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頁 文 / 廷宇
裴孝耘滿意地點點頭。「嗯,很乖,很聽話。」她拍拍他的胸脯算是獎賞。
換黑帝斯了。裴孝耘走到他面前,用對付辜蔭的方法對付他。「那你呢?」目露凶光地瞪著他。黑帝斯彎下腰在她耳畔小小聲地說:「只要你親我一下,我就答應你退出掠奪者。」他必須取得心理的平衡,因為裴孝耘剛才的行為讓他的妒火到現在都熄不了。
「要我親你……」她先是送他一枚帶著戾氣的偽笑,後送一記又急又猛的直拳給他的肚子。「下輩子吧!」
「你這瘋女人,敢打我。」他佯裝疼痛,捂著根本不痛不癢的肚皮。
她插著腰、仰著下巴。「誰叫你威脅我。」她最痛恨、也最怕別人威脅她了,因為她討厭無法掌控的感覺。
「你不想活啦!不怕我用一根手指頭殺了你?」
「怎麼,想用在殺手組織那裡學來的伎倆對付我啊!果然狗改不了吃屎,殺手就是殺手,天生冷血。」她從頭到腳瞧不起他。
「你這女人……今天我非讓你瞧瞧我的厲害不可。」一跨步,單手將她從腰抱起,讓她趴在他的大腿上,揚起手重打她的屁股,因為她剛才的話傷害到他了。
如果他真的冷血的話,她早沒命了,才不會讓她一而再、再而三的刺激、激怒他了。
老天啊!為什麼要讓他愛上這種嘴毒又沒半點體貼的女人呢?
「啊!你真的打我,還打得那麼大力,我跟你拼了……」她不甘受欺負,還手打起黑帝斯的大腿。他們兩個……本以為他們兩個感情已有好轉的跡象,原來那些全是海市蜃樓的假象。
睡眠不足再加上他們兩人的極力「助興」,辜蔭覺得他的頭比以往來得痛多了。實在不想管,可是任由他們這樣下去,日後他們的關係會更差的。
天哪!他好想睡覺喔!
「好了,你們兩個統統給我住手,不要再打了……」辜蔭心不甘、情不願地上前進行以往的例行公事——勸架。
辜蔭與黑帝斯在書房內一邊等著裴孝耘的晚餐,一邊調查掠奪者那邊的動態,好知己知彼,才能百戰百勝。
辜蔭坐在電腦桌前。「他們已經對我們下達挑戰書了。」「他們」指的是那些處心積慮想要取代他們位置的後輩殺手。「他們說他們第一個要下手的目標是耘。」
黑帝斯坐在沙發上蹺著二郎腿,眼中含著蓄勢待發的殺意,盯著琥珀色的酒液。「聰明,懂得先從我們最在乎的東西下手。」
「他們恐怕是聰明反被聰明誤,敢動我們的人,看來他們是嫌活得太膩,想早點登上西方極樂世界。」陰森的光芒在辜蔭的眼裡閃耀著。
「現在你有什麼計劃?」他搖晃下酒液,看著那起浮的波浪。
「為了自保,只好狠心掃除這些不如死活的障礙物了。」
黑帝斯為自己的酒杯注滿酒液,並倒一杯酒給辜蔭。「祝成功。」酒杯舉高呼喊道。
「祝成功。」辜蔭附和高喊。
兩人酒杯碰酒杯,發出脆亮的聲響,從這一刻開始,他們將為了永遠的自由苦戰到底。
「為什麼我要睡在這裡?我回我的房間睡就行了。」裴孝耘準備起身離開,卻被躺在她左右的兩人壓回床上。
「你哪裡也不准去,就睡這裡。」辜蔭將因裴孝耘起身動作而滑到腰際的被子蓋回胸上,命令道。
「你們今天的神經全搭錯線了是不是啊?我電動才打到一半,還沒玩過蔭就把我扛到這裡強迫我睡覺,什麼時候睡我自己會斟酌,不用你們操心,我又不是七八歲的小孩子,還要你們來規定就寢時間。」她提出嚴正的抗議。
「都已經十二點多了,還打什麼電動,再健康的身體經常被你這樣搞,遲早會出問題的。你啊!給我安分點,早點睡。」黑帝斯懲治似的輕敲她的額頭。
「要我早點睡行啊,但也要讓我回我自己的房間睡啊,為什麼非要我跟你們兩個大男人擠一張床?很擠耶!你們知不知道啊!」她不舒服的蠕動身子。
「再擠你也要給我乖乖待在這裡。」辜蔭就是不准她離開這張床。
「為什麼?」她嘟著嘴詢問。
「孤鷹,告訴她吧,再讓她這樣鬧下去,我們整晚都別想睡了。」他近三十六小時都沒合眼,再跟她耗下去,怎麼會有精神應付隨時出現的敵人。
同樣疲憊得極須休息的辜蔭,歎了口氣後說:「你非打破沙鍋問到底不可嗎?」
「對!你們一分鐘不說,我就多拖一分鐘,讓你們整晚都別睡。」她側過頭看著辜蔭發出威脅。「好,算我怕了你行不行。」反正遲早要面對,早點告訴她也好讓她有個心理準備。「我們被通緝了,也就是說我們已經被掠奪者遺棄了。」
「真的嗎?」她轉到另一邊看著黑帝斯尋求肯定。
「真的,這下你滿意了吧!」黑帝斯用力捏了下她的鼻尖。
她揉操吃痛的鼻子說:「那你們現在不就正處在隨時被追殺的危機中嗎?」她現在開始擔憂起來了。
「沒錯!而且他們第一個要殺的人是你。為了保護你,才強迫你睡在我們中間當夾心餅,不然你以為我們幹嗎要冒著隨時可能被踢下床的危險陪你睡啊!」他本人可是經歷過一段慘痛的經驗。
「我才不會把你們踢下床咧!我的睡姿一向是最好的,不像某人的睡姿,像個缺乏安全感的小孩般緊緊抱著我不放,害我那天渾身酸痛的要命。」標準的做賊喊捉賊。
「這是怎麼回事?」辜蔭有種被戴綠帽的憤怒。
她連忙轉過頭面對一臉不悅的辜蔭。「這不是因為他做惡夢睡不著,我看他可憐就陪他睡了一晚,不過我們什麼事也沒做,我們純粹只是睡覺而已,你不要誤會喔!」嘻……他在吃醋耶!那是不是代表他對她是有點愛意的?裴孝耘愉悅地幻想著。
「你是純粹睡覺,我可就不一定嘍!」黑帝斯故意把話說得曖昧。
黑帝斯的話讓辜蔭的臉顯現殺氣。裴孝耘見狀,暗喊不妙。
她帶著吃人的氣憤面對惟恐天下不亂的黑帝斯。「你在胡說八道些什麼?那天我的衣服整整齊齊的,怎麼可能被你怎麼樣了!再說,你不是視我如瘟神嗎?怎麼可能對我這個瘟神下手呢?」
「是嗎?你確定?女人,並不是衣著整齊就代表你沒被怎麼樣,我可以先把你怎麼樣了之後再把你的衣服穿回去,而且,你別忘了我後來對你說過的話,那些話可都是真心誠意的,你說,我在那樣的情緒下,真的不會對你怎麼樣嗎?」他愈描愈黑了。
聞言,她臉色瞬間慘白。「你真的把我怎麼樣了?」
「你說呢?」故意擺出好像有、又好像沒有的笑容,他要誤導她。
盡量罵他卑鄙吧!反正他就是要用這個方法讓辜蔭知難而退,也要用這個方法獲得裴孝耘。
「你這個混蛋,這樣做對你有什麼好處!」她真當黑帝斯把她怎麼樣了,坐起身狠狠地捶打他的胸膛。他怎麼可以這樣對她,現在要她怎麼面對蔭啊!
黑帝斯只是悶不吭聲乖乖地讓她打。
不過他的應對已讓辜蔭看出了端倪,他知道黑帝斯是屬於那種只要有做就會直接承認,絕對不會拐彎抹角說得模糊不清的人。
「好了、好了,耘,住手,別打了。」辜蔭制止裴孝耘的動作。「再打下去,你會把他打死的。」
「像他這種人死有餘辜……我後悔死了,當初為什麼要同情可憐他這個心肝早被掠奪者那種攔組織養黑的畜生。」舉起手就要給他一拳,卻被辜蔭捉住。
裴孝耘的話讓黑帝斯的心一涼,眼神霎時蓄滿了被傷害的痛苦。他坐起身,隨手從抽屜中拿出兩把槍,不發一語走出臥房,到陽台去。
「你不要跑!蔭,放開我,讓我殺了那個禽獸不如的傢伙!」她掙扎著。
「耘,你冷靜點,難道你聽不出他是有意要誤導你嗎?」辜蔭生氣了。
「是嗎?我可一點也聽不出來。」她決定從此以後要痛恨黑帝斯到底。
「我不想多說什麼,有些事你自己要懂得判斷,不要只聽別人的一面之辭,就信以為真,因為有時是不准的,懂嗎?」他揉揉她的頭,希望她聽得進去。
她撇過頭不想懂。
裴孝耘的冥頑不靈讓他怒氣衝天。「看來我太高估你了,耘,明天你行李收拾收拾馬上給我離開這裡,找個安全的地方躲起來。」
「我不要!我要留在這裡。」轉身哀求著。
「不管你怎麼說,明天天一亮,你非走不可。」他沉痛地下達驅逐令,因為這一切是為了她的安全。
「我不要……是不是我剛才的行為讓你很討厭,那我馬上去跟他道歉,求求你不要趕我走!」她拉扯著他的袖子求道。
他搖搖頭。「如果你根本不曉得自己到底哪裡做錯了,對冥道再多歉也是沒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