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 言情小說 > 妹子愛偷人

第8頁 文 / 琳琅

    富人家的紅白喜事給的紙包都特別厚呢。

    她怎麼會這樣問?怎麼會變得如此友好?蘇慕白直覺就有點不對勁。看她眼睛轉來轉去的樣子,就不知道她有些什麼奇怪的想法。

    「這路上雨太大了。」他答道。

    喲,說不定是雨太大,讓他的銀票被淋爛了,所以才弄到這步田地,不管怎麼樣,大家都是出門在外,能幫一點是一點吧。

    許是少女總是有著一顆春心,雖然玨珍珠的個性稍稍怪異了一些,不過看到年輕的英俊男子,也會不好意思的。

    「哦,哎,有句古話說,百年修得同船渡,千年修得共枕眠。今天,我們也算是有點小小的緣份才在這破廟共度一個雨夜。」玨珍珠從瞼上擠出一個甜美的笑容。搞好關係、搞好關係,今後若是蘇府不認她,她還可以到他那裡尋份差事做。「我分一個饅頭給你吧,否則漫漫長夜,餓著肚子很難度過的。」

    分他一個饅頭?不是什麼白醋饅頭吧?這丫頭怎麼看都不像是個大方的人啊。

    不會是她把什麼歪腦筋動到他的身上來了吧!不過,她憑什麼認為他會沒有晚飯吃呢?

    「謝謝姑娘好意,我自己帶了吃食。」

    玨珍珠的人情眼看就要賣不掉,心中不免惴惴不安。

    她坐在火堆旁,支著下巴,有一口沒一口地吃著那沒味的饅頭,眼睛卻不由自主地追隨著他的一舉一動。

    只見他從馬上取下一個布包,打開後居然是一個紅木食盒,再打開,竟有一隻烤雞、若干小菜!太過份、太過份了,他最後還摸出一小壺酒來。

    這麼有錢吃這種東西,幹麼還要到破廟來自討苦吃?他的腦筋到底有什麼不對勁?

    玨珍珠看著滿滿的菜,聞著撲鼻而來的香氣,恨得大口大口地吃著饅頭,把饅頭想像成某人的腦袋,吃起來才會有味道、才吃得下去。

    「小姑娘,你要不要也過來吃一點?」蘇慕白將食物張羅好,友好地對她說道。

    其實他完全沒有必要到這種地方來待著,只是他看她進了破廟,晚飯就是兩個饅頭,所以才特地向客棧包了吃食,一路跟來。

    也許真的是同情心氾濫,也許是她給他留下了過於深刻的印象,所以他不忍心看她過得如此淒涼,才會留下來陪她。

    他居然招呼她去吃!她其實從剛剛開始已經在一旁狂嚥口水了,只是天知道他安的是什麼心,該不是想先迷後奸吧?

    好可怕,她絕對不能上當。

    玨珍珠也算是洞庭湖上一隻老麻雀了,江湖經驗還是有一點的,哪會那麼容易就相信別人。

    「你知道我爹說不要和陌生人講話的下一句是什麼嗎?」她眨著眼睛說道。

    「是什麼?」越和她說話,越覺得她真的好有趣,蘇慕白立刻接過話。

    「不要吃陌生人的東西。」她一本正經地說,「我爹還說,一個女孩家要笑不露齒、行不露足、要守婦道,閨女的名譽非常重要,這位公子,為了我的閨譽著想,請公子另覓他地休息好不好?」

    說來說去、兜來轉去,居然是為了將他趕走。

    不過話又說回來,雖然她的話從字面上來看,都有道理到了極點,不過有人見過真正的大家閨秀、小家碧玉會一個人背著小包袱獨自走天涯嗎?

    此番道理的基礎就是這樣的薄弱與不可信,所以道理可以當作沒有聽見。

    但看到她這副德行,蘇慕白的玩心大起。

    「喲,這樣啊,那姑娘就看著我吃好了。」他立刻道。

    什麼?!她已經將話講得如此明白了,稍微讀過一點點聖賢書的人,都應該聽得出她話中那男女授受不親的中心思想,懂得避嫌的吧。

    「你、你難道不知道男女授受不親嗎?」她氣得指著他問。

    「連你一個女子都敢獨處在破廟中,完全沒有什麼女兒經的行為可言。」他不動如山。

    「我是江湖兒女。」她述說事實。

    「我也是。」他重複事實。

    「我……」

    慘敗啊,這是玨珍珠少見的慘敗,她咬牙切齒地轉過身去,啃著自己的干饅頭,早知道那一日就不應該只是用白醋敬他,應該給他一杯毒酒。

    「不過你一個姑娘家獨自在外,你就不怕危險嗎?」蘇慕白問。

    怕,就怕像你這樣莫名其妙接近她的人。

    「有什麼好怕的,我瘦得像個鬼,就算是妓院的打手抓我,還要考慮成本吧。」

    「也是啦,就算是人口販子也是看人挑的。」

    少女的自尊心碎了一地啊!雖然也知道自己長得就是這個樣子,實在談不上什麼女人味,但是好歹也五官端正吧,有必要這樣挖苦人嗎?

    玨珍珠恨不得給他兩腳,可是她也知道自己人小力單薄,還是默默地吃著饅頭比較實際。

    「你要去哪裡?」他又開腔了。

    「不要你管。」玨珍珠沒好氣地答道。

    「那你能告訴我你叫什麼嗎?說不定以後我可以幫上你的忙。」

    要他幫忙,到他家去做丫頭嗎?

    「你們家在招丫鬟嗎?我不簽賣身契的,這是我的原則。」

    他只不過是想知道她的名字而已,不過,她要是願意來蘇府做丫頭,他還要好好考慮一下呢,她若真是來了蘇府,不搞到雞犬不寧才怪。

    「你是誰?貴姓?」蘇慕白看著她又問了一次,火光在兩個人之間跳動,發出劈咱的聲音,火堆中有火花躍起,在兩人之間燃放一場小小焰火。

    而一到這個時候,她的神情就會變得特別明亮,彷彿就像一個孩子看到了自己最喜歡的東西。

    不過她看上去真的就像個孩子,瘦骨嶙峋,纖細的臉上,一雙黑色的眼睛大得嚇人,看著人的時候,就像是一隻瘦巴巴的小狗,讓人真想、真想撲過去,往她嘴裡塞東西,一直養到肥肥的。

    但顯然,那只是她瘦弱的外表給人的假象,其實這丫頭的爪子可鋒利了。

    「免貴,姓不關。」

    「嗯?」蘇慕白不解地看著她,看到紅色的火光在她的眼睛裡跳動,在她的黑髮上跳動,讓她像一個小小精靈。

    「布官?」她又在玩什麼把戲?

    「我叫『不關你事』!」玨珍珠大聲說道。

    蘇慕白看到她那副氣到整張瞼都變了形的樣子,越加覺得有趣極了,讓他捉弄她的心情越來越旺盛,白醋之仇今日得報。

    「那好,『不關你事』小姐,知道這裡是什麼廟嗎?」

    玨珍珠完全不知道他葫蘆裡賣的是什麼藥,她搖搖頭,只不過想找個地方混一夜,誰關心這個。

    「這是供奉五通神的廟,知道五通神的傳說嗎?」

    「不知道。」

    「五通神是指喜歡年輕女子的五個淫魔,一到晚上就會化身為人,像你這樣的小姑娘可是他們的盤中美食。」

    「你為什麼要和我說這些?」玨珍珠一聽嚇得都不知要往哪裡躲,只好把自己抱得更緊。

    「因為我想告訴你,下次不要一個人這樣到處走了,雖然你不太像個女孩子,膽子又大,但是這樣還是很危險。」

    他為什麼要對她說這樣的話,他比她的父親還像父親,比哥哥還像哥哥,他……

    玨珍珠看著他,她從沒遇過這樣的人,長得如此好看,說話的聲音也很動聽,而且好像平白無故地對她特別友好,雖然自己並沒有同等對他。

    她要是能再投一次胎,真希望自己能變成他的妹妹,不,做他的丫鬟也可以,要不做他的情人也……

    不可以再想了,玨珍珠你還真是不要臉。

    其實只要可以待在他的身邊,看他說話的樣子,她就很滿足了吧。

    臉上好熱,就像這火燒得太旺,讓她的臉不禁紅紅的。她低下頭,不願意自己的窘迫樣子被他發現。不過就這樣想著想著,眼皮就不自覺地垂了下來。

    她走了整整一天,早就已經累壞了。

    此刻睡眠之神終於向她招手,讓她陷入了夢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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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睡著了。

    蘇慕白脫下自己的長衫披到她的身上,又伸出手去撥旺了火堆。

    他到底是怎麼了?他盯著火光苦笑。

    居然坐在破廟裡捱上一夜,只為了這個看起來古靈精怪的女孩。

    他看著她頭髮垂下,尖尖的下巴沒在陰影中,益發顯得稚氣。對他來說,她還是個很小的女孩子。

    這只是憐惜吧,憐惜這個看起來和自己妹妹一樣大的女孩。

    只是憐惜……

    那一夜,他一遍又一遍地對自己說道。

    第四章

    「五通神會……」

    黑暗中,原本只是廟中幾個泥雕木塑的菩薩,現在全都活動起來,正一步一步向自己走來。

    「你們要做什麼?」玨珍珠連忙跳了起來,那個和她一起進了廟的大哥哥呢?為什麼不來救她?

    「救命啊,不要啊!」好多雙手摸上了她的身體,拚命打也打不掉。

    「哥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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