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頁 文 / 四月星
茴香將公主一頭烏雲般的柔軟長髮用一串白色的珍珠鏈子挽起,捲成—個髻,同時又插上一根花形的玉簪,只留了幾揪髮絲垂在肩膀,然後再幫她臉上點淡妝。
裝扮完畢後,茴香用一種讚歎不已的神情欣賞看千夢:「不愧是月夢麼主,真是美麗不可方物。」
此時,千夢的臉已紅通通地像一顆蘋果,因為她十分不習慣在別人面前寬衣解帶,但乍聽到茴香的稱讚,她真的有點反應不過來,從小到大,她頂多就是被稱讚為活潑可愛、俏麗大方、清秀可人等,「美麗不可方物『這種形容,她還是第一次聽見,不免有些樂陶陶的。
「茴香,我真的有那麼美嗎?有沒有鏡子給我照一下?」千夢喜形於色地說。
「公主,您的美麗一向是名聞千里的,我這就去搬銅鏡來。」茴香搬來一面根大的銅鏡矗立在眼前,千夢對著鏡子左攪右盼,想不到這樣一裝扮,自己真的頗有仙子絕塵之美,她真是越看越滿意。
可是不對呀!怎麼得意忘形起來,她被困在書中的困境還是無法解決,怎麼辦呢?
「公主,請隨奴婢前往膳廳用餐。」茴香說。
也只好走一步算一步了!
她一踏出這房間,才發現外面環境的廣闊無邊,紫月國雖然是個小國,國家只有數萬人,在月晟王的管理下,人民安居樂業,民風淳樸,以耕種維持生汁。皇室所居的紫月神殿有一百多個中型和小型的官廳,除了月晟王和獨生女居住之外,另外就是月曜侯夫婦和他們的子女及眾僕丁,皇宮內除了兵將,其他是朝臣、侍女、雜役等,組織非常單純。
千夢一邊聽著茴香介紹,一邊就這樣緊緊地跟隨著她,經過了一處又一吐彎彎曲曲的迴廊,才到達了所謂的膳廳。
從外面望進去,裡面有一張很長的方桌,上面擺滿了各式各樣的豐盛食物,而餐桌旁卻只坐了一男一女。
到了門口,茴香小聲地在千夢耳邊說:「公主,奴婢無法陪您進去了!因為這是皇室專用的膳廳,一般侍女是不能夠進去的,裡面坐的就是月曜侯夫婦,他就是您的伯父伯母,您凡事要多加小心:奴婢告退。」
茴香剛要走就被千夢一把拉住:「茴香,你不能不管我呀!我一個人怎麼應付他們?管他什麼皇室膳廳,我既然是公主,我說可以就是可以。」千夢不管三七二十一地把茵香一起拉進去。
千夢一路直走到月曜侯夫婦的面前說了一聲:「伯父、伯母好。」說完就一屁股坐在椅子上。
月曜候是個嚴肅深沈的人,一向不輕易展露情緒,但看到千夢無禮的表現,忍不住皺起眉頭,可是又不便直接指責,就對著茵香說:「你是哪個侍女?好大的膽子!
敢隨便進人皇室膳廳,還不給我滾出去。
「奴婢遵命。」茴香慌忙跪下。
「簡直不成體統。」月曜侯話畢,手中暗藏的一顆圓形玉石就朝著茴香飛去。千夢眼尖,直覺想去擋那顆玉石,便輕身一躍,誰知整個人就彈了起來,順利地把那顆圓形玉石接住。
一旁的茵香也愣住,心中感動不已,她沒想到公主會這樣地保護她。
「呼,我居然有輕功。」千夢自言自語地說,她對於這個發現實在是太興奮了!
沒想到她可以如此的身輕如燕,以至於沒去注意月曜侯的鐵青臉色。
眼見千夢公然包庇茴香,月曜侯當然更加生氣。「夢兒,你在做什麼?」
「伯父,這樣一顆石頭打到人很痛的,茴香又沒犯什麼錯。」千夢邊說邊把月白色的玉石還給了月曜侯。
「她是不被准許進入膳廳的,下人違規,我不過給她小小的教訓,有什麼了不得。」他口氣嚴厲地說。
「下人也是人,這樣一個嬌嫩的姑娘家,要是傷到臉怎麼辦?」千夢完全不懼怕他的威嚴。
「茴香,你還不下去?」眼見情況膠著,月曜侯的妻子牡丹夫人對著茴香說。
「茴香不許走。」千夢才不吃這一套,馬上說:「伯父,是我要茴香進來陪我吃的,沒道理她不能進來這裡吃。」
月曜侯氣得臉色一陣青一陣白,旁邊的牡丹夫人見狀忙打圓場:「夢兒,國有國法,家有家規,何況現在正值國喪,您總不能壞了月晟王的規矩。」聰明的牡丹夫人用月晟王來壓她,因為月夢公主一向最尊敬父親。
偏偏千夢又不是以前的月夢公主,這些話對她來說一點意義都沒有,她直接回答:「我認為,不論是國法或是家規都要時時革新。不合理的、不台時宜的都應該要改變才能不斷地進步。」
這一下連牡丹夫人都啞口無言,這個月夢公主怎麼昏睡一覺之後整個人都不一樣了!以前的她謹守禮教、端莊文雅,外表溫柔、內在堅強,可是現在卻變成這樣目無法紀、伶牙俐齒,看來是更難對付了!
月曜候也察覺到公主不尋常的轉變,於是便改變話題:「夢兒,關於那個計劃,你打算什麼時候出發?」
經過茴香的提示之後,千夢才想到月曜侯是在問她何時出發去藍海帝國的事。「我想呀……」千夢想與其留在這裡面對壞心的伯父伯母,不如去外面闖闖,說不定可以找到離開書中的方法。「不如就明天好了!」
這一句話讓在場的所有人都吃了一驚,月曜侯差點被嘴裡喝的一口茶嗆到。「因為我太希望能夠趕快幫父王報仇。」為了增加說服力,千夢連忙補上一句。
「夢兒,這未免也太匆忙了!」牡丹夫人喜不自勝,但還是虛情假意地說。「這一趟路既漫長又危險,需不需要伯母來幫你準備行李呀?」
「謝謝伯母的好意了!」千夢自顧自的吃著桌上的早餐,連頭都沒有抬起來看她一眼。「我想,有茴香幫我就夠了!」月曜侯夫婦喜形於色地享用看自己的早餐,也不再計較千夢對他們視若無睹的無禮表現。
第三章
吃完早餐後,月曜候和牡丹夫人在自己的寢殿裡暢懷高談。
「恭喜侯君,您登上王位之日不遠了!」牡丹夫人斟酒敬她的夫婿一杯。
「唉,這一陣子我的一顆心就像懸在半空中,起起落落非常之大,本來前幾天聽到夢兒昏迷不醒,正想說她是得了什麼重病,哪裡料到昨天又聽說她已經醒來,健康無恙,只是醒來後卻變成這麼古里古怪的個性,我還擔心她不打算去復仇了。」月曜侯說。
「就是說呀!昨天我那心腹侍女回來跟我報告公主的情況時,我也是提心吊膽的,還好侯君總是福分夠大,該是屬於您的就是您的。」牡丹夫人諂媚地說。
「那當然,那個夢兒不過是個黃毛丫頭,怎麼治理紫月國?既然她有一片孝心,那就讓她去藍海帝國闖闖虎穴吧!哈哈哈。」月曜侯哈哈大笑,在他皺紋密佈的臉上有看極為陰狠的神情。
月曜侯與月晟王雖為兄弟,個性卻是南轅北轍,素來不合,特別是他們的父親將王位傳給月晟王之後,月曜候更是充滿嫉妒之心,無時無刻都希望能取而代之。
「侯君,想我們待在紫月神殿這麼多年了!不論行事言語總是要顧忌東顧忌西的,現在總算這些障礙都清除,到時全國都唯您獨尊了!」
「可別開心得太早,夢兒丫頭的藍海帝國之行還前程未卜呢!」嚴謹的月曜君還是顧慮深遠。
「侯君,這您大可放心,您忘了嗎?臣妾的故鄉魁星國就位於藍海帝國的邊界處,從年少時就常聽聞藍海帝國神秘的奇人備出,尤其是皇室的人個個身懷絕技,夢兒想要復仇,除非是太陽打西邊升起喔!」牡丹夫人嬌柔至極的聲音,配上狐媚的表情,聽得月曜侯心花怒放。
牡丹夫人天生一張美艷的臉蛋,卻有著毒蠍一般的心腸,總是在月曜侯耳邊圖謀一些壞主意,就連請月民王去拜訪藍海帝國也是她請月曜侯提議的。
「可是這次有個玄暉也跟她一起去。」月曜侯又有了另一個顧慮。
「哼!那個天烈和玄暉父子,從以前就愛跟您作對,玄暉的武功雖然高強,可是侯君,您別忘了寡不敵眾呀!任憑他一個人再厲害,也無法跟藍海帝國的眾多高手對抗,反而是又可以多除掉一個障礙,而天烈將軍那老頭子也起不了什麼作用,紫月國王還是非您莫屬呀!」
「有道理!那你就等著當紫月國王后了」月曜侯開心地將牡丹夫人一把攪往身邊。
兩人忘情地飲酒作樂,如同提早慶祝登上王位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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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早上,千夢在寢宮裡幫茴香作行李的最後打包。
茴香看著千夢大包小包的衣物發愁:「公主,有些不必要的衣物就不用帶太多了!」