樂趣可言。
「難道妳要把這條鏈子給解開?」她不怕他跑掉?
「我把你扣在馬車裡就行了。」既然有煉條當然就有鑰匙,她又不是想跟他銬在一起一輩子,只要等她相信他不會跑掉時,她一定不會再扣著他。
這小丫頭還真不可愛,如果是現代人一定二話不說緊緊黏在他身上,就怕他的目光不肯停留在她身上,可她卻……
「我和妳一塊騎馬。」他突然宣佈,讓正拿鑰匙準備將自個兒手腕上的煉扣解開的習玉泉,因他的話而擰起秀氣的眉。
「你不是不會騎馬?」難不成他騙她的?
「我和妳共騎一匹馬不就成了。」這樣就算鏈子不解開也無所謂。
她才張嘴想說什麼,一旁的傭人已跳了出來。
「不行,男女授受不親,你不可和小姐共乘一騎。」這樣會害小姐名節受損的!
「對呀,我不能跟你同乘一騎,要是被人給看見我就死定了。」到時她恐怕也只能嫁給他了。他是玩物,可不能當她的相公。
原來她還挺重視名譽,既然如此的話,那一切就好辦了。
「那就一切免談。」他非要弄得她跪地求饒不可。
「我是主人耶!」這立場是不是反了?
「主人?」橘獵雲不屑的輕哼,但稍不注意他就讓人給架了起來,接著丟進馬車裡,瞠目看著習玉泉凜著臉兒將煉條扣在馬車上。
「再跟你說下去天都黑了,你給我乖乖坐著。」她利落的跨上馬,另外再帶兩名魁梧的傭人便往城中心而去。
橘獵雲的口氣和眼神令她心生不悅,可就算他再如何不滿也改變不了事實,他的的確確是她習玉泉的玩物,不管他要不要、同不同意都一樣,在她厭倦之前他勢必得留在她身邊不可。
人生過得快樂最重要,他要留在她身邊為她製造歡樂才行,不然她救他就太不值得了。
「習玉泉,妳敢再這麼對我,我一定讓妳後悔!」
「你敢再這般無禮,我就讓你再也說不出話!」她是讓他來製造歡樂的,不是來惹她生氣的!
「就憑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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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說兩句話來聽聽。」習玉泉拿著一根羽毛在他臉上搔著,漂亮的臉蛋兒上淨是折磨人的笑意。
「咿……呀……」他努力想出聲罵她,但怎麼發聲都不對,喉嚨又痛得要命。
他非得殺了這女人不可,居然強灌他喝下那奇怪的藥,害得他現在當場成了啞巴!
「呵呵,現在不就不能說話了?」看他以後還敢不敢對她出言不遜,華大夫這專治口出惡言的藥真是太、有、效、了!
「嗚……咿……」我要殺了妳!
「好了,別再唱曲兒了,咱們還要到別的地方看看呢,乖乖跟我走吧!」習玉泉拍拍他的臉,拉著煉條硬是將他拉出藥鋪,身後還跟著兩名僕役。
呵呵,真好玩。平常她是不愛帶這麼多人的,但為了看好他,頭一次多帶兩個人倒也不算多麼礙事。
橘獵雲覺得自己像條狗。自從睜開眼那一刻起,她就像是惡魔般折磨著他,總有一天……總有一天他一定要讓她後悔曾這麼對他!
拐過一條街,他頓時被眼前的繁榮景象給震懾住無法動彈。
熙來攘往的街道旁滿是商家、店面,大紅的門柱、描金的窗台幾乎是這條街的特色之一,古色古香的兩、三層樓高的店家比比皆是,街道兩側還擺著許許多多的露天攤位,各式稀奇古怪的玩意兒皆有,琳琅滿目,令人目不暇給、眼花撩亂。
偶爾經過的華轎也都各有看頭,簡單點的鍍金繪銀,華麗點的珍珠、翠玉都給鑲了上去。
這人類還真是不管過了幾千幾百年都一樣,只要是人無不喜歡比較,比誰闊氣、比誰有錢、比誰最有能耐,舉目望去都是錦衣華服的百姓,誰知道他們心裡想的是什麼?就連自己,也幾乎要迷失在這片繁華富麗之下,二十一世紀的事在他心裡,似乎是久遠的記憶了。
相較於所見那些店家的漆金畫銀、門庭若市,眼前這家客棧似乎寒酸了些,客人也是小貓兩三隻……不,那不是客人,他們好像是店裡服務生之類的。
他不習慣到這種寒酸的地方,當下拉著習玉泉就要退出。
「噯噯,你幹啥呀?」
「啊……」才剛開口橘獵雲立刻閉嘴,記起自己被她毒啞一事令他生氣,而無法將心裡所想的講出來他更氣。
這樣他怎麼跟她溝通?在這種地方吃飯,搞不好端出來的是一大盤蟑螂老鼠!就算她不想去五星級飯店,那也該找家四星級的,這種地方他連靠近些都覺得會弄髒了自己。
「什麼?你想說什麼?」一直拉著她出來做啥?外面又沒啥奇景可瞧。
這女人,她不是有錢人嗎?怎麼有錢還來這種……嚇!他驀地瞪大眼看著她身後,整個人像是見到了鬼魅般退了一步。
「你怎麼了?是見到了什……哦,平掌櫃,近來可好?客棧的生意如何?這個月的盈收是多少?」習玉泉如見故人,當下就要跟著如幽靈般的平掌櫃入內,突然手腕一陣痛,才覺天旋地轉,她人已經趴在橘獵雲胸前了。
這是她的客棧?
勾著她纖細的脖子,他是滿臉的疑惑,想問話卻又出不了聲,這讓他的臉色更難看得似閻王一般。
男女授受不親,他怎麼可以……看到他陰霾的臉色她當下將不滿給吞進肚裡,被自己所有物這般挾持還真是丟臉,可耳邊傳來的心跳聲卻奇異的讓她紅了嬌俏的小臉兒。
莫名其妙,真的是莫名其妙,他明明只是她的「玩物」而已,自己怎麼會感到臉紅心跳?她是被他突如其來的舉動給嚇到了吧?嗯,理應如此才是。
「現在我要工作,你別干擾我。」她抓緊煉條使勁的拉了下,橘獵雲這才心不甘情不願的尾隨她入內。
這樣的破客棧居然是她的產業G這麼好的地段她居然能讓客棧慘淡成這樣,是她太笨了?還是她嫌錢多所以放在這兒浪費?要是他來做的話,鐵定讓這家客棧成為附近最賺錢的商店。
「又賠錢了?」習玉泉的話引來他的注意,隨意瞟了眼她手中的賬冊,他是有看沒有懂,寫得亂七八糟的,這是誰的字呀?
「怎麼老沒客人呢?我看附近的客棧做得都挺好的,怎麼咱們這間客棧就是乏人問津?明明比別家還便宜許多的。」自從開這家客棧後她的疑惑就越來越深,她已經不敢指望這間客棧能幫她賺多少銀子,只要不再繼續賠錢下去就行了,否則再過不久,這裡一定要關門大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