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頁 文 / 童瑤
「我死都不可能放手！」除非打死他，否則他絕對不會退縮，她最好死了這條心！
「那我只好繼續逃了，對不起。」碰到愛情，她就無法堅強，只能當個懦弱的愛情逃兵！
於是，季如春再度落荒而逃，在他面前消失蹤影、逃之天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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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些時日過去了。
季如春躲在茶水間裡打算沖泡一杯咖啡，其實她平常是不喝這個的，只是因為最近心緒太多紛擾，她只能藉助咖啡因的力量讓自己鎮定心神，希望別再那麼六神無主……
「別再逃了，我好累……」
不用回頭，季如春也知道那是誰。
只是那個霸氣的懷抱從她身後緊緊摟著她時，語氣是那樣的沙啞與乞求，她聽了依然感到心碎。
「放開，如果有人進來，會被看見的……」季如春輕拍著他不放的大手，只是相勸，少了掙扎。
「我不管！」秦沐風賭氣的口吻，雙手執拗的宛若監牢，不可攻破。
「沐風，別讓你我為難……」緊緊壓下想哭、想歎息的衝動，季如春著實對他無可奈何。
「不要這樣，求你不要拋棄我，不要把我給丟得遠遠的……」秦沐風語氣近乎乞憐，只差沒搖尾博取她的同情心了。
「我沒有……」季如春的唇角幾乎逸出毫無止境的歎息，幽然不散……
「為什麼只給我一點點希望？我不想只要一半！我要的是全部！你不可以對我這麼殘忍！」
「我……」季如春有些心虛了。
「我明天晚上有個私人行程，給我個答案，我在這間飯店等你過來。」秦沐風掏出飯店名片，遞到她眼下。
「別這樣……」季如春沒有接過。因為她不應該去，可是她又捨不得殘忍的拒絕，這個男人的執著確實讓她徹底品嚐到心悸的感覺，她真的不忍傷害他。
「你知道嗎？我曾經惡劣地想以工作為要脅，用我的權力來逼你就範，可是我終究還是沒那麼做，你知道為什麼嗎？」背後擰握住她纖柔的細腰，他熱燙的氣息淡淡烙在她柔軟的耳畔上，那語氣裡的字句是破裂的心組合而成的脆弱。
「我不想知道……」她就是知道他不會這麼做，才更感到心痛，更替他感到心碎。他的愛為何能如此義無反顧？炫目得讓人無法睜眼……
「因為我做不出任何會讓你傷心難過的事情。」更不願她因此而討厭他。
「你又何苦……」肌膚上的點點戰慄，身上的毛細孔幾乎因他而尖銳咆哮著苦澀的盲慌……
「求你，別再凌遲我，我只想聽見一個別讓我心碎的答案。你可以給我嗎？」秦沐風態度執拗，有的是不輸給她的堅毅。
「我不知道……」她還能給他什麼答案？
「那，我求你試試。」
把飯店住址和房間號碼硬塞給她之後，他冷著一張比心碎還難看的面容，頭也不回地急步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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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大，你有沒有想要而得不到的東西？」
就在這同一間飯店、同一個房間，依稀記得慶霖曾這樣問過他，他當時又是怎麼回答的？
「只要我真的想要，沒有得不到。」
他當時的自信，到如今卻因為她而全盤推翻了。
面對她，他總是那麼的缺乏自信，更無法接近她真正的內心。
突然，飯店房間門板傳來兩記清脆敲門聲，中斷了他的思緒。
他沒有猶豫、不問來人便直接開了房門，果然看見的是那張朝思暮想的容顏。
「總經理。」季如春露出淺淺的笑意，眼神中有著些許疲憊。
秦沐風開心地拉她進入房內，一把摟住她，「太好了，你終於來了，我等你好久了！」
「我已經下定決心了。」她微微掙開他過緊的環抱，小臉有些不捨。
秦沐風深吸一口氣，「那你的答案是？」
「我決定徹底終止我們之間的關係。」季如春沉痛道出來意，然後轉身，不敢再面對那道像是要吞噬她的眸子。
「不！這是為什麼？難道你還不懂我對你的心意嗎？」秦沐風憤恨地一把轉過她身子，好生錯愕。
「我跟你之間有很大的差距……」她的自卑感彌補不了那道難以逾越的鴻溝，到最後她依然無法戰勝自己心中的膽怯。
「有什麼差距？我不懂！」對他而言，這根本不能構築成為一個理由！愛就是愛，不愛就是不愛，為什麼她要把這麼簡單的事情弄得如此複雜？
「大概是地球到火星之間的距離吧！好遙遠好遙遠的……」她低垂下頭，選擇不去看他暴怒的表情。
秦沐風大聲駁斥，「那都是你自己心裡面胡思亂想的，我和你之間一點距離都不存在！」
「誰說不存在？你是總經理，而我只是小職員，本來就很不配。」她根本無法不在意！
「胡說八道，你是活在哪個朝代？明末還是清初？原來你的想法居然如此迂腐！」秦沐風徹底氣急攻心，口不擇言起來！
原來到頭來，她在意的居然是一個無聊又可笑到了極點的爛問題！
「之前我欠你的，我會還給你。」季如春再度深呼吸，試著想衝散胸口累積的陣陣酸楚。
秦沐風隨即橫眉豎目，「你以為你還得起？」
她不需要這麼瞧不超人吧？
「你說個數字，我一定會還……」欠人的感覺原來這麼難受，她千不該、萬不該的就是連情也一道欠下！
「季如春，你是在污辱我嗎？我根本不需要你的施捨！」
原來……被人傷透了心的感覺是如此透不過氣來，他總算領教到什麼叫作失望，什麼又叫作生不如死。
「沒有，我不喜歡欠人，所以想要償還……」她並沒有惡意，為何他要如此曲解她？
「所以，你現在打算把我一腳踢開？你是不是有了其他的男人，所以才不要我？」熊熊的妒火在胸口急速蔓延，秦沐風現在已是個失去冷靜的男人。
她還是那句老話。「請你放手，拜託！」
「不要！在你從我這裡拿走那麼多東西之後就想逃跑？沒有那麼便宜的事！」秦沐風被她的絕情痛紅了眼，他努力嘶吼著屬於自己的最後堅持。
「我說過我會還！」他可不可以別這麼死心眼？季如春與他一樣大吼！
「那你把我的心還給我！」秦沐風撫著像是快要死掉的心臟，眼神無比哀痛。
「不，不會的，應該還來得及……」拚命搖首，季如春好後悔，他真的陷得這麼深了？而她也傷他一樣的深嗎？
「太遲了。」秦沐風還給她一個破碎的笑容，但卻讓她心痛難挨，他可不可以不要這樣，她還寧願他哭出眼淚來……
「只要你放手就可以了……」很簡單的，很容易的，只要他肯放下，他們彼此都不會再感覺痛苦……
「你以為愛一個人可以這麼隨便？」秦沐風失望透頂，那失去璀璨的眸子幾乎毫不掩飾他的傷心欲絕！
「我……」季如春為之怔愣。
情緒被他眼底那股絕望的眼神給拉入懸崖底，呼吸也跟著被他徹底打亂，她只能抓緊自己的胸口，無助的品嚐這道傷痛。
秦沐風緩緩望向她，眼神祇對著她的倩影定格、不放。
最後，他開口輕啟，那心內最真摯的言語……「你說，你不知道喜歡一個人應該有什麼反應？讓我告訴你，你只要看看我，你就會知道，當我面對你的時候，總是那麼不安、恐懼、患得患失，我只知道喜歡一個人之後，我就變得更害怕失去你……
「你說，喜歡一個人又是什麼心情？讓我告訴你，我從來沒有這麼喜歡過一個人，喜歡到會為你吃醋、嫉妒，喜歡到想把你搶過來，喜歡到想把你給占為已有，不准其他的男人多看你一眼，不，我連一眼都不許！連我自己也不相信，我甚至喜歡你幾乎到了想哭泣的地步，喜歡你到了無法放過我自己的地步。」
「不……」季如春已經徹底決堤了，她不是沒有血淚的人，而他濃烈的情感已經逼出她的眼淚，令她熱淚縱橫……
「你還說你不知道該說什麼，那你就聽我說。不知道該做什麼，就讓我一個人做，你什麼都不需要做。只要你不要躲開我，不要對我視若無睹，不要拒絕去聽我說的話，那麼你會知道的，喜歡一個人太容易、也太簡單。」
他可以給她的，真的太多太多，他要的只是她毫不猶豫的眼神和笑容而已，其他的，她不必費心給予，因為他只要她待在他身邊，就這樣，就這麼簡單而已……
「真的，接受我的愛真的不難！你只要接受就好了。」秦沐風此刻傾盡所有，只期望她的心能回心轉意，只為他一人就此停留。
「不要說了，你不要再說了……」季如春鼻子忍不住發酸，她沒有不相信他，她一直都相信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