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 言情小說 > 烙下惡魔的印記

第2頁 文 / 子心

    主人啊,你聽見我的召喚了嗎?請賜給我信心和毅力,讓好運降臨,讓我贏得這場賭注,我絕對要戰勝身旁的這只魔鬼,阿門!

    第一章

    日本,橫濱,外海三百里處。

    一艘豪華遊艇下錨泊於海中,海面波光粼粼。借由水中倒影,隱約可瞧見船上幾個男性身影。

    這是一場聚會,不定時、不定點的聚會,純男性的聚會。

    「富山,你這艘遊艇未免也太寒酸了些。」貝威廉背倚在欄杆上,雙手悠閒地往後撐著。

    富山岐?走過來,看了他一眼,清冷的眸光足以殺人。造價近千萬美金的遊艇,這傢伙還嫌寒酸?

    「媽的,貝,你這個死洋鬼子,不要說中文好不好?聽起來真的很怪!」杜凡大步走過來,修長的腳一抬,就要往他身上踹。

    明明是混血兒,長得一副洋人的模樣,卻說得一口流利中文,聽來真礙耳。

    貝威廉輕輕一閃身,就躲過他的攻擊。

    「你那廣東腔的中文才奇怪,好嗎?」

    「媽的,你說什麼?」杜凡衝上前來,眼看就要揮過來一拳。

    拍手聲在這時響起,三個人轉頭看向船尾甲板,躺在甲板上的人不知何時已躍起了身,走到欄杆旁,一手指向遠方。

    「看來,炎要來了。」東方聞人嘴角噙著笑,目光落在海面上那個快速移動的黑點。

    「媽的,要不是富山說什麼要在外海見面,也不用這麼麻煩。」杜凡咳了聲。

    冷冷的眸光睇了過來,富山岐?依舊不語,那視線別說殺人,就算馬上要將人給凍成冰塊,都有可能。

    杜凡瞬間噤了聲。唉,嘔,真嘔!

    貝威廉看著,揚揚眉,吹出一記響亮口哨,「能治你杜凡的,我看僅有富山了。」

    這句話聽了,讓人超級不爽,「你這個死洋鬼子,說什麼渾話!要不是富山曾救過我,我、我、我……」也不用對他太客氣!

    在整個亞洲,不,就算是全球,誰不懼他、不敬他三分?偏偏就這幾個損友,不僅不怕他,還……唉,不過說來,他們幾個也同樣在全球呼風喚雨,夠讓人膽戰心驚的。

    「杜,你說話得小心一點,不要一句死洋鬼子同時罵到兩個人。」貝威廉涼涼一笑,好心提醒。

    「這……我……」杜凡看看他,又轉頭看看一旁的東方聞人。

    是呀!他也同樣是混血兒。

    不過兩人還是有些不同:貝威廉是中英混血兒,除了那一頭黑髮,全身上下沒有一處不像外國人,但東方聞人就不同了,因為他是中義混血兒,所以除了膚色略偏古銅色之外,沒有一處像外國人。

    「東方才跟你不一樣。」杜凡不服氣的哇聲。

    貝威廉聳肩笑笑,東方聞人則是轉過臉來,要他們安靜。

    至於一旁的富山岐?,仍舊保持著最高品質的安靜無聲,他踱步到船側,等著快艇上的人靠近遊艇,然後對他伸出一手。

    長孫炎身手矯健,僅輕輕搭住富山岐?的一手,一個躍身,人馬上落定在遊艇甲板上。

    他與富山岐?一個擁抱,然後退開一步,各自出拳槌了彼此的胸膛一記。

    將這一幕看在眼中,杜凡不是滋味地低哼:「冰塊跟冷凍庫果然是比較合!」

    富山岐?個性冷然,長孫炎也一樣,如果說一個是北極冰山,那麼另外一個就是南極的冰原。

    長孫炎睇了他一眼,「杜,看來我似乎是太久沒和你比划拳腳了。」

    聽他這麼一說,杜凡呵呵一笑。「你的提議是不錯啦,不過時機和場地好像都不大適合。」

    跟那個冰塊比起來,他這個冷凍庫是好了點。冰塊問半天也不吭一聲,而冷凍庫說話雖然會凍死人,但至少不會讓人覺得自己是空氣。

    長孫炎勾唇一笑,上前握拳與他一碰,再用力一抱。

    「上回香港之行,還沒謝謝你熱情招待。」兩人幾乎打了一整夜的拳。

    「哪裡、哪裡。」杜凡笑著,暴躁性子一下子消失無蹤,「不過挺可惜的,上回擂台上還是沒能分出勝負。」

    「炎,真佩服你的義氣,你居然願意跟那傢伙打拳。」貝威廉加入他們,上前與長孫炎用力一抱,兩人同樣在彼此胸口槌上一記。

    「嗨,東方,好久不見。」一分開,長孫炎再轉身與剛好上前來的東方聞人一抱。

    「你的肌肉似乎更精練了。」東方聞人不失一向的儒雅,一手卻停留在長孫炎的臂膀上戳了戳。

    長孫炎反手突然出拳,兩人就在甲板上過了數拳。

    「你的拳腳還是如同半年前一樣勁狠。」半晌,長孫炎先停手,俊顏上綻開了難得的笑。

    「哪裡,你也一樣不弱。」東方聞人鮮少恭維人。

    「好啦、好啦,看你們動不動就喜歡拳腳相向,真是一點都不文明,野蠻人。」被晾在一旁的貝威廉看不下去了,再度加入談話。

    「野蠻人?」四個男人異口同聲,包括今日從頭到尾還沒開口的富山岐?。

    「算了,當我沒說。」氣氛太詭異,貝威廉怕被他們圍毆。「換個話題吧!富山,你到底把我們都找來做什麼?」

    「炎要訂婚了。」富山岐?說。

    「嗯?」杜凡挑挑眉。

    「……」貝威廉不語的望著他,也同樣在等著他的下文。喜帖不是幾日前寄來了嗎?

    「富山,有什麼話就一次說出來吧!」轉身走到幾步外的躺椅,東方聞人神情悠閒的坐了下來。

    請帖,他也收到了。至於時間,不就是下個月中嗎?

    長孫炎瞅著富山岐?,等他說出什麼他不知道的消息。

    「還記得八年前嗎?」富山岐?緩聲說。

    「八年前?」四個男人異口同聲,可見得想的是同一件事。

    東方聞人歎了口氣,從躺椅上站起來,「你是指掃了那個黑暗集團的那件事嗎?」

    五人就是在那時相識,進而相知相惜,成了莫逆之交。

    「可瓦達?」杜凡擰起一對濃眉,說出了當年一個全球聽了都聞之色變的集團名稱。

    「我們掃得不夠乾淨?」貝威廉神色緊繃,眸光拉向長孫炎。

    長孫炎的眉頭緊皺,「沒錯,那時我們放了一個人。」一個曾經救他一命,並且在長孫家當了幾年教練,教會他拳腳功夫的老人。

    「那這個集團現在又……」東方聞人看了長孫炎一眼,怕對方這次出手不僅會對五人不利,而且極有可能先衝著長孫炎而來。

    畢竟那老人最後敗北,是差點在台灣喪命。

    「沒錯,他們又開始活動了,不僅東南亞,最近荷蘭和德國都陸陸續續有事件發生。」富山家除了是神醫世家,同時也擁有全球最厲害、最密集的情報網路。

    「這麼說……」貝威廉和杜凡動作難得一致。

    「炎,那個婚,你還要訂嗎?」東方聞人就怕對方會選在訂婚宴上出手。

    長孫炎擰眉不語。

    「在我看來,能延就延,若不能延的話,也就算了!」杜凡搶白,替長孫炎發言。

    反正他們幾個好友都討厭極了那個準新娘--朱家的小姐,朱玉嬋。

    一想起那個女人,杜凡忍不住要說,長孫炎這一朵好好的鮮花,幹嘛要插在那堆牛糞上?

    寬敞的醫院走道上,燈光亮如白晝。

    朱詠真腳下的高跟鞋,發出叩叩叩的規律節奏,就如她給人的印象一樣,明快且機靈。

    「朱律師,今天又來看你媽媽?」走過護理站,一個原本低頭填寫著資料的護士,抬起頭來對她親切一笑。

    「嗯。」朱詠真停下腳步,擠出一抹笑容,「請問,她今天的情況有好一點嗎?」

    護士小姐的笑容驀地僵在唇邊,眼底流露出同情。

    「原則上與昨天是差不多啦,不過你也不用太擔心,你是個好人,你媽媽也是個好人,上帝一定會讓奇跡降臨,搞不好過了幾天,她就會醒過來了。」

    對於一個呈現重度昏迷的植物人,身為虔誠基督徒的護士小姐相信,唯有上帝才能讓奇跡降臨。

    「謝謝你。」朱詠真知道護士小姐一番話是貼心安慰,不過她不放棄,就算母親再也醒不過來,她也會堅持到最後一刻,「我先去看我媽。」

    再擠出一抹笑,她朝著護士深深一點頭,轉身朝走道的盡頭走。

    護士看著她的身影,仰頭歎了口氣。好可惜,也好令人心疼,這樣一個孝順善良的人,居然得每天公司、醫院兩邊忙,再這樣下去,她身體恐怕也要吃不消。

    朱詠真很快來到病房門口,深吸一口氣,她推開門。

    「朱律師,你來了!」看護吳媽轉頭見她出現,連忙迎上前。

    「吳媽,謝謝你。」放輕腳步,朱詠真來到病床旁。

    「朱律師,你真客氣。」吳媽搬來一張椅子讓朱詠真坐下,「照顧你媽媽本來就是我應該做的事,撇開我每個月收你一大筆的看護費不說,人相處久了都會有感情,唉,看著你呀,我總覺得我女兒如果有你一半好、一半孝順,我可能會高興得連作夢都會笑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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