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頁 文 / 葉小嵐
「你說不出來了?」他銳利的眼眸直繞著她打轉。
「我……我想要體驗一下情慾不行嗎?」她緊握住拳頭側對著他,懊惱的道。
「為什麼是我?」他緊迫盯人的審視她如花的嬌容,清楚明白有多少男人覬覦她的美貌。「你有數不清的機會可以體驗,為何選擇我?」
該死的,她又不是花癡!總得遇到能讓她產生情慾的對象才能做呀!但她才不要這樣告訴他,免得他又纏著她沒完沒了。
「就說……那晚是我的逢魔之夜,我突然想要你,不行嗎?」她絞盡腦汁想藉口,氣呼呼的道。
「別忘了在我出現之前,丹尼才向壞求歡被拒。」他舉出證據反駁。
「我……還有一點品味。」她幾乎要呻吟了,子逸再追究下去,她真的不曉得該怎麼掰了!
「品味?」子逸揚起俊眉玩味這個字眼。
這代表她仍是在乎他的?
所以她誰都不誘惑,只引誘他?
「對。」寧綺鬆了口氣,高興子逸的語氣和緩了不少。大概是她先前使用的詞彙太傷人了,他才會一直逼問她。「品味」這字眼是比「情慾」要合乎他「控固力」的死腦筋。
「你是說我符合你的品味?」像是要進一步求證,子逸修長結實的體魄優雅的從沙發上起身,徐緩的走向她。
「嗯,沒錯。」她決定盡量說一些好聽話來滿足他的男性自尊。這樣他就不會再纏她了。
「既然你認為我符合你的品味,為什麼不肯答應嫁給我?」他走到伸手可碰觸到她的距離,才丟下炸彈般威力的問話。
寧綺頭皮發麻,瞬間領悟到她高興的太早了,子逸咄咄逼人的目光,顯現他毫不退讓的決心。
她天殺的幹嘛用「品味」這兩個字?他現在認為他符合她的品味,更該娶她了!
「我沒說你符合我結婚的品味。」她急急地反駁。
子逸的眼睛危險地瞇起,寧綺忍不住逸出呻吟。她真的是一流學府訓練出來的法律人才嗎?怎麼盡說這種惹當事人不快的話?
「我是說……」她慌亂的想要解釋,「我知道你很好,可是我對婚姻還有許多的憧憬,你未必符合嘛!」
「你是說我不符合你對結婚對象的憧憬?」他意味深長的凝視她。
「對對……」她點頭如搗蒜。
「儘管我符合你上床的品味,卻不列入你婚姻對象的考量?」
「可以這麼說啦。」寧綺順著他的話道,希望就此斬斷他求婚的念頭。
「阿綺……」他忽然握住她肩頭,閩暗的黑眸深深看進她眼裡,「告訴我你的憧憬,我會盡一切努力達到你對結婚對象的要求。」
他真誠的話觸及她心靈,灼熱的彷彿要燃燒起來的眸光,衝擊著她。
寧綺輕輕顫抖,幾乎要臣服在他真摯熱情的眼光裡,撇開所有的驕傲與疑慮,向他坦白一切。
她是愛他的。這是她引誘他的唯一理由。
但她什麼都沒說,只是悲傷的看著他。
她該怎麼告訴他,受傷的心即使痊癒,創痛的傷疤永遠留在體內,只要憶起便會產生椎心之疼?
那道情傷,是必須用最真的情才能稍稍撫干的。
然而他給她的,不過是道義,而非真情!
「阿綺……」他不死心的搖晃著她,瘖啞的嗓音裡有著痛苦,「我是認真的。不管你的條件是什麼,我都會做到。」
她是可以告訴他,她要他的心、他的愛、他的情,她相信子逸也會欣然給予。以成熟的理智駕馭情感,把所有的關愛傾注向她。
但這種要來的感情她不要。
如果不是出於他本心的愛,就像是礎石不堅、硬湊出來的臨時便橋,隨時都會被沖毀、取代。這種強求來的愛,她無法接受。
她要的,是出自他本能的渴望,而非義務或是施捨。儘管她是這麼熱切且絕望的愛戀他,自尊和驕傲卻不容許她向他乞求。
故而,她只能無言的凝視他,任蒸騰的霧氣瀰漫她的眼。
「阿綺……」他驚愕的瞪視她的淚,溫煦的眼眸有著憐惜和訝異。「為什麼哭了?」
無法再面對他溫柔的凝視與詢問,寧綺撲進他懷裡,仰起頭用力吻上他。
這一吻很快就燎燒成激情,紐約宮那夜的記憶再度鮮活了起來。子逸無法忘記她甜美的味道,每一處的體膚如鮮奶酪般柔滑香甜,每一道曲線都令他熱血沸騰。
她的熱情足以燒熱他血脈,讓他把所有的禁忌都丟開,眼裡、心裡僅能容下一個她,全心投入她所製造的熾熱火焰裡。
他的手急切的探索她嬌柔的身軀,數月來的相思、渴望都化為熊熊慾火。
寧綺身上的雪紡紗洋裝,在他找到背後的拉鏈後,宛如花朵般飄零而下,落在她腳邊。
他的唇吻遍她如花的容顏,順著她頸部的悸動迤邐而下,舔吮著她的鎖骨,往隆起的兩座雪丘而去。
他的手來來回回的撫摸她背脊,肆無忌憚的拆解她胸罩的鉤子,緩慢的從後往前推,讓她美麗的乳房呈現在他慾望沸騰的視線下。
他用手托住她沉重的乳房,以指腹揉搓雪丘中心的那抹嫣紅,看到它們為之嫣然挺立,心底的慾火燒得更旺。
她的氣味融和著他的,散發出比春藥更具威力的性氣息,子逸只能依循著本能,沉淪在感官的需要上。他的吻不斷落在她絲滑的肌膚上,寧綺無力的攀附在他身上。
他讓她躺進沙發,雙手撫摸到她腰間,舌頭靈活的在她肚臍處打轉,讓她發出誘人的呻吟。他的指頭摸索到她內褲褲腰,連同絲襪往下褪。
她平坦的小腹,優美的臀腿曲線,令他再難壓抑。他急切的唇沿著絲襪褪離的路線,留下濕熱的灼吻。
他的舌是最美妙的,像帶著火焰的鞭子鞭笞著她僨張的情慾。而他的手是最邪惡的,撩撥出她體內淫蕩的反應。寧綺心神俱醉的半瞇著眼。此時,她已是全裸,子逸卻還衣著整齊。這不公平!
她伸手向他,子逸受到召喚的吻住她雙唇。寧綺忙碌的為他解衣,當他棉質立領衫的衣扣被她解開,她發出勝利的歡呼。
那雙向來執筆的乎,毫不猶豫的探進他衣裡,溫習曾經享用過的暖柔觸感。她學他的方式捏著他男性乳尖,感覺他在她掌心裡挺立,胸臆間溢滿狂喜。
子逸的呼吸變得更為急促,她頑皮的手讓他再無法耐心溫存。他逸出一聲輕喘,以最快的速度剝除衣物,嘴唇熱切的攫住她,毫不留情地掀起另一回合的慾望風暴。
他捧住她柔軟、極富彈性的大腿,將男性的亢奮抵住她濕燙的熟源,感覺到她的悸動、顫抖。
她抱緊他,無言的催促他佔領,帶來更多歡娛。子逸滑進她緊熱的人口,感覺她像絲絨般包裹住他。液體的火焰在她體內流動,歡迎著他的入侵。
子逸迷失在她體內,徐緩地滑進、滑出,一手挪到兩人結合處愛撫,不斷刺激她。寧綺只能無助的呻吟,夾緊他的腰,沉溺在感官的歡娛裡。
這是她日以繼夜渴望重新探訪的天堂。她曾經質疑是否每次都能這麼美好,然而在子逸的懷抱,她的確重溫了那夜的放浪形骸,感受到慾望的衝擊。
當高潮來臨,寧綺忘我地哭喊他的名字。半合的眼眸春情蕩漾,無法宣洩於口的愛意化做淚水奔放。
綿密的吻落在她潮濕的臉上,子逸溫柔的環住她。修長的指尖輕拭著她臉上的淚水,幽深的黑眸裡,除了殘存的慾望外,還有一抹深思。
她不肯嫁給他,卻願意跟他做愛,這是為什麼?
寧綺的作為,違反了子逸對女性的認知。她不像另有心上人,同時也不是那種隨便的放蕩女子。他很清楚他不但是她的最初,同時也是唯一。既然如此,她為何不願嫁他?
他想不明白。
氾濫的情潮終於恢復平靜,寧綺回到現實,感應到子逸銳利、火熱的凝視。他沉默的眼光裡似有千言萬語要說,但始終沒有開口,只是看著她,不發一語。
寧綺被他看得心虛了起來。不曉得自己在激情時亂喊了什麼,讓他用這種眼光看她。
「讓我起來。」她嬌羞的命令道。
「壓疼你了嗎?」壓在她身上的子逸其實並沒有那麼重,令她難堪的是,她的大腿還夾在他腰間,這種姿勢實在是太羞人了。
她當然不能明說啦,只好含糊其詞的道:「我想洗澡。」
「好,我陪你。」他勁瘦遒健的軀體如豹般敏捷,迅速翻身下地,在她還來不及反應前,一把抱起她赤裸的嬌軀。
寧綺羞的將臉埋進他寬厚的胸膛。夾雜著強烈性氣息的男子味道嗆入她鼻端。他身上同樣有著汗水,混雜的味道已分不清哪些是屬於他,哪些又是匿於她的。她注意到子逸的乳頭在她的呼息下,迅速變硬,這使得她敏感察覺到兩人緊貼在一起的身軀是一絲不掛的,溫熱的肉體迅速追隨著他起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