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 言情小說 > 綺愛夢幻花婿

第17頁 文 / 洛瑤

    再說,她也很懷疑自家怪眙美眉真會那麼簡單就教人欺負了去,就怕傅徠娣沉不住氣,Case都還沒結束就狠狠惡整王赫昆一頓!

    身為焰珩工作室負責人,她可不想返國第一份工作就慘遭僱主臨時解約。

    「我擔心的人是你。」

    瞪著她太過輕率的敷衍,何澄南對她總是重視旁人,卻輕忽自身安危的態度感到不滿。

    「擔心我?我有什麼好擔心的?」聽了他的話,她反倒笑了。

    人家王赫昆的目標擺明了就是青春亮眼的傅美眉,干她什麼事?這男人也未免太看得起她了吧!

    「你也是女人。」何澄南難得沉下醇厚的嗓音悶道。

    言下之意,就是她也很可能碰上騷擾或麻煩,可他的憂心,她卻一點也不放在眼裡。

    「拜託,你別老擔心我行不行?又不是小孩子了,再說這麼多年,就算沒有你,我不也過得好好的?有缺手缺腳嗎?」雙手叉腰不服氣地擋住他的去路,她執意與他在夜深人靜的花徑上對峙。

    重重烏雲掩去今夜的月,不遠前方旅館的燈火透過花架籐蔓錯落在何澄南俊逸的臉龐,掩去平日的溫雅,多了分沉鬱的氣息。

    就算沒有他,她也能過得很好是嗎?

    聽見裴雁行這麼輕易地否決自己存在的重要性,何澄南就覺心底一陣窒悶。

    他惱的不僅僅是她的輕忽,更氣懣自己在她心底竟如此無足輕重,連點依賴的價值都沒有。

    他幽黯凝視著她的雙瞳,讓裴雁行一時間感到有些發毛。

    「喂,你幹麼一聲不吭的杵在那兒呀?」縮了縮肩頭,她不甚自在地開口。

    「是你擋著我的路。」不願在她面前屈居下風,他仰起頭淡道。

    「啊?不好意思……」這才發現是自己擋到對方的路,她微赧著臉像條鬥敗的狗自動退了開來。

    搞什麼,她幹麼這麼聽話呀?

    才在心頭暗啐自己可笑的行為,她的心思很快又被何澄南接下來的話打斷。

    「憑你這種衝動壞事的性子,若不是祖上積德、老天保佑,我真懷疑這些年你在美國是怎麼平安度過的。」似笑非笑地勾起唇角,他微瞇著雙眸輕哼,教她氣得瞪大了眼。

    這男人怎麼說翻臉就翻臉吶?

    居然這麼眨損她,把她看得扁扁的,實在太囂張了喔!

    「哼,面對不識相的傢伙,自然是見一個打一個,來兩個湊一雙!」揮了揮拳頭,她發表暴力宣言,當年的不良太妹果真不是白混的。

    「不識相的傢伙?指的是哪類?」挑挑眉,他故作不解地笑問。

    「自然是意圖不軌的色胚!像那種老愛用色迷迷眼光看人的、毛手毛腳不安份的,還有——就是專愛偷香亂吻人的!」

    意有所指的目光掃向身旁的他,裴雁行突然掀起菱唇,極富威脅性地在他眼前張握著五指,活像隨時準備痛下殺手。

    「亂吻人?那真是糟糕的習性。像我就有原則多了,只吻『特定的』對象。」別有深意的目光緩緩對上了她,何澄南溫醇的嗓音如音色優美的琴音滑過她的耳畔,更撩撥了她的心。

    「你口中『特定的』對象,指的該不會是好捉弄的玩具吧?」強拉回有些飄遠的心魂,她板著臉開口。「你如果敢說是的話,哼哼哼……」危險地揚起拳頭,她笑得好虛偽。

    「雁子,你的拳頭只適合用來招呼色狼。」搖搖頭,他不受威脅地笑了。「再說,當年我們倆所有能做的、該做的全都做盡了,你那時都沒這般款待我,現在就更用不著了吧!」

    抬手握住她張揚的拳頭,他微微傾身附在她耳畔,輕吐熱息說出曖昧至極的私語,教裴雁行雙頰倏地染上紅雲,不可置信地瞪向竟敢如此大膽說出這番話的他。

    「你你你你你——給我閉嘴啦!」

    要不是雙手都被人給制住,她真想讓這不知羞的男人嘗嘗鎖喉滋味。

    「總之,你說的話我聽就是了!姓王的那傢伙要真瞎了眼敢來惹毛我,看我不把他扁成豬頭才怪,這樣一來你就放心了吧?」她沒好氣地哼著。

    何澄南卻教這番宣示擰緊了眉心,「你一個女人家怎麼跟男人對上?更別說要反制住對方了。」

    「喂喂喂,你可別太小看人喔!我可是有練過的。」

    生性好動的她在美國學了不少搏擊術,雖然稱不上專業,但用來對付一些宵小色狼可是綽綽有餘。

    「你就是這樣太過自信才讓人擔心!」他也有些惱了,箝制住她雙手的勁道微微加重。

    「喂,你做什麼?」

    蹙著眉感受腕間傳來的不適,她困惑地瞪向他,卻發現他幽黯瞳眸中盛滿她無法理解的深沉與執著。

    「男人和女人的力量先天上就不平等,如果今天對方這樣制住你,任你有再高超的搏擊技巧都無法發揮,到時候你又該怎麼辦?」

    仗著身形的優勢將她困囿在自己與花架之間,何澄南有意無意撩撫過她頰畔的氣息和咄咄逼人的問話,竟讓裴雁行感到惶然失措。

    久違了的沉鬱氣息自他週身悄悄輻射而出,籠罩在舉止瞹昧的男女之間。

    也許是因為夜色太濃、也許是彼此忙了一天都太疲憊……

    也許、也許……無數的也許在她腦海中飛掠而過,但當他帶著灼燙氣息的吻深深印上她的唇時,她的思緒心情,全都亂了。

    她應該要推開他的!

    應該狠狠賞他一記拳頭,不准他再妄想偷襲她的唇。

    可是呀可是……

    這樣狂野的深吻、熱烈的情焰竟讓她感到熟悉與懷念,彷彿從十年前那一夜引爆燃燒後便不曾停止。

    他火熱的唇夾帶與平時溫雅形象回異的霸道氣勢執意深吮著她,柔軟勾人的舌尖則時輕時重挑弄探索著她的芳澤,引發她背脊一陣輕栗。

    直到纏綿的深吻幾乎耗盡彼此的氣息,兩張膠著的唇瓣才依依不捨的分開,卻又距離極近極近,近到她的鼻端全是專屬於他獨特好聞的味道,薰染得她神智一陣暈然。

    他的懷抱,還是一如過去那樣溫暖厚實。

    被他寬厚的懷抱緊緊摟住,她半斂著眸子腦袋昏昏然地想著,止不住微微輕悸的心情卻在下一瞬間教人打落谷底。

    「現在,你知道自己敵不過男人的力氣了吧?」調整了紊亂的氣息,他勉強拉回心神漠然開口。

    「什麼?」

    被他話中的冷淡惹惱,她不可置信地抬眸瞪向他。

    「知道自己處於弱勢就該收起衝動的性子,不然吃虧的可是你自己。」刻意迴避她惱怒的眼神,他又道。

    「這就是你想說的話?」陰森森地開口,稍早的濃情蜜意早被裴雁行一腳踢到外太空去。

    在突然吻了她之後,他竟敢這麼妄自下了結論?

    這男人方才對她所做的一切,該不會就為了證明他是正確的?!

    「何澄南,你這個混蛋!」

    一個反手擒拿輕輕鬆鬆破解了男人的箝制,趁其不備,羞惱到極點的裴雁行屈起右膝,狠狠襲向他脆弱的小腹。

    「嗚!痛……」

    何澄南吃痛的悶哼迴盪在寂靜的中庭,即便是個大男人也禁不住這般凌厲的攻擊,只能很沒面子地軟軟倒下身子。

    「哼,知道自己的嬌弱,下回就別做出色狼的舉動,不然吃癟的可是你自己。」用力抹了抹唇,想擦去他留在自己唇上的氣息,裴雁行氣息微亂地將他先前教訓她的話狠狠奉還回去。

    真是個愛記恨的鬼丫頭,和他比起來簡直不遑多讓!

    「雁子,你下手真狠!」頹倒在地,何澄南冷汗直流,狼狽地指控。

    生在溫室的白馬王子哪堪暴力女的殘酷虐待?只能抱著肚子虛弱悶哼,開始後悔自己的一時衝動!

    「你就在這裡好好反省自己的行為吧,哼!」

    冷眼瞥了他因痛苦而蒼白的俊顏,裴雁行努力忽略心頭隱約浮現的一絲絲同情,先前被襲吻的氣悶總算獲得紓解。

    唔,心情一放鬆就好想睡覺,瞄了眼手腕上的帥氣軍用表,「嘖,都這麼晚啦!不行,我得早點去睡,明天一早還得應付姓王的那傢伙。至於你,記得別在外頭玩太晚,早點回房間休息啊!」

    無情地朝他揮了揮手,她旋即跨著大步瀟灑離去。

    在外頭玩太晚?被她這麼狠心一踹,他不昏死在這兒就不錯了!

    「雁子……鬼丫頭……」瞪著她翩然遠去的身影,何澄南因疼痛而蒼白的俊顏更加鐵青了。

    這女人,該不會真想丟下他這個重傷患虛弱地躺在這兒吧?再說,她捨得讓他一個人在黑夜裡跌跌撞撞摸索回房嗎?

    簡直亂沒良心的!

    果真應驗了最毒婦人心這句話吶!

    第九章

    只要鼻子還在的人,都嗅得出瀰漫在片場空氣中那股濃濃的火藥味。

    只要眼睛沒瞎的人,都覷得出這兩個人之間劈咱作響、一觸即發的火苗。

    「欸,雁老大今天臉色還是一樣糟耶!」

    「哎喲,是怎樣啦!連白馬王子都面無表情,他迷人的招牌笑容呢?這樣太浪費那張俊俏臉蛋了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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