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 言情小說 > 少東獵愛無人能逃

第14頁 文 / 花漾

    嚴灝緊張兮兮的移開一切有稜角的桌子與櫥櫃,櫸木地板全鋪上了柔軟的泡棉墊,小心翼翼的防範一切。

    不過,殷薔並沒有因此而感激他,反而大大地嘲笑了他一番。

    這一切,嚴灝都可以忍受,他唯一不能忍受的是——殷薔變得很喜歡撩撥他。不,不是撩撥他的脾氣,而是撩撥他的慾望。

    七月酷暑,嚴灝習慣在就寢前再衝一次涼,而他的嬌妻總會藉故溜進浴室裡來。

    「對不起,我要刷牙。」她敲著門,細聲細氣的說。

    嚴灝歎了一口氣。每日一次的挑逗又上演了!

    「門沒鎖,進來吧!」

    她進來了,穿著一件半透明的蕾絲睡衣,暴露出她光滑白皙的肌膚,很無辜的經過他的身邊,讓飄逸的絲質裙擺「不小心」的摩擦過他的腿側。

    嚴灝瞬間就有了反應。

    她很滿意自己所看見的結果。

    「你在沖澡呀?請繼續,不用理我。」

    於是,她開始慢條斯理地刷牙,還一面哼著歌,但是一雙賊溜雙眼卻老是透過鏡子的反射挑逗他。

    嚴灝忍氣吞聲的努力當她是隱形人,但很可惜成效不彰——因為他所有的細胞與每一條神經,都清楚的意識到她的存在,使他慾望高漲。

    五分鐘後,她刷好了牙,像個乖寶寶一樣走到他面前張開嘴。

    「來,檢查一下我有沒有哪裡沒刷乾淨?」

    嚴灝看也不看,隨便點個頭敷衍了事。「很乾淨。」

    她嘟起嘴。「你沒看怎麼知道?」

    他只好望向她。

    狡猾的殷薔卻在這時候伸出粉紅色的舌尖,舔了舔唇辦。

    嚴灝呻吟一聲,猛然低下頭飢渴的含住了她的舌,在她天鵝絨般的口中與之纏綿共舞。

    殷薔熱烈地回應著他,雙手同時在他濕漉漉的精壯身軀上探索。

    嚴灝咬牙抓住了她的雙手,胸口劇烈起伏。

    「不……殷薔,夠了,到此為止!」

    她拾起失望的小臉,傷心地望著他。

    「你不想要我嗎?」

    「老天,當然不是!」他大聲的否認。

    殷薔相信了他,因為她已經看見了赤裸裸的「證據」。

    「那麼你為什麼不肯抱我,而且還離我遠遠的?」她楚楚可憐地說。

    「我不能碰你,甜心。」他耐心地解釋:「你已經懷孕八個月了,我害怕自己不小心傷害了你,還有我們的寶寶,那樣我永遠也不能原諒自己。」

    「我懂了。」她點點頭。

    他如釋重負地笑了。「你明白就好。」

    「對!我終於知道我現在的模樣,再也吸引不了丈夫的注意,在你的心裡,我已經從美人魚變成大肚魚……」

    「你知道不是這樣的。」

    「對不起,我不該說我是大肚魚。」她肯定地說:「我更正,現在我根本像一隻河豚。」

    如果不是看見她這麼沮喪,嚴灝一定會笑出來。

    「甜心,」他溫柔地將她摟進懷裡,「你在我心裡永遠是最美麗的,只有你,也唯有你能夠使我失控,你所存在的每一秒鐘對我而言,都是一種誘惑……」

    她反嗔為喜,「真的?那你證明給我看!」

    「不!現在我們不能夠……」

    「我就知道你是在哄我!」她用力的推開他,氣憤的走出浴室。

    嚴灝追了出去,在臥室前攔住了她。

    「甜心,聽我說……」

    但是她根本不理他,「我不聽!」

    無計可施之下,他只好低下頭用吻撫平她的怒火,他根本忘了自己不能讓她有任何可乘之機。

    嘿嘿,得逞!

    殷薔貼著他的身軀,像只慵懶的波斯貓一般磨蹭著他。

    他可以抗拒第一次,但抗拒不了第二次。嚴灝痛苦的呻吟一聲,再也拒絕不了她的誘惑。

    他打橫抱起她進入房間,扯掉那件一直撩撥得他心猿意馬的半透明蕾絲睡衣,激情中,不忘小心的愛她一回。

    過後,殷薔像只偷了腥的小貓咪一樣,蜷縮在他的懷中滿足地入睡,而汗流浹背的嚴灝只好又爬了起來,到浴室裡再衝一回冷水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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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前世

    天色還未亮,舞姬便醒轉了。

    她緩緩地披衣下榻,以一支簡單的白玉簪綰起秀髮,在妝台前坐下。

    妝台上,放置著全新訂製的鳳冠霞帔:門窗上,處處貼滿了紅紙剪裁的「囍」字,銅鏡裡,映出舞姬的絕美容顏,螓首,蛾眉,靈眸,然而那張不點而朱的紅唇卻緊抿著,臉上無絲毫喜氣。

    她就要成親了,可是她的夫婿卻不再是夜夜輿她共寢的男人。

    她所深愛的男人違背了相守一生的誓言,決意要將她送給別人。

    望著桌上羅列的簪釵環珥——那全是他命城裡第一流的工匠為她所特別打造的,所費不貲,代表了他對她的專寵與心意——她淒楚地笑了。

    男人總是用珠寶表達他們的愧疚!

    她衣袖一掃,全將它們掃到地上,叮叮噹噹,劃破了死寂。

    床上,那背向她的男人一夜未曾合眼。

    他知道她的怨慰,知道她的淒楚,但他只能恨自己,即便是一個富可敵國的商人,也無法用自己卑微的力量守護她。

    聽著她將首飾掃下桌的聲音,他只能用力地握緊了拳,極力克制住擁她入懷的衝動。

    舞姬顫抖地抽下那支她一直不離身的白玉簪,放在他的枕邊,象徵著她留下她所有的感情,從今以後再不相干。

    他驀地翻過身,抓住了她的手,他那盛滿痛楚的黑眸對上了她盈然淚眸。

    「放開我……」她哽咽地說。

    「舞姬……」他的聲音也變得顫抖,「別折磨我!」

    「是你!是你折磨我!」她控訴地位道,「你怎麼能夠這麼辜負我?」

    「我沒有辜負你,你該知道,我從來沒有違背過我對你的誓言。你依然是我最心愛的女人!」

    「既然如此,我們逃走吧!離開邯鄲,離開趙國,我隨著你四海為家。我不在乎錦衣玉食的生活,只要我們在一起……」

    「不!舞姬,不要動搖我!」

    他下了床,遠遠地避開了她的碰觸,以及她眼中的淚光,堅決地道:「跟我走,你永遠都是一個商人的妻子,但是,只要你嫁給贏子楚,你很可能當上秦國的太子妃,甚至是王后。」

    「我不要當太子妃,也不要當王后……」她掩面啜泣,「為什麼你非送走我不可?

    我只想當你的妻,只想陪在你的身邊,為你養兒育女、與你白首偕老,我要的只有這麼多而已。」

    「因為贏子楚愛的人是你,因為他願意為了你,幫助商人擺脫數百年來的卑微。我不要再見到商人世世代代如同奴隸一樣,永世不得翻身;我不希望再有人嘲笑商人只能娶婢女、歌女或是妓女當妻子,我要得到應有的尊嚴。為了這個,我不惜一切代價!」

    他來到她的身邊,緩緩地下跪,緊緊地握住她的手,「幫助我!舞姬,我這輩子從不向任何人低頭,但是我求你,我求你幫助我。」

    她最心愛的男人,捨棄了他引以為傲的自尊,以最謙卑的姿態求助於她。

    舞姬無法自抑的痛哭起來。

    「不要……求你,不要這樣對我……」

    「舞姬,你是我唯一的希望……除了你,沒有人能辦到。」

    他的聲音破碎而顫抖,活生生的扯碎了她的心。

    她咬著下唇,幾乎要咬出血來。

    最終,她仍是屈服了。

    「你明知道……為了你,我什麼都願意去做,但是……」她捧起他英挺的容顏,用力的將她的唇壓在他的唇上,「我會因此而恨你一輩子!」

    他攫住她的嬌軀,吞噬了她的唇辦,以最激烈、最粗暴、最絕望的深情,如放出柙的野獸一般狠狠的佔有她。

    她毫無保留的交出了自己,在他進入她的那一刻,痛哭失聲。

    他們都知道,這將是今生最後一次的放縱,當破曉的時刻來臨,便是分別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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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痛……好痛……

    殷薔終於承受不住劇痛,抱著肚子從夢境中醒來。

    不,她不能叫,她會吵醒沉睡中的嚴灝。

    殷薔咬著下唇強忍著,努力想挨過那一波又一波的痛楚。但是那痛楚越來越劇烈,一聲強自壓抑的呻吟終於忍不住逸出口。

    「好痛……」

    嚴灝聽見她的聲音,立刻驚醒了過來。他飛快地打開燈,看見妻子痛得毫無血色的小臉。

    「殷薔,你怎麼了?」他著急的抱住她,清楚地看見她的手緊緊地揪著腹部的衣料,指關節都泛白了。他的第一個想法就是——

    「你……你肚子痛嗎?」

    她虛弱地點點頭,對丈夫勉強一笑。

    「我想……孩子可能……等不及要出來了……」

    那一瞬間,殷薔看到自己的丈夫全身立刻僵硬,血色火速從他的臉上褪去。如果不是她痛得太難受,她一定會忍不住噴笑出來。

    嚴灝一回過神後,立即陷入了極度的慌亂。

    「那……那怎麼辦?我該怎麼辦?」他無助的問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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