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頁 文 / 小林子
「……枯了……」唐憶情低聲說著。
「……那就帶沒枯得走嘍。」蕭子靈疑惑的看著唐憶情。
然而,過了一會兒,唐憶情卻是看向了蕭子靈。「這草,離地即枯。」
「……真的?」蕭子靈睜大了眼睛,接著就也跑過去拔起一株綠草。只見那草,本還是青翠如許,卻是漸漸的、在他手上枯萎了。
「……這時怎麼了?」蕭子靈也看著唐憶情了。
「……我記得不太清,好像有三中毒藥,確實離地即枯的……」唐憶情回頭看著那池水,低聲呢喃著。
「毒草?這是毒草?」聽得唐憶情的話,蕭子靈連忙把手上的草給扔了。
「……呵,你也別緊張啊,有不一定是。」唐憶情轉過頭笑著。「再者,我記得的東西不多,沒準這根本不是那三中的一種。」
「……可嚇死我了。」蕭子靈吐著舌。「一會兒說水有毒,一會兒說我拔的是毒草。」
「……」然而,唐憶情卻是沒有回話了。
「喂?」瞧見了唐憶情出身,蕭子靈在他面前搖了搖手,可唐憶情卻還是在發呆。
「這草……」
「憶情!」蕭子靈一把搖醒他。
「啊……」彷彿大夢初醒唐憶情看著眼前的蕭子陵。
「還啊,發什麼呆啊你。」
「……可能的。」唐憶情低聲說著。「水有毒,草也有毒。」
「……毒水養出的毒草?」蕭子靈問著。
「或是因為這毒草,所以水有了毒。」
「……可他們總不是吃了毒草吧?有這麼餓?」
「不過有可能渴的。」謝衛國走了過來。「走在沙漠裡這麼多天,若是水沒帶得夠,就算懷疑這水有問題,也只得喝了。」
「……可是……」蕭子靈有了問題。
「……沒錯,那山莊裡的人,又要怎麼待得久了?」唐憶情低聲說著。「這水,大夥兒只怕天天喝得。」
「可水有毒……」
「沒毒到他們。」唐憶情說著。「這草,也許就是解毒得良方。」唐憶情捏著手上得枯草,眼睛卻是放著光芒。
「……喂,你興奮個什麼勁兒。」蕭子陵說著。
「……這是萬物相生相剋的道理啊,子靈。」唐憶情真是高興了。「生剋裡說的話。」
「什麼生剋?」蕭子靈不懂了。
「我們唐門得單傳之秘……」說著說著,唐憶情有些臉紅了。「我好奇,拿來看了,可與那五毒寶典互相揮映。」
也難怪他這麼興奮了。蕭子靈暗自歎著氣。人嘛,多多少少有些奇怪的地方了。
「如此說來,我到想起了一句……」
別跟我說,我沒興趣。蕭子靈咋著舌。雖說是自己的好友,可聽得那些毒啊藥啊草啊什麼的,只怕自己真要睡著了。
這一夜,躺在冰涼涼的草地上睡著。一陣風過,蕭子靈被冷了醒,嘟囔著、正翻了個身,就見到了唐憶情往著湖水走去。
他對這毒啊什麼的有興趣,也不枉是唐門人了。雖說也是一門的學問,可當師父讓唐門的人害了,這門學問就讓他感到噁心了,連同著修習這些學問的人,也讓他下意識地恨著。
……憶情例外。看著唐憶情的背影,蕭子靈在心裡喃喃加了這一句。
……等等,他在做什麼……看著唐憶情低下了頭,捧起一掌水喝著,蕭子靈於是連忙爬了起來。
……喝了……他在做什麼!
幾乎是連滾帶爬的,蕭子靈衝了過去。
「你在做什麼啊!」蕭子靈一邊喊著,一邊奔了去,抓著唐憶情的手臂,把他一把扯了上岸邊。
「疼……」蕭子靈既然心急,手上就沒留意著。唐憶情吃痛,卻一連給他拉了一丈遠,才讓他放了開。
揉著自己的手腕,唐憶情看著淤青的指痕,於是幽怨地瞧著蕭子靈。
「怎麼啦?」聽得了蕭子靈大喊,彷彿要把他瞪出個洞來似的。
「……你抓得我的手好疼。」唐憶情低聲抱怨著。
「……疼死你!」蕭子靈喊著。「疼死你算了!你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我好奇,想著想著睡不著,所以……」
「所以……所以你就喝了這毒水!」用力一推,把唐憶情推倒在了草地上,蕭子靈吼著。「你死啊!你死了看我原不原諒你!你死啊!」
「怎麼鬧得這麼厲害?」謝衛國曉得不對勁,也走了過來。
「……原來,你在擔心啊……」唐憶情見蕭子靈發怒,連忙解釋著。「不用擔心的,頂多只是迷藥罷了,你沒看到他們都是自戕……」
「他、們、都、死、了!」蕭子靈喊著。
「……死不了的,也許這草就是解藥啊。」唐憶情結結巴巴地說著。
「你確定?你想得到為什麼他們想不到?這麼多人死了,你還敢……你還敢……」指著唐憶情,蕭子靈氣得哭了。
「……子靈,你別哭啊,我……我想我不會有事的,你瞧,我現在還是好端端的啊,我懷裡也還有各種的解毒丹,所以……」
「你要試毒,怎不拿駱駝去試?」謝衛國也說著。「拿自己的性命……」
「這兩頭駱駝要載著我們回去啊……再說,我不會有事的,自小,師姊就拿我試藥,我……我習慣了……」
「你習慣了?你習慣了?你再說一次!」
「蕭子靈!」拉住了蕭子靈,謝衛國低聲喝著。「別嚷,你嚇到唐憶情了。」
果不其然,當蕭子靈喘著氣時,唐憶情也已經紅了眼睛。
「……你還好嗎?哪裡不舒服?」謝衛國一邊拉著蕭子靈,一邊低聲問著唐憶情。
唐憶情含著眼淚,搖了搖頭。
「……沒事就好,來,互相道個歉。沒什麼事還吵這麼凶,都幾歲的人了。」謝衛國說著。
「誰要跟他道歉!」蕭子靈甩開了謝衛國的手,頭也不回地走了。
「……對不起……」唐憶情低聲哭著。
「……你也太過莽撞了。你如果有了什麼萬一,叫我怎麼跟我師兄交代?」謝衛國歎著氣,把唐憶情從地上拉了起來。
「我……不會有事的。」唐憶情一邊擦著眼淚,一邊從地上站起了身。「這九成九是忘憂草。」
「……那這水?」
「所以我才好奇了,我聽得忘憂草,也聽得這草養出的水。可怎麼也想不透為什麼這草能解毒,為什麼這水能致命,所以……」
「你也未免太急了。」謝衛國歎著。「如果你怎麼了,我們要怎麼替你解毒?我們什麼都不曉得啊。」
「……這草,九成九就是解毒藥。」唐憶情低聲說著。
「可就算是解毒藥,煎煮的法子又是什麼?單使就成嗎?要不要配著其他的藥材?這些我們都不曉得啊。」
「……對不起……」
「……蕭子靈也衝動了些,你別跟他計較。」
「……不會的。」唐憶情哽咽著,搖著頭。「是我不好。」
兩人緩緩走著,回到了營地,蕭子靈已經轉過身去睡著了。
曉得他不高興,唐憶情坐在火旁,低低啜泣著。
「……要我守著你嗎?」謝衛國低聲問著。
唐憶情搖了搖頭。
「明兒還要趕路,謝大俠睡吧。」
「……若你身體不適,要告訴我們知曉。」
「嗯……」唐憶情點了點頭。
謝衛國是真累了。趕了一夜的路,救了唐憶情,又一路緊盯著兩個小輩,精神繃到了極限,才一躺下,就是闔起了眼睛,沉沉睡去了。
然而,蕭子靈雖然之前說得狠心,卻怎麼也睡不著。
雖說背對著唐憶情,那火光也將他的影子照到了自己身前的巖壁。生氣是依舊生氣著的,可心裡卻是更加的擔心。
唐憶情哭累了,抱著膝蓋,似乎也累得睡著了。
數著他的呼吸聲,蕭子靈卻是凝神聽著,只怕一個不留神,他就沒有了氣息。
「嘻嘻……這可不是我的憶情師弟嗎?怎麼?為什麼叫柳青青啦?」
師姊?師姊?
唐憶情睜開了眼睛,然而,他卻不是在沙地上,而是在那鋪滿了錦繡被褥的床上。
在他身旁,那個艷極、妖極的師姊正看著他,用著令人膽寒的笑容。
「我的好師弟,你可想死師姊啦。」
不……不……不!
翻過身,一邊驚叫著、一邊要爬了開,然而卻讓師姊一把扯了過。
「不要!不要!」唐憶情拉著那女人的手,慘聲叫著。
「叫?沒人來啦!還叫?」女人重重一指點了他的穴道,接著就是柔極、媚極地盯著他瞧了。
喊不出聲、叫不出聲,他看著眼前的女人,全身發著抖。
「這身皮膚,越來越叫我喜歡了……早曉得那葉月明就是蝴蝶山莊的沈雲開了,我又怎麼會讓他獨享著你呢?你說是不是啊,師弟?」
……大哥……對啊,我記得了,我記得了……
當女人的牙齒咬上了自己胸前時,一邊恐懼地發抖,唐憶情一邊低聲呢喃著了。
我記得了……我記得了……那天……這是那天的事……大哥會來……大哥會來救我……他會來……他會來……
「想著誰呢?葉月明?他被我毒死了,不會來了……哈哈……」一邊撕著他的裡褲,女人一邊笑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