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 言情小說 > 絕色招財貓

第8頁 文 / 綠光

    言敘亞正思忖著要怎麼安撫她,卻突地聽到——

    「喂,什麼叫做這種地方?」挾帶怒火的聲音自身旁進現,他有些意外於若能競闖入了兩人之間。

    「你是誰啊?」梁安萱上下打量著她。

    「你管我是誰?!」於若能毫不客氣地吼著。「能不能麻煩你先跟我解釋,何謂這種地方?」

    「你到底是誰啊?」

    「我才要問你到底是誰?跟人講話的態度這麼差,你爸媽沒教你別在公共場合說話這麼囂張嗎?」於若能居高臨下地俯視著她。「什麼叫做丟臉,什麼叫做這種地方?你要是瞧不起,你可以走啊,腳在你身上,誰能攔你?!」

    真是氣死她了!說那是哪門子的鬼話?

    態度囂張、口吻高傲,她是怎樣?王親貴族嗎?她也不過是個人罷了,有什麼了不起的?

    說話非得這麼不客氣嗎?把所有人都貶得低低的,好突顯自己的身價嗎?

    「你是什麼態度啊?」梁安萱瞧見了她身上的圍裙。「不過是個服務生而已,竟敢這樣對我說話?這家店的老闆在哪裡?」

    「安萱。」言敘亞略微不耐地想要阻止她。

    「我就是老闆。」於若能雙手環胸地瞪著她。

    說她是老闆,有點太過,但是她也有三分之一的經營權,當然也是老闆啊。

    不過說也奇怪,大姊怎麼吞得下這口氣?要是以往的話,她老早就衝出來,直接把這個囂張女人丟到街上了。

    唉,八成是懷孕的關係,才讓大姊的行為舉止出了差錯。

    「這是什麼店啊?!」梁安置站起身來怒瞪她。「這就是你們的待客之道嗎?」

    「那當然是看什麼人嘍,是客人才有待客之道。」對於這種沒禮貌的人,她不需要客氣。

    「你!」梁安萱轉頭,往言敘亞的胸口捶了兩下。「你是瞎了嗎?沒看見我被人欺負?」

    「安萱,好了,你先回去。」他輕拍著她的肩,以最柔的語氣哄她。

    「你到底是怎麼回事?居然護著她?你說,你跟她到底是什麼關係?」她的動作引來店裡客人的側目,她卻壓根不在意。

    「安置,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別說了。」言敘亞牽著她往外走。

    「你給我說清楚!」她甩開他,盤好的發掉落了幾縷,顯得有些狼狽。

    「安萱!」他突地低吼一聲,向來慵懶的眸子閃過—絲惱意。

    瞬間,外場寂靜了下來,就連交頭接耳的客人們也停止了竊竊私語。

    「你凶我?」梁安萱一臉難以置信地瞪著他。「你給我記住!」

    撂下狠話,她轉頭就走。

    言敘亞見狀立刻追到外頭,於若能緊追在後,出了店門,才發覺外頭早已下起滂沱大雨,而他跟在那女人的身後,儘管全身瞬間被雨水吞噬,儘管那女人逕自上了車,他仍輕拍著車門,像是要對她解釋什麼。

    不一會,女人開了車門,他毫不猶豫地坐上車,而她站在騎樓底下,一句話也說不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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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到他回店裡時,已經是晚上九點,接近打佯時間了。

    他和於用和說了幾句話,隨即進入廚房,看似準備要上三樓;於若能見狀,逮住時機,跟著他的身後走。

    言敘亞一回到房間,才剛要拉開衣眼,卻突地發覺背後有人。

    「若能?」

    「你去哪了?」她扁著嘴問。

    「那是我的私事。」

    「你的私事影響了公事,你不認為你應該跟我解釋一下嗎?」看在她也是老闆的份上,尊重她一點,可不可以?

    「我已經跟用和說過了。」

    「也應該跟我說一下吧。」

    「要不要我乾脆寫一份悔過書?」他雙手環胸倚在衣櫥上。

    「你可以直接用講的。」她沒有耐心等他把悔過書打完。

    「我要換衣服了,可以請你出去嗎?」

    「你的衣服還是半濕的,那個女人沒讓你換衣服嗎?」於若能哼道,語氣卻是酸溜溜的。

    「你會不會過問太多了?」言敘亞斂眼瞅著她,淡漠的臉龐毫不客氣地在兩人之間劃下界限。

    「會嗎?」既然他這麼認為,那麼她就多問一點,「那個女人是誰?」

    「……我的未婚妻。」他頓了頓才道。

    「嗄?」轟……腦袋劇烈耳鳴著,讓她無法思考。

    「我的未婚妻,你滿意了嗎?」言敘亞推著她僵硬的身軀往外走,當著她的臉把門關上。

    於若能呆若木雞地瞪著門板。

    未婚妻?未婚妻!

    那個傲氣逼人且潑辣跋扈的女人,居然會是他的未婚妻?!

    一股火氣沒來由地衝上腦門,教她一把推開門,正要質問他的瞬間,卻瞥見了他背上一道自右肩劃到左腰的腥紅傷痕。

    傷痕並不醜陋,但是卻攫住了她的視線,讓她轉不開眼,眼前的畫面卻從一道傷痕往後延伸,有一種時空逆轉的扭曲和重疊感,乍現在她眼前的畫面,有個男人從黑暗之中竄出,她看不清楚面貌,但覺得似曾相識。

    突地,意識被緊緊地攫住往後拉扯,進入了某個她熟悉又陌生的殘破記憶片段裡頭,她掉進了時空的洞窟裡。

    「誰准你進來的?!」言敘亞微惱地吼道,回頭準備要趕她出房,卻發覺她雙眼無神地瞪著前方。「若能?若能!」

    在碰到她的瞬間,她雙眼緊閉,渾身一軟,倒進他的懷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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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是一片漆黑。

    糟,又是惡夢。

    於若能心裡大喊不妙,想要逃,卻不知道該往哪裡逃。

    可惡、可惡,只要出現這個場景,她就知道惡夢再次找上她,可問題是,不夢到底,她是鐵定醒不了。

    煩死了,到底是想要告訴她什麼?!

    怕,她好怕,可是人被逼到絕境的時候,也會抓狂的。

    想了下,她回頭瞪著每回總會出現鬼魅的角落,等著那個看不到臉的男人,不一會,人影果然乍現。

    這夢境的模式,還真是十幾年不變耶,感覺上就像是電影畫面般不斷地重播,唯一不同的是,她已經長大了,雖說心裡還是覺得怕,但不爽的感覺在此時此刻凌駕在恐懼之上。

    她眼眨也不眨地瞪著那抹逐漸逼近的影子,這一次,她不逃了,她要看清楚那個男人到底是誰。

    她等著,等著他自黑暗走到她的面前,驀地,外頭青白色的光線寸寸吞噬他臉上的黑暗,她定睛一瞧,不由得一愣——言敘亞?!

    這是怎麼回事?困擾她十幾年的夢魘怎麼會是言敘亞?

    但,不對,言敘亞的眼神不會流露這麼駭人的殺氣,他不會拿著刀面對她,他不會……啊!銀亮的光痕自他手上的刀鋒劃出,恍若落在她身上,嚇得她不由自主地尖叫出聲。

    不痛、不痛,因為是夢,所以一點都不痛,但都到這種地步了,為什麼她的夢還不醒?

    難道她真的要被夢境給吃了嗎?

    她駭懼地瞪著酷似言敘亞的男人,打從心底地害怕,那種悚懼讓她四肢發軟,渾身顫慄不止。

    他到底想要做什麼?不會是真的要殺了她吧?在夢中殺她有什麼樂趣?他又不是佛萊迪,幹麼這樣騷擾她?

    他為什麼會這麼像言敘亞啦!難怪她有時看見言敘亞都會覺得有點怕怕的!

    只是,在她想事情的時候,他可不可以暫停一下,不要一直靠過來啦,她都已經跌坐在地上了,他還想怎樣啦?不過是夢魘而已,不要太囂張了。

    想是這樣想,但是她沒勇氣吼出口,只能看著他愈逼愈近、愈逼愈近,刀子再次伸高,劃下——

    啊!啊!啊!為什麼還不醒?通常這個時候應該就要嚇醒了吧,別再考驗她心臟的強度了,她會發瘋的啦!

    「若能,快逃!」

    咦?她不解地回頭,看見居然有個小孩趴在她的身上,結實地替她挨了一刀,還直推著她趕快走。

    這小孩是誰啊,好眼熟,她到底是在哪裡見過的?

    是她的同學嗎?還是……等等,他的背上有血,有好多好多的血不斷湧出,救命啊,快救人啊!

    「快走!」男孩低吼著,推她一把。

    瞬間,眼前的畫面登時消失,她再次陷入無邊無際的黑暗,直到她張眼——眼前有數張極為擔憂的臉。

    「發生什麼事了?」於若能眨了眨眼,疑惑地問。

    呃,怎麼大家都擠到她的房間?看看時間,哇,都已經凌晨了。

    怪了,她什麼時候睡著的?

    真是的,為什麼一睡著,她又作惡夢了?週期真的是愈來愈短了,詭異的是,她像是夢到續集,總算看清楚了老是纏著她不放的鬼魅面孔。

    哇咧,怎麼會那麼像言敘亞?她是日有所思、夜有所夢嗎?

    可不對啊,她的夢境裡還有個她很眼熟的男孩哩,他是怎麼闖進她的夢裡的?

    與其說是夢,倒不如說是一段記憶還來得貼切一點。

    「你……還好嗎?」於用和小心翼翼地探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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